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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毒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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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玲和勇哥的婚事没有大操大办,俩人没买新家电,玲玲连三金都没要。

    矿场工人都夸玲玲会持家,这年头哪还有不要钻戒金项链的新娘子?

    玲玲穿着件红棉袄,笑着一摆手:“那些都是虚的,买来也没啥用。

    往后我得和勇哥好好过日子,还是务实一点儿好!”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赢得了众人齐齐喝彩。

    但玲玲心里清楚的很,过不了多久勇哥就会死于矿难,她能一次性拿走80万死亡赔偿金!

    在巨额赔偿金面前,几个破戒指算得了什么?

    再说了,这种短命鬼的结婚戒指,玲玲戴着都觉得晦气!

    新婚之夜,玲玲和勇哥并排坐在红绸被上。

    勇哥三十一岁,却从没碰过女人,握着玲玲的那只手不停冒汗,甚至有些微微发抖。

    “睡吧。”玲玲不耐烦。

    她说着就要扒衣服,勇哥脸更红,跳下床从包里翻出一个小首饰盒。

    玲玲打开一看,里面是个粗粗的金手镯!

    手镯是实心的,起码也要五六千!

    “别人媳妇都有,你也得有,我不能让你丢了面儿。”勇哥鼓足勇气说着,给玲玲戴上镯子:“玲儿,喜欢吗?”

    勇哥的皮肤滚烫,他手心里全是硬茧子,可抚摸玲玲的动作却很温柔。

    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玲玲太久没体会过了。

    婚礼过后一个月,已经是开春时节。

    按矿场的规矩,春天开工前要放十响的礼炮,代表十全十美,同时也是跟山神爷爷打个招呼,让山神爷爷保佑矿场别出什么事。

    那天一大早,玲玲起床熬了一锅新豆浆。

    做豆浆可是很有讲究的,豆浆要是不熟就有毒,会毒死人。

    但警察追究起来,也不容易判罪,毕竟做豆浆的人是不是故意的谁也不好说。

    捧着一海碗豆浆,玲玲笑着喊勇哥起床。

    “玲儿,都跟你说了老多遍了,别起那么早给我做饭。我自己来就成。”

    勇哥站在床边正穿衣服,拉过玲玲在她脸蛋上狠亲一口。

    玲玲放下豆浆,有点恍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勇哥跟大头驼子,还有王栓柱他们真的不一样。

    王家人不拿玲玲当个人,没命的使唤她干活。

    每天早晨四点多,玲玲就得爬起来洗衣做饭,伺候王家老少爷们儿们吃喝拉撒。

    王栓柱和大头驼子的床铺,永远弥漫着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可勇哥很干净,没半点臭味儿。

    夜里睡觉时,勇哥会从后头搂着玲玲,他鼻子里喷出的热气散落在玲玲脖颈后,暖洋洋的,很让人安心。

    不对啊。

    我在想啥呢?

    玲玲一拧眉头,娇声催促:“今天矿上放十响炮,哥,你喝了豆浆赶紧去矿上干活吧,早点回来咱赶集去!”

    放炮是个危险活,喝了生豆浆中了毒的勇哥,九死一生。

    玲玲压根儿没想着让他回来!

    勇哥走后,玲玲一个人在家发呆。

    她心里很乱,勇哥这人的确挺好,可自己发了誓,再也不相信任何男人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谁能保证勇哥就不会变?

    还有,他的死亡赔偿金可是八十万!

    八十万啊,足够玲玲花半辈子的了!

    拿了钱,她可以远走他乡,去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买个小房子,快快乐乐的过活。

    对,就这么办!

    反正下杀手已经不是第一次,有王栓柱他们在前,不差勇哥这一个了!

    正胡思乱想着,玲玲听见矿上放炮的声音。

    轰轰轰——

    仿佛大地都在震动摇晃。

    她等了很久,却没听见工人嘈杂的喊叫,放礼炮似乎没出什么事,一切顺利。

    可这不该啊,那豆浆分明是半生不熟的,是有毒的!

    一个工人冲进家门,“嫂子,你赶紧去看看吧,勇哥出事啦,满脸都是血,还吐了一地!”

    那一刻,玲玲说不出心里是啥感觉。

    也不知道是快乐多一点,还是难受多一点。

    勇哥没有把自己炸死,他脑袋上的血是跟人打架打出来的。

    像勇哥这种老好人,从没跟人打过架。

    其实打架的另一方也是个心地不错的老矿工,所以事情一闹出来,大家都惊呆了:俩敦厚老实的老男人到底为了啥打的这么狠?

    玲玲冲过去的时候,就听见那老矿工指着她鼻子痛骂:“大勇,我就说你是瞎了眼,这娘们儿摆明了是来嫁死的!我说你还不信,你还跟我动手?!”

    嫁死!

    这词听得玲玲心里一哆嗦。

    老矿工扯着破锣嗓子,继续说:“早些年矿里很多嫁死的女人,都是奔着咱们的死亡赔偿金来的!

    大勇,你以为她真喜欢你啊?胡扯蛋!

    这种女人跟咱没感情,她日日夜夜都盼着咱早点儿死,她好拿着钱跑路呢!

    大勇,你为了这么个娘们跟我动手,真是太傻帽了!”

    勇哥的头被打破了,阴沉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矿上其他人也对玲玲起了疑心,一个小工头站出来:“我说句公道话。玲玲,咱们矿工职业特殊,再说以前的确有嫁死的情况,老大哥的猜疑不是没道理的。

    这么着,你立个字据,要是大勇真出了啥事儿,你可以拿那八十万,但得给大勇守寡一辈子,孝顺大勇的爹妈。

    你只要立了字据,保证没人再敢说你一句闲话!”

    这字据一旦立下,玲玲的苦心经营就全白费了!

    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勇哥忽然用残废的左手攥住玲玲的手,“玲儿,咱回家。”

    勇哥打架时把有毒豆浆吐出来了,他没出什么事,但玲玲却生了场大病。

    她总梦见被一群面容模糊的人包围住,那些人有时是一脸痴呆的驼子,有时是要与她扒灰,强行侮辱她的王栓柱。

    还有的时候,玲玲梦见勇哥一脸失望的看着她,让她滚。

    终于,她顶不住了,发起高烧。

    勇哥几天不睡守在她身边,不停换凉毛巾给玲玲擦身体。

    玲玲抬手去摸勇哥毛毛刺刺的胡子,去摸他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哥,我是个坏女人。”玲玲叹气。

    勇哥没有回答,继续给她擦身体降温。

    屋里沉默了好久,玲玲鼓足勇气想说:我们离婚吧,我把钱都还给你,你再找个真心实意的好女人去。

    可话没说出口,勇哥又亲上了玲玲的脸蛋。

    “你说过,咱往后好好过日子。你放心,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玲玲烧的迷糊,应了一声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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