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丹心29
“呦西，没想到你居然懂这么多。好，如果你能将这次的事情处理好，以后我就允许你进我的办公室。”
薛敏对松下的“施舍”嗤之以鼻，但那个装着图纸的保险柜就在屋子里。。。
小队将这些天来爆炸的位置都标在地图上，虽然位置很零散，但她们发现一个规律，就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炸弹在城东爆炸过。这也就是说，城东很有可能是接下来的打击重点， 也有可能是因为日军的指挥部就坐落在城东。不管是哪一种，城东都是她们的重点排查对象。
这两天又发现了好几枚那种不会爆炸的哑弹，据推测应该是废品，这也让小队有了更充裕的时间去追查这批炸弹的源头。
薛敏和野村来到城东的一间小工厂里，她和野村还有柳生美子都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谈以前种种，在外人看来三人之间甚至还是一团和气呢。
这里原来是一间生产炮竹的小工厂，现在这里则是日军向城内源源不断输送炸药的根据地。薛敏到了之后就动手改造那批哑弹，将一些问题较小的重新连接引线，还有一些误差较大的则直接作报废处理。
野村来了之后柳生美子就每天带人出去安装炸药，他们没有任何目的性和原则性，唯一的目的就是把人心搅乱，唯一的原则就是不要误伤了自己。
野村则每天盯着薛敏，当然美其名曰提供服务，一会儿问薛敏要不要喝水，一会儿又问她要不要歇一会，给人感觉关切备至。薛敏则苦恼不已，她想趁这个机会看一看其他型号的炸弹都是什么构造，奈何野村看的太紧。不过最后还是给她想出一个办法，她说要对其他炸弹也进行一下检查，野村想了想笑着答应了，留下薛敏一个人继续检查，他们回去休息了。
小队通过两天的排查，觉得城东有几个地方比较可疑，尤其是那个爆竹厂。
正在她们打算进一步深入调查的时候，城里又传来爆炸的消息，她们匆匆赶去后发现这次爆炸的居然是之前的哑弹！
欧阳兰拿着炸弹碎片，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那个炸弹我研究过，里面的引线出了问题，按理说应该是修不好的才对啊。这是谁干的，是谁？”
柳如烟：“这下好了，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现在又有新的难题了。” 童玲玲：“那咱们是继续追踪这些炸弹，还是去查那家爆竹厂啊？”
冷月：“如果追查炸弹，等于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现在既然已经有了线索，咱们就应该来个釜底抽薪，只有端掉他们的大本营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晚上，小队在夜色的掩护下靠近那间爆竹厂。
房间并不多，透过窗户，她们看到了正在熬夜检查炸弹的薛敏。
童玲玲差点失声叫出来，被柳如烟一把捂住了嘴。欧阳兰激动地握住了旁边冷月的手， 却发现比自己的还要冰凉。
四个人暂时退到一处角落里。 “如烟姐，那是头儿，是头儿！” “我知道，你快把我手摇断了。”
“可是你们也看见刚才巡逻的人了，这里是鬼子的地盘。薛敏虽然在这里，但是敌是友
……”
“这样，你们先撤，我去问问。。。队长。” “冷月，你不能去，万一薛敏她，她真的成了鬼子的人。。。那你就……” “不！不管她到底还是不是咱们的队长，我都必须去。所以，你们先回去，不要做无谓
的牺牲。”
“冷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呢。” “就是冷月姐，就算是找头儿问清楚，也不必这么冒险，再找机会就是了嘛。” “我心意已决，你们别再劝了。赶快回去，如果天亮前我还没有回来的话。。。那你们
就马上回南州。” “冷月你……”
门口只有一个守卫，冷月很轻松地混了进去。
薛敏听到声响，抬起头来，“冷月？怎么是你？” “队长。。。”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薛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板起脸来催冷月走。“我不信，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听你亲口说，你，你到底……”
“我到底怎样？”薛敏回头时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一个反光的小亮点，心下一凉，语气也变得更冷了，“你是想问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做了日本人的走狗是不是？好，那我就告诉你， 我是。今天，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放你一马，日后如若再相见，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 姐 ……” “不要叫我姐！从今以后，你我再没有任何关系。你走吧。” “可是……”
“既然来都来了，何必这么着急走呢？”冷月的话被打断了，野村和柳生推门走了进来。“薛敏，我们真该感谢你啊，先是将那批废弹改造好，现在又诱捕了冷月。”
