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五岁正值壮年
“你要发明创造啥啊？”林老汉站在林清身后看了有一会了，见大丫在这抓耳挠腮，就出声问道。
林清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哎哟！爷爷～你要吓死谁啊，怎么在人身后突然出声啊！”
“我听说你找我，我回家放下农具连口水都没喝就来了，你这丫头不说关心关心你爷爷我，反倒数落起我了呢？”林老汉才不承认自己就是存着心要吓她一吓呢。
“哈哈哈～哎呦喂这是谁家的好爷爷啊～我瞧瞧！原来是我的好爷爷呀～”林清想起正事，顿时心也不悸了，连忙让开椅子给林老汉。
“哼！这会儿倒是做一句好爷爷又一句好爷爷了”林老汉坐在椅子上不自觉的就翘起来了二郎腿，那模样要多傲娇就有多傲娇。
“爹，你快别听大丫胡说，来喝水！”王锦端着杏皮茶进了屋，就听见这爷孙俩人互相调侃。
“是是是！爷爷快喝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呢！”林清狗腿的把水从王锦手里接过递给了林老汉。
“说吧！我听着！”林老汉说着就喝了一口。
“爷爷，我买了一间铺子！现在很多东西都是我和我娘在做，等铺子开起来了，我俩可能就忙不过来这么多了。所以就想着”林清一边说一边观察林老汉，这小老头真是哈，有点东西，自己说买铺子了面不改色的，仿佛早就预料到了。
“就想怎么着？招人还是买人？”林老汉不光面色不变，甚至还替林清接了下去。
“哇～爷爷您可真乃神人啊！”林清真的怀疑，这小老头不会是开了什么天眼吧？怎么能这么淡定？甚至猜到了自己要说啥？
“这有什么可难的，只要这买卖你要想做下去，就不会一直去摆摊，做大做强可是你说的，那就肯定要买铺子啊，不过是早晚的事，买了铺子人手肯定不够，那不是招人就是要买人嘛～”林老汉一解释，林清也明白了，害～原来不是开了天眼，就是人家小老头盐吃得多了，干啥事这个套路早就门儿清了，林老汉又喝了一口水，接着开口：“说啊？招人还是买人？”
“啊？哦！我是想买人！现阶段招人对我来说成本太大了，不如买人踏实。”
“嗯不错。那你找我干啥？”
“嘿嘿～找您帮忙看人去啊～您老眼光毒辣！得跟着我去啊！我才八岁！万一被那些善于伪装的人蒙蔽了双眼，头脑一热买回来了，那不是后院起火了么～”
“后院起火是这么用的吗？”林老汉觉得自家孙女也得读读书啊，这出门去了瞎说话，不是让人笑话：“你什么时候买人啊？”
“明天就想买！飞鸿居那每天要做的东西属实是不少，每次我爹娘都要弄好久呢，早点买回来，他们也能早点歇着。”
“呵呵呵，早点买回来？”林老汉笑了：“买回来人住哪啊？住牛棚啊？”
“！！！”林清呆住了，是啊，现在买回来住哪是个问题啊！铺子马上要动工了，男人还好说，要是女的出了啥事咋办？
“那那咋办啊？爷爷～”林清抬头看向林老汉。
“你问我怎么办？”林老汉有些无语：“让你爹和小枫住我家吧，你跟你娘住！”
“”林清有些无语，不过这也是个办法“行吧～那爷爷明天跟我们去镇子上吧！摆完摊，咱们就去！”
“知道了！不过你买铺子又买人这事算了！我跟大家交代一句吧，你们也不用特地说了，本来也是你们自己家的生意。”
林清点点头，爷爷说比较好，她去说就太冒头了。送走了林老汉，就去找林父继续打黄油了，黄油还是要多备一些，而且还需要分离出来的牛奶和面蒸馒头。
直到晚饭的时候，林清才把爷爷的话传达了一下，王锦想了想好像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吃了饭，林清一家早早就睡了，一夜无话。
早上起来，天有些阴沉，怕是要下雨啊今天？林清跑出了院子，看到林父林母已经在揉面蒸面头了：“娘～今天会下雨吗？”
