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意想不到
“那这东家人还挺好啊？”林老汉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回这事不也是为了东家才做的嘛，我就跟他们商量一下，到时候结这个货款的时候，就把这个钱给抵了，他们同意了。”
“噢噢～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生意上的事还挺灵活？不愧是我林家的孙女啊～”林老汉忍不住自夸了起来。
“哈哈哈～那您不看看，我爷爷是谁呢！”林清也顺着马屁往上拍。
祖孙俩一路上打着哈哈就到了清河镇。
这清河镇，因为挨着清河而得名，所以他们这的码头不在城里，而是在郊外，他们徐阳镇的运河，就是修到跟清河相接的。
镇子上也很繁华，路过一家看着很排面的钱庄时，林清在心里喊了签到。
“签到成功！在乡镇钱庄签到获得白银十两！”
十两！是这个钱庄特别财大气粗嘛？林清好想天天来这签到啊！！！
林老汉也不知道林清自己在那高兴啥，便出声道：“快到了。”
穿过了繁华街道，来到了一处较为偏远空旷的地界，在一个其貌不扬的庄子门前停了下来，林老汉下车整了整衣衫上前敲门。
“你好，请问周掌柜的在吗？”
“来啦！找周掌柜的！大柳你进去喊掌柜的去！您是哪位啊？”里面传出一个嗯较为粗犷的女声，由远及近，开了门，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
“您就说是林家村的林彦，周掌柜应该就知道了。”
“林老哥！真的是你！”这名讳还没来得及通报进去，周掌柜就出来了：“我远远听着声音像你！但是我又不敢确认！没想到真的是你！”周唐小跑出来看来人是自己年轻时候的好友林彦，直接扑上来抱住了林老汉！
林清在一旁看傻了眼，深觉得林老汉不简单啊！深藏不露！
“林老哥！咱们好久不见啊！最近忙啥呢？怎么想着来找我了！这小丫头是？”周唐放开了林彦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低头又看到了林清。
“这是我的小孙女，我们最近摆摊卖一些吃食，来找你自然是有事啊！我要买一些糖！”
“进来说进来说！卖吃食好啊！民以食为天！不管什么时候，老百姓都是要吃饭的！”周唐说着就拉着林老汉进了庄子，林清跟在后面。
几人进了议事的大厅，周唐就吩咐人上茶还有点心。
“林老哥说说吧，咱也不瞎客套了，你就说要买多少糖吧？”
林老汉淡定的坐着端起茶碗，吹了吹：“前后一共需要四千五百斤吧。”说完就喝了一口，仿佛真的在品茶一般。
林清看着自家爷爷这幅大尾巴狼的模样，实在是好笑。但是只低头也喝了一口，嗯？不是茶？是甜水诶～
“哈哈哈哈哈林老哥你做的是什么吃食生意啊！要这么多糖？我就知道，你林老哥出手，肯定不会是小买卖！”周唐其实也不在意林彦到底是做的什么生意，但是能把生意带给自己做，就说明林彦还是信任自己：“不过你说前后需要，怎么还不是一次要这么多吗？不过你要我也没有，不瞒你说，我现在库存只有九百斤！”
“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多库存！我也不一下子都清了你库存，我第一批只要750斤！不过十天后还要750斤，以此类推，到第四次具体要多少，这个要到第三期拿货时再说，因为我上面的买家，也要打通销路。”林老汉放下茶杯：“不说这些了，你就给我个拿货价吧！”
周唐闻言站起身来走到林彦身前伸出手，俩人手在袖子里比比划划半天：“行！看在你林老哥的面子上！就这个价了！第一批你们今天就要吗？你们只要白糖吗？红糖不需要吗？”
林老汉看了林清一眼，见林清猛点头，便站起身来，双手抱拳作了一揖：“感谢周老弟啊！我们今天拉走一些，剩下的，麻烦你直接送到我家吧。运费我们出！红糖呢，也要一些，就要个一百斤吧。”林老汉看着林清比划的报出了个数字，林清点头竖起了大拇指。
林清在一旁着急啊！到底谈的是多钱啊？
“行！我看你们也赶着牛车来的，看你们的车就先运走一百五十斤吧？一百斤红糖，五十斤白糖。剩下六百斤我下午给你送！咱们这就签契吧？”
“好，周兄你先去拟契，我跟孙女交代一句。”
“没问题！”
周唐进屋去拟契，把大厅留给了祖孙俩，估计也是带这个小孙女出来历练的。
“白糖230文一斤，红糖120文一斤！怎么样可以吧？”林老汉走到林清面前小声说道。
“这可太可以啊！爷爷您可真厉害啊！我以为会很波折呢！没想到您几句话然后在袖子里比划几下，就给我搞定了！”林清简直要蹦起来了！白糖1725两，红糖12两一共1845两银子！这样自己的钱肯定能转得开了！
“那爷爷你去签契吧！这是200两的银票，您收好。”林清手伸进怀里，实际上是去空间里，拿出早上傅伯书给她的银票递给了林老汉。
“好，不过你有零钱吗？一般是收了货清点没有问题，才付全部尾款的。”林老汉拿着两张一白两的银票问林清。
“那一般都先付多少啊？我这还有一张五十两的行吗？”林清说着就又掏出来一张五十两的递给林老汉。
“行，咱们这个应该是签四千五百斤的契约，按每期的量付款，就按每期750斤算，应该先付个三十两左右就够了的。”他们这个比较简单，每期就按二八比例来付首尾款就行。
“嗯！那我就在大厅等您！您进去吧！”
坐在大厅的林清，突然懊恼起来，今天最后一次签到应该留在这签的啊！五十斤白糖可也是十多两银子呢！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爷爷给自己省了这么多钱，也算是补偿。
