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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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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在邓布利多到来时正式开始,校长的到来受到了大家的欢迎,他呵呵笑着,面不改色地吃掉了莫莉夹给他的第三块糖浆馅饼;布莱克心情不错,应当是和自己的教子相处融洽。今晚热闹极了,除了留校的几位教授,凤凰社到了不少人。不得不说这些人看起来都非常能打,尤其是名叫阿拉斯托·穆迪的傲罗,他那只滑动的假眼盯着斯黛拉不停旋转着,女孩觉得自己好像被完全看透了似的,她刻意往边上坐了坐,让吉多斯·波德摩宽阔的肩膀遮住他的视线。

    “哦,别害怕,斯黛拉。”吉多斯也侧着为她挡了挡:“穆迪是个非常厉害的巫师,阿兹卡班一大半都是他抓进去的,我得说每次跟他出任务,都放心不少。”

    “您也会害怕?”

    “开玩笑的,我喜欢一个人执行任务。”吉多斯把面包篮子拉过来一点:“尝尝吗?莫莉做的吐司真的非常香。”

    她疑惑但高兴地接受了,本来她以为这些人不会太理会自己,也就是看在布莱克的份上对她客气一点儿,但吉多斯倒挺善谈,他避开了凤凰社,跟斯黛拉聊起了欧洲大陆的风土人情。

    这无疑让斯黛拉感觉好多了,邓布利多好不容易来一趟,其他人一直在问问题,而能和她作伴的莫莉忙着照顾金妮和罗恩,阿米莉亚在帮她,斯黛拉再去会显得太拥挤——如果吉多斯不来和她说话,她可能要默默吃完晚饭然后上去照顾哈利了。

    这样的亲切让她有了融入他们的错觉,斯黛拉假装不经意地看了长桌的另一端,布莱克这会儿正和卢平争论,而爱米琳则向他频频摇头,惹得男人更加不快。

    “爱米琳和西里斯总吵架。”吉多斯突然在女孩耳边出声,斯黛拉吓了一跳,赶快收回目光,有些心虚:“啊,是这样。”

    “嗯哼。”男人拿了一块馅饼若有所思:“都说是欢喜冤家,我看他俩挺像的——哦,当然我觉得还是阿米莉亚更适合他。”

    斯黛拉有些后悔自己那情不自禁的偷瞄了,不过她似乎也听出吉多斯言语下暗含的劝阻——西里斯真讨女孩儿喜欢,斯黛拉其实不必给自己找麻烦,掺和进他的感情世界里。

    “不过他的头发怎么啦。”吉多斯问:“怎么一直发着绿光?”

    “呃,是我给他的糖,让他逗哈利来着。”斯黛拉很高兴能转换话题,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糖果指给他看:“这都是我做的,这个是吹宝泡泡糖,能吹出蓝铃花颜色的泡泡;这个是布莱克先生吃的荧光糖,其实就是加了点荧光魔药,能让头发发出各种颜色的光,如果是在黑暗里,会更明显——哦,这个会让你的耳朵冒出蒸汽,一开口就是火车的声音——”

    她介绍地飞快,有点在糖果店打工销售的模样,吉多斯扬起眉毛:“真意外。”他说:“都是你做的?我以为你是个乖乖女,看不出来喜欢这些小小的恶作剧游戏。”

    “谁说的。”大概是吉多斯年长她几岁,像个哥哥一般,斯黛拉不服气地反驳:“这种就很好。我叫它欢欣一刻,加了一点快乐药水,吃了能想起快乐的事情,糖纸上还会留下让你高兴东西的名字……”

    “是吗,真不错。”吉多斯拿起欢欣一刻:“呃,病人可以吃吗?”

    “啊,您要送人吗?”斯黛拉想了想:“是什么样的疾病?”

    “精神上的。”

    “那没关系。”她说:“不过还是不要多吃,吃多了容易蛀牙。”

    “这很好,我忧愁送他们的圣诞礼物好久了。”吉多斯把糖放在桌上:“哪里可以买到?我猜测是佐科或者蜂蜜公爵?”

