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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这是被自己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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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温粥来到新座位还有点不习惯,她的同桌是一个戴着厚眼镜的女生,看着有点眼熟,她刚才不经意看了几眼她的东西,格外多书,其中一本翻开了一页,上面正写着她的名字:苗妙淼。

    ……好名字。

    随后她再定睛一看,好家伙,那堆书一沓的“霸道总裁爱上xx”、还有什么“妖艳小妖精xx”……

    许温粥瞠目结舌,看来新同桌“阅历”十分丰富多彩。

    她经常习惯性往旁边看,但是旁边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她这时候再扭过头去,飞快瞅两瞅江拂晚。

    还是不太习惯。

    江拂晚伸着手指,许温粥再一转头,脸颊就被戳中了,江拂晚开心的笑了,“怎么?许同学又来偷看我啦?”

    许温粥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她有点好面子,可不会承认的,于是她一口否决,“滚,谁要偷看你。”

    “你咯。”江拂晚挑挑眉,可没打算就这么放人。

    许温粥难得有些窘迫,她不太自然的说,“我,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旁边天天开屏的花孔雀突然坐到身后……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从背后偷袭我。”

    “许温粥,”江拂晚滴溜住她的一只耳朵,咬牙切齿,“你真是越来越没良心了啊。”

    “放开,快放开我。”许温粥耳朵被捏着,她吓了一跳,连忙去拍江拂晚的手。

    正好这时候数学老师来上课了,他们俩的动静不算小,附近几桌的人都看着他们两个,数学老师自然也是一进门视线就接触到这里了。

    数学老师把书稍微用力一掷,他怒目圆睁着江拂晚,“江拂晚,你个臭小子,平时那么混账不爱学习就算了,怎么还欺负人许温粥。”

    江拂晚听话的撒手,他耸耸肩,两手一摊,做无奈状,“没办法,这些太简单了,我都不想学。”

    数学老师被他说的一气,从鼻孔里发出一道冷哼,“就你,那么简单你才考个四五十分?把你牛的。”

    周围同学也是忍不住笑了笑,他们班平均分不高,班上的同学也几乎没几个爱学习的,初中的时候刚好叛逆期特别皮,也就升上高中这年才安分了很多,偶尔会学一下,成绩和以往比确实高了不少,但是要是和其他班比,还真就一般般。

    高一刚开学那会儿和一班打赌,虽然生物赢了别人,但那也是因为高中刚开始的生物和初中的知识没有太大相连,而且那阵子才开学不久,上的课还不多,说的知识也都是很浅显的,范围小,这才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你要说现在再去跟他们比,想要赢过他们,还真的就比上青天还难。

    江拂晚么,他初二中途转学进来他们班,由始至终他的成绩都和他们这群人相差无几,所以他们自然而然的断定了江拂晚也和他们一样,都是学渣里的学渣,三年了,他们全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在全班人中只有一个人知道,江拂晚说的是真话,他现在估计已经把高中的知识点都自学完了吧,就算没有也快了。

    她掏出一个本子,咬开笔盖,“刷刷”写了句话,偷偷摸摸的从背后传到江拂晚的桌底,伸着手,隔着一层木板很轻的敲了敲。

    毕竟他们现在坐在中间,就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不好像之前那个位置那样可以说悄悄话,只能靠传纸条来交流了。

    许温粥在上面写着:你为什么要装学渣?

    江拂晚提笔龙飞凤舞写下两字真言:爽啊。

    许温粥又写:你有毒吧?

    江拂晚:有,剧毒。

    许温粥:你不会打算一直装到高考吧?

    江拂晚难得停了一下,有了点思考,他写道:看情况,反正又不是真菜。那你呢?你不打算认真学习了吗?

    江拂晚在她身后好像看见她小小的叹了口气,等她又传过来,他低头去看上面的内容:学不进去,落下的地方有点多了,又提不起心思去补。

    江拂晚:我可以帮你啊,学神就在你身边,怎么都不会好好利用利用?

