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丹心7
“你的意思是换个地方就可以了？”刘成在薛敏耳边轻轻厮语。“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不逗你了。”刘成放开薛敏，转而扶着她的双肩让她面对自己，“薛敏，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你也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看着突然间郑重其事的刘成，薛敏忘了挣扎。两人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对方，时间也仿佛静止。
第 二 天 “欧阳兰，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我说过了，不用就是不用，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
“姐大，有人不识好人心，你就不用理她了，反正她有炸弹陪着就够了，不会寂寞的。” “哼 ~”
“那你自己小心点。”薛敏还是又嘱咐了一句才离开。“薛敏，你们要出去啊。” “是啊，刘成大哥，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算了，你们女孩子逛街，我还是不参与了，我还有事。你们玩的尽兴啊。” “我没听错吧，有和姐大约会的机会，我们刘大科长居然不要，这太阳居然打西边出来
了。”
“柳如烟，你是不是嫌假期长啊？”
“那个。。。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啊。你们聊，我先走了。”说完拉着玲玲急匆匆的走了， 仿佛害怕刘成真的把她的假期取消一样。
“你呀，又逗她们。”薛敏无奈笑笑。
“这怎么能怪我，明明是她先出牌的。”刘成也笑笑，又冲冷月笑笑，好似想得到认可一般，没想到冷月看到这个笑容一愣，留下一句“队长，我去外面等你”就走了。
“冷月——”薛敏想拉住她，却被刘成拉住了。“让她去吧，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的。” “刘成，你说我们这样……”
“薛敏，我不准你瞎想。”刘成用食指阻住了薛敏唇，仿佛很怕她即将脱口的话，“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反正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一个人，此生此世，至死不渝。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不会接受其他人。”
“刘成……”
“如果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或者你担心冷月的感受，没关系我可以等；但是，不管
等多久，我都不允许你抛下我，我这辈子是赖定了你，你是逃不掉的。” “我……”听着刘成无赖又霸道的言语，薛敏有些许酸涩。 “我说过我可以等，你不用着急现在给我答案。但我希望你想明白那一天，给的答案是
我想要的，好么？”
“嗯。。。”薛敏感激地点点头，刘成的体贴让她知道，哪怕她什么都不说，这个男人也懂她。现在的她真的还无法做出那个决定。冷月、身份、任务……他们之间夹杂着太多太多剪不断理还乱。如果没有身份的问题，或许……
身份……思及此处，薛敏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什么。“对了刘成，你去过城北的王记面馆吗？” “城北。。。王记。。。呵呵，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他家的面不错，想问问你吃没吃过。不知道就算了， 冷月一定等急了，我。。。我先走了。”
看着离开的略有些仓促的薛敏，刘成喃喃自语道：“薛敏，我希望我们之间不再有什么误会与隔阂，好么……王记。。。或许应该去尝尝看。”
冷月正倚在门边转子弹，看见夺门而出的薛敏略吃了一惊，立刻站直了身体，“出什么事了吗？”
“哦，没。。。没事，我这不是怕你等急了吗，咱们赶紧去找柳如烟她们吧。” “好。”
看冷月没再追问，薛敏暗暗松了一口气。刚刚太心急了，那个面馆是敌是友还没弄清， 就算真是组织上的人，也不应该这么冒冒然跟刘成提起。哎，算了，反正说都已经说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沉浸在思虑中的薛敏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冷月也是一副沉思状。
“姐，你们刚才谈的不愉快吗？是因为我吗？你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我是真心希望你们都能得到幸福。如果我是你们幸福的障碍……”
“兰兰姐，我们回来了！”
玲玲大老远就喊了起来，而欧阳兰正拖着她那条还不是很灵光的腿从窗前尽量迅速地挪到屋里，摆好一副一直坐在桌前的造型，又调整出一副懒洋洋和不在乎的口气，“回来就回来了呗，大呼小叫什么。”
