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旧习难改
“老楚，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余泽匆匆忙忙赶到楚阳公寓，一进门就大声叫喊。
“出什么事了？大喊大叫的，好好说话！”楚阳自然冷静稳重，他早就习惯了余泽的反常举止，继续画着他的图。
“还画什么画啊！老婆都快要被人抢走了，还有心思在这画。”余泽被气的直接伸手抢过了楚阳手里的画笔，他比他还要急，“还在这装什么淡定，老婆都快要没了……”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老婆要被人抢走了。”
“胡闹！我哪来的老婆。”
“就是向暖啊！兄弟，到时候她被人抢走了，你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向暖？她怎么了？”
“还怎么了？她都快被人抢走了，你还在这问她怎么了！”
“到底怎么回事？”楚阳也有些急了，余泽的模样不像是和他开玩笑，“给你一分钟说清楚。”
“我刚刚去咖啡馆拿资料，看见了一件特别有趣的事。”余泽看见快要生气的楚阳，八卦的心又下去了，把当时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都说了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老婆要被人抢走了？难道和朋友喝咖啡聊天不是很正常的事？”
“重点不是喝咖啡聊天，重点是他们的聊天内容。”
“他们聊什么了？”
“你自己看吧！”余泽拿出手机，两人的聊天画面就出现在楚阳眼前。
“小暖，和以前一样？”
向暖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然后慢慢侧过了头不再看对面的人，而在第三人眼里，她就是害羞了。
“小暖，这么多年，口味还是没变。”
“喝习惯了，口味很难改变。学长，你不是出国进修了吗？怎么会在这开了咖啡馆？”
“我记得你很爱喝……”
“学长，你现在是回国发展了吗？”
“嗯，我已经决定回国发展。”
楚阳看见陈楠彦看向暖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心里的怒火就不由而来。
“你好好看看那男的看向暖的眼神，我没说错你老婆快被人抢走了吧！还记得那么清楚她的口味，听他话里的意思，说不定那间咖啡馆他就是为向暖开的，我说兄弟，你这爱情还没开始就有人来截胡了啊！”余泽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是吗？”楚阳嘴里微微勾起，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那可不一定。”
“老楚，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喝卡布奇诺了？”余泽拿起桌上一叠的□□，“转角咖啡馆……”
“不是我喝的。”
“不是你和的？这该不会是你买给向暖……”余泽捂嘴忍住不笑，他好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为楚阳竖起大拇指，“兄弟，还是你厉害，买情敌店里的咖啡送给她，有可能还是情敌为她开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不行，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笑了出来，“老楚，你说你干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太好笑了。”
“不知道说什么就闭嘴。”
“不笑了！不笑了！说正经的，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他可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法？”
“据我了解到的，人家可是国外当红的年轻画家，还开过几次个人画展，现在更是为了向暖回国发展。你看看人家，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对向暖又好，你再看看你自己，整日摆着一张冰块脸，看谁都是不待见的样子，完全就没有对比性。”余泽说完还鄙视了楚阳一眼。
“我看你是在作死！”
“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能揍我。”余泽举起手里的资料袋在楚阳面前来回晃了几下，“不然我这手里的资料可能就到不了你手里了。”
“什么资料？”
“当然是调查到的……向暖的资料。”
楚阳看了余泽一眼，想也没想一手就抢过了他手里的资料袋，“既然东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你真是翻脸不认人，活该你单身。”余泽也甩手走人了。
楚阳看着已经拿到手里的资料袋，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打开它，莫名心里还有些害怕……
“小暖，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在你门口等了一个小时了。”
“是不是傻？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吗？”
“这不是手机没电了嘛！”许琳还拿出手机给向暖看了一眼。
“等很久了吧！快进去！”
“小暖，快和我说说给你送咖啡的那个人。”
“你怎么那么八卦？送咖啡的人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又不重要了？”
“陈学长，他从国外回来了。”
“陈楠彦？”
“琳琳，我……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去面对他。”
“他不会是为了你回国……小暖，这样你们不就有机会在一起了！”
“琳琳，两年前我就说过，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的。”
“两年前不能在一起并不代表现在不能在一起，也不能代表以后你们不能在一起，更何况伯父伯母已经离婚了，你不也说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吗？那你告诉我你们怎么就不能在一起？”
“琳琳，我不能和学长在一起，他和林婷学姐之间……更何况，我也不确定我和他会不会有未来，这样的话，还不如让我断了那份念想。”
“向暖，你能不能放下过去的事，也许，陈学长和林婷学姐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放不下，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了。”
“小暖，你别这样，我很担心你。”
