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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暗卫被人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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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钺走后,靖王挣扎着爬下了榻。

    他已两日滴水未进,喉咙干渴撕裂,不得不去找点水。

    但他忘了,自己手脚筋脉已俱被庄贵妃命人割断,段钺虽替他接上,但仍无法行走。

    一下榻,他便跌跪在地上,啃了一身嘴灰泥。

    靖王闭上眼,捏紧指尖。

    自从段钺来他身边之后,事无巨细,精心照料。

    他已许久未尝过这般无力滋味。

    但如今,小暗卫对他心生厌烦,他只能自力更生。

    靖王忍下心中不适,手脚并用,在地上缓缓爬行,艰难蹭到桌案旁,取下茶壶。

    水里一股馊味,沿口脏污,水质浑浊。

    同他往日所饮山泉清茶相比,不知劣了多少倍。

    靖王却顾不上,仰头便往喉咙里灌,喝得一滴都不剩。

    他用同样不干净的袖子擦了擦嘴,爬回榻上,正要闭目调息,殿门便被敲响。

    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太监笑着走进来,嗓音奸细。

    “四殿下,哟,您醒着呐。”

    靖王冷冷抬起眼皮。

    王典。

    太监总管王霖认的那个干儿子。心狠手辣,吃里扒外一把好手。最后投奔他麾下,为表忠心,把他干爹活活用炮烙烧死了。

    靖王垂下眸,掩去眸中算计:“何事?”

    王典嬉笑着凑上来:“这不是万岁爷听说您回来了,特意命奴才来探望您么。”

    中承帝?

    他不盼着自己死便是大发慈悲,怎么会管自己死活。

    靖王漠着脸,不接话。

    王典小心觑着他脸色,笑了笑:“四殿下,万岁爷说,金簪那事儿已经查清了,是他误会了您,叫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您瞧,万岁爷听说您受了伤,这些都是御赐给您的伤药,价值千金呢!别的殿下可是求都求不来,万岁爷还是宠着您的。”

    宠?

    宠他,会任由他在冷宫受尽欺辱么。

    宠他,会不分青红皂白诬蔑他偷盗么。

    宠他,就是听闻他重伤后,送来一罐催死的伤药么。

    仅仅闻着味儿,靖王就知道这药里藏了什么毒。

    他的好父皇,这是想生生毒死自己的亲生子嗣!

    靖王抬起头,终于给了点反应,露出受宠若惊又惶恐的表情:“父皇、父皇当真这么说?他肯信我了?”

    王典见他这反应,心下松了一大半,笑道:“可不是么!万岁爷还为着这事儿自责了许久,到现在还食不下噎,惦念着您的伤呐!”

    既然惦记,为何不来亲自看他,反倒命一个太监送来毒药?

    靖王桃花眸底满含冰雪,冷意刺骨。

    只是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动容,连声感恩。

    王典见他收了药,笑容大了些。

    又看他置于一旁不用,仍有点不放心:“若不然,奴才就先替殿下上了药如何?也好回禀万岁爷。”

    靖王捏了捏指尖,并未露出异样,只展颜一笑:“那便劳烦公公了。”

    说罢转过身,褪了身上衣衫。

    “哟,这伤是谁替殿下包扎的?”

    王典讶异,用的药比万岁爷赐的都还要好,手法也相当讲究。

    四殿下一个冷宫废子,难道还有贵人相助?

    靖王神色淡淡:“一个低贱的奴才罢了,不值一提。”

    他将精细扎好的绷带拆了,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胡乱将伤口里的药擦去:“公公上药吧。”

    王典狐疑看他两眼,到底没能从那张平静至极的面孔上瞧出什么。

    “欸,好。殿下忍着点。”

    他也不过就是走个场面,随意涂抹两下,便将绷带合上,抬手告辞。

    靖王自己摸索着,打了结,淡淡道:“公公,我这手脚不方便,恕不能远送了。”

    王典笑说无妨,领着人离去

    临到殿门前,他似有所感,回头望了眼。

    就见那曾经傲气十足的天之骄子,沉静安坐于榻上,蓬头垢面也挡不住一身不容小觑的威势。

    阳光落在他脚边,照不进那双阴冷漂亮的桃花眼。

    他像深渊走出的索命者,誓将所有曾欺辱于他的恶人拖进地狱。

    王典被自己的想法笑到了。

    四殿下这般软弱,连被三殿下欺负了,都只会躲在角

    落偷偷哭的人,怎么可能敢杀人。

    他回了御书房禀报,说已将伤药送去,亲手替四殿下抹上了。

    中承帝正挥洒笔墨,宣纸上跃然印着一个遒劲磅礴的“龙”字,肃杀凛然。

    “哦?他就没有怀疑?不曾推拒?”

    “奴才瞧着,应是没有的,四殿下感激得痛哭流涕呢。”

    中承帝笑笑,不语。

    王典道:“奴才看四殿下乖得很,也不像那等狼子野心之人,万岁爷可以放宽心了。”

    中承帝不置可否。

    “他便是有,也不会叫人瞧出来。”

    王典腆脸附和几声,又道:“说来,有个奇怪的事儿。”

    “说。”

    “奴才替四殿下上药时,见他伤口已然包扎好,也不知是何人相助,瞧着,还是极好的伤药呢。”

    中承帝一顿,笔尖停滞,眯了眯眸子。

    “段钺”

    段钺此刻尚未赐名,王典不知他说的是谁,表情疑惑:“您说谁?”

    中承帝敛眸不搭,搁下墨笔,淡淡道:“你去将老四受伤的消息,告知覃贵人。”

    覃贵人是三皇子生母,母族式微,位份也不高,平日在宫里没什么存在感。

    三皇子倒是聪慧伶俐,只是性子莽撞,听闻,经常带人欺辱四殿下。

    王典不知圣上这是何意,也不敢过多揣摩,躬腰去办了。

    冷宫。

    王典走后没多久,靖王便将绷带又拆去,忍着血肉撕烂的剧痛,将方才上好的药全数抠挖出去。

    他身上多是深可见骨的裂口,手指捣进去搅弄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靖王疼得满头冷汗,跌在榻上直喘粗气。

    若是段钺在,便好了。

    他想着,段钺绝不会任由自己这般狼狈。

    就连遇刺,他身上也不会留下半分伤痕

    因为段钺在他身边。

    只要小暗卫在,便会永远护在他身前,挡去一切刀枪剑雨。

    他记得,小暗卫在认他为主前,连伤口都不会处理。

    是到了自己身边之后,成日地挡刀受伤,又无人理会,只能自己摸索着上药,这才练就一手包扎的好技术。

    只可惜,小暗卫这一世不知为何,竟厌弃他了。

    靖王沉思着,在想自己从前,究竟如何得罪了段钺。

    忽而殿外传来几声响动,有人来了。

    他抬起头,桃花眸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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