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袭
刚破晓,大家就起了床,洗漱好,带上家伙出发,去井边。
打开井盖,和昨天临走时的样子一样,大家稍稍放下了些心,缠好藤蔓,就要往下走,被凌然拦住。
她捡起一块石头往井里扔,石头落在井底没反应,她换了一个个头更大的往下抛,没反应,她托起一个更大石块往下砸,崩一声,石头裂开了,四分五散坠入井底。
几个人都傻了。
石头落得太快,没看清石头裂开是因为是撞到了井壁或者因为别的原因。
“第三次石头落下和前两次好像不同。”白芷指了指角落,“前两个石头是从正中央落下去的,第三个石头比较大,一开始磕到了井壁。”
凌然抱起一块更大的石头按着刚才同样的方向往下一推,轰隆一声,石头再次粉碎。
郝帅探出头去,仔细的看着井,看上去和昨天一样,看不出什么,这就很要命了,他又往前倾了倾,半个身子都要探下去被涂建死死钳住往回拉。
郝帅卸下腰间藤蔓往井下慢慢放,同时也给同伴使了个眼色,大家纷纷打开强力手电往井下照,藤蔓下到刚才石头碎裂的地方,没有反应。他回来左右晃了晃摇了摇又贴着井壁360度转了一圈,在某块暗壁处,藤蔓断了,跌落井底。
这下大家看清楚了,是风刃一样的半透明细刀从墙壁里射出,切断了藤蔓。
苗菁菁呆呆地问:“还下不下?”
凌然拍了拍手拍去尘灰,第一个反对:“不下了,能在一夜之间转换机关,井底的土肯定也早换了,不会需要我们的机关,我们回去,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她没有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便起身往回走。
害怕有什么意外,每个人手中都紧紧握着武器,一路心惊胆战的回了屋。
一到木屋,郝帅就说:“从今天开始,大家起床后花一两个小时来学一下基础的防身术吧,一开始学的艰难的话,可以先从八段锦开始。”
“好。”
苗菁菁反应过来了,很是担忧:“是不是井下的人知道我们去过了,会不会上来找我们?”
“他们这时候上来我们也得有个准备,要是不打招呼就上来,我们更惨。”白芷说完后又宽慰她,“有功夫换机关,却没上来报复,一时半会应该不上来。”
但会不会上来,什么时候上来,这谁都说不清,只能先做好准备。
“我们先去把亭子收拾好吧。”
“好。”
大家带上家伙下了山收集来地绒松叶,拉来土和水,和泥,烧木,搭墙,饿了就吃两口饼干,渴了喝口水,累了就停个十分钟,顶着炎炎烈日,五个人分工合作又聚在一起合力干活,争分夺秒的搭亭子,一直干到月亮都爬上山头,才停下手中活计。
亭子差不多盖好了,明天再局部修缮整体压强一下,就差不多了。
干了一天活,走路都没力气了,五个人互相搀扶往回走,才走几步,就听哓哓鸟鸣,头上一暗,一大片鸟成群结队的俯冲下来,遮住了月光。
白芷拿出瓶子向上泼水,郝帅点火扔火团,凌然学鹰隼的声音吹口哨,菁菁和涂建用藤蔓抽试图接近大家的鸟。
又是水又是火还有天敌叫声实际攻击,鸟群没捡到便宜还吃了亏扇扇翅膀一溜烟飞走了。
本来就乏力的人又经这么一折腾,更累了,但大家没有就此松懈,而是提着气死命跑,拼命跑回山顶。
才跑回家,还没歇上一口气,就听到震天响的野兽响声,一声高过一声,此起彼伏的叫着,摄人心魄。
更要命的是,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直刺耳膜,等到火把堆好的时候,屋外已经围了一圈眼冒精光的野猪、豪猪、猎鹿。
一下子这么近距离见到这么多野兽,大家都有点慌,又在火堆上前加了些草,紧握武器的手都沁出了汗。
“我们的火能够支撑多久啊?”苗菁菁小声问,“要是他们一股脑冲进来踏平了火怎么办?”
郝帅答:“我和涂建把你们拉到树上,我看他们是不会爬树的动物。”
凌然打开声波仪,也很担忧,外面野兽真的太多了,为什么会成群结队来木屋?
看她还站着,白芷拉着她就往木屋旁的树边退,五人在树下,野兽在屋外,隔火相望。
万幸的是有野兽开始受不了声波干扰,开始往外跑,但有些野兽受不了气,直接冲进屋来,对着火堆和树上的人狂吼,叫声震落得树叶哗哗落。
五人抱着树不撒手不说话,在心中默默祈祷野兽快散退。
可惜天不遂人愿,野兽受声波刺耳,开始发狂乱窜,也是在木屋附近跑,没有彻底离开木屋。
就在五人郁闷之时,忽然听到嘶嘶声,扭头一看,树冠上盘有一条蛇,正往下蹿,奔着他们来。
上有蛇下有猪,该不该下树?
