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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干,遇到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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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合计便去了城东。到了地点问了个遍都说只有一家店叫八珍玉食。

    “真的很难接受这么个门可罗雀的凄凉店铺叫这名。”王秀红无语。

    刚踏进店,一个少年就笑盈盈的上前:“二位是吃饭还是住宿啊?”

    “都不是,我们看了贵店招聘的布告。”“稍等——哥,有人来应聘了。”

    少年从厨房叫来了另一个人,那姣好的面容不太适合在厨房出现,但是他并不在乎。

    他看见王秀红二人:“姑娘陪弟弟来寻差事吗?”“这我大儿子。”

    “啊……是夫人来做事啊。”男子愣住了,“夫人还真是不显年龄啊。”

    “我是续弦的,这些放一边。我是看见贵店布告来的,咱们早问早结束,不耽误做事。”“好。”

    “在下王祺霖,八珍玉食的掌柜兼厨子、账房,家弟王祺弘,八珍玉食的杂役,帮工,偶尔做做账房。”“ok,不是,王,呸,在下柳叶。”

    两人都正襟危坐,仿佛是一场严肃的谈判。王秀红问:“工钱多少?”

    “……两百钱……”“啊这……”“管吃住!”“去看看环境。”

    说着,王秀红放下箩筐跟着王祺霖去看员工宿舍了。留李君祥和王祺弘在原地无聊。

    等二人回来时,似乎已经谈妥了,说着:“那我明天……最晚……傍晚来,一定赶得上晚饭做事,走了!”

    王祺霖连连点头,心想:“终于多一个人干活了!”“老弟,哥给你做好吃的!”

    目送他们走远,王祺霖也揽着老弟回去继续做事。

    回到家时天已经不早,在家的等了许久的两个孩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害怕娘抛下他们两个离开了,直到看见哥哥和娘才放心下来。

    “在家有没有乖乖的啊?”王秀红用着以前逗小孩的问题。可惜只有肚子饿了的回应。但是聪明如王秀红,早就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嘱咐了李君祥买零嘴。

    三个小孩在吃着零嘴充饥,王秀红在破旧的厨房里整理调料,思考菜品,不速之客就在这会儿来了。

    那是村东头赵家媳妇,因声音巨大且脾气火爆而被称为顾炮仗。只听吵嚷着:“柳叶!你快点把老娘的羊还回来!见不得别人好是吗?就偷别人的羊,怎么就下贱成这样!”

    听见顾炮仗的声音,小半个村的人都围了上来,看看这个柳叶到底怎么招惹了炮仗。

    王秀红一合计,多半是知道羊的事儿了,心里犹豫了很久,毕竟和这种人掰扯也是白扯,但不把话说清楚,今后再处理就很难处,终于收拾了心思出门应付。

    “哟,顾炮仗,不对啊,顾大娘,咋了这是?”顾炮仗最讨厌别人这么称呼她,王秀红故意的。

    “柳叶!你他娘的要不要点脸,偷了老娘的羊还装傻充愣,快点把羊还回来,别逼我去报官闹的难看。”

    “这还不难看吗?”王秀红不着急,反而满脸微笑,“顾大娘啊,你家羊丢了就赶紧报官去,来我家干嘛呀?”

    “你笑个屁啊!偷了我家的羊还有脸笑!”顾炮仗说着上前就要动手。

    “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偷羊?”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顾炮仗似乎有把握证明,“就今儿早上,村里那么多人看见,你还想抵赖不成。”

    “看见什么?”“你抬着羊下山!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赖不掉!”

    过来凑热闹的确实有人可以证明王秀红和她儿子天刚亮就扛着只羊下山,但是不知道那羊是不是真的猎来的。

    “本来想着那丫头终于良心发现了,给孩子们弄点吃的。”“现在看来,也就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那隔壁村柳四不是好人,难怪柳叶也不是好人。”……诸如此类的话,在村民中此起彼伏。

    王秀红反驳:“骂那老东西可以,不能骂我——顾大娘,你既说我偷了羊,那为什么不直接报官抓我?还特地跑来我家嚷嚷。”

    “大家乡里乡亲的,你把羊还我这事儿就过去了,别弄的太难看了。李叔已经把羊腿还我了,你也快点。听说你还把羊皮卖了,把钱……”

    “哦?在这儿等着我呢?你竟然要坚持诬陷我,那就干脆点撕破脸,谁也不要管谁,直接报官!”王秀红扯着顾炮仗就往衙门去。

    这看呆了围观群众和顾炮仗,她死命的想挣开却被锁得更紧了。

    王秀红边走边想,越想越气。暴走十几里路到了县上的衙门。

    顾炮仗刚开始还有些害怕,但一想到她家那口子就在衙门当差,什么担忧害怕都烟消云散。

    过了进衙的程序,王秀红将顾炮仗摔了在堂上。

    “当然这么晚了还要处理案子,实在辛苦。”“不过是两个乡野村妇闹事,谈不上什么案子,让王爷见笑了。”“既然只是一件小事,能让本王在旁边听个趣儿吗?”“有王爷听审是下官的荣幸。”

    王秀红耳力甚佳,远远的就听到了这次对话,心中暗叹:“我去,这么个小地方也有王爷?”