薛敏气他们利用自己，但又不敢表示出来，只能沉默以对，但这沉默却深深地刺痛了冷月的心。
野村：“薛敏，既然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那能不能替天皇陛下拿下这个的大日本
帝国的敌人呢？”
冷月的目光也越来越冷，手里握着左轮，眼睛警惕地望着四周。“薛敏，你要是不忍心动手的话，那我们……”
冷月趁柳生美子说话时注意力分散的空当突然开枪，然后纵身一跃从窗口跳了出去。柳生美子马上追了出去，野村则留在原地对薛敏说：“薛敏，既然这个机会你不要，那就在这里看着我们怎么捉住她好了。”
“谁说我不要了！”薛敏说完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野村一个人在冷笑。
门外，冷月正和埋伏着的日本兵战得不可开交，柳生美子站在外围观战，薛敏走过来和她并排而立。
柳生看薛敏出来，笑笑，将自己手里的枪递给了她，又后退一步和刚刚出来的野村站到一起。
薛敏觉得手中的枪有千斤沉，怎么也举不起来。她不知怎么办，闭上了眼睛，可能是视觉的暂时丧失让听觉变得格外灵敏，也有可能是某种心灵感应，薛敏听到了某种有别于打斗声的声响。虽然她不能确定，但如果是真的，那。。。
薛敏睁开眼睛，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心下更确认了几分。手中的枪举起，准星对准了冷月……
薛敏在大脑中飞速计算着各种时间和动作，她从没有哪次射击如此紧张，手指搭在扳机上迟迟没有扣下。
冷月的子弹早就打光了，正在和鬼子肉搏。而士兵受了柳生的示意，并不一举压上，而是将冷月环围在中央，一个一个地车轮战。虽然这些人单打独斗都不是冷月的对手，但架不住源源不绝，冷月虽然几下就能撂倒一个士兵，但总是马上会有下一个扑上来，想要突破这个包围圈却是万难。
不知是冷月的体能下降，还是这个士兵的战斗力比较强，两人已经战了好几个回合还没有分出胜负。薛敏看着两人的动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左手托住微微颤抖的右手， 眼前冷月的动作和她在训练中的习惯慢慢重合。。。
薛敏扣动了扳机，子弹朝着冷月心脏的方向飞去……
冷月没想到薛敏会真的开枪，她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对手身上。一拳打过去，冷月习惯性地侧身，这微小的动作就让原本该射入心脏的子弹嵌入了她的左臂。
冷月中枪后被日本兵一脚踹到在地，嘴角流出血来。倒在地上的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艰难地抬头望向薛敏，眼中蓄满了泪水，写着一脸的不敢相信。
薛敏忍住不看冷月，将枪扔还给柳生，转身欲走。 “薛敏，干的不错。用冷月诱捕到其他三个人的时候，你应该不会缺席吧？” 薛敏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颗手榴弹飞了进来，紧接着又是一颗烟雾弹。
等烟雾散去的时候，冷月已经不见了。
柳生美子连忙下令追捕，薛敏脸上一丝欣慰的笑容一闪而逝。
大街上，一辆汽车急速奔驰着。
车上，柳如烟在驾驶，后排欧阳兰扶着冷月，童玲玲进行简单的包扎。 “你们怎么回来了。” “冷月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们回过头来找你，你就死在薛敏枪下了。” 冷月咳了一声，不知是因为枪伤的痛，还是心里的痛。
欧阳兰吼完之后也瘪了嘴，不知是在生冷月的气还是自己的气。 “冷月姐，其实是这样，我们回去的路上看到野村带了好多人往你那边赶，就觉得事情
不对，赶紧也回去看看。幸好我们去的及时，否则……” 冷月苦笑一下，“现在这是要去哪。”
柳如烟回头道：“出城，回南州。”
冷月有些诧异，但没有阻止。现在的她还有什么理由坚持留下呢？一切，真的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吗……
薛敏熟悉冷月的动作习惯，熟悉小队埋伏时的选点规律，甚至是她们的脚步声。这一切的一切，让她决定赌一把。好在，她赌赢了。
薛敏看看自己的右手，上面全是汗，到现在还有些微微的颤抖。“冷月，别怪我。”
薛敏又回到房间里，刚刚反光的那个点已经消失不见了。应该是野村出来前取掉了吧。她不敢想，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发现这个窃听器而对冷月真情流露，又会是怎样的后果？孤身陷在敌后，必须处处小心才行，否则一个不慎，不仅是自己万劫不复，还会连累了别人，更会让之前的诸多努力付之东流。
野村和柳生带人追到城外。眼见着汽车开远了，野村拍拍柳生的肩，“好了，回去吧。” “可恶，只差那么一丁点。”
“没关系，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对了，刚才薛敏居然真的开枪了，难道她是真的投诚吗？”
“这个，我也说不准。先回去再说，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
“那现在呢，咱们该怎么办？”
“现在嘛，咱们也该回临江复命去了。”
