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赴约
我一个人坐在宿舍里面发呆，回想那天的事情，我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会那样去做，简直是在给紧绷的关系雪上加雪。
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那天要不是突然有人闯进来喊走了张航，我不知道他会说出怎样的话来伤我，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承受更多。
之后的一个星期，他训练他的，我练习我的，明明在一个篮球队，一个班级，一个宿舍，却把我当透明人，直接归属于空气那类，而且还是空气里二氧化碳的那种。
以前还能给我一个嫌弃的眼神，现在面对我情绪丝毫起不了波动。
关系又陷入了一个僵局，还是一个死局。
颓废、沮丧、难受任何一个词都无法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上课也没有心思，还保证说要进入班级前20名呢，结果昨天的化学小测验，还直接交了白卷。
一个星期的思想不集中，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叫我怎么写的出来。
大概我的忍受已经到了极限，我无法在承受，他一边爱着我，又一边恨着我、爱我越多我越难承受。
乔一，你真是一个傻子，自己给自己造了一座没有门锁的囚笼。
我看了看张航空荡荡的床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我轻轻的坐在床沿，周围围绕的似乎有张航淡淡的味道。
我忍不住拿起他的被子，紧紧得抱在怀里，然后把脸深深的埋进去，用力得闻着张航的味道，上面有他淡淡的体味，很好闻，幻想着他有一天会站在我面前，对着我笑，宠溺得摸着我的头，眼里满是柔情的样子。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幻想，抬头，回神，觉得自己刚才不知不自觉又在往龌龊的方向发展。
敲门声还在不停的响起，我只好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在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都已经是穿毛衣的时节了，她下面却穿着超短裙，看了我都觉得冷。
“请问你是乔一吗？”女孩子问。
“是啊，有事吗？”奇怪，我并不认识她。
“有人找你。”女孩子说完就塞了一个纸条给我。
谁找我，会让一个不认识的人来跑一趟，我更奇怪了，问道：“谁找我啊？”
“不知道，路边一个同学让我帮忙的，我也不认识。”女孩说完就走了。
我疑惑的打开纸条，上面就写了一个地址，但是没有署名，神经病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还约在学校那么偏僻的角落，其实我不大想去，除了张航，我已经对任何人提不起兴趣了，但是我真的好奇是谁。
最终我还是没有战胜我的好奇心，去了，反正我好歹一男人，没什么可怕的。
我朝着教学楼后面的实验楼走去，那栋是老实验楼了，现在没什么学生上课会去那，挺荒废的，听说过段时间这栋楼马上要被拆了。
平常来这里的，都是一些挺痞气的学生，在这偷偷抽烟，约架，泡妹来着，不过我也是听说，我虽然是学渣，但是我自认品行还没有坏到拉帮结派的地步。
现在大中午的，大家都在食堂吃饭，这会儿也没人。
我站在老实验楼的一侧往附近看了看，谁他妈约我来这的，鸟不拉屎，狗不生蛋的，我抬头望楼上一撇，二楼护栏上悠闲的靠着一个人，正看着我，笑得不怀好意。
他朝着我勾了勾手指，说道：“乔一，上来。”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个篮球队的，名字叫林凯，和我一样是高二的，平时就他最粘着张航问东问西，还拉人陪练，我他妈早看不惯他了！
我蹭蹭蹭的就直接跑上了二楼，一上来我才知道，我他妈是中计了。
楼道里除了林凯，还站着另外三个人，这三个人虽然我不认识，但也知道，他们在这高中是恶劣出了名的，就跟刺头儿似的，我不知道林凯是怎么跟他们混到一起的，或者是怎么找到他们的，总之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我冷笑，我也不想虚情假意的客套，这明显就是约架，但是我总得知道为什么吧。
“林凯，你什么意思啊？我们之间没什么恩怨吧？”我直接切入主题，老子才不怕你们呢！
林凯倒也不拐弯抹角，说的很直接：“我就是看你不爽，尤其是你看张航的眼神，特别让我恶心！”
呵，我总算明白了，闹了半天是我情敌啊，我说呢，怎么感觉他怪怪的样子，原来都是同类。
