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丹心41
赌瘾还好挨些，但几天没吸大烟，大力有些受不了了。这些天大壮哪都没有去，就呆在屋里看着他，哪里都不能去不说，还必须得忍着不能让哥看出端倪来，大力忍得要发疯了。
就在大力要装不下去的时候，大壮可能是看他这几天都安分守己，便没有再继续盯着他， 去整理库房了。杜毓钟带部队走了却没有带他俩，让他们留下来照看营房。
大壮前脚走，大力后脚就跑出去了，然后一路小跑去了李强那里。到门口时他犹豫了一下， 但烟瘾让他顾不得许多，敲响了房门。
“呦，是大力啊，这么多天不见，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呢。” “李头儿这是哪的话，这几天我哥盯的紧，实在是不方便不是。” “是吗，既然你哥盯的紧，那你以后还是别来的好。” “李头儿，别呀，您看我这好几天没来了，您。。。您好歹赏我一口。” “原来你上我这来，就是为了这个啊。” “不是不是，我是惦着李头儿您，这好几天不见，怪想您的。”
“哼，少来这一套。我以前养着你，是看在你还有点利用价值，你再看看你现在的这副德行，还有脸跑到我这来要大烟抽。”
“李头儿您有什么吩咐，我一定赴汤蹈火，就是求您别赶我走。” “呵呵，那你倒是说说你能干什么？我养条狗还能听个叫呢，你能干什么？” “我。。。我给您提供情报！”
“算了吧，自从薛敏走后，你给过我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要不是看在你立过功的份上。。。算了，也别让人说我过河拆桥，这样，再给你吸一口，吸完这最后一口赶紧滚蛋，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大力此时已经忘记尊严为何物了，听到有烟抽，就像小狗乞食一样凑过去，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正意犹未尽地享受那醉生梦死的快感，便被推开，仿佛从云端一下跌到地面，眼巴
巴地看着眼前的烟管，却又不敢上前。 “滚吧！”李强踹了大力一脚，自己则继续云烟雾绕。
大力从地上爬起来，眼里是不舍、不甘、羡慕、嫉妒，还有一丝仇恨。
杜毓钟的部队回来的差不多了，他已经开始准备回程的事宜了。
这两天薛敏和刘成还有吴嫂谈过几次，最后吴嫂同意他们一试。现在剩下的问题是，薛敏要不要跟大家一起回去。
“丫头，你想好了，真的要这么做吗？” “薛敏，你不是一直想回家吗，现在你终于等到了，为什么又要放弃呢。” “不管身在何方，我的心一直都是属于组织的，现在组织重新认可了我，对我来说就够了。
家的意义不在于居住，而是一种归属感，那么，我就已经回家了不是吗？” “可是薛敏，我真的担心你的身体。而且上次的事肯定有人暗中捣鬼，我怕你回去会有
危险。”
“刘成，我不怕危险，我怕的是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不能和你们一起面对危险。就算是要死，那也要大家在一起，我不想离开你们。更何况，我还想带冷月她们几个，一起回家呢。”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随你。不过有一点，下次再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咱们一起商量、一起解决，绝对不能再瞒着我一个人冒险了，知道吗？”
“恩，我答应你。”
“好，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了，那我就祝你们好运了。切记，不要勉强行事，注意保护自己。”吴嫂说完又凑到薛敏耳边小声说，“丫头，恭喜你，看你们现在的状态可比那次在临江城好多啦，我还是那句话：怜取眼前人。”
吴嫂走后刘成贼兮兮地凑过来，“薛敏，刚才吴嫂说什么了？” “没什么。”
“你看你，不厚道，干嘛瞒着我呢。不过我觉得，自从吴嫂回来，大哥就有点不自在， 你说，他们俩。。。会不会？”
“你都瞎想些什么呢？”
“我这真不是瞎想，上次在南州，你出事前，大哥曾经跟我聊过一次，谈及他也曾有过一些年轻往事，你说，会不会就是……”
薛敏听了刘成的猜测，不禁掩着嘴笑起来。
而刘成也不再追究杜毓钟的风流韵事了，现在的他只觉得没有什么事比看见薛敏的笑容更开心的了。
商议已定，刘成先拍了一封电报回南州站，说过几天便回去报道，还附带了一份杜毓钟
为薛敏向委座请功的批复函。
转天就要出发了，薛敏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除了走路还需要架拐以外，其他地方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