“兰兰姐，你看我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童玲玲邀功似地提起两个大兜。“哦。。。谢谢玲玲。”欧阳兰的伪装有一点点松动。
“我说童不灵，你就知道吃。还是老娘我这一趟比较值，买了一件新旗袍，很是衬我的
身材。要是再配上那个胸针……算了，算了。就是可惜了这个月的军饷又没了。” “切，每天花费一点节制都没有，没钱别找我借啊。” “你放心，老娘就是饿死也不看你的臭脸。反正有人愿意借给我，对吧玲玲！” “如烟姐，你这个月能不能换个人借啊？” “看看，看看，还‘反正有人愿意借给我’。”欧阳兰学完柳如烟的话又做了个鬼脸。“你个小丫头片子，忘了平常是谁给你买零食了啊？” “如烟姐，我。。。我又没说不借。” “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居然逼着别人借钱。” “我们这是你情我愿的事，你瞎操的是什么心。” “还‘你情我愿’，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算了 ~ 老娘今天买到了漂亮衣服，心情好，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逛了大半天都累死了，我得好好歇会。”柳如烟边说边向她的床扭过去，一边从手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到欧阳兰怀里，却正眼也没睬她一下。
“柳狐狸，你乱丢什么东西呢。” “既然丢了，就是不要了，你要是稀罕可以拿去，反正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谁稀罕——这是什么！”欧阳兰要不是因为腿上有伤早就跳了起来，乖乖，她怀里的
可是一个手雷！
不过定睛一看，又不像。本来想把东西扔掉的欧阳兰这会举着它仔细摆弄起来。 “这居然是一个手包！太有意思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新奇的设计！”手捧“手雷”的
欧阳兰此时已经忘记了她手里拿着的是别人的“甩货”了。“兰兰姐你喜欢就好。”
“玲玲，这是你送我的吗？我很喜欢，谢谢！”欧阳兰不知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忽略这个东西是从柳如烟包里甩出来的事实。
“不是兰兰姐，这个是如烟姐特地买来送你的。” “什么？”欧阳兰用语气表明了她觉得这不可思议，“铁公鸡居然拔毛了！” “童不灵——那么多吃的怎么还堵不住你的嘴？我要睡了。”说完掀了被子蒙头睡起来。童玲玲见状凑到欧阳兰耳边悄悄说：“兰兰姐你不知道，本来如烟姐是打算买一个胸针
配她的新旗袍的，结果一眼看见了这个手包，说你肯定喜欢就买了下来，还说知道你其实是想来逛街的，给你买个礼物算是安慰。不过买了这个手包之后如烟姐的钱就不够买那个胸针了，我的钱买吃的时已经花完了，为这个如烟姐还难过了好一阵子呢 ~”
“童不灵！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柳如烟从被子里“挺尸”起来。
“那个。。。谢谢了。。。”欧阳兰举举手里的“手雷”，吞吞吐吐地挤出几个字来， 眼神却瞟向和柳如烟相反的方向。
“没事，不用谢，我这其实也不全是为了你。有了这个包说不定你就不用天天在宿舍里
摆弄你那堆炸药了，玩这个包就够了。这样我们也安全一些，不用担心哪天睡着半截觉小命就稀里糊涂报销了。”
“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听柳如烟如是说，欧阳兰反而轻松了许多。
门外是晚一步回来的薛敏和冷月
“这对儿活宝，每天要是不吵上几次，估计吃饭都不香。”薛敏责备的话语里却充满了宠溺。
“是啊，别看她们平常打的欢，其实最是为彼此着想的。” 薛敏回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冷月。 “怎么，我说错了吗？”冷月让薛敏看的有点不自在。 “没有，我是想到了你。”
“ 我 ？” “冷月，其实最为别人着想的那个人是你，我真希望你也能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队长……”
“我经常会想，当初带你来军队到底是对是错。如果当初不是我，你的生活会是另一番样子，最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整天枪林弹雨的。”
“队长，如果不是你，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冷月。” “冷月，你怪我吗？不止是带你从军这件事，还有……” “姐！”冷月打断了薛敏，好似很怕她说出什么来，“别说了，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从
来没有怪过你。”
看着冷月坚定的眼神，薛敏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只是，这样的冷月才更让人担心。 “冷月，你叫我一声姐，我也把你当亲妹妹看待，我是真的希望你过的更好，更快乐一
些。”薛敏试图从侧面进入话题。 “姐，自从你救了我以后，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虽然一直都知道，但头一次听冷月亲口说出来，薛敏还是楞住了。
