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你不出来，我自进去
冰冷，黑暗。
水滴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面上，传来深邃的回响声音。
“这里，就是九尾所一直被封锁住的位置吗？”
鸣人跟小樱出现在这里后，望见一道巨大和冰冷的铁门，不由得喟然叹道：“常年被封印在这里，它们一定很渴望自由吧！”
“将尾兽封印在人体内，固然可以让人获得尾兽的力量以及那近乎无限的查克拉。可是无论是对于人柱力，还是对于尾兽来说，这都是一场悲剧。”小樱平和地回答着，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情绪，“今天解开了封印，你应该能够感受到九尾的情绪吧！”
“是的，我感受到了，那是近乎无穷尽的负面情绪，怨恨、挣扎，以及无止境的愤怒。若不是有无情替我承担了这份情绪，我怕是很难保持清醒。”
鸣人回答着，尽管没有受到感染，可是那如深渊一般的负面情绪，还是让他有些不大舒适，仿佛回到了最难过的幼年。
为什么，村民们都要叫他妖狐？所有人的眼神，都带着冰冷而憎恶，食物里参杂着沙子，商店老板不愿售卖食物······
那是最脆弱和最绝望的岁月。
年幼的他，仿佛自出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一般，遭受着所有人的厌弃，同龄的孩子也讨厌他。
黑暗之中唯一的光芒，或许是从那个年纪开始的吧！
没有厌恶，没有冰冷，只是纯粹平和而清澈的目光，支撑着他一步步努力改变着自己。尽管，在那一刻之前，他还在恐惧之中，生怕打成骨折。
“我亦是有过几年不幸，也曾为此感到痛苦。”轻描淡写地略过自身的痛苦，鸣人只是推己及人道，“九尾又承受了那么多年的监禁、怨恨，所以有那样多的负面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是到最后关头，它不肯出来了。明明，我能够感觉到，它是如此地渴望自由。”
闻言，小樱思索了一会，回答：“许是因为不信任吧！人类与尾兽之间的仇恨绵延太久了，既然你是能够理解尾兽的，就好好跟九尾沟通，消弭仇恨。当然，若是能够解除人柱力这个身份最好，这方面需要你跟蛇姬一起努力。”
“我相信，既然当初能够做到无伤封印尾兽，现在应该也有机会做到无伤释放尾兽。”
鸣人轻轻点头，同意了这个话。
为世人所憎恶且觊觎着的尾兽，并不在鸣人的需求里，他也不觉得自己的力量要靠尾兽才能成长到巅峰。
不过且不论往后要做什么，当下，还是应该先跟九尾沟通好才是。
“先去找九尾沟通一会，但愿它不要像一尾这样暴躁。”
说着，小樱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前方巨大的铁门。
峥！！！
金属震荡声音传递开来，在空旷的环境之中回荡，久久不绝。
“嗯，没解开？”
小樱惊疑一声，伸手准备再敲一下。见此，鸣人沉默了好一会，因为第一次见到这样解开封印的。
这是准备通过暴力，强行打开那扇铁门吗？
小樱握手成拳，轻呼一口气：“普通系列，普通······”
“等一下！”
一道声音在这时传递过来，小樱停下拳头，转过头，就见到一个气质类似鸣人的金发少年。
不过相对来说，那人的容颜更成熟许多，身材也更加挺拔，像是属于几年后的鸣人。
鸣人也是愣住，望着那倏然出现的身影，张了张口，只觉着喉咙有些干哑。
“木叶隐村，四代目。”小樱一字一顿地说着，似乎才慢慢确认身份，村子的大英雄，十二年前陨落于九尾之乱之中。你现在这个情况是，死而复生了？”
闻言，四代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不，那个我现在其实还是死了的。留在这里的只是一段查克拉，希望可以跟鸣人见面。”
“呐，只是一段查克拉嘛！”
小樱了然地点点头，将鸣人推了过去：“快和你老爹叙叙旧，他这段查克拉可不一定能维持多久，我继续解开封印了。”
“嗯······哦！”鸣人点头，随后跟四代说道，“好久不见了，我的父亲。”
说到后面，鸣人面上已经是扬起了一张笑脸，若阳光一般璀璨，却刺目得让四代不大敢对视。
只是看着小樱准备来个普通一拳暴力破开封印，四代还是暂时收敛了复杂的心绪，阻止道：“不，不要解开封印。九尾对人类充满了怨恨，你们这样子解开，容易发生危险的。”
说着说着，四代有些不大确定，到底是谁会发生危险。
外面有两个影级以及一个五五开虎视眈眈，这里又有一个论外层次镇着，到底，危险的是谁？
