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你是谁
靖王闭上眼,凑到他胸前,鼻尖微微耸动,
段钺一手扶住他肩膀,一手帮他揉揉泛红的眼角:
靖王掀眸撩他一眼:
""段钺摸不着头脑,“什么不是‘
“刚才大夫给你抓的什么药‘
还能是什么,治内伤的啊。靖王从他怀里取出那一小包药材,打开。枯绿色的干薄荷叶混杂在一众干菊瓣和桑叶中,一遇空气挥发,刺鼻的气味便越发明显。熏得他泪水又控制不住滚落下来。
少年本就病弱苍白,纤长鸦睫挂着要坠不坠的泪珠,如此越显怜爱。
段钺觉得心里不舒服,弯腰捧住他脸颊,拭去他眼角的泪:“段初初,别哭了,真的不严重,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死不了的
没吭声,把药材包好,重新装回他怀里。段钺见他不高兴,伸手搭在他肩上:“殿下,快到午时了,咱们先填填肚子吧,你想吃什么
“我听段四他们说,琅琊郡的特色鱼汤味道很是鲜美,不如咱们去尝尝。
“你怎么不说话"
段钺低头一看,无奈叹口气:‘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把靖王抱进怀里,揉了揉他脑袋:“乖。”靖王眨了下眼,带着几分讶异地抬眸,
他没想到小暗卫会给他一个拥抱。12041
为什么
只是因为他哭了么尽管想不通,靖王还是把那句“你离我远点”给咽回了肚子,忍着酸涩的泪意埋在他怀里。
于是段钺就发现,自己越哄,狗王爷就哭得越凶。
他束手无策,只好一边给人擦眼泪,一边把人带进酒楼,点了几个菜。
等上菜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旁,托腮看着靖王哭。段初初是美人,哭的模样更是美到令人窒息。
段钺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男人哭起来,能做到只流眼泪不流鼻涕,上晶莹剔透地泛光,泪痕可以精准地在脸颊滑出完美的弧度,鼻尖泛着叫人心疼的微红,连擦眼泪的姿势都是恰到好处地惹人怜爱。1。
正常男人哭的时候,不都是眼泪鼻涕哗哗齐淌,脏兮兮的吗怎么狗王爷比女孩子还漂亮。
段钺心里直犯嘀咕。
好在吃饭的时候,段初初泪水终于流干了。
段钺仔细把鱼肉里的小刺儿剔掉,推到他面前。狗王爷是娇气包,爱吃鱼,不爱挑刺儿。
用完膳后,段钺带着他在附近长街上逛1了几圈。
“不去牵机楼了吗
“去啊,当然去,不急,等天黑再说。"
段钺从摊子上捡起一一个彩画勾勒的狐狸面具,戴在自己脸上,朝他弯弯眉眼:“认得出我吗,殿下‘
靖王点头:
,“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真他娘会聊天。段钺无语,把面具脱下来,盖到他脸上,自己重新拿了一个白面。
“老板,这两个我要了。”
付了钱,段钺把面具戴上,!