这天早上，薛敏将冷月、欧阳兰、柳如烟和童玲玲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刘成看看没有其他人在，关上了房门，站到一边静等薛敏开口。
“今天把大家都叫过来，是有事要跟你们说。” “姐大，有什么事就说呗，干嘛搞的这么神秘啊。” “这么就你废话多，薛敏什么还没说你先说了这么多。” “ 我 说 的 还 没 有 你 说 的 多 呢 ， 切 ~” “好了，你们就别闹了，我有正经事要说。” “姐，到底是什么事。”
“相信你们也知道，咱们明天就要回南州站了，所以，我想有些事还是让你们知道的比较好。”
这回没有人再接话了，薛敏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思路，又像是在考虑说什么或者到底要不要说。
“上次路线图的事。。。是我不好，我瞒了大家。其实。。。其实当时是我和杜将军合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揪出咱们军统站的奸细。后来。。。后来是李强栽赃陷害，污蔑我， 于是。。。于是我就将计就计，借这个机会混入日军中，偷取药水。”
她和刘成商量过很多次，要不要将所有真相告诉她们，本来她也想的，但又觉得实在是太突兀了，于是便想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拿杜毓钟当幌子。左右他对薛敏的真实身份也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了，吴嫂探过杜毓钟的口风，他也表示不会主动对外提起这件事。薛敏想着，回去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太急了反而不好，慢慢来吧……
“怪不得你那时候对我们都那么绝情，原来你一早就打定主意要牺牲自己，薛敏，你这样做也太不够意思了，还有没有拿我们当出生入死的好姐妹了。”
“对不起，我也是不想连累你们，还有这里面牵扯到小东的秘密身份，我。。。我实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么说，小东也是杜将军的一着棋啰？乖乖，老娘以前还小看了他，厉害啊！” 薛敏听了笑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小东是吴嫂的人，这事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姐，照你这么说，这次回去面对金站长还有那个李强……”
“这也正是我今天找你们来的原因。”薛敏正了正面容，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李强陷害我，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金站长授意的，但不管是哪一种，我都要你们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两个人，能不接触就不接触，躲得远远的是最好。”
“头儿，他们把你害得那么惨，你怎么还帮着他们说话。” “我不是帮他们说话，这是为了你们好。自古以来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咱们虽然没
有得罪谁，但保不齐已经是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所以还是小心为上。我也是不希望发生
在我身上的事在你们身上重演。” “好了，”这时候刘成站了出来，“薛敏也是为了你们好，要是不想她担心你们就答应
下来吧。”又转身对薛敏说，“上次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好了，下午咱们一起去吧。”
“阿秀，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祝你一路顺风。”
“顺风吗。。。哎……算了，不说我了，你要去哪。” “我？自有需要我的地方。” “阿秀，我知道，可能说了也是白说，但还是要劝你一句，你。。。要务正途啊。”
“好了哥，这件事咱们二十年前就讨论不出个结果来，现在咱们分别在即，还是不要为了这件事坏了好不容易重建的兄妹之情吧。”
“你。。。哎，好吧。真不知道我答应你帮薛敏是对还是错……这次我上报说薛敏是我之前秘密安插在日军中的卧底，在任务中立了奇功，请求嘉奖，也许是他们对我全连战士未加封赏而于心有愧，这才痛快地给了薛敏一个一等功，也让她能光明正大地回去军统。”
“这件事是我欠你的情。” “这是我还你的情才对，军统没有派给我一兵一卒，要是光凭我自己的人，能不能活着
拿到药水还不一定，更别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炸弹拆光了。所以，这也是我欠薛队长的， 她受了那么多的苦也是为了这次任务。”
