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调虎离山和敲山震虎
石磊看到那个黑影,心中冷笑。
跟他玩诡计,那可真是老太太门前抖擞裹脚布呢。
傅青主什么样的诡计没见过,区区调虎离山之计算个啥?
要是连这种小诡计都看不穿,他也不配当傅青主的传承人。
何况演技还这么拙劣,那边的手电筒说开就开了,仿佛瞬间出现在哪个位置,还故意朝天上乱照,生怕别人看不到。
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好歹有个由远及近的过程啊,这大半夜的忽然亮灯,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这要是搁在战争年代,或者战场上,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石磊盯着悄悄摸到李倩倩身边的黑影,也慢慢移动到黑影来的路上,躲在一棵大树后边,静静地等待黑影从原路返回。
他敢肯定,黑影一定会从原路返回。
这就像山里的野兽,都有固定的运动路线,正常情况下只会沿着最熟悉的路径行走。
这小偷也不例外,大半夜,荒山野岭中,肯定要沿着最熟悉的路线撤退。
还有比来路更熟悉的路线吗?
果然,黑影拿到长盒子后蹑手蹑脚地原路返回。
近了。
石磊屏住呼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甚至转移视线,不再盯着黑影,而是放空眼神,只用听觉来判断黑影的距离。
更近了。
还差一点。
就一点。
出手!
在黑影露过身边的瞬间,石磊悍然出手。
掌根直击黑鹰太阳穴。
“砰——”
一声轻响,打了个结结实实。
黑影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地倒在地上,像一棵被锯断的树干,直挺挺侧身倒下。
石磊探手把黑影怀里的长盒子捞在手里。
画卷失而复得。
其实也没有失去过,事态自始至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至于脚下的黑影,他根本没管过,甚至不需要查看这人的生死。
死了,一了百了。
没死,也好不到哪儿去,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清醒过来。
太阳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把长盒子放回到李倩倩身边,石磊抱着画,继续打坐提取里面的灵气。
不出意外,这个晚上会很安静。
那群人想调虎离山。
他则回敬一个敲山震虎。
果然,一直到太阳升起都无事发生。
石磊推了推李倩倩的肩膀:“起床吧,吃点东西继续赶路。”
“哦,”李倩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伸了个懒腰:“好舒服,山里的空气特别干净,还很安静。”
石磊点头,这是事实。
如果有帐篷,有睡袋,会更舒服。
驴友们喜欢往深山老林里钻,不是没有道理的。
天天生活在荒郊野外不是个事儿,但偶尔来体验一两个晚上,却是难得的享受。
可惜,身后有追兵,现在真不是享受生活的好时候。
早餐还是干粮配矿泉水。
吃饱喝足,简单休息片刻后出发,继续往大山的另一个出口跋涉。
到九点左右,气温已经很高,李倩倩热到浑身是汗,体能消耗极大。
石磊则默默地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歇一会儿再走。”
李倩倩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磊哥,我,我还能坚持,中午再休息也不迟。”
“让你休息就休息,我有安排,”石磊说完卸下身上的行李,只带着长短剑离开,临走前叮嘱道:“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乱跑,哪怕有敌人来了,也不要慌,把画给他们,实在不行就跟他们离开,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而且,不管什么情况,我一定会去救你。”
“磊哥……”
“嘘,休息吧。”
石磊头也不回地钻进林子里。
只是,他并没有走太远,沿着来路往回走了不到一百米就停下脚步,开始忙活起来。
挖陷阱肯定来不及。
但也能制作一些简单的小玩意儿。
他要给追兵们一个终身难忘的记忆。
制作完成后,他爬上一棵大树,藏在不是很高但浓密的树冠里,悠然自得地翘起二郎腿,甚至想打坐观想修炼一会儿。
不到半个小时,有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动静,可见纪律严明,更印证了他的猜测,昨晚上那到处乱晃的灯光,就是故意的。
哼。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石磊暗自冷笑,稍微提高警惕,盯着来路。
夏天嘛,植被茂盛,而这里人迹罕至,所有他和李倩倩走过的地方留下了非常明显的痕迹,都不用什么追踪术,只要长眼睛就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和李倩倩一路走来,根本没有遮掩行踪的打算。
甚至,巴不得有人能追上来呢。
否则,以傅青主丰富的实战经验,在夜色的掩护下,未必不能甩掉追兵。
但他没有。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事情发生在沂蒙山里,那就在这大山里把事情解决掉,否则一旦回到城市里,反而束手束脚地放不开。
大山里好啊,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百无禁忌。
继承了傅青主的传承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有直抒胸臆的战斗。
他要好好感受一下。
这样的体验,在这个社会环境里可不会太多。
十几分钟后,一行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总共六个人,其中三个曾经出现在昨天的交易现场,只是啥都没做呢就被石磊和山羊胡子他们联手吓唬跑了。
没想到跑得最快,回来得也最快,还多带了几个帮手。
行!
石磊冷笑,摸了摸身边那一捆刚刚削好的简易短矛。
说是短矛,其实就是削尖的树枝。
鸡蛋粗细的槐木枝干,七八十公分长,重三四斤的样子,削尖之后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握住其中一支短矛,举起,瞄准走在最后边的寸头青年。
寸头青年负责断后,一边走一边左右观察,很谨慎。
石磊耐心等待,直到六个人都从他的身下走过去,这才猛然出手。
简易的短矛呼啸着奔向寸头青年的背心。
“噗——”
“啊——”
一声闷响。
一声尖叫。
虽然硬度不高,但足够锋利的短矛瞬间穿透寸头青年的后背心。
不但穿透了,还穿了过去,又向前飞了好几米远才歪歪斜斜地钉在穿着对襟粗黑布短衫的中年男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