靖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段七跟我说,北夷边境驻军最近似乎不怎么太平,这个月交锋的次数也比往日频繁得多。"到衙门前一个小茶摊上坐下,点了一壶龙井两个烧饼,一边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殿下觉得,这是为什么呢靖王看见他衣襟上掉落的饼屑,俯身过去帮他拍掉,淡淡道:“我收到的消息是,北夷和某位朝中重臣有勾结。
“答对了。”段钺手指蘸了茶水,在桌案上写下一个字:覃。
靖王撩起眼皮看他,
段钺笑笑。
”单于绯燕的接风宴是覃贵人全权负责的,宴上所有酒水里几乎都下了软筋散,这才导致东厂和锦衣卫战力大损。
“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只有覃贵人身边的人。可她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去弑君呢如今宫中唯她一人受宠,二殿下和三殿下也,争气,以她的能力,皇后之位迟早是唾手可得。”910440937
靖王不语,安静听着
“她的父兄叔舅皆在军中,尤其是长兄覃墨川,履立奇功,深受老皇帝信任。边境这数次开战,几乎都是覃墨川的先锋军得胜,甚至就在宫宴开始那一晚,覃墨川还生擒了北夷的一员大将。
“可世上哪有这么顺利的事,殿下说对吗
靖王沉默一会。
“你怀疑覃家通敌。
段钺吞了饼,灌了一大口茶,
摸摸肚子舒服地叹口气,才道:
“仅凭这些猜测,无法定罪。
“我定她的罪干嘛,她和我又没仇。”段钺奇怪地看他。
“那你为何打听这些事。
段钺不怀好意勾唇:
靖王:“你很厌恶父皇么。
”当然,要不是他,统领也不会变成这样。”靖王看着他满眼的厌恶,不由想到前世的自己。那时的段钺,虽然不能说话,但每次看他的目光,似乎也是这般,充满讥讽。
“看,出来了。”
“什么”神,顺着他目光看去,就见一个独眼的男人从衙门走出来,骑马离去。
“那是谁。
“覃墨川身边的副将,就这么不加掩饰出入敌国府衙,足见边境如今有多混乱,恐将军被擒一事,还不知是不是有幕后黑手在操纵。
倘若当真有内幕,那段飞独身来此救人,简直是羊入虎口。
“快,我们也走。’段钺把剩下的一个饼塞进嘴里,扔下一块碎银,拉起靖王的手就走。
“十六,去哪儿
跟着他,肯定有惊喜。”:靖王轻功不行,段钺抓着他追不上,便停”下来在路边买了两匹马,把靖王抱上去,自己2去牵另一匹。
“等等,我们骑一匹。”
“为什么,你别告诉我你不会,这手段你已经用过一次了。”靖王很平静地换另一个借口:“我受伤了,手疼,握不住缰绳。
“你放屁。
”靖王顿了顿,
他把手指伸到段钺面前。
白白嫩嫩的掌心,光滑纤细,连半点薄茧都没有,只有指腹被划了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伤口,米粒都比它大,一子浮在上面。6154514023
段钺嘴角一抽:
他非常怀疑这是狗王爷刚刚用指甲划的。
“真的疼。”靖王满脸认真。
段钺不是很情愿和他共骑一乘。靖王的身体对他极有吸引力,马上颠簸,难免碰撞摩擦,万一他起反应了怎么办。
“十六”靖王拉拉他袖子,“再不追,就追不上了。"
段钺心想都是男人谁怕谁,我就不信你能忍住。咬牙一个翻身上马,拉住缰绳策马冲出去。
独眼男人一路出城,到了郊野才停下,
段钺弃马改用轻功,隐在树后,看见他和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见了面,随即两人消失在山谷密道之中。
“果真钓到了一条大鱼。”段钺喃喃,看一眼身后跟着的靖王:“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靖王直接走出来。
段钺被他吓了一跳:
“不会。”靖王倒是很肯定。
两人走到独眼男消失的山谷前。
段钺在山壁上左拍拍右摸摸:靖王四下一扫,看见个小水沟,又扫了眼头顶刺目的午阳,略一思考,沿着水面倒映出的角度微移动几步,在山壁上尝试着按下手印。
“轰隆”一声巨响,通道打开了。
段钺讶异,问他怎么知道的。靖王给他解释了下奇门八卦象的方位计算。
段钺算术不好,听得一脸懵。靖王道:“你若想学,等回宫,我教你。”
段钺连忙摆手:
两人悄声潜入山谷,才发现这里隐藏了一批数量惊人的火药,粗略估计一下威力,恐怕能炸掉小半个长安城。
段钺咽了口唾沫:“殿下,你说这火药到底是北夷的,还是咱们的。
“都不是。”靖王弯腰捻了些硝石粉末。只产在玉门郡的芒硝矿,想要不为人知地大量肝采,必须得到官府准许。
他记得,覃贵人的祖籍就是玉门郡。靖王将粉末包在锦帕里,起身道:
先前探子来报,说覃墨川暗地藏了一批军火,他派人去查,但一直找不到具体位置,1若是如此,覃墨川恐怕也在附近。
“此地不宜久留,走。”靖王话刚说完,身后传来一声低笑。
“发现了别人的秘密,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想离开,恐怕不太妥当,你说对么,四殿下"
几乎是同时,剑刃的破空声滑进耳中段钺一惊,快速将靖王拉到自己身边,立刻转身回防。
一声刺耳摩擦巨响,剑尖刺到匕首上,
覃墨川一挑眉,倒有几分惊讶:”竟能接住这一剑,反应不错,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