    “您说的对,是蜂蜜公爵。”斯黛拉很高兴能帮上他的忙,眼睛里噙着笑意:“感谢您今晚一直和我聊天,跟弗鲁姆先生报我名字,他会打个折扣的。”

    也许斯黛拉没有发现,她在这种时候尤其迷人,赫奇帕奇永远温和善意,他们总是像无休止的春风,即使是再疲惫的旅人,能够得到一位真正的獾类朋友,他们就永远不会停下脚步,因为身后是不断给与需要和安慰的赫奇帕奇。

    吉多斯的眼睛闪了闪,他似乎觉得自己挖到宝了。

    “没想到他们还挺聊得来?”

    当爱米琳否决布莱克关于哈利安全保障的第二个提议时,男人即使知道她或许是对的,但仍旧想要生气时,卢平轻飘飘地插进来一句话,布莱克顿了一下,转头朝长桌的另一边看去。

    “吉多斯?”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布莱克的眉毛立刻飞上了天:“他不是一向偏爱火辣美人?”

    “我觉得斯黛拉还挺有意思的。”海丝佳凑过去:“看看你的脑袋,西里斯,我敢说你那会儿再叛逆也想不到会把自己的头发染成绿的——”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乖学生,对吗。”卢平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格兰芬多的头发:“我早就说她胆识过人,除了一个人去阿兹卡班,她居然敢答应西里斯的毕业舞会邀请,要知道那会儿女生们的战争可比摄魂怪可怕多了——”

    布莱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发,咕哝:“好了,月亮脸。”他不太愿意提及:“你明知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海丝佳立刻感兴趣起来:“毕业舞会?你?我算算,那会儿斯黛拉才三年级?天哪,西里斯,你可真——”

    “不是!”格兰芬多难得恼羞成怒:“我是为了避开我母亲给我塞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具体说说。”爱米琳把刚才的争执忘了,她好奇地远远打量着女孩:“她确实蛮漂亮的,但我以为你也是跟吉多斯差不多的喜好。”

    “我不——”布莱克突然被众人围攻,他瞪了一眼笑得开心的褐发友人,试图把话题拉回去:“我们刚刚不是在……”

    “哦,这个待会再说。”一直看戏的邓布利多掺和进来,湛蓝色的眼睛似乎在回忆有趣的往事:“我还记得当年那场舞会,确实让人惊讶——所以为什么要邀请哈德温小姐?”

    大家都笑了,布莱克听天由命地看了众人一眼,叹了口气:“各位,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让我对她感到很抱歉。”

    见他正色,其他人也都没了刚才的嬉皮笑脸,男人不经意望了一眼对吉多斯笑出酒窝的女孩,啧了一声:“那时候战争还没结束,我母亲已经为我找好布莱克家族下一任女主人的候选了,同一年的斯莱特林,卡洛尔·沙菲克——我不愿意,显然——但是我也不能邀请别的差不多年纪的姑娘,沙菲克虽然不是完全的食死徒家庭,但也差不多了,我怕我的舞伴会遭到食死徒的恶意攻击——”

    “所以我跟詹姆出了个点子,打算帮他混过去。”卢平接过话来:“找一个不会引起大家注意的姑娘,不是纯血或者混血就不会替代沙菲克家族,年纪够小没有威胁,当然她自己也会安全——然后那年圣诞假期我们去霍格莫德买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斯黛拉。”

    那是布莱克原本以为人生中不重要的插曲之一,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刺激——可是现在由卢平说起,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够清清楚楚记得五年前的那个冬夜。

    1977的圣诞节假期,战争已经进入最为激烈的高潮期,食死徒公然开始虐杀麻瓜,制造多起恶□□件,所有纯血或者混血家族都在忙着站队,麻瓜巫师们战战兢兢,稀里糊涂地被动着向前。虽然一年多以前布莱克就已经离家出走,再也不和他们联系,但沃尔布加·布莱克仍旧认为他能够“改过自新”,随着伏地魔的势力越来越强,沃尔布加选择了沙菲克家族的女儿作为未来的布莱克夫人。

    “妈妈希望你能在舞会上邀请沙菲克小姐。”雷古勒斯带来了母亲的消息,他在魁地奇球场上等着劫盗者,带着劝慰:“沙菲克家族不是食死徒,妈妈已经很妥协了。”