门口的小厮，看着厅里坐着的小姑娘一会一变脸，还自言自语，也觉得有趣。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挺久的，林老汉才从里面出来，手上收着契约，连连跟周唐道谢。林清仔细一听，原来是周唐，把运费给包了。这个周老板可真是敞亮啊！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多跟周老板做生意！
几人来到院子里，盯着工人装车，林彦是不是的叫停几人过来验一下货，确认没问题才继续装车。
“林老哥做事还是这么周到啊！”周唐感慨到。
“这不是应该的么，每一步都做到位，后面会出问题的几率就会变小嘛！”林老汉解释了一句。
“是是是！应该的！我以前就是因为抹不开面子，或者哪个环节偷懒，才险些造成大祸，当时也全靠林老哥相助，才堪堪度过难关啊！”
“哎～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你平时的为人我都看在眼里，能帮我自然要帮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俩人商业互吹了一会，车也装好了。
“那我爷孙俩就先告辞了！下午在家等周老弟来送货了！”林老汉抱拳说道。
“放心吧！最迟傍晚也到了！”周唐连连拍胸保证。
“老弟留步吧！”林老汉说完就赶着牛车走了。
直到走远了一些，林清才忍不住问道：“爷爷，怎么回事啊？感觉你跟周老板有故事诶～说给我听听呗～你俩这交情不浅啊，这么低的价格给到你，还这么痛快！”林清真的好奇死了。
“害～也没啥故事，就是年轻的时候，他被人坑了，用全部家底买了一批绢布，结果让人家次等货给替了，货就砸手里了，附近几个乡镇的商家都知道这事，但是谁也没法接手这次等货啊，正巧爷爷那时候我跟着商队在镇子附近，听说了以后，就想着来看看这次等货能次成什么样。”
“然后呢？您不会接手了吧？”
“我哪能接得住啊！我当时去看了，货确实都有瑕疵，咱们中原地区肯定是卖不出的，但是爷爷当时跟的商队正要去漠南那边，你也知道他们游牧民族铁器、茶叶、粮食、衣服，这些都是靠着跟咱们中原交易得来的。所以”
“所以，你就找商队出头收了这批货？”林清接话到。
“是的！我去看了这批货，其实绢布本身质量没有任何问题的！就是染色时候出了问题，染色不均，或者是干脆染花了，其实要在漠南那边卖出去也不容易。但是我知道商队的东家在漠南有商铺，其中一间就是成衣铺，所以我就去找了领队，领队找了东家。然后就”
“原来如此～这对周老板来说，等于是救命的事啊！”
“害～因为以往我们商队啊，也经常跟他有来往，都知道他这个人仗义又诚信，今天你也看到了还很豪爽！有人就是吃准了他那时候年轻性子不稳当，又傻仗义，就故意坑他。”
“那坑他那人呢？有没有报官啊？”
“没有，因为那人以前也是跟老周称兄道弟的，坑完他就连夜跑了，老周一打听才知道，这人也是家里出了事，欠了很多钱，想必也是坑了周唐还了债，就跑路了。老周后来就一直急着把货出手，直到出了手，他也是觉得那人想必也是被债主逼的走投无路了才这么做的，后续也就没有什么行动了。”
“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怎么能捏着别人的信任去害人呢！”林清听了都替周老板生气。
“这个人是可恨！但是周老板的名声，这时候就更是传开了，他也是趁此机会，买了现在这个庄子，从种植到加工再卖出去，只要管理好庄子就行了，也不用从谁那买原料什么的，但是因为这件事，很多人都来找他进货！图的就是一个心安！”
“这就是口碑的重要性啊～”
“对！爷爷跟你说了这么多，希望你也能明白，现在虽然只是摆摊做小买卖，但是，慢慢做大以后，也不要骄傲自满，盲目经营，知道吗？”
“知道啦～爷爷，这次这个单子要是做成了，我就计划在镇子上买间铺子了！”
“你的买卖！你赚的钱！你自己做主！需要爷爷奶奶帮忙你就开口！别的我们可不管！”林老汉也不想过多的干预孩子，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走什么样的路，走成什么样子，都是他们自己决定的，自己跟老伴只要在旁边适当的伸把手扶一下就行了。
“嘿嘿～爷爷你怎么能这么开明呢！”林清简直不相信这是封建社会的一家之主说出来的话！开明的比自己现世的父母还要开明！
“你少跟我戴高帽！我可不吃你这套！爷爷奶奶有手有脚，自己能赚口饭吃！你有多大能耐是你的事，在外面飞多高也是你的事，但是爷爷奶奶就是你们的根，你在外面吃不上饭了，回家来，保管你饿不死！”
林老汉说这话，林清是相信的！就凭他家三年自然灾害，地里颗粒无收，家里没人饿死！也没卖儿卖女！林清就相信！自己的原身真的很幸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家，但是真的很幸福啊～
“爷爷，咱们直接回家吧，咱先回家，再去一趟镇子接爹娘，今天得让奶奶开始找人来干活了呀～或者爷爷能不能找人去给咱家地里干活，咱家自己人干我这个事？”
“嗯？为什么？”林老汉看着林清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就是我觉得这件事现在铺的有点大，干好了肯定是赚钱的，找外人来即便是平时交好的乡亲，也防不住谁管不住嘴或者那不懂事的坏亲戚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还是咱们自己家人来做更安全可靠！毕竟这件事要是出了问题，那可是很大的问题啊～”林清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我同意你说的！回家我跟你奶说一声，让她去跟你大伯二伯说！”林老汉明白林清的意思，也觉得林清的想法是对的！做法也对！
“谢谢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