    等着太爷到场,王秀红便说明来由。太爷心想着屁大点儿事儿也报官,面露愠色。

    王秀红一眼看出了太爷的不耐烦,便开始打感情牌:“大人,草民出身贫困,家父暴戾嗜赌,家兄懒惰,家中营生仅靠家母一人支撑。虽说如此,但家父常常施暴于家母及草民。后来家母离世,草民便被逼嫁人。家夫又离世,草民便独自抚养了家父与前妻所留三子。一直生活贫苦,难得今早猎到羊,想着给孩子们做顿饱饭,再将羊皮贩卖买点粮食过冬,不曾想被她冤枉,说草民辛苦猎的羊是偷的!”说罢还挤了几滴眼泪。

    太爷看着王秀红声泪俱下有些动容,但是又听顾炮仗说了柳叶的恶行,严厉了声色还觉得她太能演戏。

    王秀红不是傻地察觉到了太爷眼中的变化便继续道:“草民确实对待孩子们过于严苛,可如今草民良心发现,发自内心的想改过,想对孩子们好。若草民真的丧尽天良,大可以在家夫离世后,将那些孩子卖了,拿着钱离开,为什么还要留在李家?”

    王秀红的狡辩有了一点点作用,她继续说:“草民平时如何对待孩子们也是草民的家事,如今应就事论事,这羊不是从你笼子里得的,你休想污蔑我!”

    听到了这些反驳,顾炮仗火大了,指着王秀红的鼻子就开骂,太爷的惊堂木摔烂了都没有消停,无奈之下便叫了衙差准备掌嘴,这吓得顾炮仗闭了嘴。

    太爷终于插得上话:“赵顾氏,你说你的羊被偷了是什么时候发现羊丢了?”

    “回太爷,是傍晚把羊赶回笼的时候发现的。”“放羊的时候羊丢了吗?”“没有,今早放羊的时候一只没少,一定是她趁羊在山上的时候给偷了。”“你是几时……”

    “你什么时候放的羊?放羊地点又在哪?”王秀红似乎找到了反击的线索。

    “我凭什么回答你呀?”顾炮仗拒绝回答。

    “赵顾氏,你回答她。”太爷发话呵斥。

    她不敢不回答:“是,民妇是在天……天亮之后放的羊,就在附近的山脚下……”

    顾炮仗没有撒谎,毕竟她放羊的时候常常会整出不小的动静,也不是说不小心,她故意的,用这种方法炫耀。

    王秀红很激动:“大人,草民属实冤枉,据她所言,她的羊是在天亮之后到傍晚时分丢的,而草民在天未亮时上的山,猎到羊下山时,天刚亮起,下山途中还遇到了邻居的李叔,李福谯,怎么会在天亮以后再去偷羊。这点李叔可以证明。大人大可以将李叔叫来问问。”

    “有道理,有个证人也好。”太爷思考着,“叫李福谯来。”

    太爷没料想到的是,李福谯还在离县城十几里开外的李家村,衙差把人带来时已经过去一刻钟了。

    “李叔,实在不好意思哈,麻烦您那么多次。”王秀红伸手去扶李福谯,却被他推开。

    李福谯磕着头求饶:“太爷!不是草民的错,都是她!柳叶!草民实在不知道那是偷来的,太爷饶命啊!……”

    “李福谯,本官问,你只管答就是,本官不会罚你。”“是,太爷。”“你是几时看见李柳氏抬羊下山的?”“回太爷,草民习惯鸡叫三声起床上山看看陷阱,看完下山刚刚天亮,就去菜地摘菜,就那会儿看见柳叶和她儿子扛着羊下山。”

    听完,王秀红笑得和甄嬛在滴血验亲中戳破斐文谎言一样:“顾大娘,听见没有,这时间可对不上啊!”

    “赵顾氏,你可还有话?”

    顾炮仗慌了,完全没想到时间对不上,忙说:“回太爷,许是民妇记错了,不是今儿丢的,是昨儿丢的,民妇给忙忘了,今儿听说这李家媳妇得到只羊才想起来……”

    “我记得你家养的都是白羊啊,怎么会突然养黑羊,再说了,若那黑羊真丢了,一群白羊里边会很明显,不至于过了一天才想起来。”王秀红说,“再加上你的脾气,昨儿村里人就都知道了,会留到今天?”

    顾炮仗不仅没想到时间对不上,还没想到颜色对不上,还想挣扎:“民妇……前些日子确……确确实实买了只黑羊……”

    “够了!赵顾氏!你家的羊并未缺少,却平白无故诬陷他人偷盗,可知诬陷在本朝如何处置!”太爷怒斥,“诬陷他人,诬告者罪抵罪反坐。你既诬告他人盗窃,便杖五十。”

    说着太爷扔下一个签,衙差便拖着顾炮仗去处罚了,尽管她凄声惨叫足以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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