路上，野村问柳生：“美子，如果，我说如果薛敏是真的归顺了天皇，那咱们可不可以就此隐退，回国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过下半辈子。”
“不可能！薛敏她一定有问题，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抓住她的把柄而已。而且，就算她是真的效忠了，那还有冷月她们几个，不把她们全部消灭，我誓不为人！”
野村的神情有些黯然，但他知道现在怎么劝估计她也听不进去，便没有再说话。
南州城
其实小队这样仓皇而逃，并没有完成在通城的全部任务，回去本来是做好的接受训斥的准备，但没想到金站长只是说她们虽然没能完全摧毁敌人的计划，但好在是把他们赶出了通城，也就不赏不罚了。
只是几人没有留意，金站长看到她们几个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这次，金站长一反常态地向她们询问了许多执行任务的细节，比方说对手是谁、如何处理的等等。其他的她们都照实回答的，只是在问道手臂上的伤时，一直没吭声的冷月抢着回答：“是柳生美子干的。”
金站长还是不死心，又追问道：“就没再碰到什么别的人了吗？” “没有了。”冷月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个金胖子真是奇怪，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还有就是，咱们怎么就把他们赶走了的？” “好了兰兰姐，这些以后再说，咱们还是先回去给冷月姐治伤吧，这子弹要赶紧取出来
了。”
“是啊冷哥，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麻烦了，玲玲，一会回宿舍你帮我取出来吧。” “那怎么行！冷月姐，没有麻药你会疼死的！” “没关系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可是上次不是我取的，是……” “你们在这干嘛？”
“刘成大哥！”
“玲玲。你们几个这几天去哪了，我那天来找你们金站长告诉我说你们紧急出任务了。怎么样，顺利吗？到底是什么任务这么急，金站长不是已经好久不安排你们任务了吗？”
“哎呀我说刘成，你哪那么多问题！冷哥受伤了，我们要去医院，你那些问题待会再说。” “冷月你受伤了？伤在哪了？要不要紧？” “我没事的，也用不着去医院。”冷月说完就转身往宿舍的方向走。 “她这是怎么了？”刘成一脸疑惑地望着剩下的三个人。
听了几人的描述，刘成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刘成大哥，冷月姐她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你帮我们劝劝她吧，现在可能也就你的话
她还能听进去了。”
刘成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说完快步追上冷月将她拉走，不是宿舍也不是医院，是他的办公室。
刘成把冷月按到椅子里坐好，叮嘱她不要走开，自己就走掉了。
冷月坐在那，越来越烦躁，就在她起身要走的时候，刘成端着一盘医用品回来了。“又要去哪？你既然不想去医院，那我帮你把子弹取出来吧。”
“ 这 ……” “怎么，你不会是想让子弹长在里面吧？” 冷月没再说话，算是默许了。 “我先给你打针麻药……”
“不！”冷月突然有些激动，“我不打麻药。” “为什么？那多疼啊。” “不。。。或许疼着疼着就不疼了呢……”
冷月的话没头没脑，刘成听完却将麻醉针放回盘子，换了一把剪刀，将伤口附件的衣服剪开。“冷月，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当时也是我帮你取子弹，那个时候也没有麻药。”
“是啊，不过……”不过那个时候姐也在…… “不过什么？” “没，没什么。嘶——”冷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看你，疼成这个样子，却死硬着不肯打麻药。”
刘成的动作放得更轻了，冷月感受着这个男人的温柔，却没来由地一阵心痛。
冷月不知自己到底在心痛什么，是为这个男人没能属于自己，是为本该属于这个男人的自己的姐姐不复存在，还是。。。还是因为这个曾经带给过自己温暖的男人现在再也暖不了她痛楚冰冷的心？她不知道。
“好了。”刘成最后将纱布打了个结，却发现冷月正直勾勾地盯着某个方向。“那是什么？”
“这个吗？”刘成走到桌前，打开冷月一直盯着的东西，“这个。。。是杜将军出城演习的路线图。”
“她就是为了这个吗？” 刘成没有说话。
“当时争得你死我活的东西，现在却成了一张废纸，真是讽刺啊。” “冷月，你别这样。”
冷月没有给刘成再说话的机会，捂着嘴跑了出去。
薛敏回到临江后开始渐渐得到藤原一郎的赞赏，小东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来了，唯一不爽的估计就只有柳生美子了。经此一役，藤原已经渐渐信任了薛敏，再加上她在炸弹方面的专长，很快就成了将军面前的红人。一个小东未除，又来一个薛敏。或许野村说的对，只有慢慢等待时机，才能一招致命。
