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塑料闺蜜要上线
那天母女俩一起睡的，两个人贴着说了很多知心话，余爸喝的多了些，也没有再发生半夜起来找媳妇回屋的情况，人与人之间满满的亲情，即使十一月份天愈发冷了，也让人对生活充满了动力。
这动力主要表现在，徐母对女儿更加贴心的呵护，可能是处于更年期母爱泛滥的阶段，啥都要操心，搞得霍香都有点后悔自己表现太好了，好像自己一整个就是个大写的婴儿似的。
好歹月初学校开会可能有检修任务，徐母明显上班时间长了，平时在家爷爷做饭，霍香就跟奶奶商量，让她做针线活的时候拉着徐母一点，可算是转移了一些注意力。
早八晚五的日子过得很快，但这个星期余二哥轮中班了，时间是下午六点到晚上九点，休息吃饭一小时，再从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下班，也就是要工作七小。（18:00—21:00～22:00—2:00）要是晚班，则是六小时，凌晨两点一直到早上八点（2:00～8:00）。
余爸还好自从当了主任后，他就不怎么会被排上中晚班了，这也是他努力往上走的原因之一，岁数越大越能受到三班倒睡眠不规律的伤害，不过任务比较重的时候，他是主任也免不了倒班，甚至有时候要加班巡查车间啥的。
余二哥上晚班时候半夜悄摸走了，早上回来吃个饭补个觉，还觉得挺好的，但每次到中班的时候，就回单人宿舍睡，他不想晚上来回跑，比较远还影响家里人睡觉。
白天徐母有时间的时候，就去给儿子送点好饭菜加个餐，没时间也没事，晚上九点去食堂正好吃上，那边做饭是两班倒，一天四顿那么做的。
周三这天霍香领了一个，把资料文件送到一汽宣传科的任务。
本来外宣不是她的工作内容，是刘干事那边的活儿，但正好他们比较忙，这段时间一个屋子待着也不可能说不接触，双方业务有重合或者需要对接的地方也很多。
一开始是 跑外的许萍今天也不舒服，她跟霍香办公桌只距离一个过道，看她苍白的脸色，和时不时捂着肚子的动作，霍香估计差不多是来大姨妈了。
她中午去吃饭的时候，看许萍也没有动的意思，就问她需不需要带饭，顺便还拿她空了的水壶，多打了点热水回来给她。
“不行就请假吧，我看你也是实在难受。”两人离得近也时不时说话唠嗑，许萍表示月月都是这样也不能总请假，本来刘干事就要求特别严格，因为这个请假，回头又要被批写检讨，还是算了，就是太倒霉竟然轮到我跑外去一汽……
霍香挺疑惑：“不应该是给资料到外宣室，他们派人去的么，怎么要你直接送。”
“刘干事兼任的就是外宣室的室长，他们那边人手常不够用，就调咱们办公室的轮流帮忙了，你们跟着蔡干事是不用的，我们就惨了，她也是报过主任允许的，谁也说不了什么。”
“那这种跑腿的事，为啥不把高丽也排进轮班？”
“她还信不过呢呗谁知道，估计也怕传到她后爸那边去，让人说挑她理呗。唉～我们都习惯了，要是明天也成啊，今天是第一天最疼，又赶上月初画表都忙，这大冷天谁爱出去呀，要不是你我可能热乎饭都得吃不上，谢谢你余香。”许萍大概三十出头，长相一般身材中等，属于放人堆里就容易被人忽略的存在，多少有点对外人内向，但霍香天天坐她旁边也熟悉了，就能说上不少话，能感觉到是没啥心眼儿的实在人，看坐的位置也明白她不受器重。
霍香寻思了一下，都知道她是一汽家属楼来的，主要她也不忙，跑腿也比较自由，谁也不能规定必须啥时候回来，正好有时间可以去取一下体检单子，不然又得等到周末。
不过这得跟蔡晓光请示了一下：“蔡干事，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怎么了余香，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暂时没有，你这么忙有我就先问小燕姐了。…是这样的，我隔壁的许同志身体很不舒服，她有去一汽送文件的任务，你也知道我们家就那边的，我寻思咱们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我帮她跑一趟，她帮我做一下小燕姐分给我的表格，正好她做表还熟练，如果不用跑动多少能缓解些难受，我呢说白了，顺便也回趟家看看，有老人在家，您看这样交换一下午的工作行不行呢？”
“客气了余香，这种事情常有的，只要你们彼此商量好就行了”……得到允许后蔡晓光还去帮着霍香跟刘干事说了，难得。听严肃的她夸奖别人“关心同事是好事，这事没什么难点尤其你也熟悉一汽厂，那就麻烦你去跑一趟了。”