“冷月。。。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希望你能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你就是你，一个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冷月，就应该拥有属于你自己独一无二的幸福。”
这次换冷月愣住了。 “姐，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冷月朝薛敏笑笑，推门进了宿舍。“只是努力而已吗……”望着冷月的背影，薛敏的担心并没有减少。
小队的假期一天天地度过，几人的伤也都好的差不多了，虽然各怀心思，但总算还是风平浪静。只是往往越是平静的水面下，越是暗流汹涌。命运的巨网在她们身后悄然铺展开来
……
第二章（上）
宿舍
“呦 ~ 这不是刘科长吗，姐大，有人找！”正准备出门的柳如烟一开门见到了正要敲门的刘成。
“柳如烟，你严肃点，我今天来可是有正经事的。” “我懂我懂，约会是大事，”边说还边拍了拍刘成，“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一步。” “等等，柳如烟你留下，我这次来是布置任务的。” “什么，我没听错吧？布置任务都布置到我们宿舍来了！” “刘成，到底什么事啊？”薛敏听说有任务才上前搭腔。
刘成将柳如烟推进屋，又探探头，确定没人才把门关严，回身严肃地说：“金站长刚刚跟我说让咱们去临江城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明天就出发。”
童玲玲：“什么任务？” “不知道。”
欧阳兰：“不知道？你耍我们啊！” “我确实不知道，这次任务属于高度机密，再加上站里的奸细一直没有找到，所以上面
安排我们先潜入临江城待命，到时候会有人通知具体任务内容。” “乖乖，老娘还是头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
“就你话多 ~”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这次任务既然这么重要肯定不容易，还是想想怎么准备一下吧。” 冷月抬头看了一眼薛敏和不再出声但依然怒目而视的欧柳二人，继续低头擦她的左轮。
小队一行人凭着伪造的身份顺利混入了临江城，到提前准备好的一间小院安顿了下来。刘成率先推开院门将众人引了进去，冷月走在最后，警惕地望望四周，掩上院门。 “大家听我说，”来到屋内刘成发话了，“在任务下达之前我们先观察一下周围的地形
和兵力部署，为以后行动做准备。另外柳生美子还活着，应该也在城里，大家出门活动一定要格外小心，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败兵之将，怕什么，大不了再送她一颗炸弹，让她彻底消失！” “欧阳兰，刘成说的对，这里毕竟是日占区，还是小心为好。” “薛敏，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怕事了。” “我这怎么是胆小怕事呢，要是惊动了柳生美子会影响咱们执行重要任务的。”
“好了，时间紧迫，我分配一下，一会咱们两两一组出去探探情况。”欧阳兰本来还待反驳， 却被刘成打断了。
“这样，我和薛敏一组，玲玲和冷月一组，欧阳兰柳如烟一组。” “不行！”
“我反对！”
柳如烟和欧阳兰同时抗议。 “我也觉得这样不太妥当，要是有什么紧急情况我怕她们应付不来。这样吧刘成，我和
柳如烟一组，冷月和欧阳兰一组，你和玲玲一组。” “那好吧。”刘成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得勉强同意。
“姐大，你想知道要探听情报哪里最好吗？”
“柳如烟，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薛敏看着一脸坏笑的柳如烟，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分组决定。
“跟我走好了，包准以最短的时间收获最多的信息。”
“柳如烟，你说的就是这里？”此刻薛敏站在一间酒吧前。 “哎呀，不会骗你的啦，走吧走吧 ~”说着连拖带拽地将薛敏拉了进去。
“服务生，两杯鸡尾酒。”
“不好意思，等一下。”薛敏示意服务生先走开，拉住了柳如烟压低声音说：“就算是为了打听消息，也用不着喝酒，小心误事。”
“姐大！少喝一点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来这里不喝酒反而显得奇怪。”说完呵呵一串笑声去招呼服务生了。
薛敏无奈地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来。
“柳如烟，你在这呆着，我出去转转一会回来，咱们在这里集合，听明白了没有。”薛敏一边说一边夺下了柳如烟的杯子。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在这好好呆着的。”柳如烟夺回杯子，还不忘冲一个男子抛个媚眼。“真拿你没办法。”薛敏见状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出去了。
