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一块表引发的连锁反应
其实李明启想要买的不是战舰，而是战舰上的火炮。
李明启已经打听过了，这两艘西班牙风帆战列舰属于三级舰中的小型舰。
每艘装配28门32磅炮，28门18磅炮，18门9磅炮，共计74门火炮。
这些火炮拆下来后，李明启会在码头区这一片修上一个炮台群。而这些舰炮就是第一批岸防炮，当然只是临时的。
至于那两艘老式战舰，李明启准备将它们改装蒸汽动力的训练舰，将来好用来训练帝国海军。
那些海军士兵要是有选择留下来的，可以当做岸防炮群的军事顾问，也可以当做陆军炮兵的教官来使用。
反正这两艘老式风帆战列舰对于现在的新明帝国来说，可谓全身是宝。
曾经李明启以为战舰有钱就能买到，可是后来各大造船厂的一系列拒绝，让李明启认清了现实。
就在李明启为两艘西班牙的老式战舰寻找出路的时候，戴维斯正在酒馆和西班牙海军们套着近乎。
战舰的事情不是一天可以谈妥的，反正距离修好那两艘战舰的时间还遥遥无期，所以李明启还不太着急。
反倒是乔伊斯过来汇报的事情比较紧急一些。
“也就是说我已经付了钱，但是去拿不到我想要的设备是吗？”
李明启听完乔伊斯的汇报之后，气的将心爱的保温杯都给砸了。
“都是我的错，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我没有看仔细，我…”
因为这件事，乔伊斯的嘴角起了整整一排燎泡。
他如今的年龄，在这个时代已经属于进入到等死阶段了。
就看什么时候突然生个小病然后去见上帝。
所以现在他对于自己忽悠李明启建造的这个‘世界最先进’的武器工厂十分上心。
就等着工厂建立起来然后在大门前的广场上，立上个他自己的半身像了。
现在联系好的设备被扣在了旧金山，眼看着就要被银行拉走入库了。
李明启也十分头疼，这件事说起来还得怨他。
这一批的蒸汽机床是乔伊斯托关系，赶在其他买家未收货之前抢先买来的。
虽然干得不地道，但是在法律层次上不存在任何问题。
不过这件事情也是因为法律方面的问题引起的。
购买这批设备的是斯坦福家族的威利斯先生。
他在一年前就从欧洲订购了这批设备，直到今年卖家才开始陆续交货。
这也是他之前想要购买那家旧金山武器工厂的原因。只不过被李明启抢了先，导致他的投资计划落了空。
因为想要垄断机械表的货源，威利斯-斯坦福先生前前后后为新明帝国的事业能够红火算是出了大力。
最后等威利斯先生的流动资金全砸进机械表的囤积中时，他终于发现了不对。
原本在他看来这种精密的艺术品数量不可能太多，就算是百十只的数量他咬咬牙也就吃下来了。
可谁知道他都囤积一百五十只机械表了，市面上还是能见到机械表的影子。
等他接到了出去打听消息的随从汇报后，他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过去。
因为这时候李明启发现机械表的销路非常好，于是便开始了小规模的倾销。
被套牢的威利斯没办法只能找死鬼欧内斯托商议怎么办。
那份将来瓜分李明启产业的协议就是当时签署的。
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接连的投资失误让威利斯再也没有了流动资金。
于是他走上了抵押贷款的黑路，先是抵押了港口的股份，用抵押股份得到的钱，红着眼睛把市面上所有的机械表又一扫而空。
整整五百只的机械表，他就不信这么精密的东西还能大规模出现。
只要市面上没了货，那将来上流社会中的机械表生意可就是他说了算了。
很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某位皇帝陛下有外挂。
于是威利斯的悲哀的发现，市面上流通的机械表…又多了。
按理说机械表这种在上流社会中非常流行的物件应该很容易卖出去才对。
但是加利福尼亚的富人就那么多，就算是一人买两只机械表所需要的数量也没多少。
所以市场就被李明启无意中弄饱和了。
银行吗，锦上添花是他们常用的操作，但是用起来最熟练的还是落井下石。
虽然不敢得罪斯坦福家族，但只是一个在旧金山混的斯坦福家族成员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于是讲义气的威利斯就陷入了破产危机。
他只好把当初购买设备时签字的合同抵押给了旧金山银行，也就是现在被扣押的这一批设备的合同。
巧合的是，还没等威利斯把积压在手中的机械表卖出去套现呢，他就背中三枪被迫自杀了。
而那个枪手又凭借着击杀威利斯的照片，领取了他应得的赏金——三十块机械表。
鬼知道他是怎么用这个时代的相机拍下照片的。
死了正主，于是旧金山银行就开始收回抵押品。
偏偏这时候运送设备的船到了旧金山。而这些设备实际上已经被乔伊斯通过人情抢先买下来了。
但由于通讯的不发达，于是这批设备被旧金山银行用曾经的合同先一步领走了。
等乔伊斯派人去接货的时候已经晚了！
“慷慨的李，我认为这件事以你的影响力应该很容易解决。”
乔伊斯的马屁拍的十分生硬，一点都不圆润。
“解决应该不难，只要我以后把所有的铝都送进旧金山银行里就能解决，可惜的是我不会答应！”
李明启皱着眉陷入了思考当中。
因为铝制皇冠币的异军突起，导致旧金山银行联合其他银行，一起大规模印刷纸质美元割韭菜的计划被半路腰斩了。
双方早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上，若不是银行的股东们一边吃着李明启带来的红利，同时也是忌惮其他资本大亨的话，他们早就动手了。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四舍五入之下李明启和他们有杀父之仇啊。
他现在的暴力手段在面对这种级别的对手时也有些失灵。
因为他现在的根基就在这里跑不掉。只要他不能同一时间杀掉所有的股东，那么他就需要承受旧金山银行的疯狂反扑。
这个时代的银行家可没有一个是善茬，手中能动用的枪手可比李明启多多了。
万一对方也派人来暗杀他怎么办？难道双方互换老将吗？
既然暂时打不起来，那就只能谈谈了。
没用上两天，银行的代表就来到了李明启面前。
“先生，只要您将所有的皇冠币都存进我们的银行，那批设备马上就可以装船运到这里。”
银行代表的目的十分明确，那就是想要用他们印出来的纸币换取李明启手中的铝。
虽然按成本来算，铝还不一定有人家印纸币的成本高，但这是原则问题，退不得。
一旦他要是答应了，先不说那些资本大鳄们会不会翻脸，单说以后用纸币的话，金币换铝币的生意也就算是黄了。
因为银行家们一定会制定出一个有利于他们的兑换比。
“我们购买这批设备是有合同的，你们这样做有些不地道啊。”
李明启没有说答应还是不答应，而是反呛了一句。
“合同我们也有，要怪只怪你们的速度慢了一步而已。”银行代表不紧不慢的说道。
同时脸上露出了些许得意，这次抢在李明启前面扣押设备，按理说银行方面不占理。
但是资本家之间需要讲什么道理？
“现在这些设备就在旧金山码头，是运到这里还是运到东部去，全都是先生您说的算。”
银行代表翘起了二郎腿，似乎吃定了李明启似的，直接将一份协议推到了他的面前。
没有看那份合同，李明启只是沉声问了一句：“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
“对不起，我的老板没有给我其他方面的授权。我来到这个杂草丛生穷乡僻壤的乡下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来请您签了这份协议。”
银行代表一脸的笑容，又把协议向李明启的方向推了推。
“您知道的，我们股东有很多都和欧洲的一些上流人士关系非常好，您以后需要的各种设备和原材料…”
说到这，银行代表耸了耸肩，一脸的嘲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