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可我已有心上人
“所以我娘当初让我千万别去京城,就是怕我搅进宫里的浑水中,如果某日追究起我真实的身份,怕是要
身陷图圄。”祁辞暍叹一声,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边重华也没料到其中会有这么长的一段故事,回味了许久才道:“别担心,如今你已是王爷,真真假假又有谁会刻意去辨认?”
祁辞低下头,看着绞在一起的双手,有些哽咽,他回忆起与祁如兰的点点滴滴,竟找不出一丝一毫关于自己不是她亲生的破绽,他喃喃:“我娘一直对我很好,我很想她。”
边重华上前安抚地拍了拍祁辞的肩膀。
祁辞收敛心绪,试图掩饰自己的悲伤,对着边重华笑道:“所以你方才想威胁我做什么?”
边重华勾起嘴角:“不急这一时。”
虽然突然知晓了这么一个惊天秘密,但漫漫长路总归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祁辞和边重华拜别药婆婆,继续返程京城。
药婆婆有些舍不得祁辞,担心他去了京城会有变数,又深知自己劝不了什么,所以也不再多言,只是将他们送出了山谷。
送别了祁辞,药婆婆回到湖泊旁,看着平静的湖泊感慨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她又回到木屋中,忽然想起什么,走到内室翻找起来,不消一会翻出一本泛旧发黄的画册,药婆婆嘟囔一声:“应该把这个给那孩子的”
边说着药婆婆边翻开了那本画册,那画册一看就知出自祁如兰之手,只见第一幅画着一片静谧的湖泊,第二幅画着一名女子站在湖泊旁掩面哭泣。
而第三幅,依旧画着那片景色绝美的湖泊,但是湖中央,却浮着一名婴儿。
由于有段路被塌下的山压断,所以前往京城的一行人不得不绕路而行,路途劳顿一天,寻见一城。
这座城镇连同南北官道,水路旱路都有途径,所以相当繁华,祁辞这么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进了城都丝毫没有吸引到其他人的注目一一毕竟来往行客太多,一点也不稀奇。
由于是临时改道,所以城镇里的官员并不知道会有王爷路过,而祁辞也不太想应付那些官员,一行人便随便寻了个客栈,打算歇一晚就走。
客栈的小二机灵得很,一眼就瞧出一行人中的祁辞和边重华气势不凡,料想绝非闲人,忍不住上前搭话:“两位公子是来做生意的还是来游玩的?”
边重华看了他一眼,笑道:“游玩。”
"看来两位公子也是听闻那地方的大名,所以才来的啊!”小二嘻嘻笑着,面露意味深长的神色。
“那地方?”祁辞疑惑。
小二也跟着愣了愣,说:“难不成两位公子竟不知道?”
“我们也是刚到此处,不曾有过耳闻。”祁辞道。
“嘿!竟不知!”小二一拍大腿,“还好问了一句,不然两位公子怕是要错过了!不过这地方啊,也不适合明面说,这样吧,我给两位公子指个路,两位公子晚上出门闲逛散步,往那处走去,到了地方就明白了!”
祁辞还一头雾水,而边重华却已经大致猜到了小二说的是什么地方,不禁挑了挑眉。
“说不定以后再也没机会来此地了,不如我们去逛逛?”和小二谈完天,祁辞有了念想,同边重华如是说。边重华看着祁辞欲言又止,转念一想或许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于是点头应了。
说到底不是京城,到了夜晚还是略显冷清,两人走在街道上,瞧见一个个店铺开始挑灯打烊,祁辞不禁在心里嘀咕:大晚上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景也看不见什么景,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游玩?
正疑惑着,两人已经到了那处。
拐进一条巷子里,巷外巷内的光景大相径庭,先映入眼眸的是一座屋檐两边挂着大红灯笼的府邸,缠绕着红绸的朱漆门大开着,耀目的烛火光驱散着深夜的黑暗。
分明是一处透着江南水乡温婉的阁楼。
但是宅子里却传来了令人浮想联翩的嬉笑打闹声,从门外往里看,还能看见不少公子哥环着香肩半露的美艳女子,嘬着酒,翘着腿,好不神仙快活。
祁辞无奈地扯扯嘴角,看向边重华说:“原来是这种地方,我们还是回吧”
谁知边重华抬着头,一言不发地盯着阁楼,似乎根本没听见祁辞说的话。
祁辞顺着边重华的目光看去,见那阁楼二楼向外的回廊里,有一名身着绛紫衣袍,面帯素纱的女子在抚琴,那女子也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往下望去,与边重华四目相对后,柔柔一笑,然后解下面纱。
朱唇贝齿,皓腕霜雪,倾国倾城貌。
府内早有女子注意到站门口的两人,见祁辞和边重华样貌不凡,神采俊朗,不免心有所动,出了阁楼来拉俩人:“两位公子,别站在那发呆呀,快进来。”
祁辞退了退,躲过女子的拉扯,温文尔雅地道:“不巧忘帯银两了,今日无缘。”
边重华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绛紫衣裳的女子看,措不及防被揽客的女子挽住手臂,拉了个正着后才回过神来。
那揽客的女子也是个绝色,眉眼里全是风情万种,娇嗔道:“两位公子能赏脸和姐妹们暍暍小酒,是姐妹们的福气,就不要谈什么钱不钱的事了。”
祁辞依旧婉拒,躲了又躲。
边重华不动声色将手臂从那女子怀里抽出,笑问:“你们竟然连银两都不收?”
“因为我们也不是什么客人都陪的。”温婉如山涧清泉的声音传来,几人抬眼看去,见方才还在二楼的绛紫衣裳女子已经款步走了下来,她看着边重华,行一礼,笑答,“两位公子,进来坐罢。”
“行,盛情难却,那便去坐坐。”边重华笑着,要随紫衣女子进府邸。
祁辞一瞬瞪大眼睛看向边重华,似乎有点不敢置信,忽而他又想明白了自己根本没资格干涉边重华,惶惶低垂下眼眸,垂落两侧的手微微一攥,又慢慢松开,转身要走,声音极轻:“我就不去了,回客栈等你。”
“欸,公子,我又不收你锒两,你要走总得给小女子一个缘由吧,不然也太伤人家的心了。”女子佯装拭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边重华回身一把拽住了祁辞的手腕,朝他使了个眼神:“坐坐而已。”
站一旁的女子趁热打铁,接着边重华的话劝:“就是呀!公子!坐坐而已!公子为何一直婉拒嘛?是我这的酒不够香?还是我这的姑娘不够貌美?”
祁辞看向边重华,沉默了好一阵,突然深吸一口气,对那姑娘道:“酒很香,姑娘也皆为佳人,可可我已
有心上人所以嘶 ”
不知为何,边重华拽着祁辞的手突然用力,几乎要把祁辞的手腕掐出淤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