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最终判决震中州
待所有人都把想说的话说完了,华清池才开口反驳道:“你们也讨论这么久了,现在有统一的结论了吗?最后还不是各持己见,争持不休!”
此话似乎点醒了众人,令他们都低下了头。
水月华已经明白了华清池的用意,便第一个站出来向姜云腾表态,“我坎门愿遵掌门号令,绝无异议!”
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如此这般,所有人都表态支持姜云腾的决断。
至此,姜云腾脸上的犹豫之色消失了,他之前迟迟不肯下决断,乃是看出众人的分歧很大,就算自己下了决断,也很难得到所有人的遵从。
如今,华清池略施小计,让所有人都表态支持掌门,姜云腾便不再有这个顾虑。
于是,他开始大声说道:“此事因谣言而起,传谣言者居心叵测,着各门继续追查此事,务必要找到这始作俑者,找到之后,当按照门规予以重判。至于迫使郭牧跳入深渊的近百名弟子,念在他们没有杀人的动机,且郭牧生死未卜,当可从轻发落,予以体罚一百鞭,并将他们的过错记录在案,下次若有再犯,罪加一等,为首的贾真身为精英弟子,不可轻饶,除了以上惩罚之外,再废除其一半修为,并将此事传遍八门,让众弟子引以为戒。”
“至于小女姜妱……刺杀同门乃是事实,本应废掉所有修为,并逐出师门,念在她事出有因,且不受她的意识所控制,被刺者已经救活过来,当可从轻发落,予以……予以禁闭寒潭八年,不得外出。”
对姜妱而言,这个惩罚可谓不轻了。
华清池脸上的神色出现了异样,但她知道姜云腾作为掌门,有些事,即便心有不忍,也不得不为之。
所以,就算她心里再难受,也不好当众驳了姜云腾的面子。
华清池得到自己等候的答案之后,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毅然离开了大殿,快步向着姜妱的房间走去。现在对她而言,能多陪一下姜妱便是幸福。
看着华清池远去的背影,姜云腾的心里也异常难受,虽然他表面上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谁又懂得,他对姜妱的爱一点都不比别人少。
由于姜云腾的处事还算公道,没有偏袒自己的女儿,既有重惩的,又有从轻发落的,基本上照顾到了所有人的想法,故而得到了大家的拥护。
就这样,八门聚首,终于有了一个结论。
此事也迅速在中州派传播开来,令那些听信谣言的弟子都震撼不已。
可以说,这震撼效果相当不错,使得有关郭牧的谣言变成了人人口中的忌讳,没有人再敢议论他了。
翌日,姜妱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情。
一直守候在旁的华清池见状,赶紧将姜妱搂在自己的怀里,令她逐渐冷静下来。
“妱儿,你怎么了?”
姜妱虽然安定下来,但此刻仍心有余悸,回道:“娘亲,我方才做了一个噩梦,我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好多人都死在了我的手里。”
此话令华清池面色微变,打自从发现了姜妱体内那股神秘力量之后,华清池就没有一刻安稳过,她就怕那股神秘力量会突然出来作妖,故而选择守候在姜妱的身边。
“妱儿,不怕,不怕,那只是一个梦!”华清池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慰道。
然姜妱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娘亲,有些不相信地问道:“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吗?可是我感觉到好真实,我就漂浮在空中,身上燃起了绿色的火焰,在我的脚下,躺着一大片身着铠甲的尸体,还有四周都是残垣断壁,本来是一个极美的地方,却变成了人间炼狱一般。”
听姜妱描述得这般真实,华清池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是她绝不能表现出来,继续安慰姜妱,“妱儿,你要听娘亲的话,你刚才是在睡觉,所见所闻皆是梦境,现在你所看到的才是真实的世界。”
闻听此言,姜妱开始控制自己不要去想,脸上的笑容开始多了起来,“对,那一定是梦。”
见姜妱恢复常态,华清池放心下来。
稍时,姜妱突然挣开华清池,问出了心里一直在念着的事情。
“娘亲,你们找到牧牧了吗?还有害他的人,有没有受到惩罚?”
