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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看,你的嘴唇上盛开了一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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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彭明睿正拿着一叠表,随意分了分给各组组长,“把表发下去,每人一张,核对好自己的信息,然后把自己到时候分科想选的科目写下去交上来。好好想清楚啊,历史和物理二选一,其他四科再选两个,可以是自己喜欢的,或者擅长的,到时候分好了班再想转就没那么容易啦。”

    张潍城曲起手指弹了弹那张薄薄的新鲜出炉甚至还有点热乎的纸,嗤笑不已,“这次学校倒是必须把我们班分开了。”

    李楷灿听了忍俊不禁,“到时候我们这群老鼠屎去把全级都祸祸了哈哈哈。”

    “哈什么哈!给我老实点。”彭明睿绕着教室走了一圈,正巧路过这个不太聪明的小狗崽身边,听见李楷灿得意洋洋的发言,完全不用多想,对着那颗小脑袋就是一掌。

    李楷灿愤愤的回头,狐假虎威的瞪起眼儿,见到人是班主任,变脸似的,狗腿地笑嘻嘻了起来。

    彭明睿没眼看他这副智力低下的模样,摇摇头走开了。

    许温粥也拿着表,先检查了一下上面自己的学号等各种基本信息,没有发现错的。她拿着笔转了一圈,拇指放在上面摁了摁,在自己要选的科目上打勾。

    写完了她就扭身回头去看江拂晚,目光落在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发现他已经选了物理还有生物,剩下一科还没选。

    如果选了化学那就是全理了。

    “还有一科你选什么?”许温粥盯着他的笔尖问。

    “不想选化学,地理和政治不知道选哪个,”江拂晚瞧了瞧她头顶圆圆的发旋,把笔转向放进她手里,“你帮我选一个吧。”

    许温粥拿着笔,眼睛微睁,“我帮你选?”

    “对啊,”江拂晚后背一靠,翘起二郎腿,双手一摊,笑得十分嚣张,“反正也没差。”

    许温粥瞟了一眼他,嘀咕道,“真欠揍。”

    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最终给他选了个政治。

    他们把表收齐,交给莫予求,莫予求静静接过,路过李楷灿他们也没有打招呼,只是沉默着走了。

    李楷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点疑惑的问刘文涛,“涛儿,班长的脚怎么有点瘸瘸的?”

    刘文涛本来没发现,但他听李楷灿这么一说,他眼睛也盯着莫予求的背影看,发现确实是有点,虽然幅度很小,但是和以往确实不一样,走起路来稍微有点一轻一重,一上一下的。

    他脑海里回想这几天莫予求的表现,虽然之前他也很少话,但他们两个同桌了一个学期,他清楚莫予求的性格。

    莫予求平时很腼腆,性格内敛,情感非常细腻,内心敏感,他很少会主动和别人聊天,但是平时写作业偶尔听着别人打闹他也会不由自主低头跟着笑,下课有的时候会听他们聊天,可能还会接上一两句话,还经常给他们分家里他奶奶做的一些吃的零嘴。

    但是这几天莫予求有些过分的沉默了。

    刘文涛察觉到了不对劲,实在想不出来个所以然,于是把这事也告诉了江拂晚他们两个,让他们拿主意。

    许温粥说,“今晚放学我们跟着他去看看。”

    莫予求在放学的时候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他没注意到教室里许温粥他们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放在他身上。

    许温粥低头捡笔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只见莫予求眉头微蹙,神情恍惚,那双漂亮的眼睛隐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隐没了所有光芒。

    他把书包背上,手撮着肩带,许温粥就这样看着他出了教室。

    几人相视一对,江拂晚两手插兜落后于许温粥半步,李楷灿几个老实跟在他们两身后,跟了上去。

    莫予求低垂着脑袋走在路上,他的脚踩上了一片枯焦的落叶,那脆弱的躯体一下子碎成了粉末,风吹过,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许温粥他们一行人见到他进了一条狭小黑暗、偏僻又毫无人烟的臭小巷。

    她打量着里面的环境,一路上角落里生满青苔或者霉菌,大多数墙面上也基本被黄黄的垢物结块覆盖,隐隐约约飘过来几缕像臭水沟一样的味道。

    这里看着给人的感觉就不怎么好。

    莫予求走到巷子尽头,那里是一个堆满废弃杂物的死胡同,几个染着小黄毛,穿着紧身裤,个个手里不是夹着烟就是拿着打火机的地痞流氓就站在那里,中间那个坐着的那个甚至浑身全是纹身,蜿蜒盘旋着脖子和一边脸,看着就十分狰狞可怖。

