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支离破碎
原本按龙雨青的意思，黑蛇应该留在影组织的据点，和他们一起行动。
但在黑蛇的强烈要求下，龙雨青还是同意他回北沙村，有任务的时候再联系他。
黑蛇认为，若是就这样抛下大娘和丁一，实在太没良心了。
为了方便联系，龙雨青送给黑蛇一个手机，之后就让孙叔送他回去，顺便调查一下北沙村附近海域核泄漏的情况。
孙叔开车送黑蛇回北沙村，同行的还有夏薇，她将协助孙叔调查海域污染事件。
核泄漏的后果非同小可，将会威胁到整个内洲的生存环境。于人于己，影组织都要前去调查一番。
北沙村附近没有像样的马路，汽车行驶到距离北沙村两三公里的地方，就要下车步行了。
按照黑蛇的描述，他发现死鱼的地方在村子的另一个方向。
于是三人在此别过，孙叔和夏薇一起前往海边，黑蛇则是回丁一的包子铺。
自己一夜未归，大娘和丁一怕是要担心得睡不着觉。想到这些，黑蛇就感到十分愧疚。
但摸了摸口袋里沉甸甸的银块，愧疚感又减轻了许多。
今天的北沙村和往常不太一样，虽然原本也不算热闹，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般冷清？
现在已经接近中午，按理说应该有许多来往的村民和嬉闹的孩子。可是一路上，黑蛇就没见着几个村民，沿路的几户人家一反常态的大门紧闭。
“发生了什么事？”
黑蛇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还剩下一公里左右的路程，他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黑蛇就赶到包子铺，刚走进大门，眼前的景象就让他定在原地，脑袋里嗡的一声——
包子铺的桌椅都被人砸得七零八落，筷子、勺子散落一地，遍地都是盘碗的碎片。
总之现场是一片狼藉！
“大哥！大娘！你们在哪？”
黑蛇没见着丁一和大娘，他猛地掀开布帘，冲进后厨，只见丁一坐在地上不停地抹眼泪。
“大哥！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大娘呢？”
厨房里也被破坏得面目全非——锅碗全都被人砸在地上摔碎，橱柜看起来是被斧头劈烂，就连生火的柴火灶都被人砸成一堆废墟，唯一完整的东西可能就是丁一切肉的砧板了。
“小黑？你回来了！还好你没事！”
丁一看到黑蛇回来，通红的泪眼突然有了神采，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蓝海帮的人……把我们的店都砸烂了……大娘她……现在还没醒……”
丁一说着又嚎啕大哭，这时通往卧室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杨清从里面走出来。
“小黑？今天早上蓝海帮的人一言不合就把店砸了，还把丁大哥打了一顿，幸好你不在，不然怕是连你也一起遭殃！”
黑蛇这才注意到丁一身上有几处红肿和伤痕，他冲进卧室，就看到大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此刻黑蛇的怒气仿佛要撑开他的胸腔，但相比之下，他此刻更多的是担心，担心大娘的安危。
“有了！”
黑蛇似乎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赶紧拿出电话，拨给夏薇。
“怎么了？”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夏薇悦耳的声音。
“我这里有个老人昏迷了，你快过来帮忙看看吧！”
夏薇顺着电话都能感觉到黑蛇焦躁的情绪，但是她现在也不知道上哪找黑蛇，她想了想，回答道：
“孙叔的车上有医疗箱，你往回走，我们在车上汇合！”
黑蛇紧赶慢赶，不多时就带着夏薇回来了。海水的调查还没有结束，所以孙叔还在海边，没有一起来。
“太好了！医生来了！”
丁一和杨清早已在店铺外等候，当黑蛇领着夏薇回来的时候，两人受到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孩，她的气质犹如天女下凡一般，相比于北沙村民一贯的面貌，她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但丁一和杨清此刻也顾不上这些，他们最关心的还是大娘的身体状况。
“大脑缺血引起的昏迷，脖子上有轻微伤痕，刚才有人对患者使用暴力吗？”
虽然从现场的情况不难看出这里刚经历了一场暴力事件，但夏薇还是很难相信有人会对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妇人动手。
“是蓝海帮的人……”
丁一低声回答，他因为自己没保护好大娘而深深地自责。
“真是一帮败类！”
夏薇蛾眉倒蹙，这位一向温柔的女孩，也对如此非人道的行为深恶痛绝。
“还好问题不大，休息一段时间就会自然恢复。”
夏薇又留下一些药，嘱咐了丁一和杨清药物的用法和用量，然后起身告辞。
丁一和杨清连连道谢，将夏薇送到门口，夏薇很优雅地让他们留步，然后离开。
“也不懂得送送人家姑娘！”
看着夏薇独自离开，黑蛇却毫无表示，杨清用胳膊肘捅了黑蛇一下，轻声提醒他。
“她自己认得路，干嘛还要……”
没等黑蛇说完，杨清就抬起右脚将黑蛇蹬出门外。
“喂……”
“快去！”
黑蛇刚想辩解，看到杨清瞪得铜铃般的眼睛，权衡了一番，一溜小跑追上夏薇——
“等等我！我送送你吧！”
夏薇忍不住抿嘴浅笑，她似乎看到黑蛇衣服上杨清的大鞋印。
“不用麻烦，我认得路。你快回去照顾你大娘吧。”
“还是送送你吧……”
黑蛇想想杨清怒目圆睁的样子，自己要是真回去了，恐怕要被数落好几天。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黑蛇感觉浑身上下哪都不自在，走路姿势似乎都有点僵硬，手也不知该放哪。
“你以前当过医生吗？”
黑蛇总觉得不找点话题就尴尬的不行，但好不容易找了个话题，说出口又后悔了——
夏薇看着也就二十出头，他这么问着感觉把夏薇说老了十几岁。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但我学过很多这方面的知识，对这些领域很感兴趣。”
夏薇并不介意黑蛇笨拙的问题，她依旧是微笑着回答。
而后黑蛇就没有再硬找话题，他们很快回到之前停车的地方，孙叔已经在车里等候。
“初步判断，海水是受到污染了。我采集了样本带回去研究，你有空的话，再来我们的据点讨论这件事，我会来接你。”孙叔对黑蛇说道。
黑蛇点点头，当前他要先帮忙把包子铺收拾好。
“有事电话联系。”
夏薇对黑蛇挥了挥手，坐上副驾。
黑蛇目送他们离开，直到消失在视野中，他才折返回包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