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Surprise
两人走在小区，许笙终是忍不住问出来，“你和方昊杰怎么回事？”
“分手了啊，抱歉，忘记告诉你了。”
林雪语气轻快，似乎一点也不伤心。
“别这么看着我，你不是说方昊杰不适合我，是个渣男吗？”
“我离开他，你不开心？”
许笙沉默了，能和方昊杰分手当然好，但林雪的状态不对劲。
“你想哭可以哭，不丢人。”
“哭什么，之前流的泪还不够吗？”林雪笑得开心，“安啦，我想通了，一个男人而已，不值得。”
“你该替我高兴，不要再说他了。”
许笙便不再刨根问底，也许林雪是真放下，也许是装无所谓，但时间总会冲淡一切。
回家后，许笙把方昊杰买的项链拿给林雪，林雪打开盒子，看着里面发着幽光的绿宝石，“绿宝石的寓意是幸运和幸福，这种东西还是不要送人。”
“他给你了，你就拿着吧，这是他追你送的，跟我没关系。”
林雪把盒子还给许笙，“我想休息了。”
许笙望着手里的盒子发呆，前两天和林雪的关系已经低到冰点，现在对方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林雪对她真的没有一点怨恨吗？许笙心里没底。
第二天一早，许笙收拾东西，竟然只有两套衣服和日常用品，一个塑料袋就装下了。
林雪陪着许笙一起去签合同，中介早已等在房子里。
许笙看了眼合同，“房租要年付？”
中介说道，“我跟你说实话，这个房子条件在周边算好的，价格这么便宜，你能租到就是赚到了，先定一年你更划算不是？”
许笙：“我可以签一年的租约，不过房租一月一付，同意的话我现在就签，不同意我就再看看。”
中介一脸为难，“你说这价格上我已经做了这么大的让步，妹子你真是一点不懂变通。”
许笙不为所动，林雪将她拉到一边，“房子综合条件在大学城这一带都算好的了，价格确实便宜，你要喜欢就租下来，我这里有钱。”
中介看她两人嘀嘀咕咕，担心久了事情生变，无奈妥协，“算了算了，租给你了。”
“我是看你们刚毕业的样子，才租给你的，对了是你一个人住吧，两个人租的话可不是这个价。”
许笙：“她不住这里，合同怎么说？”
自然不能写年付。
中介不慌不忙地从公文包里抽出两张合同，“你看看，这个是月付。”
中介丝毫不觉得尴尬，“没问题就签字吧。”
许笙确认没问题签合同，付了一个月的房租和五百中介费。
中介笑着把钥匙给她，“我先走了。”
林雪看着满屋的灰尘，“这得打扫到什么时候？”
“我在网上喊个家政阿姨开荒。”
许笙拦住她，“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专职清洁工，这点运动量我还不放在眼里，你休息就行。”
说干就干，许笙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林雪也不好在一边不动手，只得拿了抹布跟着干。
当手泡进放了洗洁精的盆里时，她不太喜欢地愣了一下，自从跟了方昊杰，吃的穿的都很精致，她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当初四处打工赚生活费和学费是什么样子了。
徐盛用肩膀碰了碰她，“没关系，你一向不喜欢做家务，我来吧。”
林雪心里酸楚，隔了一会儿才自暴自弃般，“没什么不喜欢的。”
这些事情她本来也是从小做到大的。
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房子焕然一新。
林雪瘫坐在地上，“你为了这么几百块钱至于吗？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许笙挨着她坐下，“累并快乐着。”
“在这陌生的城市，我也算是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了。”
“租的房子也算自己的？”
“怎么不算？哪怕只住一天，在住的期间这就是我的房子，可以在任何时间用钥匙打开，可以躺在里面安稳睡觉。”
林雪安静的看着她的喜悦，“你好像没有世俗的欲望，你没有很多钱，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但是你并不自卑。你穿着十几块钱的鞋，几十块钱的t恤和裤子，也能够坦然地去面对每一个人。”
“不管是看起来比你有钱的多，还是身份地位比你高的，你对这些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人士好像并没有我那种天然的崇拜和羡慕之情。”
许笙觉得这评价挺高的，“你是想说，我比较能吃苦吧。”
林雪摇头，“我真的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许笙反问道，“单单是你念过大学这一点，就足够我羡慕一辈子了。”
林雪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没上大学？在我印象中，你的成绩一直在学校前五。”
按道理不会考不上大学。
许笙的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声嘶力竭的模样，撕掉录取通知书指着她的鼻子，“女孩子不要学的不是天高地厚，能识两个字就不错了，满了18岁就该出去赚钱，还读什么读？你弟弟读书不要钱吗？我跟你妈年纪又大了，以后不靠你靠谁？”
即便许笙保证自己打工赚学费、生活费，不花家里一分钱，父母依然不同意让她去上大学，在他们眼里眼前能拿到的钱才是钱，许笙读书浪费的不止花出去的钱，还有本该能挣钱的四年光阴。每每想到这个，许笙都觉得父母眼光短浅，毁了自己的一生。
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家里穷，还有个弟弟要读书，他们觉得把钱花在我身上不值得。”
林雪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禁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许笙站起来，“不说了，过去的事情没啥好提的，我跟她们已经一刀两断。”
“听说新房住进的第一天，要开火吃饭才吉利。”
于是做了个简单的番茄鸡蛋面，好在许笙手艺不错，两人吃的津津有味。
吃到一半传来敲门声，许笙去开门，一群不认识的人拥挤在门口，“你好，我们是叮咚搬家的，来帮你换新家具。”
许笙刚想问是不是搞错了，方昊杰从人群中穿过，走近，“surprise。”
许笙瞥了眼坐在屋里吃饭的林雪，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