“也许吧！我早上问你爹，他说不一定能下。”王锦一边揉面抬头看了看天。
“哦，那要是下雨，我们还摆摊吗？”
“摆不摆摊，你们不是也得去送货吗？”
“也是哦！今天还要去跟朱师傅聊一下厨房的事呢！”
说完，就该干嘛干嘛去了，提子酥、泡芙、牛奶馒头全都装好后，林老汉和林翠雨就来了。
“正要去喊您呢！”
“爷爷在院子里听着呢，听你们说差不多了，就喊我过来了。”林翠雨笑着说。
“哈哈哈爷爷您可真行！”林清突然想到：“对了！爷爷今天回下雨吗？”
“我感觉下不下来。”林老汉叹了口气，眼瞅着就快半个多月没下雨了，虽说河里水位没下降，但是心里也有点紧张。
“哦，不过就算下不来雨，估计今天买水和冰粉的人也不会太多。”所以林清少带了一些，带的大多是吃食。
“嗯！你说的对！”林老汉正要再说点啥时，林寒山就招呼众人上车，出发。
到了镇上，送货摆摊，王政阿婆来的时候也提醒老人家不要买太多果饮，然后收摊，去飞鸿居装葡萄的时候，林清就没有跟着了，让林父给带了句话，说自己晚点去跟他们谈，收了摊自己就带着林老汉去了牙行。
“林姑娘？”杨乐看到林清有些惊讶，快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铺子的手续，没什么问题，那就是有新的需求了。“可是需要买些干活的人？”
林老汉轻轻挑眉，这个牙人很机灵啊！
“杨牙人真乃神人也～就是要买一些干活的人！”林清也不算太惊讶，毕竟自己问过一嘴，稍微发散一下思维就想到了。
“不敢当不敢当，林姑娘需要什么样的人呢？”
“需要一个能赶车会伺候牲口的车夫，俩个会做面食的婶子，都要三十五岁左右的。”林清很明确，这个年纪正是壮劳力，也大多都已经经历过婚丧嫁娶，有一定的人生阅历，只要给他们一个好的安稳环境，大多数都会安稳的干活。
“好的，您二位在这稍等，我去筛一遍人！一会喊您二位来挑。”杨乐说着话就进了内院。
“大丫，爷爷问你，为何要选三十五岁左右的人呢？”林老汉也惊讶于自己孙女居然能这么精准的说出适合他们家现在需要的人。
“啊？这不是很简单嘛，咱也不是大户人家，用不着那些个年轻好看的小丫鬟，车夫更是了！这个年纪经历过一些事，有一些沉淀，做事也不会太毛躁。”林清想到自己那个世界，三十五岁可是个分水岭呢，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大部分企业不愿意用这些人了，是因为不好骗了？企业画的饼他们都司空见惯了？
“不错！不错！正是这个道理。”林老汉点点头。
正说着，杨乐就从内院回来了：“林姑娘，俩位请跟我来吧”
林老汉停了话头和林清一前一后的就进了内院，内院现在也站了三排人，一排男的，俩排女的。
林清仔细观察了一番，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点了几个自己看着顺眼的人，五个女人，三个男人，这几个人要说有什么特点就是看着面善，自己点完，就回头看了看林老汉。
林老汉接收到林清的示意，便指着被点出来的几人，开口道“你们几个，从你开始，说一说，自己的经历，就是出生在何地，老家做什么的，因何被卖，自己擅长些什么。”
“我家里是乐清镇桃花村的，叫周二牛，自小爹娘就没了，只剩一个奶奶养了我几年，奶奶走了，家里旁的亲戚没人愿意收我，大伯和叔叔们就商议把我卖了，然后分钱，不过我运气比较好，卖给了咱们镇上的一家大户人家，被安排在了马房，开始只是养马，后来年纪稍大了，师傅就教我赶车，我我旁的都不太会，就是会赶车，还还有些力气，我能干活！”第一个人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你说上一个主家那么好，怎么来到这了呢？”林清问道。