    接下来两人一来一往的讨论着后续,最终许温粥和江拂晚做下约定,每天晚上放学她会带课本试卷和练习题回去,在江拂晚家吃完饭之后就让他督促并帮她补课。

    作为“补课费”,许温粥每个星期的周末都要负责帮忙搞江拂晚家的卫生,并且负责每天给他倒垃圾。

    许温粥觉得这些都是小事,不值一提,随口答应了。

    等到晚上放学,他们吃过晚饭后真正实施起来,江拂晚倒是不亦乐乎,许温粥确是心累得很,经常坚持不住想摆烂。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拂晚这次居然是来真的,认真起来超级严厉,简直可怕。

    “我问你,如何证明so2和co2混合气它们同时存在?”江拂晚问。

    “so2和co2混合气必先通过品红溶液褪色,再通过酸性kmno4溶液使紫红色变浅,最后再通过澄清石灰水(变浑浊),可同时证明二者都存在。”许温粥赶紧翻了翻书,对照着念。

    江拂晚冷哼一声,收走她的化学书,“so2具有氧化性的方程为什么?与cl2、h2o反应失去漂白性的方程是什么?写出来!”

    许温粥这下犯难了,她拿着笔换了好几个姿势,就是写不出来。

    “氧化性的方程是2h2s+so2=3s↓……呃…”许温粥试探着瞟了瞟江拂晚,发现他正在冷笑,她只好又努力想了想,但就是记不起来。

    “不会……”许温粥丢下笔,颓废的趴在桌子上,还把这卷子给推开了。

    妥妥的想罢工了。

    江拂晚拿着一把长尺,敲了敲她的头,嘴这时候也毒起来,“还有两分子水呢?被你喝掉了吗?你死记硬背没有用的,要记住规律,配平你都不会吗?”

    “我们换一个科目做吧,那些化学式长得跟天书一样,谁懂啊?我们做数学吧,做数学。”许温粥把化学收起,拿出一张数学卷子,眼巴巴的望着江拂晚,眼里是她自己没有察觉的撒娇。

    “你说你,怎么偏科得那么厉害,理科除了数学还能看,你其他两科怎么可以差成这样?”江拂晚居高临下满脸愁容的睨着她,直叹气,真是拿她没办法。

    “还有生物,生物也还可以。”许温粥这时候就气短了,有些心虚的想,她平时生物可都考八九十分儿呢。

    江拂晚无语的撇撇嘴,“必修一确实简单,等到必修二学遗传概率这些,可就说不定了。”

    “我肯定可以的。”许温粥拍拍胸脯,十分自信且硬气。

    “所以下个月分科,你决定好选什么了?”江拂晚手趁机追问。

    不知不觉中这个学期又过了一半,下个月分完科,这个学期就只剩下不到两个月又要结束了。

    时间这个一次性用品是最留不住的东西。

    “嗯,新政策三加一加二嘛,我肯定是选历史加政治和生物的。”她物理一般般,每次都是擦线及格,化学和地理她是真不行,没得选。

    再说她自己本身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科目,所以不用从喜好方面去考虑,她就把优劣放在选择的第一位了。

    “那你选什么?”许温粥反问道。

    “我?应该是物理优选吧,剩下的还在考虑。”江拂晚看着她的眼睛,里面带着探究,“我们得在不同的班了,甚至可能不在同一层楼。”

    “啊是啊,没关系啊,”许温粥心里突然有点失落,但面上不显,她打着哈哈轻声问,“我们应该还是一起上下学吧?”

    江拂晚没有马上回答他,故意以沉默做回答。

    许温粥等了好半天没等到江拂晚说话,她心里骤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她拧捏着手指,嘴角都微微向下撇,无法形容的情绪在蔓延。

    好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开始对江拂晚产生了信任的依赖,有他在身边,她就会没理由的感觉到一股心安。

    她忍不住多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他生气了?