“哥，既然国民党不容你，你……” “我生是党国的人，死是党国的鬼！” “罢了罢了，我只希望你想清楚，为党、为国、为民，孰轻，孰重。” “党即是国，国即是民。”话虽很硬，但他的语气却不那么坚定。
“可是在我看来，国民党早已不是为国、为民了，而是沦为党内个别分子争权夺利的工具、排除异己的手段。”
“够了！你不是说不说这些的吗。” “我可以不说，但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如我说的这般。” 杜毓钟不说话，点了一根烟，闷闷地抽着。
吴嫂最后说了一句：“这次咱们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如果有机会，我还希望能和你并肩作战。”
杜毓钟未置可否，末了，将烟丢在地上用脚碾了几下。 “好了，”吴嫂知道不能一次说的太多，“分别之前，再一起去个地方吧。”
郊外的一处空地上，停了几辆车，一圈人围着一块墓碑，碑上却是一片空白。
“薛敏，你累不累，要不我们回去好了。” “我没事的刘成，你就让我再看看他吧，明天咱们就要回去了，下次再见还不知道是什
么时候。”薛敏还拄着拐，但是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那好，不过要是支持不住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 嗯 。 ” “刘成大哥，为什么这碑上什么都没有写呢？” “这个……”
“这是我们共同决定的，”林志远接下了刘成的话，“写了反而不易长久，就这样挺好。” “可是，立碑不就是为了让人纪念的吗？这样什么都不写，时间一久不就忘记了吗？” “玲玲——”冷月不想让玲玲再说下去了。 “无妨，”林志远拉了拉冷月，“玲玲说的对，立碑的确是为了让人纪念的，可最重要
的还是记在心里，不必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说得好！”杜毓钟和吴嫂此时也赶了过来，杜毓钟先鞠躬致敬，然后继续对林志远说， “说的好啊，铭记在心其实比刻在石头上更能天长地久。唯一可惜的是，若有一日你我都不在了，便无人知晓这里埋的是一位抗日英雄的衣冠冢了。”
“不可惜的，”吴嫂也上前一步，“英雄本无名，况且像小东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的付出绝不是为了获得回报，也都没有留下名字，他们或许不为人所知，但是历史不会忘记、人民不会忘记，我们更不会忘记。”说完退后观察杜毓钟的反应。
最后薛敏上前一步，抚着冰冷的石碑，“小东，你安心去吧，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连同你的那一份一起好好活着，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等把日本鬼子赶出国门的时候，我再来看你，如果。。。我能等到那一天的话。”
“薛敏——”一直站在半步之外的刘成听到这忍不住上前来，“我不许你说这种话！” 薛敏冲刘成笑笑。
“咱们走吧。” “恩。”薛敏点点头，在刘成的搀扶下离去。
林志远没有走，还有接到林志远消息从外地赶来的福伯。待众人散去，福伯扑通跪了下来，抚着石碑老泪纵横。 “福伯，您别太伤心了。”
“二少爷，真的是你啊二少爷！可是你为什么不等等，等等我这个糟老头子啊！这让我以后如何面对地下的老爷夫人啊！”
“福伯，别这样。”林志远扶起了福伯。福伯慢慢止住眼泪，却仍是不住地叹息。
林志远也叹了口气，“没想到，小东真的是小东……”
“大少爷，二少爷他。。。他走的还好吗？”
林志远不忍心告诉他小东尸骨无存的下场，只是说：“放心吧，他走的没有痛苦。” “那就好。。。这么多年，一直以为二少爷已经不在了，却没想到。。。没想到这次是
真的……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为什么……” “福伯，”林志远拿出小东的那一块玉摩挲着，“其实，我们只是没有相认而已。能够
在生前再见，还曾经并肩作战，应该。。。无憾了。”
“哎……二少爷是个可怜人，去了也好，省得在这个世道里受罪，希望他在那边过得好。” “一定会的，爹和娘都在那边呢，相信爹知道了小东的所作所为，也一定会夸他的。” “老爷死在鬼子手里，二少爷又……此仇此恨，誓不罢休！” “福伯，”林志远的语气波澜不起，却自有势不可挡，“你看着吧，日本人终有一天会
滚出中国的，藤原一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杜毓钟和吴嫂都没有走远，两人在树林里低声交谈着。“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
“也是，也不是。” “怎么讲？”