薛敏回来后则与松下教授有了更多的接触，这个老头虽然脾气古怪，但是个一门心思钻研学术的人，见薛敏独自解决了那批炸弹的问题，也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起来，再经过一阵子的相处，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女子不简单。
现在，他经常抱着图纸找薛敏研究改进方案。薛敏则一边讨老头开心，一边默默记下这些炸弹结构的关键。虽然她能看懂这里面绝大部分的关撬，但有一些新颖的设计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好在老头子已经跟她投缘，再稍微捧一捧就全说了。
松下来华虽然很秘密，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这次在通城搞出这么大动静来， 是以国民政府觉得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除掉松下、销毁炸弹，而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军统南州站。
金站长接到上面命令后叫来了女子小队和刘成。 “这次的任务比上次重要的多，所以刘成你亲自带队。如果不能完成，还会有更多个通
城被毁，务必要杀掉松下，将那些炸弹图纸带回来，如果可以的话，毁掉那些炸弹就更好了。” “可是冷哥的伤还没好。”
“我没事了！我可以的。”
“好，我等你们胜利的消息。另外。。。对于我们的敌人绝不能心慈手软，明白了吗！” 刘成心里一突，他觉得金站长的话是有所指的。
他又想起来那天晚上，冷月跑出去，过了好久又跑了回来，问他那张地图的事。听完以后冷月问他：“这里面有问题对不对？她不可能也没有理由去偷那张图的对不对？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最终刘成也没能回答她，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刚开始他也曾信心满满地想要为薛敏辩解，可当所有证据都指向薛敏的时候连她自己也默认了。刘成不懂，如果有苦衷，那是什么连他都不可以说？如果没有苦衷……这次冷月带着薛敏给的伤回来，他的心再一次下沉，如果她连对冷月都能下得去手的话，那是不是说明这些日子自己的苦苦挣扎是不是都没有意义了呢？薛敏，薛敏她是真的。。。那这次去临江执行任务……刘成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欧阳兰：“真是奇怪，前一阵子把咱们晾起来，现在又接连布置任务，真不知道上头是
怎么想的。”
柳如烟：“还能怎么想，用不着的时候就当你不存在，用的着你的时候你也不能说个不字，失败了呢责任是你的，成功了呢荣誉就是他的。要我说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没看开啊，这就是当兵的命，除非有一天你能爬到他那个位置，否则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服从命令。”
欧阳兰：“我就是不服气，咱们出生入死，那是为了军人的荣誉和国家的安危，可他凭什么就能对咱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不是怕冒险，我就是觉得心里不平。”
柳如烟：“你不平？哼，这世上不平的事多了，你根本管不了，也没有能力管，要我说就开开心心地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重要，过一天就赚一天。”
欧阳兰觉得今天的柳如烟有点不大一样，“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好着呢。”柳如烟打岔道，“冷哥，倒是你，今天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童玲玲：“可是冷月姐平常就不怎么说话的啊。”
柳如烟瞪了她一眼，童玲玲悻悻地咽了口唾沫。
“你们有没有想过，到了临江。。。要怎么面对……”最后两个字，冷月到底还是没能说出来，但本来被柳如烟和欧阳兰带的有些活跃的气氛再度黯淡下来。
出发前，老沙找到刘成，告诉他“黎明”行动的总指挥现在就在临江，这次去临江执行任务的时候注意和组织保持联系。
这天，薛敏来到茶馆，吴嫂交给她一盒福伯留在这的丸药。 “丫头，福伯说这药的药效最多只有汤药的三分之一，调理起来会慢很多。” “没关系的，已经比没有强很多了。” “当初同意你打入日军，真不知道是对是错。” “师娘，您别这样说，我是心甘情愿的。”
“就是这样我才更心疼啊。” “没关系的，至少目前看来还是值得的，现在藤原已经相信我了。” “那就好，这样我走了也能放心些。”
“您要去哪？” “我要去趟南州，最近鬼子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了，咱们的行动也要抓紧才行。” “您是去？” “虽然我也没有把握，但好歹总要试一试。如果能成功的话，我会告诉你们的。” 薛敏知道不便再多问，只是说：“那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多带几个人。”
“不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让小周在这里接应你们就好，其他人嘛，我还真不太放心。” “那怎么行，要是被发现了……”
