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巴赫战死
赤日伦赞穿过众多骑兵，堵在了巴鲁面前，“巴鲁，你这个小人，受我一剑。”他挥起长剑舞向巴鲁，刺眼的剑芒直冲而来。巴鲁举起大刀，企图抵挡，没想到赤日伦赞虚晃一招，剑尖陡然转向，直戳巴鲁要害，巴鲁闪躲不及，还是被他一剑贯穿了肩胛骨。
“巴鲁。”巴赫眼见巴鲁受伤心急如焚，但无奈郭弥死缠着他不放。“郭弥将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巴赫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只见他轻拍马背，腾空而起，长剑挥洒，冷冽的剑气如潮涌般，一层层向郭弥袭来，直打的他措手不及。
郭弥只觉眼前一道道寒光闪过，还没来的及反应，胸口已被巴赫捅了一个大窟窿，鲜血不断向外溢出，重重地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巴赫见他不再动弹，立即策马杀去赤日伦赞那儿。
巴鲁此刻已浑身是伤，面色惨白，嘴唇发抖，正在用尽最后的力气负隅顽抗。他没想到年纪轻轻的赤日伦赞武力竟这般强。
“巴鲁，你今天是逃不掉的。”赤日伦赞眼睛腥红，满眼都是阴鸷杀气，“我可是被父王训练和狼搏斗长大的。”
正当他准备对巴鲁斩去最后致命一剑时，一把长剑横亘在他面前，抵住了他的攻击。
“赤日伦赞，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伤害巴鲁。”
“巴赫？你不是在和郭弥将军……”赤日伦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说下去，怒目圆睁地看向他。
“你猜的没错。”巴赫见赤日伦赞眼中愠怒，接着说道：“刚杀了你的一员大将，现在该轮到你了。”
“兄长，快杀了他。”巴鲁的气焰瞬间又嚣张了起来。
“巴鲁，败局已定，你快走，快离开塔布。”巴赫将巴鲁从赤日伦赞的剑下一把推开。
他这才有机会观察战况，战场上，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吼叫，飞扬的尘土，百步之外，一人一马，马还在继续前行，马上的士兵却已被一箭穿心。巴鲁眼见塔布的骑兵正在被杀戮殆尽。“不。”巴鲁拾起了被打落在地的大刀，誓要与兄长共存亡。
“快走。”巴赫用尽全力抵住赤日伦赞的剑，深深的看了一眼巴鲁，“两兄弟，总要有一个能活下来。”
巴鲁的眼眶湿润，他从小与兄长相依为命，受尽苦难和白眼，后来两个人互相扶持，打败了很多敌人，干掉了前任族长，这才走到了今天……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自小敬重的兄长，对赤日伦赞愤恨地说道：“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今天谁都别想走。”赤日伦赞嘴角抽搐，愤怒地直发颤。奈何巴赫步步紧逼，一点空隙都没给他。他大声呼叫着一旁打斗的科布，“科布，快去，去拦住巴鲁。”
科布瞥了眼逃离的巴鲁，急忙追了上去。
“现在该轮到你我好好较量一番了，巴赫。”赤日伦赞的眼中全是戾气。
“正有此意。”巴赫知道此战再无赢的可能，便决定放手和赤日伦赞较量一番。
凌厉的剑气在空中划拨，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不过须臾，双方的身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剑伤。
“只听说郭弥将军武艺了得，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我也没想到塔布的巴赫族长居然如此厉害。”
突然，巴赫眼神一变，身子腾空而起，手中的长剑宛如一条毒蛇，不断向赤日伦赞的要害游走，速度越来越快，赤日伦赞不断做出回击，手中的铜剑也似蛟龙入海般翻腾出巨浪，一个飞天流转，剑已架在了巴赫的脖子上。
“我输了。”巴赫扔掉了手中的长剑，闭上眼调整了情绪，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不要伤害我的族人。”
“当然，他们是无辜的。”一道寒光划过划过巴赫的脖颈，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日暮黄昏，仅存的半轮夕阳将周围的天空都染红了，无边的旷野又归于平静，血战过后伏尸处处，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秃鹰悲怆地徘徊在天空，鸟儿哀伤的嘶鸣。
“回禀王上，巴鲁逃走了。”科布遗憾的说道。
“那剩下的人呢。”赤日伦赞望向远方，心中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哀愁。
“报，除了个别负隅顽抗的被处决以外，剩下的将士已全部投降。”郭弥身边的副将说道。
“郭弥将军的尸体有好好安葬吗？”赤日伦赞说到郭弥时有些动容，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
“将军战死，尸体已经安葬了。”副将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追随将军十多年，是将军的一路提携才使他成为副将。
“你是郭弥将军的副将？你叫？”
“回禀王上，末将达瓦。”
“达瓦，那个救我的士兵怎么样了？”
“他没事，箭偏了一寸，没有射中心脏。”
赤日伦赞听他这么说心中些许安慰，还好他活下来了，“传令下去，不得为难塔布的百姓。”
“是，王上。”
“郭弥将军战死，以后军队的事就交由你负责。”赤日伦赞将后续的收尾工作交代给了达瓦。
科布陪同赤日伦赞来到伤员救治处，这里聚集着在这场战役中受伤的士兵，有的受了箭伤，有的受了刀伤，有的鲜血直流，有的呼吸微弱、奄奄一息。哀嚎声、惨叫声、呢喃声混合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草药味一股脑的扑向赤日伦赞。看着这些受伤的士兵，赤日伦赞心中十分不忍。
众人见赤日伦赞亲自前来慰问都十分激动。
“大家好好休息吧。这次我们胜利了，都是大家的功劳。”赤日伦赞吩咐科布一定要看护好这些受伤的士兵和关照好死去士兵的家属。
“王上，你怎么来这里了？”巫医满手血腥的迎了出来。
“巫医，替我挡箭的士兵呢，我想见见他。”
“他已经没事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巫医带赤日伦赞来到了赛格身旁，只见他仰面躺在床榻上，胸口缠着厚实的棉布，脸色惨白，周身冒着虚汗。
赛格见是赤日伦赞，情绪十分激动，赤日伦赞一把按住了想起身行礼的他，充满感激的说道：“这次多亏了有你。”
“王上。”他的声音极轻，说话显得十分吃力。
“你叫什么名字。”
“赛格。王上，你不记得了吗，三年前的冬天，你救下了一个老人，还为我们送来了青稞和过冬的衣物，使我们不至于冻死在那个严寒。”
“你是那个老翁的？”
“我是他的儿子。我父亲一直感念你的恩情，让我带着我们村的年轻人来投奔你。”
“你的父亲他还好吗？”赤日伦赞十分感念老翁，在他最孤立无援、四面楚歌的时候，是老翁的一番话使他重拾信心，原来除了擭取各贵族部落的支持外，百姓的心声也很重要，人心才是他的倚仗。
“他很好。”
“赛格，这次是你救了我。你好好休息，总有一天会像你父亲希望的那样，高藩不再会有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