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世界观重塑
沉重、随着时间渐渐加重,到了某个程度后,仿佛是冲出桎梏,再不被其所困。
容渺冷静的评估周围一切,他仔细观察周围是否有他需要的东西,药草或者其它的什么东西,只要有用。
他沉默着,思索着
天地间一片沉寂,淅淅沥沥的声音反倒是唯一的声响。
其实容渺将眼睛瞪得发涩也什么都看不到,到处都是污浊的水面,偶尔还有鼓着肚子的尸体静静浮在水面上。
容渺知道被泡发的尸体有多恐怖,好像轻轻一戳,不知名的液体便能倾泻而出。
容渺打了个寒颤,缓缓淹没生命是初露獠牙大自然最后的仁慈,若他们就这样抗争不过命运,等待他们的是更为严重的酷刑——瘟疫。
容渺从可怕的臆想中回神,事情还不到最糟糕的时候,他现在只要坚定的活下去,大草原的生灵延续几百年,他们都是自己的英雄,况且这种灾难几年便要来一次,就连小肥兔也有独特的应对方法。
动物们逆流而上的踏踏声,中气十足的吼叫,都仿佛在向不知名存在宣战!
树木云盖遮天,以多年努力生长为基,他们是置身事外的存在。
容渺望见笔直的树干,不惧风雨,就这么刚,直立在正在经历苦难的土地。
容渺承认:他馋了。
貌似真有别的藏身之地,只要他们上去,多年生长的树干承受得住小狮子圆筒状的身躯,树上的动物大概就是蛇、猴子之类的,没那么大的杀伤力,只要他们找到合适的树木,那又避免了一些危险。
容渺核算了一下,竟比去山上还要安全!
不过据说洪水到来时,所有一切将投入水的怀抱,除了高高山脉。
容渺看着在高空依旧歌唱的鸟儿,总觉得传言不是很属实,不过话说小狮子会游泳的吧?当时是人的时候听过一两句,貌似狮子还是游泳健将,有点记不清了。
“小狮子,会游泳吗?”
“吼——只游过短短几米,在迁徙路上。”
容渺心中有点数了,一眼望去通往高高山脉的路途,每隔一段,总有许多大树。
他们就在这儿吧,假如实在不行,那就提前游过去也可行,总归还不至于丢掉命,若是去了猛兽聚集的高高山脉,资源短缺,像这种未成年的小狮子迟早要被当成点心啃吧了。
容渺想着便指挥着狮子在这些树木中寻找适合的那一棵,顺便吃一下自助餐。
水面渐渐上涨,踏水的动物们每时每刻都有溺水的危险,食肉动物们也省略了捕食的过程,直接拖了具刚被淹死的动物尸体,顾不上讲究,血盆大口直直咬伤去,霎时,血雾弥漫。
或许是自助餐太多,食肉动物都鲜少再费精力捕猎,大都相安无事,专注于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小狮子拖了尸体准备进食。
“先别吃,看到那个树干了吗?放在上面吃。”容渺急忙道。
泡着尸体水吃东西,容渺心里还是有点障碍,更别说这还是不知多久的尸体泡在水中的产物,总之很不卫生。
虽然他只是根草,不需要吃肉,他这一路上都是吸收雨水来维持所需。
看着动物肉块被大雨冲刷着,小狮子大口大口咀嚼,血水到了河里,细小的鱼儿争相追逐。
糟了!鳄鱼、食人鱼之类的来串门的日子不远了,那些大家伙来了,水面上的浮尸能剩下一些就不容易了,至于瘟疫自然成了莫须有的事儿了。
果然,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小狮子,会爬树吗?”容渺叶尖指着一棵沟壑纵横的老树。
小狮子会意,原来在他眼中这种植物叫做树吗?那是不是每个生物都有个特殊的叫法,就像他把路上遇到的那只比最圆的圆球还好圆润的家伙叫做兔子,他被叫做小狮子,那小宠物自己呢
小狮子有点好奇,毕竟是他的所有物,总不能不知道小宠物心中定义的世界,这让他有点脱离掌控的感觉。
好像被隔离了,他仍旧是独自一狮。
从以前起就是单独的一只狮子,他好像不大明白伙伴的感觉,只要他们是最最亲密的,不能有秘密。
“吼——你叫什么?”小狮子的吼叫声听起来和平常别无差别。
容渺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他以为是问自己的名字便直接回道:“容渺。”
小狮子点点头,头旁飘逸的鬓毛随着风散开、合拢,带着美感和野性的结合体。
容渺有一丝愣神,他本就喜欢大猫,现在看着这只猫,心中涌现一种莫名的感觉,这只大猫理应有自己的名字。
这只狮子在某时给他的感觉好像是人类,会思考,现在都知道问称谓了,当成人一样相处也没有违和,还有那只兔子,懒是懒了点,但可以交流,被恐吓也有反应。
这里的生物真的只是动物吗?
小叶子又扭成麻花状,这次将小狮子的尾巴也一同缠进去了。
光滑的触感从自己的身体里传来,叶子特有的纹路、细细的脉络提醒着他:他早已不是人类,这里可能也不是他以前的世界。
但假如有人类的智力,那么总有一天也要爆发一些事,出现一些麻烦。
想到这,容渺的叶尖也奄了。
“其实容渺,你可以理解为世界上只有我叫做容渺,和小狮子、小兔子是不一样的含义,你也可以给自己取个。”容渺打起精神解释。
“吼——容容,我就是容容,和你的第一个发音一样。”小狮子直接道。
容渺欲言又止,最后将目光定在树上。
“所以你”
“吼——”容容气势如虹,三两下利用老树的皱纹轻松上树。
老树摇晃着,树叶抗议着,昭示着这只狮子真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小娃娃,快别摇了,老身快要断了。”吱吱呀呀的声音突然响起,宛如垂垂老矣。
容渺不再震惊,他好像已经接受了万物皆可言的设定,就算身下的一粒尘土突然抗议,他也不觉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