涂建错开一步,挡在了大家面前:“蛇我搞定,你护着她们。”
“刀拿着,钉七寸。”郝帅递给她武器。
苗菁菁抓起一把雄黄粉就往他身上洒,白芷塞给他两把手术刀,叮嘱他没有血清注意别被咬到。
郝帅护着三人下树,一只豪猪不惧烈火冲了过来,拱着四人就扎,被他一闷棍正中脑袋,凌然在旁补了一铲子,将它拍倒了。
一头猎鹿和一头猪也穿过火栏向着四人猛顶,被四人用箭射中了,倒下后翻滚在地试图折断身上的箭,又被射了几箭。
连着三头野兽的倒下,门外的野猪稍稍冷静下来,往后撤了撤,有受不了声波的野兽早跑了只剩下零星几头凑在一起死死盯着四人。
树下暂时达成了短暂的平衡,树上的蛇嘶嘶吐着信子弓着身子停在涂建十步开外的地方,长尾一卷,拍断了他所站着的树枝,涂建伸手勾住另外一条树杈,身子往上一抻一荡,攀上了另一条枝桠,抽出箭矢一箭射爆了蛇眼睛。
鲜血狂涌,蛇被激怒了嗞着蛇头乱撞,蛇尾乱抽,张着血盆大口就往他所在的方向咬来,涂建又往高处一跳,双脚缠住枝桠,身子往下一溜,又一箭射向七寸,射瞎它另一只眼睛,摸出一把手术刀,朝着七寸斜飞过去,擦破了皮,没有刺深。
在蛇彻底激怒乱撞乱咬的时候,他快速脱下自己的衣服裤子挂在树梢上,自己悄悄爬上另一枝干等着伏击。
蛇闻着味感着体温就溜了过来缠住树枝一口咬在衣服上,是空的,甩起头就要旁边咬被他跳到一旁手里拿着箭矢就往七寸扎,这里距离近,七寸扎得准,力度够,蛇头大吼大咬了几下,渐渐失了力,整条蛇掉了树去,砸起灰尘无数。
动静之大,吓得在场所有人畜吃了一惊。
白芷顾不得火栏外虎视眈眈的野兽,急忙往树上看,看不到人,急的大喊:“涂建,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看门外那些野兽也走了,你们快收拾一下。”
凌然回头,原先还停留在火外的野兽跑光了,幸好。她回过头来,树上怎么见不到人,她叫一声:“涂建?”
“你受伤了吗?我上来接你。”
“涂建,你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到你?”
底下同伴一直喊着,藏在树里的涂建又抓来一把叶子盖在身上,腼腆的回了一句:“我真的没事,只是我刚才把衣服脱了引蛇……”
他上树前为了爬树方便把外套脱了,他这样一说,郝帅立马跑回屋里给他拿衣服,衣服拿完回来,女生们已经在离开树底开始在院中清洁整理了。
树上的涂建见女生们离得远了自己才溜下树来穿好衣服好和郝帅一起把地上的野兽拖走,宰了清洗好切成块,至于死蛇怎么搞,倒是有点难办。
吃是不能吃的,埋也不方便埋周边,放着更不行,烧的话会不会太残忍引来同伴也不好。
涂建去问女生,凌然说先放在外面,明天起来去挖个深坑埋了。
涂建便将蛇拖去了屋外,离木屋远一点的地方,以免吓到人。
现场清理好后,野兽也切好后,白芷又拉着涂建检查了一遍,万幸没被咬伤,身上有一些被树枝划破的小伤口他给他擦了碘伏,脸上被唾液溅到又给脸上抹了些酒精。
一切都处理好后,大家围坐在一起。
“对不起,我不该让大家下井……”
“怎么会?”白芷连打断她的话,“先不说这些野兽与井下的人有没有关系,就算有关系,也没什么。在一座山上,迟早都会碰上,要是不明不白的遇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眼下我们已经有了些了解,起码下次碰上可以避免一些意外。”
“是啊是啊,要是我们被野兽追直接下井了,五个人一起被泥石流埋了。”涂建提醒她,“再说这也是大家投票决定的,早下比晚下好,知己知彼才好百战百胜。”
郝帅也跟着说:“是这个理,我们在这陌生的地方,就应该胆大心细。”
看同伴真心不怪自己,凌然放心下来,换了个话题:“今天野兽跑了,明天不知道还会不会来,来的可能不止是野兽。”
今天的野兽已经很不好对付了,明天再来,要是不怕火不怕声波怎么办?要还有兽人一起来,更糟糕,野兽好歹脑子没那么灵光,兽人既有野兽的力量又有一些思维智慧会讨巧会设计。
很难搞。
郝帅说:“我们在树上多撒些雄黄粉,我们在树上呆着。”
“可以是可以,但也怕万一。”苗菁菁想到那嘶嘶作响的蛇还是害怕,“你一个人刺不了太多蛇的。”
太多蛇。白芷都被她这个说法吓了跳,摸了摸头发:“可我们现在的武器就只有声波,木棍,和火了。”
是啊,武器就这些,野兽一个个上百斤,如果不用武器,人类的这点力量在他们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我们也做机关吧。”
哈?
“怎么做?”
凌然用手指在桌上划了起来:“这是我们的木屋,我们把火烧在院子里,我们在火的前面埋木刺,火的后面挖深坑藏箭矢,在角落里再做几个捕兽器,如果还有时间材料,我们做几个猛兽像放在远处起威慑作用。”
“行。”
“可以。”
大家一致同意后,便回房洗漱,回了各自房间,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有点睡不着,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野生动物,并和他们打了一架,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