坐公交回去这属于公干，路费还能报销，霍香其实也不熟悉路的，但职工宿舍离家属楼不远，她知道怎么走，想着就先去给二哥加个餐吧，自己空间里奶奶做的吃食太多了，柜子有点放不下了都，她也吃不过来，二哥能给消灭一些挺好，这些都是普通食材做的，不是这个世间不能出现的灵泉这类的东西，又不天天吃没啥事的。
到男职工单身宿舍楼下，门楼那边有个窗口需要登记，因为三号楼基本都是年轻的技术人员，厂子对于安保和保密工作还是做的比较充足的，大爷本来不让进的，一听是余文睿的妹妹，脸上神色就不那么严肃了，说亲自带她上去，主要是确认到底是不是这个关系。
“余文睿妈妈我认识，是徐老师嘛”
“对，我妈最近单位比较忙，正好我有时间就来一趟，毕竟他上晚班比较辛苦，平时不看着点吃饭就老是随便糊弄。”
“是，你这么露脸说话，一看确实是连相，像一家的，都俊的很。”
说着走到三楼，305大爷缓缓扣门。霍香打量着，这边房间门挺密集的，基本都是隔得单人间。
门开了，余文睿头发还有点乱正在戴眼镜，看见是门卫大爷问道：“钱大爷有什么事吗？”
钱大爷一侧身，后面的霍香露出来一张白嫩嫩的小脸，甜甜的喊：“二哥～”，“你不是应该在单位吗？怎么跑这边来了。”
“有点事回来，正好给你送点吃的。”霍香举了举手中的饭盒。
钱大爷一看确实是兄妹，就笑说：“那你们聊会儿吧，但是不能太久哈。”
霍香点头感谢说自己一会就下去，麻烦了这次下回就认识了，给钱大爷也带点零嘴。老头笑着说不用，背着手就走了。
四周有几个房间，听见声音有人开门查看，余二哥赶忙把妹妹拉进屋里。
霍香看见屋子里只有铁架子上下铺，和旁边一张桌子。还好屋里还算暖和，看见只有上铺被褥是乱的就问：“哥，你这还有别人和你一起吗？你怎么睡上铺？”
“是我和他一起，主要是他在这边住的。我们俩倒班中班时候我就来他这边。”霍香从网兜里拿出饭盒打开，香气就冒出来了。
“拿来得？怎么还这么热乎”
“我回家一趟给热来着～”霍香撒谎不眨眼的，刚从空间放里去的可不热乎。“尝尝，看好吃不？”
……“哈哈，喝点水，别噎着了……哥你是申请不下来单独的宿舍么？”
“也不是”余二哥喝了一口妹妹倒的水，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主要我也不是总在，级别也不够单独一间容易让人说闲话，这边都是几人间的宿舍，两个人又是熟识已经很好了，来你做椅子，常玉那个人有洁癖事情多，别坐他铺。”
“我站一会儿也没啥事，你不也洁癖么，还说别人。”
“他可比我严重多了，不过我也是因为这个才和他一起，算是互相能接受，不然分配个别的舍友给他，他更受不了。”
“哈哈，你俩还挺有意思的。互相认可有互相嫌弃。”
“这卷饼不错，下回有再给我带点，哥给你钱。”余二哥又要摸妹妹脑瓜顶。霍香一个预判就给躲开了，问道“没啥事我就走了，你吃完再睡一会儿吧”说着霍香就开门走了。
到了楼下跟钱大爷打声招呼，从兜里实际从空间掏了出一把花生出来，钱大爷不要，霍香就说：“我小手这一把能有几颗，不要就是嫌乎我埋汰。”
看老头乐呵呵的接了，霍香问“钱大爷，这边怎么走去厂医院近呢？您老是万事通，教教我呗，我没从这边走过呢。”
于是霍香在钱老爷子的指点下来到了医院。“小周大夫在吗？……”
………………
“……虽然看起来身体硬朗，但对于老人家还是要多看护，时常检查调整，这样能避免很多问题，我是主攻西医，学了点中医皮毛，但并不专长，你可以带长辈看看专业的老中医，在养生这块儿他们是更擅长的。”
“好的大夫，那你先看目前我们怎么调理比较好呢？”
“结合这些数据，你爷爷的血压明显是不稳定，时常有增高的情况，以为只是头晕，常常就是用睡一觉来解决是不可取的，听你描述能感觉到患者本身性格就容易急躁，又好动好险，适当的运动是有助于身心健康的，但是运动过量，身体尤其是血管承受的风险太大，我呢给你开点药，先吃一段时间平稳血压，然后平时注意饮食清淡些，蔬菜水果多吃点，适当的运动，切记不要突然剧烈运动，像捕猎这种突然在安静状态下突进的行为一定就别做了。”
“好的好的，那……”
又揪着大夫问了一堆，奶奶这边，是建议补点钙，预防老人骨质疏松，妈妈则是重点保持情绪上的稳定，减少压力状态……小周大夫很热心，而且他虽然年轻医术医德都不错，霍香决定主动社交一下，觉得麻烦对方，给饭盒里又放上土豆丝卷饼，说给特意带的，奶奶在空间里直乐。
小周大夫一直推拒，霍香就说麻烦人家给自己留几个点滴瓶，冬天好装热水暖手，这人家才总算是答应了。