华清池回道:“郭牧的行踪已经找到了,他跳入了深渊,恐怕凶多吉少了。至于害他的人,你放心,他们都遭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姜妱虽然有这个心里准备,在听闻郭牧已经凶多吉少之后,免不了露出一副伤心的神情,渐渐地,她的双眼开始变得红润,两行眼泪似乎要夺眶而出。
这是华清池第二次见到自己的女儿为了一个外人这般伤心,这一刻,她开始感觉到了后悔,也许当初不把郭牧带到中州派,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一切都已经发生,那她只能寄希望于将来,自己的宝贝女儿不要再受他影响。
想来郭牧多半已命丧黄泉,他要再对自己的女儿造成影响怕已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华清池不再纠结这些事情,而是好生安慰姜妱。
再过三日,姜妱就要被安排到乾门的寒潭禁闭,禁闭期间,除了能够见到给她送日常衣食的人,而且这人还是固定的,其他人都不得相见。
故而,三日之后,华清池想要再见到自己的女儿,恐怕要再等八年了。所以她现在很珍惜这段时间,尽量满足她的需求。
然姜妱却浑然不知。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姜妱像往常一般静静地平躺在一处凉亭上,这个凉亭似乎成为了她的专属之地,几乎鲜有人来打扰,显得十分的安静。
姜妱双手枕在自己的头下,缓缓闭着眼睛,看不出是否已经睡下。
与往常不同的是,她脸上的两个梨涡消失了,说明她的笑容少了,至今仍然没有从郭牧的事件中走出来,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般伤感。
可以说,郭牧对她的影响很大,因为郭牧是她第一个倾心付出的人。
从遇到郭牧开始,她用尽所有力气将郭牧救回去,又费尽心思地让郭牧进入中州派,之后又全心全意地帮助他。
郭牧似乎成了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如今这个部分缺失了,她无法适应下来,也许等到新的东西来填补因郭牧离去而留下的空白,她便可重新振作起来。
问题是,别人真的可以填补这个空白吗?
稍时,一只雪白的小鸟突然闯了进来,见它在亭子里绕了一圈之后,终究力有不逮,降落在姜妱的身上。
姜妱立时被惊醒,慌乱中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一只白鸟正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半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见过鸟,却没见过这般好看的鸟,还是这般不怕人的鸟,立时引起了姜妱的兴趣。
她悄悄地抬起手,逐渐靠近白鸟,想要将其抓住。
然而,就在姜妱的手上落在白鸟身上时,白鸟也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轻易就被姜妱抓住。
姜妱颇为奇怪,赶紧坐起来,仔细打量起白鸟来,这才发现它右边的翅膀上有一道伤,被人用一块布条包扎过,此时又渗出些鲜血出来,想来这白鸟这般温驯听话竟是因为此故。
见到这,姜妱的同情心泛滥了,赶紧小心翼翼地为白鸟解开布条,并仔细查探其翅膀上的伤势。
或许因为感知到了疼痛,白鸟不停地扇动着翅膀,令姜妱更是不忍。
“白鸟,白鸟,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姜妱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一块更大的布条,开始为白鸟包扎起来。
整个包扎过程,全神贯注,动作轻柔,俨然成为一个安静的小美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凉亭里多了一名少年,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姜妱为白鸟包扎。
待姜妱包好之后,姜妱这才发现站在不远处的少年,脸上浮现出惊愕的神情。
这时,白鸟挣开了姜妱的手,向着少年飞去,稳稳地降落在他的肩膀上,“叽叽喳喳”叫过不停。
见少年的模样,正是严水寒,虽然他来了乾门有些时日,姜妱是第一次见到他,故而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严水寒向姜妱微微躬身,如同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在下和白鸢打扰了姑娘的雅兴,还望见谅!”
姜妱指着白鸟问道:“那白鸟是你的?”
严水寒点了一下头,回道:“正是,这白鸟乃是我不久前偶遇,发现它时便已受了不轻的伤,故而将它带了回去,并包扎了一下,不曾想它伤还没好,就急匆匆地飞出来,我担心它旧伤复发,一路跟随至此,之后就见到你救它的一幕了。”
姜妱大致明白过来,随后又问道:“这是什么鸟?长得真好看。”
严水寒回道:“说实话,可能是因为它太过稀有,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品种,不过我已经给它取了一个名字,白鸢!”
姜妱感叹道:“这个名字真好听,对了,我在乾门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谁?”
严水寒笑道:“姑娘没见过我很正常,因为我才到这里不久,我叫严水寒。”
“严水寒?严水寒?”姜妱沉思了片刻,确实对这个名字陌生,接着问道:“你的师傅是谁?我想我总该认识吧。”
严水寒摇了摇头,“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在下资质愚钝,虽为乾门的弟子,却未曾有人看得起我,故至今还没有拜上师傅啦。”
听到这,姜妱陷入了无限的感慨中,这让她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郭牧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