    “来了?”那人抬起那对锥子似的三角眼,视线落在莫予求身上,就像粘腻冰冷的毒蛇缠着他,同时又如臭水沟里的蛆虫,把他恶心到要把胃都呕出来。

    莫予求害怕的抿着唇,后退了两步。

    如果不是他们威胁自己,如果自己不来他们就找到他家里去……

    “哈哈哈胆小鬼,你们看他,这点胆量都没有,说不定他还真是个女生呢刀哥。”其中一个小黄毛指着他发笑,嘴里时不时说着一些污秽不堪的话来诋毁莫予求,旁边那些人也捧腹大笑起来,留下他一人呆在原地羞愧难当。

    他想跑,但是跑不掉。

    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

    “怕什么?老子不是还没对你做什么呢吗?”刀哥把嘴里的烟拿出来,手指弹了弹上面的灰蒂。

    那个小黄毛看着就是个嘴碎的,他‘嘿嘿’直笑,磨手擦拳,猥琐的眼神一遍遍掠过莫予求那张白净的脸。

    “刀哥,你这刚从里面出来呢,那么快就耐不住寂寞啦?话说,里面那些人的滋味吃腻了,一出来就打算换个口味试试?”

    刀哥被这话逗笑了。

    他是个同性恋,以前和莫予求是同校生,他一直听说学校里有个长得比女孩还漂亮的男生,一开始不以为然,直到后来他跟莫予求在学校门口的文具店打了个照面。

    有时候传言也不一定是假的。从那之后他就被那个漂亮秀气的男生彻底吸引住了,他打听到了莫予求的班级、家庭等各种信息,也丝毫不避讳的当着全校的面对他展开热烈追求。

    他越来越紧追不舍,甚至每天疯狂的跟踪莫予求,就连他去上厕所这会儿功夫也绝不放过。

    他本身就是个很偏执的人,从那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原本的热烈的追求迟迟都得不到正面的答应,他就慢慢滋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就在不久后的一天晚上,就在四年前,在学校的时候那一次差一点点就qj了莫予求,只不过后面被他逃了。他开车去追,却不小心在一个路口撞了个小孩,那小孩自己衰,当晚就s了,他那时候还不满岁数,所以法院就判了他四年。

    监狱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他被上过,他也上过别人,一开始感觉很刺激,很新鲜,但是没多久就腻了,他还是喜欢莫予求这一挂的,像张白纸一样干净,他想在上面染什么颜色就染什么颜色,他完全可以把他调教成自己最想要的,任何模样。

    所以最近刚从里面出来,他迫不及待的就立马到处去打听莫予求的下落。

    他搬了家,离之前住的地方隔了两个县,他下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人呢。

    “莫予求,我不在这几年你没有谈过恋爱吧?”刀哥站起来朝他走过去,义正言辞的说着,“学生早 恋不好啊。”

    他最喜欢莫予求的特点,就是他太干净了,从内而外的。

    莫予求随着他一步步逼近,他害怕地就跟着一步步后退,直到背部碰上了冰凉的墙面,他死死地抱着自己的书包,不说话也不敢抬头。

    可是事与愿违,刀哥就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一下子拽住他的头发,强迫性的让他抬起头来。

    莫予求被扯得生痛,嘴里发出弱弱的吸气声。

    刀哥仿佛被取悦了一般,笑了起来,“看看这张脸,真是越长越漂亮,你怎么忍心把它藏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不行吗?”

    “我们四年没见,你怎么那么冷血?你一点都不想我吗?”刀哥拨了拨眼前这个少年鬓边的短发,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我可想死你啦。”

    莫予求腿上发软,他的书包掉落在地上,手去扶住后面的墙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跌坐下去。

    “求,求求你,放过我吧。”莫予求终于忍不住落泪了,他的下唇刚才已经被他用力地咬出了血,上面正冒着几缕血丝。

    刀哥一手捏住他光滑的下巴,一手手指用力地压上他的下唇,一擦,顿时破皮得更严重了,血也宛若地下喷泉一样冒出来。

    “你看,你的嘴唇上盛开了一朵玫瑰,真好看。”刀哥的视线柔和,又爱惜地落在他身上,那神情让人以为他视线触及的人真的是他毕生的挚爱。

    然而这视线却让莫予求更加毛骨悚然。

    在遇到他之前,莫予求甚至都不知道原来男孩子也可以喜欢男孩。

    那时候他才十二岁。

    “你放过我好不好?”

    “乖乖听话,别惹老子不高兴。”刀哥拍拍他洁白无瑕的脸蛋,手轻轻点上他的锁骨,被莫予求反应激烈地用力推开了。

    “走开!”