“九尾会怨恨，鸣人已经感受到了呢。”小樱悠然回答着，心里并不着急，甚至想询问一些事情，“尾兽有着悠久的生命，不逊色于人类的智慧，以及让影级强者都棘手的战力。”
“既然知道尾兽是这样难缠的存在，你们为什么要招惹它？”
“因为······”四代目回了两个字，暂时卡壳了。
心里想的种种回答，在那双清明的眼神下，似乎都不能再用来成为借口。
因为尾兽是邪恶的吗？因为尾兽的力量太强大了？
似乎，还是因为觊觎那份力量。
追寻本质，他连自己都难以说服。
“从十二年前的事情开始，以及鸣人的身世，其实自来也前辈已经讲过了。”小樱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不知道，这些年鸣人的生活，你有没有看过呢？”
“唉，是我对不住鸣人。”
四代轻轻一叹，表明这些年，他都有看在眼里：“我没想到，鸣人在我们去世之后，会过那种生活。多亏了你们，让鸣人有了一些朋友。不过不论如何，这些年来，是我对不起你，鸣人。”
最后的话，是四代对鸣人说的。
此时此刻他不是木叶隐村的四代目，而只是一个愧对儿子的父亲。
“没关系的，父亲，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然而回答他的，是温和的回答，鸣人只是笑着望过来：“你们给了我一副健康的身体，一个见到这个美丽世界的机会，至于痛苦，并没有多少。”
“最让我开心的，是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原来我的父母也是爱我的。”
四代怔住了，却见鸣人伸手道：“父亲，可以抱一抱我吗？”
闻言，四代犹豫着伸手回以怀抱，泪水却是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对不起······”
是经历过多少冷暖，才能有那样的成熟。
他当初真的错了么？
“好了，我说过，你没有对不起我，父亲。”鸣人只是继续陈述着，有无情辅助，让他很快保持了平静，“今天是我有记忆以来，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要开心点才是。”
“来，就是这样笑，只要保持笑容，就可以真的开开心心的。”
闻言，四代既是感动，又是无比地自责。
正在他自责的时候，鸣人继续说着：“解开封印吧，小樱，我也准备好去见一见九尾了。”
四代神情一变，劝解道：“不，不要冲动。我给你的封印，随着时间推移，就可以让你自然地成长为九尾人柱力。现在就打开的话，太难控制了。”
“可是······”鸣人说着，有些无奈，“现在情况是封印已经开了个口子，但是九尾不肯出来啊！”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鸣人并不想作为人柱力而存在下去。
目前只是在于技术手段不足，只能暂时借用九尾的力量。但是在内心里，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找到安全分离尾兽的方法。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开挂！
原本的命运轨迹里，鸣人跟九尾达成和解之后，成为完美人柱力依旧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只是因为没有人想过去解决。
上一代人柱力死了，就换下一代人柱力，将尾兽与人柱力当作武器来看待，也难怪于尾兽会憎恶人类。
真的害怕的话，不去招惹就是了。
在人类觊觎那些力量之前，尾兽自己呆在深山老林里，谁有空去理会人类。然而初代收了尾兽之后，将尾兽关人类身体里，像关小黑屋一样，完事还怪人家太强，所以太危险。
三大仙人也强，怎么没见他们去管过呢！
当然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人不能总是沉溺于过去。
走向未来的第一步，且从现在开始。
“四代火影大人，”小樱温和开口，无论实力差距如何，眼前这位毕竟是曾经的火影，为了木叶而鞠躬尽瘁。
或许他亏欠了自己儿子。
但是于木叶而言，他确实是英雄。
对于英烈的敬意，还是要有的，小樱自问自己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孩子，不论对前辈不敬重：“首先，你已经去世了。其次，解开封印，是现在就任火影位置的木叶隐村五代目下达的命令。”
