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傻乎乎的小耳朵,凭什么
陈洱摇头:“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我只是跟着心中的感觉走。”
“时姜,你和我家小馒头的事情,我不插手,但是,我依旧希望你可以早日做出选择。”
“不要做墙头草。”
“陈洱,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时漫云的意思?”时姜问。
陈洱挑眉:“很重要吗?”
时姜点头,“很重要。”毕竟上次见到时漫云的时候,她还是一副很讨厌他的样子,如果这是她的意思,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知道了些什么事情?所以她才会考虑他的感受,才会有要把他当做是自己人的那个意思。
“时姜,这样子说吧。”陈洱拉上校服的拉链,继而很认真地说着:“你的眼睛和小馒头很像,所以我在赌你不是我们的敌人。”
“所以,我要逼你做出一个选择。”
“如果,你选择站在你家人面前,那我们没有必要任何的来往,反之,我们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时姜,你要想想再给出答案,还是直接给出答案?”
“小耳朵,”一旁的覃杵宁一头雾水,她伸手拉住陈洱的手臂,“时姜和云姐认识?”
陈洱没有出声,而是指了指面无表情的时姜。
覃杵宁立马看向时姜:“姜哥,你认识云姐?”
时姜闭着眼睛点头:“对,时漫云是我姐姐。”
时漫云是我姐姐。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时姜用了很大勇气才说出来的。
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他都在纠结些什么。
按理说,他应该跟时千星一样十分讨厌时漫云。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讨厌不起来,他只能很努力地做出一副他很讨厌的样子。
也许,现在是时候摘掉这一份伪装。
所有不解的地方,他都要一一找到原因。
“时姜,时姜……”覃杵宁看到时姜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害怕他出什么事情,她赶紧上手摇晃他的手,并喊着他的名字。
时姜低头,看着抓住他手臂的手:“干啥?”
覃杵宁直接在他的手臂上重重一打,“我们在跟尼说话呢,你干嘛一点反应都不给我们,我们还以为你咋了呢。”
时姜缩了缩脖子,“覃杵宁,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覃杵宁翻白眼:“温柔你个头,不揍你已经是对你很客气了。”
“还有,云姐是你的姐姐,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还是说,你压根没有把云姐当做是你的姐姐?”
“覃杵宁,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这问题牵涉到的人和事太多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也不想解释。
覃杵宁握紧双手,深深地呼吸着:“时姜,你再说一次。”
“到底谁是大人,谁才是小孩。”
“覃杵宁,你是小孩,我是大人。”时姜一点都不惧怕,直截了当地回应着。
覃杵宁:“……”
我靠,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小孩的吗?
我看你就是皮痒了。
陈洱伸手握住正在气头上的覃杵宁的手,“杵宁,冷静。”
此时此刻的时姜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子说不太好,但他不打算纠正。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是未来,在他这里,她都是小孩。
明明是那么地害怕,却还要伪装成很强大的样子。
这样子的她真的很让他心疼。
这种心疼来得很莫名其妙。
但他已经不打算去究其根本。
“小耳朵,我没事。”覃杵宁朝陈洱笑了笑,随即仰着下巴看着时姜,“时姜,既然你都这样子说,那我不做点什么,似乎真的有点对不起你对我的厚爱。”
时姜有点慌:“覃杵宁,你想干什么?”
覃杵宁活动了一下手腕,朝他挑眉:“时姜,你觉得熊孩子会对大人做些什么呢?”
时姜:“……”
其他人:“……”
“时姜,你给我站住。”
“覃杵宁,你冷静冷静,凡事都是可以商量的吗?”
“不,没得商量。”
陈洱三人站在一起,看到两人当中一个在跑一个追,都十分有默契地摇了摇头。
叶北栀感慨道:“他跑,她追,他插翅难飞。”
宋雾叹气:“这那里是真的打打闹闹,这明明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罢了。”
陈洱扭头看向叶北栀:“北栀,你这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似乎还怪合适的。”
说完又看向宋雾,“宋雾同学,你这话也说得在理。”
“但是,我觉得杵宁应该看不上时姜。”
“为什么?”宋雾问,他一直都是觉得杵宁姐是喜欢老大的,不然怎么会对老大那么地好,虽然这种好和大部分人认为的那种好不太一样。
陈洱轻轻地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着:“毕竟,杵宁她的偶像是白银大大,有白银大大这个珠玉在前,她的眼光应该会高很多。”
“陈洱,可白银大大是个女孩呀。”
“杵宁姐应该不会拿她未来另一半来跟白银大大比的吧。”
“白银大大有说过她是一个女孩吗?”陈洱反问,在她的印象里,那人可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说过自己的性别,大众除了知道那人作词作曲很厉害,是易辰的专属合作者,其他的一概不知。
宋雾立马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雾霾蓝的手机,找到白银超话置顶,指给陈洱看,“陈洱,你看,小团团都说了。”
陈洱瞬间觉得很尴尬,“哪个,宋雾,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陈洱,你该不会是一个假粉丝吧。”
“……”
你才是一个假粉丝,你全家都是假粉丝。
“陈洱,你是不是认识白银?”叶北栀总觉得陈洱的反应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她只能将心里的猜想说了出来。
陈洱板着脸:“不认识。”
叶北栀:“……”变脸变得那么地快?
宋雾:“……”不是,那你为什么那么地奇奇怪怪?
“怎么?你们不愿意相信?”陈洱反问。
两人纷纷点头:“不相信。”
陈洱:“……”
“陈洱,有一句话是这样子说的,”叶北栀眨了眨眼,“每一个人都不要轻易说谎,毕竟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盖。”
“然后呢?”陈洱很冷静地看着叶北栀。
叶北栀笑:“陈洱,我和宋雾也都是白银的粉丝,要不,你给我们要两个签名?”