“怎么样，有什么动静吗？” “一切正常，看来他们有可能真的是普通的村民。” “还是不能大意了，这样吧，一会我亲自去一趟。” “您才刚刚到，还是休息一下，我派人去吧。” “没关系，有些事我想亲自去确认一下……” “那我派几个人保护您吧。” “不用，人多反而显眼。我带把枪防身就好了。” “可是一个人，还是太不安全了。” “恩。。。那这样吧，我再带上小周。”
城门口，薛敏出城后向左转，沿大路奔郊外去了。另一边，右边那条去往郊外的小路上， 也有两个人行色匆匆。
“请问牛婶在家吗？” “谁呀？”
见迎出门的是一个二八壮汉，薛敏有些怔愣。
“我。。。我是来看牛婶的。”薛敏才想起来，上次都没有告诉人家自己的名字，这次来确实有些冒昧，但这里离临江城这么近，她很难抑制住前来看看师娘的冲动，虽然知道十有八九师娘已经离开了，但是来问问她好不好也是种安慰。
“来了来了——孩子，是你啊！” “牛婶！”没想到对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薛敏忐忑的心落下了一半。 “来，别站着呀！快进来坐。” “嗯。”薛敏心知打听消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便随着牛婶进门去了。
远处一个身影显现出来，“她们真的认识。。。难道，我猜错了……”
屋 内 “来，孩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家阿牛。”
“你。。。你好，我。。。我叫牛汉。”刚刚还粗声大气的小伙子这会变得细声细语起来。“阿牛啊，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位姑娘……你看我，还不知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薛敏。”本来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薛敏不知怎么一下就报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想想也没什么，说了就说了吧，薛敏也莫名地从心里觉得跟牛婶很亲近，觉得她们一家人不会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只是薛敏不知道，窗外的人听到她的名字时心里是多么的波涛汹涌：原来是她！
“娘，今天店里还有事，儿子得先回去了，有时间再回来看您。” “哎，去吧去吧，别耽误了人家的事。你心里头有我们老两口就行了，回头要是娶个媳
妇回来啊，娘就别无他求了。” “娘——”阿牛嗔怪一声，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薛敏。 “娘有说错什么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孩子。。。薛姑娘，你说是不是？” “恩。”薛敏附和着笑了笑，牛汉的脸更红了。
“好了，娘，我走了，您和爹一定要注意身体。等儿子攒够了钱，就接您二老进城享清福。” “嗨，现在的世道这么乱，在哪都一样。我看那城里啊还不如这清静呢。” “也是，现在小日本横行霸道，城里的日子确实也不好过。”
“嘿嘿，你看，咱们让薛姑娘见笑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他爹——你好了没有，快点！” “来了来了！”
“牛叔也一起吗？”
“就当送送儿子，顺便拿点山货进城去卖。对了，薛姑娘，我儿子现在在城里的林记药铺学徒，没事可以常去坐坐的。”
“娘——儿子那是药铺，没事去那可不好。” “嘿嘿，你看我，老糊涂了。不过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可以去找他。” “这个没问题，薛姑娘，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好了，就算我帮不上忙，还有我
们掌柜的，还有我们东家……” “行了行了，这个阿牛啊一提到他们东家就跟开了闸似的，也不知道他们那个东家是什
么来头。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咱们认识一场也是缘分，不必跟我们客气。” “谢谢牛婶。”
目送牛叔和牛汉远去，薛敏终于有机会和从刚才就一直喋喋不休的牛婶聊聊了。二人回屋去的同时，屋外的人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牛婶，上次和我一起的。。。” “你是说你师娘吧。”
“嗯嗯，她怎么样了，伤好了没有，知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 “别急别急，你师娘她没什么大碍，第二天就清醒了。后来她的同伴来找她，又一起在
我们家住了几天才走的。就是不知为什么，走的时候匆匆忙忙的，都没告诉我们一声。” “哦。”虽然做好了师娘已经离开的心理准备，但人真的走了，还是有些失落的。“同伴。。。
牛婶，您还记得是几个同伴吗？” “记得，我还没真的老糊涂，一共是五个人。”
薛敏：五个。。。看来是另一组撤退的人，他们都全身而退了。师娘，你和组织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薛。。。丫头，我可以这么叫你吗？”牛婶打断了薛敏的思路 “当然没问题，您也说了咱们有缘分，所以啊，不必跟我客气。”其实薛敏还是有一瞬