    布莱克刚为詹姆庆祝完他的胜利,高兴的心情还没有延续多久,就直接沉到了最底——“不可能的。”他粗暴地拨开詹姆拉着他的胳膊:“别妄想了,我说离开那个家,不是在闹脾气。”

    雷古勒斯像是知道他的答案,但他还是失望了:“西里斯,为什么你要这么固执?你应该看到现在的情况了,很多人支持纯血理念,这并不是什么——”

    “别——别打架!”卢平急忙拦住肌肉紧绷的少年,格兰芬多同样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死死攥住拳头:“雷尔。”他低声说:“我以为你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是你不明白。”小布莱克固执道:“西里斯,如果你试着了解,也许会发现那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没有说完,布莱克冷笑一声阻止他继续宣扬那套他从小就听够了的“纯血高贵理论”,转头走了。

    “你最好快做决定。”雷古勒斯在他们身后叫道:“和他们作对没有什么好处——”

    ——————

    “等等,雷古勒斯?”爱米琳思索着:“你们之后找到他了吗?”

    “没有。”布莱克的眼神有些阴郁:“他是我母亲最喜爱的儿子,走火入魔了……毕业没多久做了食死徒,参与了几场攻击麻瓜村庄事件,我试图找过他,但他后来根本不见我。我母亲不想得罪沙菲克,就把那个女人安在雷古勒斯头上,但是不了了之。再后来——”

    他不说话了,大家都知道小布莱克失踪的事情,海丝佳咳嗽一声拉回话题:“唔,然后你们就找到斯黛拉啦?”

    “巧合。”卢平安抚地拍了拍男人的胳膊,接着说:“正好她在蜂蜜公爵向弗鲁姆先生推荐自己做的酸糖,大概是想挣几个零花吧,大脚板帮了她一把。”

    布莱克穿过嬉闹的人群和食物诱人的热气看向女孩,斯黛拉正认真地朝吉多斯讲解她手边的商品,那神情与五年前别无二致——三年级的赫奇帕奇个头刚刚超过蜂蜜公爵高大的收银台,她穿着校服,脸蛋冻得通红,仔细地向商人解说着自己的创意,弗鲁姆先生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

    “这是斯黛拉吗?”他们几个在商店的另一侧,糖果和暖气熏蒸出的暖气让劫盗者们昏昏欲睡,他百无聊赖地拿着一包新口味比比多味豆,詹姆在自己耳边嘀咕:“我记得她和莉莉都住在科克沃斯,莉莉还说起过她。”

    “麻瓜巫师?”

    “没错,她家里好像只有一个姑母。”头发乱糟糟的男巫皱着眉头回想:“对,是的,她姑母吝啬的要命,你看她身上没几件好东西。”

    也许是斯黛拉的执着和她顽强生活的朴实打动了布莱克,或者是这该死的气氛实在让人提不起精神——他顿了一秒,放下手中的比比多味豆走了过去。

    詹姆陷在一堆各式各样的圣诞姜糖饼干里无法自拔:“嘿,大脚板。”他分了一秒的注意力给他的兄弟:“去做什么?”

    “买糖。”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穿过层层货架朝收银台走去。

    “……能根据人的心情调节酸度,弗鲁姆先生。”

    “安全吗?”

    “当然。”他在不远处听见女孩笃定地回答:“我自己吃过了的,如果有问题您可以随时找我。”

    “可是,我们有同类产品了。”商人有些歉意:“而且酸糖不是什么非常特别的口味,如果你能做出酸甜转变的那种,我愿意试试上架。”

    布莱克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斯黛拉身后,他看见女孩儿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不过她也没有多纠缠,只过了两秒仰起头带着笑意说:“好的,弗鲁姆先生,下次我再来找您可以吗?”

