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赵然迁
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下，三人乘着摩托渐行渐远。
武馆离的很近，赵清玄怀里的小生命睁开眼睛，无比平静的看着他，好像灵魂损伤带来的苦楚没有出现。
秦昀华打开武馆大门，侧身让赵清玄先进。
她提着食材走进厨房：“我去熬点粥，你先照顾好她。”
赵清玄轻柔的将她放在沙发上，两人双眼再次对视，只是这次她好像看不清了，双眼变得浑浊。
她灵魂溃败的本源也在褪去，灵魂的深奥不是现在赵清玄能够窥探的，但来自之前用功德突破的经历，现在来尝试下能否修复。
调动功德之力，弥补填充她灵魂缺损，七情六欲、五感开始封失。
已经管不上功德会带给她什么坏处了，积累的功德之力在快速流失。
100、400、800。
在不断传输功德的时候，赵清玄看到了一些来自她灵魂深处的记忆碎片。
她生活在一个类似封建时代背景下的星球。
一个老乞丐将自己生存的道理讲述给她，不能随意进入别人家里，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吃下别人送来的食物，对所有的人和事要保持警惕。
“你是一只野猫，但不要摇尾乞怜。”
老乞丐第二天就被一群混混泄愤式乱棍打成重伤，最后死在她的面前。
后来过了数月，她一直听从老乞丐的话，直到遇见了一个老妇人，下雪的夜晚，老人家招呼小乞丐进门，夜里的雪很冷，她很饿很饿。
老人也给她煮了一锅饺子，白菜馅的，看她囫囵的样子，老人家笑着脸上堆满皲裂枯瘦的皱纹，寒冬在她获得温饱的时候，夺走了老人的生命。
七天后，老人的家人将她赶了出去，那锅饺子也是她七天的粮食。
最后画面是那只小猫，因为意外传送在此，与自己相同的，孤苦伶仃的小猫，最终惨死在了她的面前。
小乞丐恢复了五感，她伸出瘦骨嶙峋的小手握住了赵清玄的手腕，灵魂本能在拒绝着赵清玄的功德。
她微微张开嘴，也许是常年没有说话，她的声音中还带着沙哑：“谢谢。”
嘴上说着谢谢，但是内心好像无比抗拒活着。
在她心里每个对她这么好的人都离去了，自己可能真的就是被人嫌弃的瘟神吧。
她正如那只小猫，终究会被命运狠狠砸向地面。
原本还在担心自己听不懂的赵清玄愣住了，这口音和联邦的语言一样。
赵清玄语气温柔，双眼望着天花板追溯着：“你担心的并不存在，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那天过年一条百米隧道坍塌，九天后救援挖开隧道，就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一个毫无表情的小孩，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没有人愿意收留这个小孩，他被送到了福利院，所有人都在可怜他。
但是有一天他们变了，变得害怕小孩，唾骂小孩。因为查出来那年轻人为了活着啃食同类，他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小孩跑了，一个月来的流浪，直到那天下起了雪，他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一刻遇到了一位道袍老人，一个肩上扛着一袋面粉，他的长发和灯光下的雪一样白，小孩带走了，他又有了家人。
好了，故事结束了。”
靠在厨房的秦昀华深深的注视一眼赵清玄，接着忙活起厨房的事情。
小乞丐没有任何波澜问道：“小孩是你吗？”
也许是昨夜他笑嘻嘻平等的对待，那碗稀碎的饺子。抱着自己回来时，正如小咪依偎在失去温度变得僵硬的母亲身上，自己给予它的体温，才让她鬼使神差的问了声。
赵清玄揉揉她枯黄的头：“现在是你了。”
“小家伙，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小乞丐双眼有了情绪波动，但是还是没有说话答应下来。
因为赵清玄和之前蒋老头和奶奶太像了。
他接着讲道：“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离你而去。”
小乞丐声音好些了，带着点孩子的稚气：“真的？”
赵清玄郑重的点点头：“真的。”
小乞丐伸出小拇指，寒冷下小拇指也有些浮肿：“拉钩。”
看着眼前脸上透着认真的小乞丐，赵清玄微微楞神，回忆中那个老乞丐临死和她拉钩，让她努力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看着悬在他面前的手指，赵清玄也同样伸出小拇指，认真与她完成了属于她的仪式。