“他是为了这次任务潜伏在日军，但他却不是我们组织里的人。” “人都死了，你又何必再隐瞒。” “人都死了，我又何必再隐瞒。”
“真不是？”
“不是。” “那他为什么？”
“因为家恨，因为国仇，因为一颗中国人的良心。其实，小东只是形式上没有入党而已， 他的行为早已证实了他是一个优秀的共产党员，在我党内部，像他这样默默牺牲、奉献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好了别说了！”杜毓钟打断了吴嫂。
“哥，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纵然我不说，你不会看吗，不会听吗，你的心不会判断吗？” 杜毓钟沉默了一会，再开口却转移了话题，“那。。。薛敏也一样吗？”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是怕我对她不利吗。” “我很感激你这次对她的帮助。” “罢了罢了，看来我是该解甲归田了，这个世道啊……” “你这是打算做逃兵吗？” “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还让我怎样？”
“哥，”吴嫂上前一步握住了杜毓钟的手，“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杜毓钟到哪去了？”
“那你呢，你还是当年那个愤世嫉俗、当仁不让的杜毓秀吗？” “我也不是当年那个我了，但我却还是我，没有变。” “这个世道太浑浊了，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世道浑浊，就靠我们的双手去打造一个全新的、清清白白的世界，不好吗。” “谈何容易啊——”
“弃暗投明，就不难！”
杜毓钟将手抽出来，摇了摇头，又沉默了。
吴嫂叹口气走了，留下杜毓钟一个人默默伫立。
冷月在林子外面一直等着林志远，见他出来上前拉了拉他的手。
林志远微微一笑，感激她的体贴。“冷月，这次正好福伯回来，让他给薛敏瞧一瞧、开点药调理一下，中西医结合也会好的快些。”
“还是你想的周到，我替姐谢谢你了。” “跟我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对了，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恩？”
“明天。。。明天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南州了。不过我会尽快去找你的！” “出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就是这次我将产业分别迁到了几个不同的城市，这段时间一直靠福伯奔波打理，现在生意已经有了起色，福伯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了，我打算亲自去看看。”
“哦，好，那你去吧。” “你等着，等事情一料理完我就立刻来找你。” “我等你。
“记得想我哦。”说完林志远飞快地在冷月颊边亲了一口，紧接着又耳语了一句话，让冷月的脸色由绯红又变为酡红，本来想推开他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欧阳兰听见动静回头看时刚好看到这一幕，“说什么呢，我可从来没见过冷月的脸红成这样。”
冷月还没来得及张口，柳如烟也回过头来，“别急啊，等余连长回来，你的脸保准比冷哥的还红！”
“你个死狐狸！别跑，你给我站住——” “我又不傻，干嘛站着不动，有本事你来抓我呀！”
看着跑远的两人，林志远笑着帮冷月抿了抿额前的碎发，“你好好想，如果都不中意的话，咱们就另找一处地方，你喜欢哪里告诉我。”
这次冷月在脸色变为猪肝红之前迅速逃离了林志远身边。
南州军统站
金站长收到一封电报后就坐立不安的，最后还是把李强找了来。
当一身酒气的李强站到面前时，金站长不满地皱了皱眉，但奈何用人之际，不得不忍下来。“上次薛敏没死还投了日军的事，我问你，你说派女子小队去执行任务，让她们自相残杀，
若是她们杀了薛敏便罢，若是没杀成也可以借此治她们的罪，彻底除了这个祸患。可现在， 薛敏不仅没死，还成了党国功臣，上峰亲自下令嘉奖，而且这两天她们就要回来了！你说你这给我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站长您先别急，”李强一边安抚金站长一边想着对策，酒也醒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哼，还不是那个杜毓钟，仗着他军衔比我高，直接和重庆发报，说什么薛敏是他安插在日军的一颗棋子，哼，谁知道是不是他们串通好的。”
“这样啊，”李强眼珠一转，“站长，我看着也未必就是坏事。” “哦，怎么说？”