    “当然,你的创意还蛮有趣的。”蜂蜜公爵老板搬起一箱胡椒小顽童往里屋走去,回头肯定道:“你才三年级,就已经能有这样的构思,我相信以后你会成功的。”

    “谢谢您。”老板消失在门板后,青年听见女孩叹息着说,然后伸出同样冻得通红的手去够那包酸糖——

    布莱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听完整场对话,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他很少会有的、有点愚蠢的乐于助人的心思。

    于是他向前跨了一步,伸出一只手按住那包包装简陋的淡黄色糖果。

    “我还挺喜欢吃酸的。”他那时候已经超过一米八五,赫奇帕奇只到她的肩膀,于是青年低头看向瞪大眼睛的小女巫,平静道:“多少钱,我买。”

    “布、布莱——”

    “哦?布莱克先生。”商人从里间走了出来冲他打招呼,看了看斯黛拉又看了看他,他仿佛明了一般,笑着说:“如果您感兴趣,可以尝试一下,斯黛拉上次在我这儿卖过一款甘草糖,大家挺喜欢。”

    可怜的姑娘有些结巴了,布莱克把那包糖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瞟了一眼旁边糖果的价格随口说:“两个加隆,够吗?”

    “不用,不用。”斯黛拉连连回绝,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布莱克,而他还像失心疯了似的要买她的糖:“您就拿去吃吧,没关系的。”

    “那怎么行,现在钱货两讫。”青年把糖装进口袋里,拿出两枚加隆硬是塞到斯黛拉的手上:“你听到了,我喜欢吃酸糖,刚刚弗鲁姆先生说那种酸甜转化的,我倒是没见过——怎么样,能做出来吗?我愿意做你第一个顾客,斯黛拉……”

    斯黛拉愣愣地托着那两枚加隆,下意识地回答:“哈德温,斯黛拉·哈德温。”

    “成交,哈德温小姐。”

    女孩焦糖色的眼睛布满了迷茫,但两个加隆显然超过太多,无辜受惠也不是她的作风。

    “谢谢您的好意。”斯黛拉说,却也没有收回加隆的打算,她不卑不亢道:“但是我真的不能收,这不值这么多——”

    布莱克有些不耐烦,他一向对待姑娘没什么耐心,也从不会接受送出去的东西,哪怕是金钱——可眼前的女孩并不富裕,她毛衣的领角和袖口干净发白,是认真洗过很多次的模样,皮鞋也打理完美,但依然可以看出明显使用多次。

    挺有原则。

    布莱克想,心里的烦躁倒是去掉不少,他啧了一声,偏头看见门外有一些一直跟着他们的姑娘,大概是为了舞会——

    “嘿。”他突然灵光一现,上下打量着女孩:“不如帮我个忙?”

    斯黛拉被他看得发毛,想着不如收下赶紧走了算了,没想到对方轻快地给她找了个台阶,她求之不得:“当然。”女孩仰起头:“我能为您做什么?”

    布莱克咳嗽一声,他俯下身,周身橡木的味道仿佛融化在糖果的软糯:“哈德温小姐。”他郑重其事:“我想我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做我的毕业舞会舞伴?”

    ——————

    “啧啧啧。”海丝佳捧着脸:“西里斯,你这真是一箭双雕。”

    男人含糊地端着酒杯灌了一口,发现除了早就知道前因后果的狼人,所有人都是一幅“你居然还做过这种事”的表情。

    “难道要我把钱拿回去吗?”他摊了摊手:“你们不知道她看起来多执拗,我那还是第一次跟她说话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海丝佳追问,没等布莱克说话,她抢着回道:“我猜你一定出了门就忘记了。”

    布莱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卢平在一边笑了起来:“确实。”他快活地说:“我们都不知道在短短五分钟他就决定了自己的舞伴,詹姆甚至没有决定好买哪种味道的圣诞饼干——然后我们那天好像去了猪头酒吧,跟踪斯内普跟穆尔塞伯——”

    卢平是对的,准食死徒可比舞伴之类的要紧多了,几个人偷偷跟着那几个人,最后在松林边又打了一架,一路上所有人都在猜测那帮鬼鬼祟祟的斯莱特林,布莱克完全忘记了自己邀请斯黛拉的事情。

    “后来呢?”爱米琳也听得津津有味:“你不会忘记去跳舞了吧!”