宋雾附和着:“对呀,帮我们要个签名吧。”
陈洱:“……”
“不帮。”
两人:“……”
已经疯玩的两人跑了过来,覃杵宁一副很尽兴的样子,“小耳朵,我带你去吃饭。”
陈洱点头:“好。”
叶北栀跟上,而宋雾则是揽住时姜的肩膀,“姜哥,你还好吧?”
时姜咬唇,“好你个鬼,覃杵宁这丫头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我觉得整个人都不像是我的了。”
宋雾捂嘴笑:“姜哥,要我说,你就别和杵宁姐做朋友了。”
“宋雾,”时姜半眯着眸看着宋雾,“你是不是暗恋覃杵宁?”
宋雾皱眉:“嗯?”
时姜毫不留情地打击道:“宋雾,你别想了,覃杵宁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宋雾:“……”
我知道杵宁姐喜欢的不是我这种类型的,但是姜哥,你有必要抬高你拉踩我一下吗?
姜哥,你知不知道,这是一种很没有礼貌的行为。
快走到餐厅的时候,陈洱才出声问身旁这人:“杵宁,你真的很讨厌时姜这人吗?”
覃杵宁摇头,缓缓地说着:“没有讨厌,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
“小耳朵,你放心,我知道不管做什么都是要一个度的,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
“杵宁,我不是害怕你会给我带来麻烦,”陈洱叹气,“我只是你觉得你似乎很没安全感。”
“杵宁,其实,时姜他真的一直都在迁就你。”
“你真的……”
“我知道。”覃杵宁出声打断陈洱的话,“小耳朵,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这么多年,我和时姜都是这样子过来的,所以暂时就先这样子吧。”
“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我们就会厌恶现在这种相处模式,想要换新的。”
“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嗯。”陈洱也不打算再多说些什么,她答应小馒头来京大附中读书,也只是为了考京大的法学院,实现一直以来的目标。
见此,覃杵宁就问:“小耳朵,你想吃什么?”
陈洱弯了弯嘴角:“我都可以。”
覃杵宁笑:“好,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是有多厉害。”
陈洱:“……”不就是吃个饭,怎么就和厉不厉害扯上关系了。
与此同时,沈三爷正在和情敌较劲。
沈三爷假装没有看到时漫云脸上的嫌弃,光明正大地揽上时漫云的肩膀,十分刻意地问着:“宗先生,今天怎么想要见我家小朋友了?”
宗袅目光落在时漫云肩上那十分碍眼的手臂,语气十分地不好:“沈三爷,男女有别,你不会不知道的吧。”
“宗先生,我当然知道男女有别。”
“但是,我和我家小朋友是例外。”
“倒是你,宗先生,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再怎么想也不会是属于你的。”
宗袅扭头看向别处,除了生气还是生气。
但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到宗袅这幅样子,时漫云抬头瞪了身旁这人:“沈长渊,你差不多得了。”
沈长渊松手,继而头靠在她的肩膀,用脸去蹭她的肩膀,“时时,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时漫云:“……”我要是胳膊肘往外拐,刚刚就直接让你下不了台面。
沈长渊又说:“时时,你刚刚还答应了我呢,你该不会又反悔了吧?”
时漫云:“……”
沈长渊没等到时漫云的回答,话题似乎就这样子无端结束了。
他悻悻地扯了下嘴角,一抬头就撞上某人那双充满着杀气的眸子。
沈长渊挑眉,“宗袅,咋地?”
“你羡慕?”
“你嫉妒?”
“你狠?”
宗袅:“……”
此时此刻的时漫云已经不想再劝这人收敛一点,毕竟这人已经魔怔了,什么话都进不进去了。
果然,可以宠爱一个人,但不能无底线地宠下去。
要是之前,有人敢这样子做,那这人一定会被她丢进训练场,好好练练。
而现在,她反而觉得这人似乎还真有点小可爱。
诚然,魔怔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她。
不过,某人也不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他俯身在时漫云的头顶亲了一下,就走了。
而时漫云还处于发愣的状态中。
在看不到沈长渊的时候,宗袅已经坐到距离时漫云还有一个人的位置上。
他交叠着手放在大腿上,神色有些紧张,“小漫,你过得还好吗?”○
时漫云淡淡地应着:“还行。”
宗袅低头,“小漫,这些年里,我一直都有在找你。”
“但是不管我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好在,你现在回来了。”
“我真的很高兴。”
“宗袅,”时漫云想起某个醋坛子说的那些话,也不想打什么哑谜,直接就说,“以前的时漫云已经在十二年前那个晚上死了,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这个时漫云是全新的。”
“而且,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和以前的人有一丁点的关系。”
“宗袅,你放心,属于你的东西,我不会拿走,但是时家,我是不会放过的。”
“小漫,”宗袅很努力地解释,“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时家一直都是你的家,你不能置自己的家于不顾的。”
“我知道你心里很委屈,但是,小漫,你就不能想想爷爷,想想我吗?”
“我和爷爷都是爱你的。”
“停。”时漫云很不满地打断他的话,眉宇之间尽是生气,她就不想明白,都过去十二年了,为什么他们还是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为什么还是要站在一个制高点说是别人的错,为什么觉得她就是受了一点点的委屈,为什么觉得她很稀罕他们这些所谓的补偿。
如果她稀罕的话,那在她十二岁那年就会直接回到京城,而不是等到现在。
“宗袅,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要求我原谅你们。”
“你不觉得你特别地虚伪吗?”
“宗袅,如果你只是想劝我回时家,那你还是走吧。”
“因为从你们抛弃我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再是时家人。”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