“杜将军和薛队长算起来也都是南州站的人，现在他们立了功，上峰也得给您记上一笔不是。而且他们这样回来，肯定也不敢再重提旧事，大家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至于。。。嘿嘿，只要是在您的眼皮子底下，还愁没有机会吗。”
“呵呵——”金站长也露出一丝笑容，“你小子——行啊你！” “哪里哪里，”李强点着头鞠着躬，“这都是站长指导有方。” “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是，站长您随时吩咐！”
李强从金站长那里出来后，琢磨了一会，找来小西耳语几句。
小西从李强那出来找到田大力，“怎么，大力哥，这是干嘛呢？” “戒烟。” “好好的，干嘛要戒啊，我可是听说这过程很痛苦的。” “那，那也比死了强。” “什么死不死的，走，兄弟带你快活快活去！”
“ 去 哪 ？” “去了不就知道了，走吧！”
大力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们断绝关系了，只要把烟戒了。。。可小西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找他，此时正是戒烟最难忍的阶段，大力最终没有能经得住诱惑，也再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苗小西带田大力来到李强房间外，大力推脱着不进去，被小西连推带拽的弄了进来。 “怎么，上次才说了你几句，就这么受不得，还真不往我这来了？” “什。。。什么？”田大力有点跟不上李强的节奏。 “我上次就是想试试你，结果没想到你脾气还挺硬，宁肯忍着烟瘾也不来找我。若不是
我让小西去找你，你是不是准备这辈子都不来见我了？” “这。。。是你让小西找我来的？” “大力哥，不然你以为呢？李头儿这可是一番好意，有意栽培你呢。” “可。。。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李头儿今天找你来，就是认可你了，以后跟着李头儿干，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我。。。” “你什么你，给个痛快话，到底是干还是不干！”李强拿出烟筒，狠狠地吸了一口。大力咽了两口唾沫，一闭眼、一咬牙，“我干！”
一缕春日的阳光洒在初生的嫩叶上，映射出金黄色的光辉。通城医院外，一行人正进进出出。
“薛敏，慢点走，我扶你。” “好了刘成，我都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了，可以自己走了。” “医生说了，你现在虽然可以走路，但若是不在意，还是会落下病根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自己的身体要知道爱惜。对了，吴嫂呢？”
薛敏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才低声说道：“师娘怕不方便，昨天晚上已经先走一步了。昨天从郊外回来跟我说了一声就走了。”
“这样啊……薛敏，你觉不觉得欧阳兰最近总是神情恍惚的，她没事吧？” 薛敏捂着嘴笑了，“你呀，反应真是迟钝，这么多天了，才看出来。”
刘成笑着将脸凑得更近了，“怎么，有什么事啊，说给我听听。” “要我说你们男人。。。哎，算了。你不觉得，咱们这里少人吗。” “有吗？我觉得不少啊……哦！我知道了，文良执行完任务先行回南州报道了，难道？” “好了，你先别多嘴啊，欧阳兰是个脸皮薄的，要是问急了说不定会反悔的，她能找到
个真心对她好的我是打心眼里高兴，还是让他们自由发展吧。” “是是是，老婆大人说的，我一定照办！”
薛敏白了刘成一眼，任他扶着自己朝汽车走去。
第三章（下）
“臭脸婆，你都看半天了，到底看什么呢？” “去去去，别烦我。” “你这人真是，我是看车都快开了，好心提醒你，真不识好歹。” “你真是啰嗦，你上你的车，少管我。”
柳如烟不急反笑，“哈哈，我知道了，你是在等——”
柳如烟的话还没说完，被欧阳兰一把捂住了嘴，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柳如烟喘着粗气道：“我说，不就是个男人吗，至于的吗，谋杀亲姐妹啊！”
“你不是说车快开了吗，还不赶紧走，在这里啰嗦什么。”说完自己先走了。 “哎，我——得得得，我真是瞎操心我。哎——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呀，等等我啊！”
车轮卷起的尘土在清晨的阳光下飞舞，柳如烟和欧阳兰斗嘴的声音已经远去，车辙也在几阵风吹过之后渐渐隐去，只是这里发生的故事，却不应被忘怀。
南州城里，新的任务、新的考验正等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