    布莱克又倒了一杯啤酒:“那倒没有。”

    其实跟忘记也差不多,那会儿他全幅心思都在战争上,也根本不担心newts考试,他已经决定了一毕业就加入凤凰社,所有的时间用在为未来战斗而准备,直到一个女生大胆地前来邀请他,他才记起自己还有个小舞伴。

    “塞尔温是要杀人吗?”詹姆溜达着走上楼梯,一边回头看向满脸怒气的斯莱特林:“你又怎么啦?”

    “没什么,毕业舞会的事。”布莱克脸色冷漠,刚刚女孩所谓的“纯血高贵式要求”让他厌烦,他摆了摆手,和詹姆一起往宿舍走去:“老塞尔温脑子不清楚,小塞尔温也是一样的蠢。”

    “主要长得也蠢。”詹姆耸耸肩:“沙菲克呢,居然没来找你?”

    “给我写过信,‘希望布莱克家族给予沙菲克家族应有的待遇’,哈!我扔到猫头鹰屋的粪桶里了——”

    “哦,伙计,你真够可以的。”詹姆拍了拍他的肩膀,嬉皮笑脸:“不过你还是找一个应付一下,不然这段时候的浪蝶狂蜂可够你喝一壶的了,我听说好几个要下迷——”

    “我有舞伴了。”

    “——情剂……什么!”詹姆的坏笑僵在脸上,取而代之是意料之外的惊恐:“谁!大脚板!”

    这下轮到布莱克不满了:“这么吃惊做什么。”他说:“跳舞而已,稀松平常。”

    “你才没搞清楚!你数数我跟莱姆斯出谋划策了多少而你一个看不上!?”黑头发的巫师气愤道:“莉莉差点跟我绝交,因为我让她给我弄一份五年级以下漂亮姑娘的名单——”

    “是你蠢,叉子。”布莱克双手抱在脑后懒懒地回:“我也告诉过你我自己搞的定。”

    他和詹姆说了斯黛拉的事情,格兰芬多听完之后一脸恍惚。

    “梅林。”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你还是让她多注意点儿,我相信不少女生会恨死她的——尤其是现在不太平。”

    “我当时没考虑那么多。”布莱克停下脚步,靠在旋转回廊的墙壁上,那儿的窗子可以看见刚下课的低年级学生正穿过海格的小屋,他犹豫了一秒:“要不我还是跟她说算了。”

    “不不不,你疯了吗?”詹姆一口回绝:“取消一场舞会邀约可不是绅士所为,搞不好可怜的小斯黛拉已经和同学们高高兴兴地说过这个消息了——”

    “她没有。”布莱克想也没想:“如果她说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嗯哼。”詹姆顿了一下:“啊,是了,赫奇帕奇们。”

    两个男孩苦恼地想着如何保障小斯黛拉的安全,但事实是好像不管怎么样,她只要和布莱克出现在舞会上,就一定会因此遭到那些嫉妒而不理智女孩们的迁怒(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低年级赫奇帕奇),或者那些斯莱特林的报复(一个敢玷污古老纯血家族的肮脏的泥巴种)——绝望的詹姆最后疯狂攻击自己的兄弟:如果斯黛拉因此受伤,莉莉一定会内疚而狂怒的。

    “招蜂引蝶的是你!”詹姆好像已经看到了悲惨的未来:“受伤的怎么是我!”

    “嘿,冷静点,叉子。”布莱克不得不作出保证:“我会解决的,好吗。”

    ——————

    “平心而论。”再次说起这段往事,卢平依然带着兴味的笑:“西里斯想了很多法子去保护她——有些很蠢,大家最后才知道他的舞伴是斯黛拉。”

    “哦,你可真——”海丝佳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他,只好说:“你也挺不容易的,为了跳场舞。”

    格兰芬多侧了侧头,没说话。

    时隔多年,布莱克仍旧为那天冲动的选择而迷惑:其实,他并不是非得邀请舞伴,他完全可以一个人去舞会,或者压根不去。

    但只是在蜂蜜公爵那么一场小小意外,让他第一次放下偏见,认真地去观察赫奇帕奇:被公认为垫底学院,课堂事故率最高,魁地奇也不行,就连他们的院长斯普劳特也只是教授比占卜或者麻瓜研究好那么一点儿的草药学。