“拉钩。”
做完这一切，赵清玄将手搭在她的额头，继续动用功德之力救助她，没有了灵魂上的抵触方便了不少。
“小家伙，你有名字吗？”
“没有。”
看着不断流失的功德，一直到了两千才堪堪停了下来，现在剩下2450点。
赵清玄和她两眼对视，认真的讲道：“那你就叫赵然迁吧。”
“然是自然无为，不染尘埃，永远保持着一个赤诚之心。
迁是希望你能更多更远的行走在这片土地上，将自己生命的意义展示于这片天地间。”
我绝对不是心疼我那逝去的两千点功德。赵清玄内心觉得这是巧合。
这是秦昀华端来两碗温水，递了过去。
小乞丐，不对现在是小然迁，她伸出了双手想要接过，却被赵清玄截胡了。
秦昀华看着着急的他，有些无奈：“把碗给她，暖暖手，你那碗想办法给她暖脚。”
连哦两声，赵清玄将碗小心的递给小然迁，自己动用灵气操作着水，微微缠绕她的小脚。
赵然迁如同一只小猫般，小口小口咪着。
家里并没有备着什么零食，只能等秦昀华的粥煮好。
看着面无表情的赵然迁，赵清玄叹了口气。
可能功德弥补灵魂的坏处显现出来了，情绪波动不明显，当然也有可能她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赵清玄坐在她的旁边：“你之前呆着得世界什么样的？”
她双手捧着碗，歪着脑袋想了会：“不知道。”
也是，一个流浪的小孩能知道什么，在她眼里可能是活着。
“有些人长尾巴和耳朵。”
赵清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尾巴和耳朵？
所以她和那七宗罪一伙人身后，比天穹星和蔚蓝星的人多一团功德。
这就是那种类似兽人的种族气运？七宗罪掌握了通往小家伙故乡的通道？
秦昀华端来一碗粥，给了赵清玄一眼，示意他让开。
坐在小然迁旁边，用勺子舀起，樱红的嘴唇轻轻吹散热气，再递到她的嘴前。
站到一旁赵清玄走到厨房，也给自己打了一碗，带着碗又坐到秦昀华的旁边。
连勺子也没用，大口喝了两口，嫌弃的撇撇嘴，没味道。
呼~
秦昀华喂完一勺，扭头重新舀，看着眼前挡住视线的勺子。
“自己喝。”
赵清玄眼睛眯起盯着她，声音中带着质疑。
“你是不是打算背着我们吃饱了，自己偷偷吃好吃的！”
连带着还有小然迁的小眼神。
她给了赵清玄一个白眼，一口将粥咽了下去：“满意了？”
赵清玄将那个勺子，放在了她的碗里，自己端着碗一饮而尽，含糊不清的讲道。
“等等，你给她洗个澡吧。”
秦昀华疑惑问道：“你昨天不是说她是男孩吗？”
这次小然迁的小眼神又焦距在了他的身上，赵清玄不以为然摆摆手。
“小孩子嘛，长大了才看的出来。”
随后他打开终端，认真的替小家伙挑选生活用品，顺便也给她弄个终端手表。
不得不说天穹星的物流很快，快到好像每个订单刚刚下，就有现货直接发送。
这是终端上探出一个消息。
《星山市多处遭宇宙海盗袭击》
uc来这边可以降维打击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但赵清玄还是认真翻阅，除了灵械阁外还有三处遭受袭击，墨山站、祈君楼，以及洛家竞技场。
很巧合啊，赵清玄笑笑，收起终端。
当快递到了，秦昀华也帮小然迁洗好澡了。
宽松的一件t恤将小家伙整个人盖住了，束脖的领口给她勉强撑住肩膀。
油腻杂乱的头发变得蓬松，底下的小脸瘦的些许脱相，圆溜溜的眼睛就盯着赵清玄看。
秦昀华看着他拿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头上冒着黑线。
拿着那几件大号女装，也明白那家伙也给自己买了同款。
赵清玄拿着终端走来，半蹲将手表绑定在小家伙手上。
点击身份认证，调出信息查询。
滴~滴！
（信息调取失败，使用者并非人类，如若申请请到官方报备。）
屏幕重归于黑暗。
赵清玄和秦昀华两人对视，眼神都是震撼。
赵清玄用手指掐住小家伙的手，要知道刚刚在测试灵魂，可没有找出她异于常人的点。
“怎么样？”一旁的秦昀华不免有些担心。
血液，她的血液基因里并不是单单人类，还有种特殊的基因潜伏在里面。
就像大脑潜藏灵魂，它也潜伏于血液。
这也不难推出，赵然迁之前说的有些人会长出尾巴和耳朵，可能就是这些基因显性了。
看着旁边清冷美女问道：“问题不大，只是没有身份会怎么样吗？”
“很麻烦，所有官方场所需要，还有特殊的物品购买。”秦昀华揉揉小家伙的脑袋。
只好给她启动其他模式，挂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