“我就喜欢看他，关你屁儿事！你要是觉得不爽，你退出篮球队啊！”奶奶的，我看自己老公还得遭人唾弃吗，我嘴巴泛起贱来也是一等一的，继续说道：“你瞧瞧你那样儿，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自己，你有我好看吗？你比得过我吗？你的标配就应该是满脸麻子的地痞流氓！”
林凯被我气的说不出话，舌头在嘴角舔舐了一下，侧着头，目露凶光。
“想打架？来啊！”要比狠，我也可以！
“乔一，我本来只是想警告你，但是你不识相，就别怪我不客”林凯冷冷的说道，还没等他把最后一个字说完，我直接抬手就甩了他一耳光，使出了我浑身所有的力气。
这一记耳光，清脆响亮，在整个楼道里异常清晰。
林凯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五指手印，嘴角直接被我打出了血，我那一巴掌甩完，腰眼上也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疼得我直接跪在了地上，倒地的一瞬间，又被人抓住头发被迫抬起头，凌乱的刘海散在额头，挡住了眼睛。
林凯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对着跪在地上的我连甩了两个耳光，妈的，把老子刚才打的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了！
两个耳光很重，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反手紧紧地抓住那只扯着我头皮的手，减轻头皮的疼痛，双脚直接挥舞的朝着林凯的裤裆踢去，踹得他嗷嗷直叫。
“给我打！只要不死就行！”林凯一边弯腰捂着裤裆，脸色苍白冒冷汗，一边发狠的命令：“随便你们怎么搞，只要不死，什么事儿我老爸都能给我解决，钱也少不了你们的！”
林凯说完，自己退到了一边。
其余三个人都是打架的老手了，我再怎么发狠不要命的乱踢乱打也招架不住他们一起上，很快就败下阵来，三个人死命得把我摁在地上，手脚都被制住动弹不得。
我真是后悔平时怎么没好好锻炼身体，好歹也学点跆拳道什么的，就算是败，也不能是这么惨败啊！
手脚不能动，我嘴巴还能说：“林凯，你他妈就是这个渣！”
“我渣也好过你那么贱，你那天在休息室干了什么我都看见了，乔一，你怎么那么贱啊！”林凯一手捏这我下吧，一手拍着我脸，让我样子更加狼狈。
可我不是那么轻易服输的人，忍着身上的疼痛，弯起嘴角笑：“既然你都看见了，那我不如给你描述一下和张航接吻的感觉？”
啪——林凯不待我说完，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甩下来，我心叹，我完美的脸大概已经肿成猪头。
“既然你那么喜欢和男人搞，不如让你尝尝更深入的滋味。”
“呵，说的好像你不喜欢男人一样，你他妈不是gay啊！”我冷哼。
林凯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恶毒，我心里有些打鼓，这小子看着有点不正常，果然不出我所料，林凯朝着另外三个人说道：“把他裤子给扒了！”
我心里一慌，妈的！
我不管身上挂了几处彩，或者有多疼，哪怕掉一层头皮，也不能让这么恶心我，我疯了一样的挣扎的，结果肚子上被狠狠的踹了好几下，疼得我喘不上气来，突然身下一凉，裤子已经被扒到了小腿。
我顿时脑子里一片头晕目眩，只听见手机拍照的咔嚓声，和林凯的那一句：“随便你们怎么玩！”然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而那三个被林凯雇佣来的痞子，还压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他们在我身上四处乱摸的冰凉的手，那么恶心，恶心到令人呕吐，我突然想到我和张航的吻，原来被不喜欢的人触碰，是这样的感觉。
眼角滑落的泪，消散在溅起的尘土里，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咬住了其中一个摁住我肩膀的人的手臂，疯狂的咬进对方肉里不松口。
那人似杀猪般的嚎叫回荡在空荡的走廊里，另外两个人迅速过来掰着我嘴巴，我硬是不松口，对方的手臂在我嘴里血肉模糊。
那两人掰不开，在我身上拳打脚踢，打得越狠，我咬得越紧，那么坚硬的地方，大概是咬到骨头上了。
“妈的，这是个不要命的！”其中一个人在地上啐了一口，又对我说道：“你撒嘴，我们就放了你！”
呵，哪有那么容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我！
我仍是不松口，那几个人大概也是没法子了，其中一个一脚踹在我后脑勺上，嗡得一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
陷入黑暗之前，隐约听见他们慌乱逃走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几句“会不会死人？”的话语。
妈的！老子死了第一个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