至于找老中医看病，霍香觉得自己还真该寻摸寻摸，厂医院也不是没有，不过现在对于中医西医都是管制很严，时不时被举报，大夫也是害怕，大多数有本事的都不敢冒头，像在医院的小来小去的病症也正常抓药看病，可一旦老百姓得了大病，真等死的居多，没病这样来看，还经常就被教训说浪费医疗资源了啥的，像小周大夫估计还是年轻吧，热心肠。
这个年代很多药的安全性也不高，很多出医疗事故的，大夫也在尽量避免开药，老百姓也大多不知道申诉一说，落下残疾的也不少，总之行业乱象还是比较多，真得得要认识一两个厉害又能信任的大夫，这样家人的身体健康，会得到很大的保证。
从隐藏任务上看，郑娟妈妈和弟弟也都得好好瞧病，人嘛，能好好活还是得好好活着。
想到郑家，霍香回家看爷奶，叮嘱了用药，又两份土豆丝卷饼献上，还拎回来一兜儿红肠，给爷爷整挺高兴，拿出来一根其他去放外边冻上了。
霍香自己没事，坐那儿就翻看起工作笔记，上面跟工作无关，是自己整理的部分人世间，人物年龄 时间线啥的，边看边默默在心里计划着。周志刚1926年（聊天时候提过周秉义80的时候，他102岁）
周秉义1948年
周蓉1950年（1988年月月作文提到38岁）
周秉昆1952年（判刑时候说了）
肖国庆1950年（周秉昆说比他大2岁）
蔡晓光1950年（周蓉同学，上班看到资料已经证实）
周楠1973年（1984提到11岁）
冯玥1974年（比周楠小一岁）
周聪1980年（1984提到4岁）
牛牛1974年左右（因为和月月同年高考）
孙胜1980年左右（和周聪同年高考）………………
按照周楠是七三年出生，那么也就是郑娟七二年怀上的它，大概应是夏天，但保守估计就算年初怀的，那就还有一年时间，要是来的及，最好是压根不让她跟涂志强认识最好……
霍香估计现在郑娟还在家糊纸盒呢，两个人各自生活的城市区域，几乎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不过原著和剧中，都有描写郑母去电影院门口的卖冰棍和糖葫芦的事，应该好接触到。
要说机会来的也是比较快，这个星期天，杨欣悦来找她，非得要请客说大家好久没聚了啥的，霍香猜测她是想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然后再坑自己一波大的，不然她能这么大方就怪了。
“我爷在家做饭好吃的很，我才不想出去吃，怪冷的……”杨欣悦又是各种赔笑脸说去百货商场也挺好呀，要不去看电影也行，霍香故作勉强说：“那你请我们看电影吧，上个月的《智取威虎山》我们厂里还没有上，正好我爷奶还没看过一起去看看挺好。”
“啊？还要带爷爷奶奶去吗？”
“不是你说人多热闹，那不然去百货商场你给我买个啥？”
“去看电影挺好，大家都去大家都去。”当然不能去百货了，那边随便买点啥都得花不少，万一余香看中件衣服啥的，她的钱根本就不够，去电影院时间长还花的少，即使带上她爷奶，也花不了几个钱。
霍香就知道，当这个选项她不愿意，那就说个更难的事，那她肯定就愿意了。
爷爷说你们小孩子一块玩儿，带两个老家伙像什么样子，霍香啥也不说，就一个掐腰噘嘴，爷爷一看孙女不乐意了，赶忙说，去去去。
奶奶看着来这边之后，越来越没有底线的老伴，笑着摇摇头，进屋里拿了个红毛线帽子出来，“香啊，过来戴戴试试，看得劲不？”
“咋这么快就织好了？”
“织个帽子还不快的，你不是觉得这段时间，戴皮帽子还热，不戴还有点冷么，你妈最近也忙了，正好找出来那么些毛线，这个红色多好看，奶奶给你赶紧织出来，你现在戴正好，等再冷了，不就得戴皮帽子了。……喏，还有脖套和巴掌。”
霍香戴着新的手套帽子，抱着奶奶亲亲说谢谢，老太太故作生气“跟奶奶客气啥”
“带着软乎乎的可舒服啦，给我织了就得你俩的也织上，不然我就去买现成的给你们。”
“织，织，这不一个个来么，都有都有～……”……
杨欣悦在后面看着他们祖孙合乐，眼睛里透露着羡慕还有不少嫉妒。
霍香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别人家里的事她管不着 也管不了，给家里留了张纸条告诉出门看电影了，美滋滋的戴着新三件套，强行给爷奶捂严实了就出门了。
路上爷爷还一脸拿孙女没办法的样子：“我又不跟你奶奶似的怕冷，穿这么多干啥！”
霍香则说：“到时候你要是实在热，脱件下来还能给奶奶盖盖腿呢，穿少了在外面冷了咋办，干挺着么？再说大夫都说了，温差太大容易感冒，血压也爱不稳定，您咋答应我的，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