“······好吧。”意识到了什么，四代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已经死了。
现在也就可以再呆一会，剩下的查克拉，不知何时就会消耗殆尽。
“不过似乎就这样做的话九尾不一定肯出来，算了，还是先进去找一下它吧！”响起了什么，小樱伸手，抓住铁门，然后往旁边一掰。
接着，在四代愣神的目光下，小樱穿过大铁门，直接走了进去。
“难道，我当初下的封印，是假的？”四代顿了顿，有些惊疑不定地说着。
鸣人则是带着一些思索点头：“似乎，即便是在意识世界，也不影响小樱的实力。甚至相比较于在现实世界，她给我的压力更大了。”
“鸣人，你的这个朋友，似乎有些了不得啊！”四代轻轻感叹着，没想到自己不过死了十几年而已，这个忍界，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看那个小女孩的年岁，似乎不过只有十来岁而已。
“小樱一直是很厉害的，而且在这些年里，她也是第一个认同我的。所以我也相信，我一定可以完成自己的目标。”
四代沉默了一会。
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年的亏欠，还因为短短的聊天，让他感觉自己与儿子之间有着一些隔阂。
鸣人已经有着自己的意志了。
“吼！”
铁门内，伴随着一声怒吼，接着传来九喇嘛愤怒的声音：“人类，你不要欺狐太甚！”
······
事情可以从几天前开始梳理。
一尾给人揍了之后，九尾嘲笑着：“守鹤，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会惧怕人类的小女孩。”
“是封印太稳固，本大爷出不来了。”一尾倔强说着，随后反驳道，“九喇嘛你还说我，你不也被一双眼睛给克制的死死的。”
九尾随即有些笑不出来了，嘶吼着：“克制的事，那有什么可说的。倒是你，竟然怕到不敢出来，简直是尾兽的耻辱。”
“要是老夫来的话，绝对没有如此认怂之理。”
还记得嘲笑一尾时的神情，现在再看着打开的封印，九尾却是有些踌躇了。
尾兽之间都有着各自的交流手段，真想交流，就算是人柱力也是不知道的。
只是这种交流尾兽自己是可以自主切断的。
也就是说，只要一尾看不到，它不说，其它尾兽也不会知道。
嗯，所以只是封印封的太稳了，以至于它堂堂九尾，竟然出不来。
然而让九尾没想到的是，它不出来，小樱却是进去了。
“人类，你不要欺狐太甚了！”
带着惊怒，九尾挺起小山一般高大的身躯怒吼着，一个脑袋都有房子那么大。此时它非常愤怒，决定头铁地顶上来。
“唉，其实我是秉持着友好态度过来交流的呐！”
小樱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悠悠开口：“虽然我带着善意而来。但是仁慈从来都是强者的专利，弱者的善意只是软弱而已。为了让你能够理智一些，我只好先让你认清一些事实了。”
“不，老夫觉着其实······”九尾收敛了一下愤怒的表情，傲娇地表示其实只要对方肯认错，也不是不能谈······
“普通一拳。”
却在这时，小樱已经平平打过来一拳，那一只拳头在九尾视线之中不断放大，宛若压塌了苍穹，空间在破碎，一缕缕混沌气弥漫开来。
······
“你那朋友不会有事吧！”听着九尾的怒吼，四代有些担忧地开口。
虽然作为忍者，他执行任务的时候从来不会手软，但是作为木叶隐村的四代目，水门在各方面是近似于完美的一个人。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即使是对于一个普通的村民，水门的态度也是温和的。更何况，这个人是他儿子的好友。
听着四代的忧虑，鸣人思虑了一下，有些犹豫地开口询问着：“那个，父亲，尾兽真的是不死的吗？”
“尾兽可以被封印，但是杀是杀不死的，所以我当初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水门理所当然地回答着，“不过，你这问话，难道你不担心你朋友吗？”
“担心。”鸣人点头。
轰隆隆！
却在这时，即使是在这样的空间内，也有一道恐怖的声音传递出来。
作为留下这道封印的人，水门可以通过铁门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况，一道无与伦比的拳力贯穿出去，生生将前方的一片空间撕裂开来。忽略那恐怖的战斗余波，水门将目光从小樱身上移开，努力寻找着九尾的身影。
这个时候，即使是水门，对于尾兽的不死性也有一些犹疑了。
尾兽，真的是不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