    刀哥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大步上去一把擒住要逃跑的莫予求,大力把他甩在墙上,他倾身压了上去,两手捏着他两侧的衣领粗暴一扯,校服上系得一丝不苟的扣子就被扯掉了。

    莫予求拼命的挣扎,两手紧紧拢着自己的衣服,撕心裂肺大声哭喊着。

    一偏站着的小弟们看得眼都直了,虽然他们不喜欢男的,但是单看这唇红齿白的小子,长得比姑娘还漂亮,顿时感觉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了,更何况试试不一样的,也刺激。

    “刀哥打算野战呀!”那小黄毛兴奋地直搓手,说不定等他玩完还能轮到他们尝尝滋味呢。

    就在莫予求要再次重复四年前的那种绝望时,突然眼前兽性大发的人就被甩飞了出去,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裹着他。

    他的泪雨下得更大了。

    江拂晚他们路上听见了莫予求的嘶喊,立马更加快速地跑了过来,他们赶到时这里已经开始乱成一团了。

    莫予求整个人牢牢地藏在那件外套下,蜷缩着在一角,刘文涛过去想要安慰他,却发现他抖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都要钻进墙里。

    不远处正在混战,江拂晚忽然见到了熟悉得不得了的人影。

    “哥。”江拂晚立马跑上去,挥起重拳左右出击,把那个包围圈突破了一角,他冲进去和江苏银背靠背。

    “你怎么在这?”两人异口同声。

    “来这边看看那块地皮的工程。”江拂晚来了他可算是轻松多了,即使他学过一点拳脚功夫,但一拳难敌四手,他的身上多少也挂了点彩。

    谁能想到呢,上次在这边买的地皮正打算建个旅游景点,他至从上次和江拂晚来过一次签合约的,之后就一直没怎么管了,今天他趁着正好有空突发奇想过来看看,就遇上了这档子事。

    那小孩被欺负得也是够可怜的。

    “我们来找班长,哪成想还真被人欺负了,怎么也得好好教训教训。”刘文涛几个也立马加入战场,他先一步替江拂晚说道。

    许温粥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把一包纸巾递给莫予求,她二话不说冷着脸上去就是一记飞腿过去,直接把那个嘴巴吃了苍蝇的小黄毛一脚踹开。

    她抡起拳头就是一顿暴揍,身上那股狠劲儿比寒冬腊月刮的风刀子还锐利,让这群人的气势顿时就泄了气,瘪了。

    江拂晚一手拽着刀哥的衣领,一提一放把人摁倒在地上,拳头雨打芭蕉似的落下,不一会儿就把人揍得鼻青脸肿,他妈来了也不认得了。

    虽然他们刚才没见到这群人对莫予求做了什么,但是看那样子就知道被欺负狠了。

    江苏银也走过去,蹲下去拿起他的右手,冲人文质彬彬地笑了笑,“咔嚓——”一声,把他的手拧断了。

    “啊——”刀哥扬起脖子放出一声响彻天际的惨叫,这杀猪般的吼叫把旁边的莫予求也惊了惊,他这才慢慢有点缓过来,小心翼翼的揭开一处衣角,怯怯的看了看。

    “你们好好记着,他,不是你们这些啊猫啊狗可以随便动的,别有下次。”

    许温粥居高临下睨着他,“以后见了我们,记得夹紧你们的尾巴。”

    李楷灿几人也一人补上一脚,刘文涛过去把莫予求扶起来,大家都认真着脸看他,“你还好吗?”

    莫予求拢紧了身上套的西装,忍住身体上的不适,内心柔软的人嘴却很硬,他说,“没事。”

    江苏银是第一个来到这里阻止了悲剧发生的人,他目睹了莫予求被摔在墙上的一目,知道他在逞强。

    他上前在莫予求面前蹲下,朝背后朝朝手,“上来吧,赶紧的,让阿晚他们陪你去医院看看,我送你们到医院得回去了。总裁也是要加班的啊。”

    莫予求有点难为情,他因为这些乱糟糟的事甚至都不敢同人产生什么肢体接触了。

    但是自己的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算了,再犹豫下去得耽误别人时间。听说做ceo的人一分钟时间都值好几百万呢。

    他小心翼翼靠过去,手搭在江苏银两肩,一开始他还特意保持着一丝丝距离,但很快他就受不住疲惫趴在江苏银的背上睡着了。

    一行人到了医院,刘文涛把人从江苏银背上接过,江拂晚拍拍江苏银的肩膀,斜眼撇着他,“辛苦了,一大把年纪还得劳烦你见义勇为,回去让人给你捶捶你这把老骨头,不然又要和我吐不知道多久的苦水。”

    江苏银恼羞成怒地踢了踢他,嗔怒着反驳,“什么老骨头?你哥我风华正茂,才二十八岁,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呢!”

    “是是是,江花花儿~”江拂晚笑了笑,说,“赶紧回去加班吧,总裁。”

    离开之前江苏银还特意凑到江拂晚的耳边耳语,“那个一打三儿的姑娘就是你钟意的人?”

    江拂晚挑挑眉,瞅着他没有反驳,“你要做什么妖?我警告你别乱来。”

    江苏银瞪了眼他,一本正经的扯了扯胸前的领带,正色道,“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就想说这丫头挺好的有个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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