间的怔愣，“丫头。。。”当年也有一个人这么叫她。 “嘿嘿，我就知道，丫头不会见外的。丫头啊，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我虽然常年住
在山里，但毕竟活了这一大把年纪，有些事还是能看出一点道道来的，你的故事呐。。。一定不简单！”
“牛婶。。。我。。。” “丫头，我知道你有你的难言之隐，否则上次就不会让我帮你保守秘密了。你放心，我
不会为难你的，但是我希望如果你有什么心里的苦没处说，又信任我这个老太婆，可以和我
讲讲，就算不能帮你解决问题，说出来心里总是舒服些的。我看的出来，你心里很苦。” “牛婶……”薛敏已经有些哽咽了，有多久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了？这个只见过两
次面的大婶就这样一语道破了她内心多年的积苦。确实，自从潜伏到国军以后，薛敏再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敞开心扉，甚至包括刘成。身份、使命，都让她背负了太多，久而久之，已经习惯了把心门关起来，不让外人知晓。今天，牛婶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进来敲门，而薛敏， 也有那么一个瞬间，有种想要为她开门的冲动。
薛敏做了几个深呼吸，渐渐平复了心情，想开口谢绝牛婶的好意。毕竟，有些事再苦、再难， 也只能烂在心里。
没想到牛婶早一步站起来，“丫头，你看我，一高兴都忘了给你倒水喝了。你等等啊， 我去厨房看看，一会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牛婶，不忙，我……”
“要的要的，上次你匆匆忙忙地走了，这次怎么也得多坐一会。你等等啊，我去去就来！” 说完不等薛敏回答就出屋去了。
薛敏看牛婶出去，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又坐下了。牛婶，真的给她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那就再多呆一会吧，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放松的感觉了呢。
悠闲的时光却总是稍纵即逝，没过多久，薛敏听到一声尖叫和一阵碗盘碎裂的声音，一个激灵，摸起枪冲了出去。
薛敏小心翼翼地来到厨房，举着枪慢慢探身进去，只见牛婶正被一个人举枪挟持着，屋内还有一个人站在最里面背对着所有人。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薛敏还不能判断这两个人的身份和目的，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薛敏？”里面的那个人嘶哑着嗓音开口问道。
“是。”薛敏犹豫了一下，但既然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应该是有备而来，不如干脆承认。“是国民党特务？”
“你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对你有一些兴趣罢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薛敏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旺嘛。小周，你先解决了这个累赘，咱们好好陪薛姑娘玩玩怎么样啊。”
“不要啊！”被枪口顶上了太阳穴的牛婶吓得失声大叫。 “住手！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薛敏的声音透出一丝紧张。“哦 ~ 看来你很在意她的死活嘛。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们没什么关系的话，我就顺手解决了这个麻烦。如果有关系——” “那又怎么样？”
“那咱们就来做一个交易。我们只对你有兴趣，如果你愿意缴械投降的话我可以放了这位大婶，咱们彼此都省去一些麻烦，怎么样？”
“丫头，你别管我了。你。。。你快走吧！”牛婶哭着说。“牛婶，您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呦 ~ 还真是感人呢。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我们可没有耐心等。”说完，顶在牛婶太阳穴的枪口又配合着紧了紧。
“你们想怎么样。”薛敏此时反而平静下来。 “很简单。你放下枪，慢慢转过身去，双手抱头。” “丫头，别听他们的。为了我这个老婆子，不值啊！” “牛婶，您别怕，我没事的。”薛敏朝牛婶笑笑以示安慰，慢慢放下了枪。 “很好，现在双手抱头，慢慢转过去。不要想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一样会崩了她。” “现在你可以放人了吧。”薛敏照做之后问道。 “你放心，我们要的是你，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倒是你，还是想想自己会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