    可是她想不明白。

    “我……是不是太蠢了?”许温粥想,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太笨了,怎么教也教不会。

    “那我再努力一点,尽快学会。”许温粥重新拿起笔,又把刚才那张化学试卷拿出来了,她抿着唇,低垂着眼,忍着眼里的泪光。

    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抛弃在路边的小猫,在黑暗的夜晚里紧靠着那盏唯一的灯光,吸取着一点点光芒,让她心安。

    可是连这最后一盏灯都突然灭了,她就站不住脚生出浑身的不安来。

    “吧嗒”一下、两下…泪滴还是如同天上的雨落下地,湿润了这张好像怎么也攻克不了的黄山般的试卷,上面留下一圈圈涟漪的小点,放大了看就像一洼池塘。

    江拂晚被她的泪水打了个猝不及防,他倚在桌边的身体一下站直了,弯腰探头去看她,“怎么了?哭什么?”

    “我不会做,我做不会这个题呜呜……”许温粥努力把眼睛睁大,想要把题目看得更清晰,可是泪水不停模糊视线,就算她看清了题目,怎么绞尽脑计也还是不会做。

    “怎么办呀?”许温粥眨眨眼睛,又是几滴泪掉下,语气尽显稚气,无助又恼怒,她瘪着嘴,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声音比棉花糖还软,比大白兔奶糖还甜,鼻头上红红的。

    哭得梨花带雨。

    江拂晚“噗呲”一下就笑了,他也顺势在许温粥身边坐下,抬着一只手去擦她的眼泪,眼睛饱含兴致的看她哭,还不忘嘲笑一下,“哦,你这是被自己蠢哭了?哈哈哈哈哈,你怎么那么搞笑啊哈哈哈。”

    许温粥抽泣着,她用一只手去攀住江拂晚的手臂,她转过来面对着他,问道,“你不要嫌弃我。我好难过。”

    许温粥还是不停在抽泣,雨打芭蕉似的“啪啪”掉着小珍珠。

    江拂晚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发现她是真的在伤心之后,又一下心软了,他眉眼专注的望着她,顶着头顶上温暖的灯光,整个人温柔了下来,他缓着声音问,“难过什么?”

    “我不知道,”许温粥牵着他衣服的一角,不肯放手,摸了摸眼泪委屈的说道,“心里好难受。”

    闻言,江拂晚也疑惑了。

    心里难受?

    心里?

    心脏?

    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手都抖了抖,“你以往的病史里没有心脏病吧?要不我们去医院看一下?”

    说着就要抱起许温粥往楼下走。

    许温粥被他问得也懵了,“好,好像没有。”

    “心脏病也不一定都是天生的,我们还是去一下医院检查才能放心。”他火急火燎拿起一件大棉衣,拿着钥匙抱着许温粥就出门了,脚上还穿着他的人字拖没换,看来是真心急如焚了。

    许温粥不太懂这些,很多常识她都是缺失的,此刻被江拂晚这么一说,她也有点害怕了,乖乖挂在江拂晚身上,听话的随着他去医院。

    一到医院他就先让医生给她看了看,医生说没什么事,江拂晚还是不放心,又带着她去做全身检,拍片。

    忙活到大半夜,才回去家里睡觉。

    结果估计在一两天内出来,只能等着了。

    江拂晚送她回她自己的房间睡觉,他因为不放心,就留在许温粥家里的客厅睡沙发去了,说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什么事他可以及时知道。

    许温粥躺下,江拂晚给她盖上被子,这时候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她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她现在已经没有不舒服了,于是她就说,“应该不是心脏病,我现在不难受了,你回去睡觉吧,睡沙发不舒服。”

    江拂晚在黑暗中望着那双闪烁着亮光的眼睛,他坚定道,“不了,没出结果之前我还是要看着你才行,没事最好,但是我也不能让意外发生在你身上。”

    “累一下无所谓,我身体倍儿棒,你放心吧。”

    那像她,脆弱得像只瓷娃娃。

    “可是……”好像是真的没事了啊。

    “没有可是!”江拂晚把床尾的垂耳兔公仔放进她怀里,又把夜光灯打开,“房门我就不锁了,快睡吧,晚安。”

    许温粥:“……好梦?”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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