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解剖丧尸
昏暗潮湿的室内亮着盈盈微光,映着五人懵逼的脸。
苗菁菁背靠着门,她将耳朵贴在门上听门外动静,风声如戾像鬼哭,暂时没有别的声音,她稍稍放下心。
可气还没顺就嗅到了腐败死老鼠一样的尸臭味,她捂着鼻子吐槽:“丧尸都死了这么久了,味怎么还这么冲?”
白芷从书包里拿出口罩分给大家,从刚才就注意到了丧尸的味道,觉得怪异:“尸臭味与尸体腐化的环境有关,当其体内蛋白质被食腐类化解完毕后,尸臭便会消失。大型哺乳类生物在腐化时可以改变周围的电解质环境,在某些环境中比如泥土中,可以保持两年以上。”
可奇怪的是,之前并没有尸臭味。
一刻钟前,他们在山上秋游,一阵地动山摇后他们就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
双脚还没有站稳,就扑上来一只丧尸被郝帅一脚踹飞,丧尸起身攻击的时候被他们用石头砸跑了。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乌泱泱一阵虫潮飞了过来,五人连跑带奔进了这间木屋,看到了之前逃跑的丧尸倒在地上,死了。
那时候也没有尸臭味,几乎就是刚刚才有尸臭味,而且这味道和传播力度与正常尸臭味也有很大的不同。
凌然凑近了一步,半蹲下身,隔着一段距离观察丧尸,它的脸是泛蓝偏白,眼眶凹陷,鼻梁高挺,颧骨外扩得厉害显得脸尤其宽大。
五官像人,身材和人一般,目测190-210厘米,第二性特征不明显,不辨男女。
“哎,快回来。”白芷喊着,又上手拽,把她拉了回来,“危险,当心病毒传染。”
凌然被拉了回来,但还是紧盯着丧尸,片刻之后,她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从书包中掏出一把小刀和一只n95面罩,就要走向前去。
白芷再次拉住她,她回过头说:“如果我们被困在这,不了解其他物种特性,很容易被搞死。”
想起刚才的一番激战,涂建站起身:“需要做什么,我来。”
一边的郝帅也跟上:“我也来,粗活重活先交给我们男的来。”
白芷也从书包里掏出一套一次性防护服和医用手套:“穿上这个,安全些。”
凌然将防护服和刀递给郝帅:“你去切一片他的皮肤下来,器官不限。”
郝帅接过刀穿上防护服戴上手套就过去,蹲在丧尸面前,看他穿的衣服材质硬挺,便想着切他脸上试试,可一刀下去,像是砍在了石头上一样,硬邦邦的完全不是肉的质感,他双手卧刀,使劲切,才割下一小片薄薄的肉皮,带着肉皮回到另一端。
凌然从书包里取出一个显微镜,戴上白芷给的医用手套接过肉皮放在显微镜下调到最高精度进行观察。
苗菁菁都惊呆了:“她还随身带显微镜?”她又看向带了防护服的白芷,“姐妹,你是医学生吧。”
“是,医科大大四学生。”
“厉害。”
“我是农大的大三学生,苗菁菁。”
她二人天还没聊完,凌然就观察好了,抬起头,蹙着眉向大家宣布结果:“丧尸肉皮上并没有发现氨基羧基,也没蛋白质,像是不含碳的无机物。”
白芷一脸懵逼:“没有氨基酸怎么合成蛋白质转化成化合物脂肪来维持生命体征?”
“丧尸不是死了吗,当然不需要再维持生命体征。”苗菁菁反驳,“不对哦,刚才我们来的时候丧尸还想咬我们,不是把我们当饭的话那是习惯使然?”
“不含碳,那是硅基生物?那他身上还有其他物质构成吗?”
“他们的细胞体积比人大3倍,表皮有硅氧烷、在类似血液的液体中很多浓磷酸。”
细胞体积越大,相对表面积就小,那么物质进入细胞膜的速度就越小,新陈代谢慢,吃一顿饭可能得三五天才能消化。
白芷听得心惊,翻译了一下她所说的话:“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丧尸吃一次人得消化好几天,坏消息是他们的呼吸可能和我们不一样,大概率他们能识别出我们的气息。”
苗菁菁都要听哭了,这两个消息,一个比一个坏。
郝帅又补上一刀:“刚才我去切片的时候,他的脸异常坚硬,身子也硬,我那一脚不是他的致命伤。”
又一个坏消息让苗菁菁心塞到无语凝噎,她掐着自己人中:“那我们岂不是注定成了盘中餐?”
