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卖惨人设
两人找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两人份的烤鸡串、烤鱼、香菇之类的，又要了两大杯生啤酒。
东西端上来之后，零发现他一直坐着不动，就问：“你怎么不吃？”
“你是前辈，我等你先开动。”诸星大默默说道。
零端起杯子，说：“倒也不用太拘束，该吃吃。”
诸星大点了下头，端起杯子和零的啤酒杯碰了一下，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看起来是渴坏了。
看他滚动的喉结，零暗暗感叹，这人就算是留着一头黑色的长发，他的男性特征也还是太明显了。他猜测，女孩子一般会很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
如果，诸星大没有把啤酒洒到衣服上的话。
“不好意思，服务员。”零转过头，对站在不远处的那位女服务生说：“请再帮我拿点餐巾纸来，谢谢。”
“好的，您稍等。”
诸星大把啤酒杯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捂着嘴巴，嘟嘟囔囔地说：“很抱歉，前辈，让你见笑了。”
零看了一眼啤酒杯，杯口上正好有个破损的豁，上面沾了不少血迹。
“你把手拿开。”零命令道。
诸星大照做了，说：“抱歉，我不小心被杯子口划破了，所以啤酒才洒了。”
“嘶……”
零看他舌头上、嘴唇上都在出血，就给他倒了一杯水，又给他递了些餐巾纸。
正常人看到杯子上有豁口，通常都会避开的吧？怎么他不止被划破了嘴唇，舌头也跟着破了呢？
饭后，两人站在街边，零问他现在在哪里住，自己可以帮他叫个出租车。因为新成员的话，组织是不会给安排住处的。
诸星大指了指路边的长椅。
降谷零：“？”
“抱歉……我现在身无分文，之前住的房子发生了一些意外，塌了。”诸星大淡淡一笑，说：“今天我就在这椅子上将就一晚吧，明天见。”
零看了看他被啤酒打湿的上衣，又看了看他渗血的嘴巴，叹了口气，默默说道：“哎……你先跟我来吧。”
无家可归，身无分文，这人设做的不错；附带衣服被弄脏，嘴巴被弄破，他不会以为，这样随便卖卖惨就能博得自己的同情吧？
谁给他的这种自己很善良的错觉？
要不是为了方便监视，担心诸星大忽然把衣服脱掉导致窃听器丢失，他才不愿意把人带到自己的住处，哪怕是组织提供的住处也不行。
降谷零心想，他早晚要一拳把这个人从梦里打醒。
……
“进来吧，不必太拘束。”零脱下外套，说道：“浴室在那边，你先去洗澡吧，里面有干净的浴巾。我给你找一身换洗的衣服和被褥。”
诸星大在屋内大概走动了一圈，面积不大，很快就看完了。
一室一厅，没有床。屋子里很多最基本的生活用具都没有，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临时的住所。
“好的，麻烦你了。”诸星大说完，转身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浴室打扫的很干净，洗手池和镜子上都没有落灰，也没有任何水渍；柜子里放了许多牙膏牙刷，都是酒店里的那种一次性的，牙杯也是酒店的那种玻璃杯。
垃圾桶很新，也很干净，里面没有套垃圾袋。
洗发水和沐浴液瓶子看起来很新，虽然都已经拆过了，但几乎都是满的。
作为一个男性的日常住所，浴室里少了一样很基本的东西——刮胡刀。看来，波本平时是不住在这里的，这倒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他伸手摸了摸挂在架子上的三条浴巾，其中一个没有商标，另外两个上面还挂着商标，显然是没人用过的。
他朝着浴室的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轻轻闻了下那条没有商标的浴巾。
只有一股洗衣液的味道。
……
洗完澡，诸星大把浴巾裹在腰上，直接光着脚走出了浴室。
“不好意思，请问有没有吹风机？”诸星大小心翼翼地问。
“有。”
坐在沙发上的降谷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打开了客厅的某个抽屉，把吹风机递给了他，并说：“如果你要刮胡子，明天再去超市买刮胡刀吧。我的刮胡刀坏掉了，今天早晨我给扔了。”
诸星大扫了一眼客厅的垃圾桶，里面果然扔着一个刮胡刀，还有剃须泡瓶子。
“床我已经铺好了，干净衣服就在床上。吹完头发，你就早点休息吧。”
降谷零说完，拿着自己的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他接下来的动作，其实和诸星大刚刚的差不多，但他检查的是一些别的细节。
比如，浴室里虽然充斥着温热潮湿的气息，还有一股淡淡的洗发水味，但墙上和镜子上依然没有水渍，浴室里和下水道口也没有发现任何一根头发。
降谷零很清楚，这个诸星大刚才洗完澡之后，也“顺便”打扫过浴室了。否则，他那么长的头发，怎么可能一根都不留下？
通过这一下午以及这一晚上的相处，降谷零对他的警惕再次提高了一个级别。从很多细节都能看出，诸星大这个人的心思十分细腻，而且特别谨慎。
降谷零吹完了头发，回到屋内的时候，发现诸星大已经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正盘着腿坐在铺好的被褥上，问：“你平时抽烟么？”
零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后打开抽屉，将一包没有拆封的烟和打火机递给了他：“我已经戒了，你去客厅抽吧。”
这句话是假话，这烟和打火机是之前爱尔兰忘在自己车上的，他就顺手带了回来。
“谢谢你。”诸星大拿着烟和打火机，去了客厅。
……
第二天早晨，零定的闹钟响了起来。他坐起身，转头看向身旁的诸星大。
诸星大还没有醒来，黑色的长发十分凌乱地散落在白色的被褥上。
他上身穿的衣服不知所踪，而被子也盖得十分敷衍——只盖住了腰到脚的那一部分。
宽阔的肩膀和白皙的上身，毫不遮掩地展示在了零的眼前。
降谷零感觉自己的眼睛被辣到了，说：“快醒醒，你怎么不穿上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