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七戒备
机甲掠过低空在空中划破了树枝的宁静，无数的飞鸟被惊起扑腾着飞向各处。
在前往途中，张子君常常被烛光要求降落，采集了一些未在知识库中的植物，烛光小心翼翼用铲子将土壤挖开很大的面积然后小心翼翼用破旧的棉布包起来，以免伤到根系。张子君心中有点焦急，但是也没有打搅烛光，想到这，张子君心中不免有点自嘲，明明是自己过于胆怯，想快速到达第七戒备所却又害怕看到那片废墟。
看着烛光对这些植物很感兴趣，张子君凑了过去静静看着烛光，眼中不免闪过些疑惑。
“你是喜欢这些花草嘛，要是喜欢，到时候回去可以给你找找。”烛光正挖着，听到张子君的话，脑袋里面总觉得这话是不是有点怪怪的，怎么和自己在繁荣时代看的电视剧的对话有些相似。
“这些种类是之前没有的，至少在这片土地上它是不存在的，有可能是那些天灾带来的，根据这些事可以分析出很多东西的，而且说不定有些还会有奇效。”见自己总算把这株盛开的带着蓝色斑点喇叭状花给挖了出来，眼睛都微微眯起像是眼角带着笑意。
张子君之前倒是听过有人说过和烛光一样的话，认为这些植物或许能帮助人们探索和发现，可惜当时在一次带队外出的时候遭遇了走狗，连着出去的学生也一并死亡，从此后，外出带队训练就被取消了。
“这些东西你喜欢研究就研究吧，没什么危险我们都可以去看看，要是远点的想去的话就标记一下，我们回来便去。”说罢，张子君将烛光连着花也一并送回了驾驶舱。
太阳已经悬挂在了正中央，阳光略微显得有些刺眼。烛光看着机甲距离标记点已经越来越近，伸手拉了拉张子君的衣角。机甲的速度慢了下来，看到了眼前略显陌生的地方，张子君往周边一处高点的山坡驶去。
秋风在大地吹拂，成片的荒草形成了一波波的浪潮随风来回飘荡。张子君的机甲站在山坡的高处，看着地面一些显露出混凝土般的人类建筑遗迹，张子君心中已经知道了自己回到了以前的第七戒备所。
“看到那棵大树了嘛，之前我见过的外面最远就在那里，那次是我们戒备所最后的三位骑士和常备军出去扫荡了周边，我们才被老师带出去看到了外面的景象，那时候记得是冬天刚过去，我还以为外面的世界就是那般模样。”张子君手指向的大树烛光看到了，确实称得上魁梧挺拔，周边的树木连一半都没有达到。
“我们进入废墟里面先看看嘛，还是先去你母亲的坟墓看看。"烛光提出了建议，能源还剩下百分之七十，再加上背着的一块能源电池，说不定回去的时候还可以探索下周边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听着烛光的建议，张子君回道：“不用去我母亲那边了，其实那是个谎言，我的母亲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张子君说完就驾驶机甲向下俯冲而去，风浪将野草分开，仅仅几秒后，张子君已经来到了戒备所的入口。
“看来这里已经被碎石堵住了啊，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遗留的。”张子君看着眼前被完全堵住的洞口觉得这趟可能发现些痕迹，被石头堵住那么里面生活的动物或许就没有。想到这，张子君只觉得心头一松，来的路上就在想这边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要是被野兽占据恐怕什么痕迹都会消失个大半。
动用转轮炮将门口的碎石击碎，看着碎石不断落下有些都滚到了自己的脚边，烛光正计算着角度，看着最大的一块碎石破裂，烛光说到：“可以了，现在上面可以炸开口子了，这样出来的时候也好方便掩埋。”
张子君听从烛光的话，被碎石堵住的洞口也露出了上面的空洞，久违的阳光和空气往里面输送着。张子君驾驶着机甲，一点点走入通道，就像虔诚的后辈去拜祭逝去的前人一般。
通道中也随处散落着碎石，张子君走到了一处拐角，这里的检查点已经铺满了灰层，张子君的到来掀起了烟雾。通过红外线探测，张子君已经看到了躺在检查点的一具尸骨，驾驶着机甲缓缓走了过去。破裂的军装就像布条一样挂在白骨上，看着头骨上巨大的裂缝，张子君将其默默收敛起来，将其放在检查点房间里。
越是往里面走，周围得白骨也就越多，到了后面，张子君已经避开不了白骨，只得开着飞行模式悬浮在半空，那些深幽的头骨被风吹着在地面滚动，空荡荡的眼眶就像注视着前来打搅的张子君一样。
烛光的胆子不是很大，以前就不是喜欢人类拍的恐怖片鬼片什么的，到了这里，已经拿了件衣服将自己笼罩着。张子君还打趣道：“你这不是在扮演那什么鸵鸟嘛，调整一下吧，在这个世界，这样的画面可能在很多地方都能看到。”
烛光的双掌微微张开，淡蓝的眼眸露出些许委屈，“我知道，只是让我慢慢来，这个以前都是会被禁的。”张子君也不打算强迫烛光去做这些事情，只是期望可以能正常面对就好。
横跳过白骨通道尽头的石板，张子君看到了自己居住的城市全貌，稀稀拉拉的楼房中围绕着许许多多的工厂，但是早已经变成了废墟，一些植物都在这里面生长起来，张子君打开了摄像记录仪，好保证自己在搜索中能避免遗漏以及发现隐藏极深的线索。
青紫色的身影在旧城废墟中快速移动，回想着自己当时城市重要建筑所在地，张子君跑了一阵便飞行到废墟高处观测方位，好了解自己需要前进的方向。一杆旗杆任然矗立在广场中央，张子君看到广场上的雕塑已经知道自己来到了行政中心。
烛光看到雕塑，心中颇为好奇，在第六戒备所是很少见到这些雕塑的，烛光心中想小猫挠爪一样，张子君看到烛光这副模样，简直都把心思写在了脸上。想着烛光陪自己一路来也是冒着风险，张子君也想倾诉些自己的过去。
“那个雕塑是纪念一位大人的，小时候父亲给我说过这个故事，是一次外出中，一支探险部队被天灾走狗追踪而来，发现的时候已经游离在戒备所门口了，当时的城内的骑士忽雷率队在外面巡查，城内的骑士只有一位，叫晨风。
张子君透过驾驶舱望着已经有些模糊的雕刻顿了顿，缓了缓又开口道：“晨风骑士带领着第一支队伍冲了上去，但是那只天灾似乎不一样，像是通人性一样，在队伍中游走着，每一次都带走了一位战士的生命，到了后面，能立着的只有晨风，当时的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就不敢战了，跑了。”
烛光还以为雕像就是那位晨风骑士，结果这个人居然跑掉了，烛光心中疑惑询问：“之后呢。”张子君驾驶机甲缓缓走到雕塑前，“后面的事情我父亲知道的也很模糊，就像在和我讲神话一样，那只天灾兽已经闯入了城内，每一次移动都留下了一片血雨，但是在击杀到了城北的时候，有一颗树忽然出现了，天灾兽被大树汲取了所有消失殆尽，而那颗大树据说就是这位大人的能力，叫做木妖。”
这个名字说出的时候，雕像像是受到了感应，在张子君机甲抚摸后碎了一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张子君心中也微微泛起冷意，感觉驾驶舱中都冷上而来几分，像是被什么注视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