“林姑娘，不瞒你说，他们这一批都是最近收回来的，有几个一起来的，因为生意上遇到了难处，缩减家用，车马什么的都减半了，这些车夫马夫就跟着一起变卖了。”杨乐解释道。
“是的，因为我师傅已经年迈，管事的说我和师傅只能留一个，我师傅待我很好，这些年，待我如同亲子，所以”
“所以你就选择了让你师傅留下，你走是吗？”林清猜到了，这人倒是个好人，但是这心里念着原来的东家可不是啥好事啊！
“是的！但是管事的却是骗我！前脚把我卖了出来，后脚就把我师傅也赶出了院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林清听的津津有味，虽然跟那些宫斗宅斗差的远了，但是听着也挺有意思，林老汉看自家孙女一脸八卦的样子就轻轻推了她一下。
“咳咳好！知道了，下一位说吧！”林清被推的一激灵，假装清了清嗓子。
后面几位遭遇都大差不差，多有雷同，只有一位姓张的婶子是自卖自身的。
因为灾年先是老人没挺过去，然后是丈夫，最后自己唯一的小儿子，也因为饥饿发烧没挺过去，村里人都说她是扫把星，把她赶出了村子，她也想过，为什么自己没死，甚至自杀过，但是都没成功，跳河被路过的商船给救了，上吊，因为干旱一整年，树杈干枯脆弱，人上吊上去，树断了！毒药自己也买不起。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就只能在镇子上做散工，这家洗几天碗，那家洗洗衣服，都是些打扫浆洗衣服的活，过了一段时间，日子倒是逐渐好了起来。
但是好景不长，村子里的一些多事的妇人知道她在镇子上过的好了，就隔三差五的来镇子上传闲话，导致很多东家也有顾忌，都陆陆续续的找借口不用自己了，时间一长，就又想寻死。
结果寻死路上遇到了这家牙行在某个大宅院后门收人，就寻死着把自己个卖了得了，运气好找过好人家干活糊口饭吃，运气不好搓磨死了也就拉到了，还能早些下去跟丈夫孩子团聚。
于是就站在这了。
林清觉得这个大婶也挺有意思！要是能拍成电影，估计不比一些口水电影票房差。
“好，各位的情况我也大致了解了，我说一下我这里的情况，我家呢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肯定是比不上你们大部分人原先东家的条件，就是普通的庄户人家，靠着做吃食在码头摆摊，最近正要搬进铺子里，来我家就是干活的，至于粗活细活就没有定性，但是肯定不轻松！”林清说到这顿了顿，观察了一下众人的表情，接着说道“也不像大户人家分的那么细致，什么浇花的，煮茶的，看水的，一人只干那一摊子事，我们家我能保证的就是能吃饱饭，每个月有少许工钱，休沐未必会有，除了刚刚我点的五个人，剩下的人如果有想留下了试试的也可以出列。我点的五人，有不想跟我走的，也可以回去。”
杨乐惊讶的看向林清，从来没见过让被买的人自己选择的！
院子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没被点到的有三个人站了出来，一男俩女，点到的也有三人走了回去，留下的就是第一个那车夫和那个自卖的婶子。
新站出来的人，林清也询问了情况，最后跟林老汉商量了一下，车夫和自卖的婶子，另外三人里留下了一个脸上有块胎记的冯婶子。
定好了人，林清就跟着杨乐签了契，付了钱，杨乐这有一条规则很好，就是买的人，一个月内可以无条件九折退回来，林清想这不就等于是试用期了嘛～不错不错！
三个人花了25两银子，车夫12两，自卖的婶子8两，胎记婶子5两，因为有胎记很多人家都不愿意买，所以就便宜了不少，这是林清没想到的。
收了三个人的身契，便带着回了码头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