凌然扶了扶眼睛:“不至于。丧尸也好变异物种也罢,不是不能对付。”她看向白芷,“你上过解剖课吗?”
白芷点点头。
“那去把丧尸解剖了吧,看看他的生理构造和致命伤,说不定能找到。”
白芷接过刀穿上防护服戴上手套走了过去,郝帅和涂建跟过去帮忙,剩下的人也围了过去。
是真的硬,一刀下去,划不开肚皮。白芷使出吃奶的劲,才破开一个小口子,实在没力气再往上划。
郝帅接过刀,用力切开肚子,里面是铅灰色一团挤在一起,看不出哪个是哪个。
白芷伸手去摸,砂砾质感,戳了戳,不是实心的,她分开内脏,剖开它们,一一分辨。
还好,没在胃里发现肉类残渣,但也没有其他残渣,胃里只有不明液体,不像是血,她用试管吸了一滴放到皿器中做成涂片中递给凌然,让她去观测检验,自己继续分析脏器。
形状功能像肝的脏器上有黑褐色斑点,绿色津液,他们的胆汁和血液都是绿色的吗?她又翻了翻其他脏器,没发现绿色液体,那可能是中过毒,腐蚀了肝胆,留下黑褐色斑点。
心肺形态大小正常,无结节无阴影无钙化纵膈,除了心肺是硬的之外,其余一切健康。
脾脏有破碎痕迹,是郝帅踹的那一脚,但以丧尸这石块般的硬度,一脚不足以他致命。
那他怎么死了?
白芷看向他的头部,无外伤。伸手去摸,在脑后勺处找到两个不规则小洞,直径不到一厘米,前宽后窄,上深下浅,像是尖细物体刺入,以极快的方式猛然袭击,来不及挣扎,血液止住了。
白芷心神一动,扒开他的嘴唇,他的牙齿整齐但很钝也不尖细,他胃里没有肉类残渣为什么要咬人?以他的块头和力量,直接打都比咬人来的干脆。
她又去观察他的脖颈,左右两侧有条形压痕,看宽度和走势,像是两条腿夹住脖颈,然后两根牙齿咬破头皮……
被这个推测吓到了,她想停下分析但她不能。
大家穿越到未知空间,赤手空拳如何存活?只能接着检查。
她拨开丧尸头发又把整个脑袋都看了一遍找到了指痕,像是一个人骑在丧尸头上,抱着头咬了一口,这么尖利的牙齿,咬人的才是丧尸。
这才是最坏的消息。
她检查完后想着怎么和大家说不会吓到大家,那边,凌然也检查完了,她如实道来:“没有白细胞血红蛋白血小板,不是血液。你有检查出伤口吗?”
“他身上打斗痕迹不明显,脖子上有两条25cm宽的压痕目测是腿,头上有大约8厘米长的五指指痕,两个直径03厘米的小孔,孔洞前宽后窄,上深下浅,深度不确定。”
“这不就是被人锁着脖子照着脑袋咬了一口吸空了血?那他攻击我们很可能是怕我们也咬他。”
“那是被丧尸杀的?我们长得和丧尸身形类似,被他当成了丧尸想着以牙还牙?”
有虫子有蓝脸人,现在又来了个丧尸,还抱着脑袋啃还吸血?苗菁菁绷不住直接哭了出来:“我不想被吸血啊,我想回家。”
白芷瞪了一眼涂建,想揽住她宽慰,自己又穿着防护服不方便,便抬了抬手中的刀:“别哭啊,我们一定不会死的,你看,我们都能解剖,”算了先叫硅基,“硅基生物也能抓丧尸的。”
被瞪了的涂建也找补:“我们五个,团结在一起,没什么不能解决的,这两位小姐姐是医生可以治病,我会建房子。”他看了看郝帅,“这哥们伸手矫健,可以打硅基也可以打丧尸。”
郝帅:“我从小练武,一个人能打四个不成话下,我会保护你们的。”
有医生有体育生还有建房子的,苗菁菁有点些信心,擦干眼泪不哭了,自我介绍起来:“我是农科大农学专业的苗菁菁。”
“医科大临床医学白芷。”
“工大土木工程涂建。”
“南大生物科学凌然。”
“北体院郝帅。”
互相介绍完后,白芷给硅基生物缝上切口并向他鞠躬致歉,其余四人商量着下一步计划,凌然提出以这个木屋为暂时根据点,今晚先休息明天大家分工去探查周边情况,日落后再集合。
涂建反对,刚想说理由,郝帅突然伸出手放在唇边做出嘘的动作。
大家纷纷噤声,竖起耳朵听动静,有沉重又急促的走路声正在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