“琳琳，那个时候的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他，两年前若是他留下了，我有想过和他在一起，但是他和林婷学姐走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喜欢他，我不敢，我怕我得到的是更多的伤害，这样，还不如不在一起……”
“小暖，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一切都会过去的。”许琳抱住向暖轻声安慰。
“琳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觉得我快承受不住了。”
“小暖，你还有我，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琳琳……谢谢你。”向暖眼眶泛红，抱在许琳腰上的手又重了几分，她身边只有她了。
许琳看着自己抱着的这个女孩，她也开始不确定了，她了解到的是上大学以后的向暖，并不了解以前的她。她不相信仅仅是因为父母的原因会让她这么痛苦，可她不愿意说，她也不敢问，只能在她难过的时候陪着她。
许琳离开公寓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她按响了一二零六的门铃。
“许小姐？”楚阳并不意外按门铃的人是许琳，“这么晚了，有事？”
“楚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你说。”
“小暖现在的情况有点不稳定，我想请你帮我照看一下她，如果有什么事……请你立马打电话给我。”
“你怎么不陪着她？”
“小暖喜欢一个人待着。”
“你不是她最好的……”楚阳嘴里的朋友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许琳打断了。
“也包括我，我先走了，麻烦你了。”
许琳离开后，楚阳连忙跑到卧室阳台上，一眼过去就看见向暖缩在阳台的角落里，低头抱着自己。
楚阳脑海里能联想到的人就是今天见过向暖的人，转角咖啡馆，学长，向暖的学长，楚阳拨通了余泽的电话。
“余泽，赶紧去查你说的那个咖啡馆学长。”
“现在知道着急了？”
“别废话，让你查就去查。”
“别急啊！你兄弟我有那么傻？我从你公寓出来就已经让人去查了。笑话！我兄弟喜欢的人我能让他给撬走了？”
“需要多久能查到？”
“他背景简单，应该明天就能收到资料。”
“这次谢谢你了。”
“能听到你楚阳说句谢谢还真是个不容易的事。”
“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还差不多。”余泽这次比楚阳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楚阳回到阳台，向暖正缓缓抬起头，泪水早已沾满了脸颊。突然一把水果刀掉落在地上，楚阳一时间慌了，看见窗户没关，阳台之间有一条护栏小道，他小心翼翼的翻出窗户走过小道翻进了向暖的阳台。
“你要做什么？”楚阳翻进阳台的声音惊动了向暖，也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向暖。”楚阳生气的大喊了一声，趁着向暖不注意捡起了地上的水果刀，他扯过向暖的手，挽起衣袖就看见手腕上有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你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
“关你什么事？走，离开我家。”
“这件事我管定了。”楚阳一把抱起向暖走出卧室，声音温柔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不去医院。”向暖的力气哪有楚阳的大，挣扎了几下也丝毫无用，“我不想去医院……你不要送我去。”
“我可以不送你去医院，但是你手上的伤口必须要消毒包扎，不然会感染的。”楚阳见向暖哭了起来，他的心一下就软了。
“家里有酒精和纱布吗？”楚阳把向暖抱到沙发上坐好，又警告了她一番，“不准乱动！”
“没有。”向暖乖乖坐好摇了摇头。
“你就坐在这等我，我去楼下药房买。”楚阳拿过桌上的钥匙就走了。
几分钟后，楚阳买好酒精和纱布回来了，他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给向暖处理伤口。
“不疼吗？”楚阳看着渗血的伤口，眼里全是心疼，低着头让向暖看不到他的神情。
“疼吗？比这更疼的都有。”向暖没有看到楚阳眼里的心疼，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疼，也不在意别人关不关心她。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不知道，可能伤口的疼会让我忘了心里的疼吧！”
“你……”
“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手腕上的疤痕纵横交错，每一条都深深的刺痛了楚阳的心。
“是不是因为你白天见过的那个学长？”
“你怎么会知道……”
“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为了他伤害你自己。”
“跟他没关系，”
“向暖……”
“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今天谢谢你。”
面对向暖的推拒，楚阳没有理由留下来就离开了。
向暖看着已经被处理好了的伤口，眼眶再次湿润，原来被人关心是这种感觉。
第二天一早，余泽就拿着资料袋来了楚阳公寓。
“兄弟，你真的需要好好谢谢我，我可是帮你查出了一个大秘密。”
“说。”
“这陈楠彦还真是不简单，他是建衡集团老董陈建衡的独子，不过向暖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比向暖大一届，在校的两年对向暖特别好，大四那年他出国进修了。还有，转角咖啡馆是在他出国一年后开的，法人代表是向暖，也就是说咖啡馆不是为她开的，而是给她开的……”
楚阳听着余泽说的话，手中的资料被紧紧握成一团，又被整理整齐的放在了桌上，原来是他晚了一步，想起向暖昨晚的所为，他开始不明白了。
“老楚，你不会这样就放弃了吧？”余泽看着楚阳的动作，以为他要放弃了，他得帮他，“他出国是为了另一个女孩，但在一年前他又对向暖表白，不过被拒绝了。”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我感觉向暖不是完全不喜欢陈楠彦的，你在不动手，向暖就真的是他……”
“她只能是我的。”
“兄弟，有志气，我看好你。”余泽见楚阳不想继续讨论陈楠彦就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看了向暖的资料吗？我觉得她挺不容易的。”
“你看过了？”
“我只看了前面一点点就看不下去了，更何况她又不是我喜欢的人，我看也没有什么用。”
听到余泽提起向暖，楚阳才想起来放在桌子里还未打开的资料袋。他回到卧室打开资料袋，里面的每一份资料都对应一个时间段，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聚集在一起，看到最后两份竟然是宁市人民医院的诊断证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