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雨天来了不干净的东西
y市的冬天又冷又湿,窗外的树叶伴随着雨点传来沙沙声,没来由叫人瘆得慌。红色的光影打在女人精致的五官上,几声惨叫充斥在静谧的别墅内。
惨白的五指扣上电影中女主角的肩膀,流下五道可怖的液体,冰凉的触感激起女主角的战栗。
手机的闹钟骤然响起,女人淡淡一瞥,关闭了电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午夜时分了,窗外的声音越来越响,似是要冲破玻璃的束缚。
女人摸索着打开灯,精美的吊灯亮起,房间被照的亮堂堂的,她略有烦躁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窗外的雨声响的她心烦意乱。
今夜这雨格外凶猛,看来明天的爬山去不了了。作为一个社恐大学生,这是陆颜辞经历了不知多少的心理建树才下定决心参加的一个集体活动。陆颜辞摇了摇头,既无奈又庆幸,看来连天气都在帮她。
明天是周六,看来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了。
她拢了拢睡衣,没来由地背后发凉,抖擞了肩膀,房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雨声。她扶住楼梯的扶手,松了松疲惫的筋骨。
看来最近真是累的不轻,精神都有些恍惚了,要不要去联系心理医生看看。人类在高压之下,会出现臆想症状,陆颜辞握住扶手的手紧了紧,暴起青筋。
这栋别墅她住了快五年,从高二起她就住在这里,一直没感受到这里阴冷,可就在最近,她总觉得这里有很多东西,连空气都变得窒息起来。
陆颜辞从小就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鬼神一说无非是人类所创造的一种心灵寄托与安慰,她可从来不信这些。她沉了沉眸子,要不明天还是去看看吧。
这样疑神疑鬼的,总归是不大好。
她坐在床上给自己敷了个面膜,暖色的灯光照得她昏昏欲睡,她抬手想要捏一捏发酸的鼻根,指尖的冰凉粘腻让她收回了手。
最近忙着画展的事,她都没有时间好好打理自己,皮肤都差了不少。
父亲常年不在家,世界各地的出差应酬,陆颜辞自小与父亲不亲,也乐得他月月准时往卡里打钱这种豪橫又无情的父爱。
时间一到,她撕下面膜。入睡前,她想得依旧是画展,那副画真的好漂亮……
沉睡的身体越陷越沉,虚空的坠落感使她恐惧的蹬了蹬脚,慢慢地,她安静地躺在床榻上。
一缕长发落在陆颜辞的脸颊上,涂着红蔻的手小心护着陆颜辞的身体,一点点抹去她身上围绕的阴气。
长发女人娇嗔怪道:“从小胆子就大个没边,不知从哪里又招惹来了脏东西。”
窗外的黑影被女人一瞪,竟是委屈的呜咽一声,女人睨了她一眼,做了个噤声地手势,示意她悄悄地进来。
黑影呜呜一声,挤进别墅,卧室外乌泱泱挤满了黑影,大多残破不堪,只有血淋淋的血块,白骨森森。这里俨然是一个鬼屋了。
众鬼忌惮着卧室里的长发女人,只敢在卧室外等候。
女人化为一缕青烟,钻入陆颜辞的印堂。
白茫茫的世界这才清晰开来,陆颜辞站在一棵树下,任由粉色的花瓣落满发间,她抬手欲接,温热的手上刺来一股凉意。她犹如触电般的想要缩回去,却被紧紧攥住。
面前的女人生得极美,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嘴,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温情。
女人勾唇一笑,从掌心变来一个发着青光的圆球,道:“给你的。”
不等陆颜辞反应,青光冲入陆颜辞的小腹,光芒瞬间暗淡下去。
她有些无措地看向女人,此时的她脑袋发沉 只有混混沌沌地酸意。女人摸了摸她被花瓣沾染的发顶,安抚道:“不必介怀,这本就是你的。”
“小颜,外婆走了,以后就只有我了。”女人没有半分伤感,反倒有些欣喜。
陆颜辞愣了愣,下意识出声道:“可是外婆三年前就走了……”
女人不理她的困惑,只是点头。
陆颜辞混沌的脑子里满是女人那双凤眼,很是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只是乖乖地站在女人身侧。
女人很满意陆颜辞的状态,告诉了她一些事:“外婆时候到了,小颜以后要自己去学着这些事了,我会帮你的。”
“我叫崔清婉,小时候我们见过。”
陆颜辞太累了,她听得不真切,只能听见莺啼婉转的温声安慰。
困倦地双眼微睁,崔清婉的脸离她极近,几乎要与她贴在一起了。陆颜辞耳根红了一瞬,身上重如千斤,动弹不得,她动了动唇,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守着陆颜辞睡去,崔清婉才起身去往卧室外。
一出房门,是扑面而来的恶臭味,她嫌弃的扇了扇手,没好气的说:“都当鬼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会控制阴气啊,臭死了。”
被嫌弃的肉团,委屈地点了点头,身上的肉块抖落在地上,浸湿了木制的地板。
雨夜新进来的黑影滴滴答答地往下渗水,灰色的水雾笼罩在她身上,是散不开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