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雨幕之下
“如果文真的能够成为王，那他一定会是个暴君。”
沙滩上，塞廖尔穿着泳裤，腰上挂着救生圈，看向楚文骑着摩托艇就像是射出去了箭冲破海浪，撕裂水面在大海上驰骋，眼神里多了一丝恐惧，“他是魔鬼吧……”
“我现在有点担心布朗撑不住被他给玩死了。”奎因苦笑着摇头，“明明是要在他嘴里撬出背后主使，可是这家伙问都不问就直接拖着布朗冲浪去了……”
布朗感觉自己要死了……
海水呛进喉咙口里，顺着气管流淌，摩托艇拖着他在浪潮里滑行，冰凉的水冲刷下让他连挣扎呼喊都做不到。
面朝下是无尽的水，蓝的发黑。
眼泪，鼻涕，尿液止不住的流出，这是身体在求救，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神智在消散……
缺氧使布朗忘记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摩托艇一个甩尾稳稳地停在岸边，巨大的惯性下布朗直接被甩飞出去摔在沙滩上。
“玩得开心吗？”奎因带着塞廖尔，还有四位米国天王眼神幽幽地走了过来。
“特别开心！”楚文龇着牙笑，双眼却如同出笼的野兽一般，带着扭曲的兴奋和残暴。
“我开始喜欢上这里了。”楚文对塞廖尔招了招手，接过他手里的“乌拉诺斯”，向沙滩上陷入昏迷的布朗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在国内，我需要考虑身边的家人和朋友，在这里我什么都不需要考虑，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做任何事情，比如这样……”
楚文左手堵着耳朵，右手“乌拉诺斯”指向布朗的脚。
“砰！”
枪声响起，楚文脸上兴奋之色愈加浓郁。
一只脚被带着巨大动能的子弹贯穿，布朗身体猛然抽搐，鼻口喷出咸腥的海水，伴随着意识恢复，剧痛涌遍全身。
“剧烈的疼痛才会激起生物最本能的求生欲，神经元将它传遍身体，会促使所有肌体收缩，呛入的水自然能够排出，嗯……这些都是我胡编的，没想到你还真的醒了来……”楚文挠头。
“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杀了我！”布朗哭喊声音嘶哑，看向楚文的眼神里尽是恐惧。
“这个场面好熟悉啊，前两天我就是这样求你……”楚文脸上的癫狂一点点消散，最后只剩下面无表情，“可是你并没有答应我的请求，当着我的面把我母亲杀掉……”
摘下脖子上的精灵球，呆呆王出现在沙滩上，楚文举起枪。
“砰！砰！砰！砰！砰！”
五声枪响，楚文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俯视被打断了四肢和下体躺在沙滩上惨嚎的布朗，如同神明俯视脚下的蝼蚁。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布朗脸上鼻涕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楚文，楚大爷，求求你把我杀了！”
“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杀了你，你的老婆孩子还有你的父母都在澳洲悉尼，哦对了，在你家庄园两公里外的别墅区还藏着你的女大学生情人和私生子。”楚文蹲在布朗身边轻声说，“我得让你亲眼看着他们被我打断四肢扔进鳄鱼池才行。”
布朗闻言瞪大了眼睛，“他……他们都是无辜的……”
“我的母亲就不无辜了吗？”楚文冷笑，用手枪拍打着布朗的脸颊，“我老师劝我忍耐，可是我忍不了，必须要让你在极致的痛苦里失去一切才行。”
“呆呆王，把他治好。”楚文起身将“乌拉诺斯”递还给站在一旁神情恍惚的塞廖尔，摸出一把手术刀又蹲了回去。
“那什么……我对外科手术并不了解。”楚文看着在呆呆王治愈波动笼罩下逐渐恢复的布朗，语气诚挚，“不过有呆呆王在，我保证你死不掉，拜托了，有点疼你尽量忍着点。”
一手按住布朗的脸，楚文将手术刀直接插进他的胸口，坚硬的刀具在身体里滑动着，布朗涕泗横流，可是全身被呆呆王用念力压制，除了拼命晃动脑袋外什么都做不了？
“你是个魔鬼！”布朗嘴里吐着血沫，精神都恍惚了。
“我是魔鬼？”楚文面无表情，拔出手术刀，还没等布朗反应过来就又把刀插进了他的嘴里。
“是你把我变成魔鬼的。”楚文轻声说，目光死死盯着布朗，手握着刀柄转动，“为什么要杀我妈？你说是为了什么？”
“你让我失去家人，我就让你尝尽世间痛苦。”楚文拔出手术刀，对呆呆王挥了挥手，示意它给布朗治疗。
“这很合理对吧……”
长出一口气，楚文抬头看向天空，乌云遮住太阳，空气逐渐潮湿起来。
“要下雨了啊，我喜欢下雨。”楚文喃喃，“小时候我总喜欢披着雨衣穿着水靴去踩水洼，每次下雨都弄得一身泥泞，回到家里老妈会一边给我找干净衣服一边唠叨我……”
“呵……以后没有人会唠叨我了，不管我多脏，满身泥泞，都没有人会唠叨我了……”
雨渐大，眼泪混着雨洒在沙滩上，没人看得到，看到了也不会在意。
少年站在雨幕中，身上弥漫着无尽的悲伤气息。
奎因六人撑着伞，远远地看着雨中的楚文。
孤零零的，像巷子里的流浪狗。
“有一种人，当他真正绝望的时候才是他最强大的时刻。”奎因摇头轻笑，“可这种人往往都是悲剧收场。”
“我知道！”塞廖尔举手，“华国的网络里很流行的一个名词，黑化！”
“就，挺狗血的。”奎因无奈扶额，“看起来有些俗套了，而且观众只有我们几个。”
“老大，我们不是配角吗？”瑟内斯挠头，有些不解。
“不，这是一个疯子的故事，里面只有一个疯子……”奎因看着又蹲下来拿着手术刀的少年，轻声说：“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他会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疯子，怪物。”
“他将无视一切规则，演绎出最灿烂的绝唱……”
奎因拿出一个相机拍下了雨中的少年，“我们负责见证这一切，还是很想杀掉他啊，可怪物已经成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