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立字据为证
“皇后娘娘息怒……”
慕容绍华看着那滴落的茶水，几不可查的挑了挑眉。
先前太后召见她的时候，她还顾着礼仪，愣是在那跪了两个时辰。
眼下，既然知道已经将宫里这些人物全给得罪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不借着东方曙和东方沈安的东风好好利用，岂不亏得慌？
“息怒？”
皇后被慕容绍华给气得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就没见过像慕容绍华这么不要脸的人！
“娘娘气大伤身，您无非是为了太子与臣女的婚事劳心。
臣女知道您看不上臣女……不如……”
慕容绍华笑得眉眼弯弯的，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皇后都不喜欢她。
虽也不见得喜欢聂云竹，但是相比较而言，皇后倒是更讨厌她的。
“慕容小姐有话直说！”
皇后凤眸冷蹙，这慕容绍华竟然敢当着她的面摆谱。
“臣女斗胆想和娘娘做个交易……”慕容绍华看了眼皇后，见她脸上露出一抹诧异，慕容绍华这才紧接着说道：
“不瞒娘娘，臣女自知配不上太子，娘娘也不喜欢臣女，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臣女与娘娘一起合力将这桩婚事给搅黄了。
娘娘看……如何？”
慕容绍华向皇后抛出了橄榄枝，她相信皇后只要不蠢都会答应与她合作。
皇后狐疑地盯着慕容绍华看着，她在考虑慕容绍华这话的可信度。
慕容绍华追在东方曙身后多少年了？现在竟然告诉她这些话？
慕容绍华这是当她愚昧好欺？
“好，本宫可以答应你。
你签个字据，本宫倒也可以帮你。”
皇后抿唇邪笑，慕容绍华打得好主意，想在她这里捞到好处，也得看慕容绍华是不是有这个本事！
“字据？”
慕容绍华愣住了，看来皇后娘娘是早有打算。
“笔墨伺候。”
皇后一声令下，嬷嬷抬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
皇后亲笔写下了字据推到了桌边：“起来签了它。”
皇后威严不减，早先的狐疑已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
慕容绍华往旁边的空位上一坐，拿起那张纸看了看，立马就签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你倒是豪爽！”皇后脸上的神色意味不明，眼底那抹探究始终未曾散去。
慕容绍华倒是无所谓，她将那份字据摆好，慢悠悠地誊写了一遍，推到了皇后的面前：
“娘娘，这种字据还是一式两份比较好。
娘娘一份，臣女一份，互相约束。”
皇后神色冷了下来，她一拍桌子怒斥：“慕容绍华你放肆！”
“娘娘！现在是您不想臣女成为太子妃！是不是太子妃对臣女来说毫无意义！
太子妃身份多高贵？娘娘既然并非诚心合作，那臣女不如还是嫁给太子作罢！”
慕容绍华笑眯眯的开口，她垂在袖间的手紧紧地捏着，现在她不能退！一旦退了，往后这皇城对于她来说便是龙潭虎穴！
得时时刻刻提防着有人来取她的小命！
“你这丫头倒是对本宫的脾气。”
皇后重重叹息一声，在那字据上落下了自己的凤印。
慕容绍华将那字据仔细地吹了吹，收进了怀中。
这可是她保命的东西，万不可弄丢了！没想到今日竟然还有如此的意外收获。
“既然字据已经立了，本宫便送你个消息吧。”
皇后对着慕容绍华勾了勾手，慕容绍华笑嘻嘻地凑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旁边的嬷嬷支着耳朵，愣是一句话都没听到。
“待会的宫宴你可知道怎么做了？”
皇后一改初次见面时的剑拔弩张，竟然对慕容绍华露出了笑容。
“自然，臣女定不会叫皇后娘娘失望。”
慕容绍华又岂会不知道皇后娘娘的意思？
“你便留在本宫这里，待宫宴开始与本宫一道前去罢。”
皇后怕慕容绍华离开后被太后刁难，坏了她的计划！
宫宴开始前大家都聚在一起，那些千金小姐们一个个离得沈夕梦老远。
沈夕梦不安地站在湖边，她承受不了周围那些人的指指点点。
“我们就不该来这宫宴的！”
沈氏对沈大人颇有埋怨。
“你说的什么胡话？宫里送出来的请帖岂有不来之礼？那可是抗旨不遵！”
沈大人老脸都丢光了，他多年在外为官，朝中本就毫无根基，此刻更是受尽了千夫所指！
“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你让我们娘俩可怎么活？”
