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万劫不复
“好久不见。”零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地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穿过了这两人中间的那扇大门，离开了组织的据点。
赤井手上的烟快要烧到过滤嘴了，他听到琴酒轻轻哼笑了一声，说了句：“半年不见，波本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你指望他有什么回应么，琴酒。”赤井问道。
“不。”琴酒把烟丢进垃圾桶，“就这样最好。”
琴酒默默说完，朝着刚才的那间密室走去，准备向朗姆汇报任务情况。
三十分钟后，赤井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坐在驾驶座位上长出了口气。他打开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了一条消息：
晚上7点，我在xx饭店等你。
这个饭店是他第一次和零吃饭的地方，那天他为了住进零住的地方，还故意弄洒了啤酒。
……
另一边，某大学学校外。
景光看着宫野明美和其他几个同学一起从学校里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顺手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零。
之前零分析过，组织的药物研究，似乎是着落在那个年仅十三岁的雪莉身上的。
要想用公安的力量把雪莉保护起来，就得先把她姐姐从组织的视线中抹去，否则雪莉是不会相信他们的，更不会配合他们。
至于要如何把宫野明美从组织的视线中抹去，就需要一个非常非常详细的计划，详细到中间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也不能有任何漏洞。如果被组织发现了端倪，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零收到消息以后，给景光回了个谢谢，能想办法避开组织的耳目，暂时联系上她就行。
收起手机，零去办公室露了个脸，然后驱车前往他和赤井约的那家饭店。
晚上七点，零已经点好了单。赤井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坐在这家饭店最角落的那一桌，一只手托着下巴，一边看着其他桌的客人。
半年没见了，赤井还是那副模样，头发也变得比之前长了一些。
“来之前，洗过澡了？”零故意问道。
赤井在对面坐下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很淡的洗发水的味道，心里泛起了一丝波澜。
“嗯，总得把身上的血洗掉吧。”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几道很丰盛的菜。
看零夹起一块炸鱿鱼放入嘴里，脸上满是享受，赤井问他：“你把我约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么？”
零仔细考虑了一下，认真地说：“我觉得，我和你无法发展成情侣关系，很抱歉。”
赤井呆住了，他没想到零竟然要和自己聊这件事。
他轻轻笑了笑，无奈地问：“所以，你特意把我约过来，就是为了拒绝我？”
零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似乎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可是，都已经过去半年了啊。”赤井补了一句：“一般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拖半年。”
“我又不是一般人。”零理直气壮地说，“我那么忙。”
赤井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好的，你不是一般人。我能问问，你拒绝我的原因么？”
这种无关紧要的事，零觉得告诉他也无妨，于是说道：“你这个人，太危险了。作为伙伴，你很可靠；可作为爱人，你给不了对方足够的安全感。”
“我觉得，你是那种会让爱你的人为你掉泪的那一型男人。当然了，这些我都是在书上看的……感觉你很符合。”
为了这件事，零之前没少去查阅资料，从而了解了不同类型的男人的性格；也顺带了解了一下当代女人会喜欢的类型。
盯着零的眼睛认真看了一会，赤井倒也没有反驳他，而是说：“嗯，挺中肯的评价。”
所以，拒绝的原因竟然不是“我和你都是男人”，或者“你上辈子没救下景光，我不打算原谅你”之类的么？
零骄傲地笑了：“你看我，我就不是这一类。我其实是很暖的那一型，如果真的谈恋爱了，也会很受欢迎的。所以，我们并不合适。”
赤井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杯，问：“那，你喜欢过我吗？”
零刚刚喝到嘴里的啤酒，差点喷出来。
他好直接。
“咳咳咳……我喜不喜欢又不重要，我又不会和你在一起。况且，你觉得我加入组织，也是因为喜欢组织的缘故吗？”零反问他。
思考了一会，赤井对他说：“既然如此，今晚就让我睡你那里吧。你也说了，作为伙伴，我很可靠。我这边有新情报想要和你交换，去你住的地方会比较方便。”
有新情报，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零赶忙点了点头，说：“好。”
……
由于两人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就只能走路到住的地方了，反正步行也就二十多分钟路程。
两人肩并肩走在街道上，零侧过脸，默默说道：“我都听景说了，谢谢你。”
赤井挑了下眉毛：“哦？你听他说的哪件事？”
“你现在是琴酒的固定任务搭档了，不就这一件事么？”
零淡淡一笑，说：“虽然这让我错失了一个通过琴酒打入组织内部核心的机会，但，还是谢谢你。”
“啊……这事。其实你用不着谢我的。”赤井看着远方的天空，淡淡地说：“反正，我们情报共享，这种角色谁去做都一样的。”
“听你这意思，还有别的事了？”零问道。
赤井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接话。
进了屋，还没来得及开灯，赤井一个转身，用两只手扶着门，把零圈在了自己面前。
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烟味。
零背靠在门上，心头一紧，笑着问他，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你真正住的地方呢，谢谢你相信我，降谷。”
赤井注视着他的眼睛，说：“你会主动联系我，我也挺开心的。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可以留下你的新手机号码了？”
两人的距离有点暧昧，零的脸颊已经开始发烫了，赶忙说道：“嗯，你记下吧。好了，赶紧让我过去，我去给你泡茶……”
“还有一件事，降谷，让我说完。”
赤井笑了笑，说：“虽然你嘴上拒绝了我，可你其实，还是喜欢我的吧？”
说着，他把手轻轻放到了零的脉搏上。
零的心跳如鼔，把他的心动出卖的彻彻底底，已经连渣都不剩下了。
正如零自己猜想的那样，他现在半只脚已经踏入了深渊。这半年来，零只要一想起赤井，就会想起他那高挑的背影，以及他那双墨绿色的，犹如野兽一般的眼眸。
他拼命想要逃离，却又无法抗拒这万劫不复的诱惑。
零推开他，语气依然冷静：“喝了酒，心跳快，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