    他们很少有精英,可是他们看起来一直非常快乐。团结和善良是他们最大的特征,而布莱克在小小的货架之间,还窥见了一丝属于赫奇帕奇的坚强、努力和永不言弃的热情。

    她确实打动了他,他也第一次为自己曾经轻视这个学院而感到惭愧。

    之后,就像詹姆说的那样,塞尔温将他有舞伴的消息传了出去,女生们即生气又困惑,当他带着斯黛拉站在会场中央时,即使是自己也感受到周围恶意的觑探和窃窃私语。

    “这是莉莉的朋友,她们住的很近。”布莱克刻意大声介绍:“她拜托莉莉想来舞会上玩玩,我就带她来了——哦,是的,我三个堂姐一个弟弟,说实话她和我妹妹差不多……”

    他希望这样的说辞能够为斯黛拉争取一些宽松的环境,而事实也是如此,女孩们看起来宽容许多,一个“妹妹”而已,布莱克不会有那种心思。

    布莱克小心关注着斯黛拉的情绪,她一直很平静,就连他们跳完开场舞后,为了转移注意力自己和别的姑娘走开也只是微笑着说没关系,好像她真的是拜托莉莉来玩玩而已,也是真的在帮自己一个忙而已。

    太蠢了。他搂着一个格兰芬多姑娘的腰,那女孩可能浇了一升的香水,他快被熏吐了,只是为了斯黛拉,他只好和不同姑娘跳了一整晚,硬是得了一个“舞会国王”的称号,在12点前沸反盈天的欢呼和鼓掌中狼狈不堪的困在人群里,他努力望向斯黛拉的方向,但只看见一片消失在木质大门缝隙里的蓝色裙摆。

    开场舞结束才8点不到。他在吵闹声中迷糊地想,她会一直等我再邀请她吗?

    ——————

    即使布莱克为了让大家忘记斯黛拉是自己的舞伴而被迫惹了一身骚后,还是低估了一些女生的嫉妒,他不知道斯黛拉那段时间过得艰难,女生们总认为开场舞伴是不同的,而欺负一个低年级的赫奇帕奇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格丽泽尔气愤地要斯黛拉写信给已经毕业的布莱克,一边帮玛法尔达调制稀释的莫特拉鼠汁,斯黛拉看着自己被巴波块茎脓水灼伤的手指,摇了摇头:“不用,她们过段时间就忘了。”她说:“最近外面很不安全,没必要给他添乱。”

    “他知道你这么好,还会跟——呕。”格丽泽尔不想形容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跳一整晚!斯黛拉!你真是好脾气!”

    她生气地挥舞着调制棒,玛法尔达阻止了她:“如果他们跳了一整晚,斯黛拉才要倒大霉。”她冷静地分析:“算了,也算是好事。”

    斯黛拉深以为然,她拼命按下心里的委屈,说服自己那都没什么大不了。

    被舞伴轻描淡写说成是妹妹没什么大不了,坐一整晚看他头也不回地和别的女孩跳舞也没什么大不了。

    斯黛拉,你是在帮他的忙。

    女孩反复告诫自己,但恶作剧和调笑不会让她心平气和地接受所有。

    她喜欢布莱克,所以她是会伤心的。

    但一切随着那个窥镜的到来变得不重要了,猫头鹰在一个秋意浓重的清晨寄来了男人的补偿——“我希望不要用上它。你忠诚的,sb”。

    布莱克的字迹刚劲有力,每一笔勾画都带着潇洒的笔锋。斯黛拉攥着那枚窥镜看了很久,直到太阳升起,鸟儿开始欢叫。

    她没看错人。

    赫奇帕奇深吸一口气,把那小小的窥镜戴好,珍重地收在心口。

    那张羊皮纸上承载了来自格兰芬多的真诚,他在不知道斯黛拉是否收到伤害的前提下仍然决定关心,女孩终于放过了自己,也原谅了所有。

    ————————————

    舞会终于写了好一盆大狗血很爽

    本来觉得女生不会极端,但想想赫敏四年级那会儿,也是很惨,更何况战争时代,准食死徒在学校会更极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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