“那你说怎么办？这些事情本就是梦儿做下的，如今她不过是遭受了她应受的，怎么就受不住了？
能保住这身官服，已经是沈氏祖上保佑了！
你们若还想安生度日，就给我夹紧尾巴做人！
若是哪天连累我连官都丢了，你们便给我一起滚！”
沈大人真是受够了！
沈氏刁蛮他却忍耐多年，还不是因为沈氏背后有尚书府靠着？
结果呢？
沈氏和沈夕梦这两个蠢东西！竟然将尚书府都给得罪了！
“爹爹……你这是要弃了女儿吗？
爹爹……若不是女儿与那人达成了交易，凭着爹爹能走出那牢房吗？
爹爹莫非忘了？”
沈夕梦被沈大人的话给激怒了，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她定竭嘶底里大吼起来！
沈大人深吸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皇后驾到！”
一声高喝。
所有人都齐齐跪下了。
“那人！那人不是慕容绍华吗？”
“她怎么会跟在皇后的身边？”
“我们这不等于也是给慕容绍华下跪了么？”
“皇后不是厌恶慕容绍华的么？为何还会带着她？”
“慕容绍华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一面勾着太子，一面还引诱安王！”
……
那些千金小姐们看到慕容绍华在皇后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跟着，简直恨得牙痒痒。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慕容绍华也不会想到，她走这么一趟，就引来了这般深的仇恨！
“都起来吧。”
皇后抬了抬手，慕容绍华也趁机退到了娘亲的身边。
今日的宫宴，慕容绍华并不是主角。
大家所期盼的，是太子口中那位救命恩人。
今日聂云竹是精心打扮过的，她身上淡紫色的烟罗裙便价值几万金！
东方曙特意命人连夜赶制，精挑细选的面料将聂云竹清丽的气质衬得更加仙气飘飘。
聂云竹跟在东方曙的身边，似乎有些胆怯，一直牵着东方曙的衣摆不肯放手。
东方曙边走还不忘安抚聂云竹，在他眼中聂云竹便如那山涧的栀子花一般淡雅脆弱，需要精心呵护。
太子对聂云竹的态度引得在场众人猜测不已，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拿慕容绍华和聂云竹作比较了！
“这就是太子的救命恩人，生得当真好看。”
“就是太柔弱了……”
“难道不比慕容绍华好？慕容绍华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她那一张脸了吧？”
“别提了，慕容绍华不是与安王有染么？”
“也不知道太子和安王是怎么回事，天底下没有女人了么？
竟然一个个都围着慕容绍华转！”
……
女子们对慕容绍华的评价差得可以，那些男儿们对慕容绍华的评价却有些不一样。
“我觉得还是慕容绍华好看，太子身边的女子……太做作了。”
“哟！你还懂做作呢？”
“不是懂，就是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顺眼。”
“我也觉得，慕容绍华行径虽顽劣，那张脸和身段还是不错的，只怕是整个北疆都找不出比她好的。”
……
慕容绍华听到这样的议论忍不住挑眉，果然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永远都是不一样的。
前世的时候，聂云竹初次出现在宫宴上，大家也是这么将她们两个放在一起比较的。
只不过，那时候她一心扑在东方曙的身上，根本未察觉到聂云竹这朵白莲的心思……
如果这场宫宴没有偏离前世的轨迹，待会聂云竹会献上一曲水袖舞，而聂云竹会借机邀她一同登台，为她的水袖舞伴奏。
前世的时候，她是闹了笑话的。
世人皆知，她文不成武不就，诗词歌赋没有一样会的。
聂云竹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成功将她给比了下去！
皇帝陪着太后一起过来后宫宴便开始了。
慕容绍华明显察觉，皇帝眼眸落到聂云竹身上后便沉了下去，似乎是对聂云竹不太满意。
“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草民愿献舞一曲。”
聂云竹在众人都落座后站了起来，她走到了中央，跪下的时候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是她精心设计，对着镜子练了又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