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就是很荒谬
看着薄薄的一层积雪,王秀红还是担心路过的脚滑摔倒。拿起铁铲预备铲出必经之路。
酉阳不经常天晴,在雪天过后却乌云退散,露出蔚蓝晴空。可惜的是没有格外温暖,不过天气看起来舒服多了。
开始瑚王一行人并不打算住在八珍玉食,无奈酉阳县衙没有提前修整住处,只好让远道而来的贵客暂居他处。
在酉阳之中,只有宾至楼的装修称得上富丽堂皇,配得上瑚王的身份。但是瑚王不喜欢张袂成阴的地方,果断放弃了宾至楼。
八珍玉食虽然只与宾至楼相隔一街,装潢也不差,但实在门可罗雀。也因如此难得清静,成了瑚王临时的住处。
这些是王秀红铲雪的时候,无聊问着玩玩的。
至于为什么瞒着,只是瑚王本人不想太过招摇。
听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解释,王秀红把地面的积雪都铲得干干净净。
“徐家人去哪了?”“徐颜下狱以后,徐老爷就卖了宅子和宾至楼,回了漠州老家,应该是继续做皮草生意吧。”
听着李建平的话,王秀红有些疑惑,追问之下才知道。徐老爷本来就是做皮草生意的,只是在酉阳另开了个馆子,同时也置了个铺子,和外边的生意联系。本来打算让徐颜继承皮草的祖业,没曾想徐颜做出勾结贼寇,陷害手足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如今没有脸面再在酉阳待着,就连那个小铺子也关了。
“徐老爷的小铺子是不是在城西啊?”王秀红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的,好像就是你之前卖羊皮的铺子。”“好巧——吃点东西吗?”
被李建平拒绝以后,王秀红撇下铁铲独自跑到了书庄玩耍。其实,不管李建平有没有拒绝她,都不会改变到书庄玩耍的这个决定。只是李建平满头雾水,以为她伤心极了才突然跑走。连忙跑出去寻人。
下过雪的书庄别有一番风味,墨色的瓦片吸了热,化了白雪,只留点点点缀在上。
“台北下了雪,你说那是保丽龙,耶诞夜……卧槽,什么东c?”
王秀红发觉神像背后的动静,不自觉的静了声,动作也放轻了许多。为了防止遇上不测,她决定扭头就走。
“虽然但是,真的想去看看。”好奇心作祟,王秀红在远处犹犹豫豫,“万一触发穿越必备的捡人机制,恰巧捡到……半部刑法,屠我全族……算了算了,走走走。”
终于被自己劝住,准备离开。
“秀娘,你为什么突然跑到这来了?”李建平追上来了。
两人刚好撞在一起。
王秀红不傻,不想遇到危险人物,便扯着李建平准备离开。但是她的行径反而让李建平想去看看那个动静。
“你是不是害怕了?”“是。”“那我去看看,你躲着点。”“不是这种怕,算了算了,一起吧。”
实在不好解释那两个典故,王秀红怀揣着惴惴不安和李建平一起去了神像背后。
看见真的是个人以后,王秀红又心软下来。那人满身血污,身上还有看得见的大小伤痕。再加上这寒冷的天气,要是不就医,估计这微弱的气息都会转瞬即逝。
李建平则是愣在一旁,没有动作,直到看见王秀红脱下自己的外袍给那人盖上,才伸手拉住。
“你做什么?”“预备救人啊,虽然但是,咱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来。”
李建平背起那昏迷中的人,王秀红捡起散落一旁的东西跟了上去。但是李建平并没有把人带到雷禄的医馆,是从后门回了宅子叫来了陈绉。
看着这几人的神情,王秀红又开始了大胆的猜测:“这人是不是跟你们颇有渊源?”
看着乌蒙震惊的表情和楠白的沉默不语,王秀红知道,她又猜中了。
不等楠白问起,王秀红主动交代了经历。至于为什么王秀红会穿着李建平的外袍,那人盖着王秀红的外袍。则是因为王秀红刚刚脱下自己的外袍给那人盖上,那人就抓住了衣袖,怎么着都不放开。李建平担心她生病,便把自己的给了她。
“咱都是文明人,总不能从伤员手中硬扯下来吧。”王秀红为自己辩解。
楠白则有些无语:“你能不能顾一下自己是有夫之妇。”
“下次一定。”王秀红敷衍着岔开话题,“长袍果然暖和。”
回想上次去绮罗庄添置冬衣,还多亏了柳叶存的私房钱。虽然一想到借用逝者的钱财这事,王秀红的内心总是不安,但是更多感谢柳叶,也发誓一定会归还。
其实柳叶本人的冬衣是有的,但基本是女款,两个男孩子穿不了,才另外去做的。也幸亏可以少做女孩的衣服,才有多余的钱去制长袍。只是每每想到这,王秀红总是觉得对不住于溦和柳叶。
见着几人都沉默不语,王秀红在考虑要不要来点社交。毕竟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这些人了,身边的李建平也不知道是谁在演。
“那啥,要没事,我就走了。”但是实在不知道从什么话题开始,于是找了个理由离开,“霖哥要我去帮忙招工呢。”
结果被他俩默契地拦住,只好乖乖坐在外屋,等着里屋的消息。
本来铲雪时天色还不算太晚,等陈绉面色沉重地从里屋出来,天已经大黑。除了三个小孩去王祺霖那里用了晚饭,其余人都还饿着肚子。
“吃点啥吗?”
楠白摇摇头,乌蒙要了碗面。
冬日寒冷,食物哪怕放在外面两三天也不会变质。
自从王秀红到了八珍玉食,总是提前扯许多面,裹上面粉,搁在陶盆里,放在阴凉处,随用随取,吃完再扯。
“乌蒙的多放了醋,这两碗是你们主子和楠白的,陈大夫的那碗少盐。吃完了把碗端到厨房就行。盆里的面快见底了,我去备些。”
王秀红回到厨房才发现,面粉也没多少了。原本的打算也作罢,现在只是蹲在台阶上用金手指找些菜谱。但是一想到那个人,她就愁容满面。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蹲在这里做什么?”来人居然不是楠白或乌蒙,而是李建平。
王秀红并没有在意这个角色的变化,只是木讷的摇摇头,可好奇心又让她忍不住询问那个人的情况。
“怎么这么关心他?”“单纯好奇。”“为什么突然离开?”“也不算突然吧,都好几天没出去,再加上下了雪,肯定想出去走走看看啥的,所以那个人怎么样了?”“过几天就会醒,说好的下次一定呢?怎么张口就问其他男人。”“他是男的?!”
看着王秀红一脸震惊,李建平扶额:“我多余告诉你。”
“算了算了,这些都不重要——时候不早了,睡觉去吧。”王秀红拍了拍李建平,起身去把碗洗了。只是没想到他还在等着自己。
“那人儿真的是男的?”“你为什么会将他误认为女人?”“卧……的天,这胸大肌,这么好看的脸。说起来,乌蒙也不错,这身材这小麦皮肤,真棒!”
王秀红简单两句话暴露了自己的性癖,同时震惊了李建平的三观。看着她的痴笑,李建平气得骂了一句下贱,而后拂袖离去。
反应过来时,王秀红反复道歉,顺便承认自己就是单纯的下贱,并没有别的意图。谁知李建平更是踉跄两步,直道荒唐。
“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我也馋一下你的身子,这样公平一下。”
李建平被气笑了,“你未免也太荒谬了。”
“对呀,就是很荒谬,不是吗?”
王秀红的语气突然低落下来,赞同之后就再无话语。就连后来几天,她的心情也是莫名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