“没事，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多，不会被人认出来的，一个人行动反而方便些。再说如果
真有情况，我还可以联络南州站的同志帮忙，你就放心吧。” “好，您一定要平安地回来。” “放心吧。最近你的情况怎么样？”
“那个松下教授对我已经完全没有戒心了，有时候遇到技术上的难题还和我一起讨论呢。”
“那就好，不过你要记得，他研究的那批炸弹是小，藤原手里的那瓶药水才是咱们的重点， 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我知道了。”
薛敏一直以来安分守己的表现终于让藤原一郎撤掉了全部监控，除了……
为了把戏做足，薛敏一直和小东住在一起。只不过，白天伉俪情深的两人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则相敬如宾起来。
“小东？” “嘘——”
“怎么了？”
小东指指沙发下面，薛敏凑过来一看，原来是窃听器。
薛敏点点头示意，“你明天去接我好不好？”同时在小东手掌上写着另一番话：师娘说她要去趟南州。”
“好啊，不过要今天晚上让我高兴了才行。”说着将薛敏扑倒在床上，两人一起钻进被子里，发出很大的摩挲声，盖住了低声的交谈。
“为什么？”被子里小东在薛敏耳边轻声问道。
“不知道，她现在还不肯说，但我觉得是件很重要的事。她还说等成功了再告诉咱们。” “那你还担心什么，等干娘的好消息不就好了。” “可是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有种不安的感觉。”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多愁善感、神经兮兮的啊。我就觉得最近挺好，咱们的计划正在步入正轨，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
“别可是了，快睡吧薛敏。”最后这一句却是小东掀开被子大声说的。他不好再回去睡沙发，只是和薛敏各拥了一床被子各据床的一边。
小东说完翻身躺下睡了，薛敏则有些发愣。从什么时候起，小东不再叫她“敏姐姐”而开始叫“薛敏”的，刚开始只是在人前这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仿佛成了习惯，听多了她也习惯了，只不过猛地一听还是有些恍惚。
薛敏就算感觉有些迟钝，也能渐渐感受出小东对她的体贴和爱意不单单是为了演给人看的，想到这薛敏没来由的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汗。
夜里，薛敏梦到自己开枪打伤冷月的场景，她算准了冷月会转身，可是冷月没有，子弹打入的不是她的胳膊而是心脏。而柳如烟、欧阳兰和童玲玲也一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朝她索命。“不！不是！这不是我的本意！”
薛敏挥舞着双手坐了起来，一头的冷汗，看看身边熟睡的小东，轻轻叹了口气：“好在是个梦。”
薛敏一边平复自己的心跳，一边想冷月怎么样了，伤好了没有，她们几个和刘成又在做什么，师娘去南州会遇到她们吗？
薛敏不知道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姐妹们正在准备前往临江，再次的相逢又会上演怎样的戏码……
小队并不知道上次他们离开后林志远曾带柳生美子搜查过他们暂居的小院，这次来还是打算潜伏在此处。虽然见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连桌子都被劈成了两半，但一来他们认为这可能只是柳生美子全城搜捕的结果，二来也是金站长这次并没有提过太多的资源，是以他们就算不住这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将屋子打理好后，几个人坐下来商量任务的事。
刘成：“这样，咱们这两天先打探一下消息，看看那个教授还有那批炸弹到底在什么地方，然后再制定具体行动计划。有问题吗？”
柳如烟：“没问题。” 欧阳兰：“没问题。” 童玲玲：“没问题。” 刘成：“冷月？”
冷月：“啊？什么？”
柳如烟：“冷哥，你在想什么啊，刘成在问你任务的事。” 冷月：“哦，对不起。我没有问题。”
刘成：“冷月，我希望你能提高警惕，你这个样子如果上了战场，很可能下一秒就倒在敌人的子弹下。”
冷月听了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子弹……她下意识地抚上左臂的伤口，伤口已经愈合， 但心上的伤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刘成一下子明白过来冷月是为了什么，“冷月。。。别这样……”
欧阳兰：“冷月，我知道你还在为薛敏的事难过，我们大家也都很难过。可是薛敏她朝你开枪啊！说不定，薛敏是真的变了……”
“我的命本来就是她给的，大不了还她就是了。”冷月激动地打断了欧阳兰。“冷哥，虽然姐大不在了，可你还有我们啊！” “是啊冷月姐，你可不能这么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