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还害怕吗？
程陆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截了个图，图片截得恰到好处，好像对面的姑娘在和自己撒娇。
小小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爆了。赶紧将摄像头又翻转了过去，红着脸嘟囔到：“几年没见，怎么变的油嘴滑舌的。”
程陆又笑了，救命呀，这个男人怎么回事。
小小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来一样。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嗷，怎么这么会撩人，小小觉得自己要沦陷了。
手机晃了晃，程陆又看到了那个瓶子，小小也好像突然意识到了，她不想让程陆知道，九年过去了，自己还留着这些东西，她怕给他造成负担。
于是小小赶紧把手机角度往下放，程陆还是没看清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倒是因为小小的动作，突然看到了小小两条白皙的大腿在镜头里一闪而过。
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程陆的脸蹭的就红了，骆小小应该也注意到了，因为视频在一瞬间就被她切断了。
视频切断以后，小小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的天呀，骆小小，你刚刚都干了什么，怎么就拍到腿了呢？”小小拍着脸问自己。
“完蛋了，完蛋了，程陆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的，他会不会觉得我特别不正经？”小小好一顿捶胸顿足，越想越觉得自己刚刚特别丢人。
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和程陆解释，一顿折腾以后，小小颓废的把自己拍在了床上，算了，就这样吧，已经发生了，时间也不能倒流了。
不管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小小突然开始自暴自弃了。
这边程陆突然被挂了视频，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小小微撅的小嘴和刚刚一闪而过的腿。
他拿着手机看了看刚刚保存的图片，图片里的姑娘这么可爱，情不自禁的用手抚了抚，程陆觉得自己开始想骆小小了，非常的想。
他不能再等了，他得赶紧确定，他心心念念的姑娘现在还是不是单身，他得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
于是程陆又一次给小小发了消息。
程陆：【骆小小，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程陆，今年25岁，单身。】
这边正自暴自弃的小小突然看到程陆发来的消息，兴奋的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床上跳了一跳。
看了程陆的消息，小小愣了愣，这些她都知道啊，为啥还要说，于是小小坦诚的回复他。
小小：【嗯嗯，我知道呀！】
程陆：【那你呢？】
等消息的时候，程陆是忐忑的，他不知道小小还是不是单身。
小小：【什么？】
刚刚发出去，小小突然意识到程陆想知道的是什么了，于是紧跟着又发了一句。
小小：【我也单身。】
与此同时，程陆也发来了自己的疑问。
程陆：【你也单身吗？】
程陆看见消息的一瞬间觉得心里的花都开了。
话题好像突然戛然而止了一样，过了好一会都没收到程陆的回复，小小把平板收拾好，关了灯，然后躲进了被窝，准备睡觉了。
十五分钟后，就在小小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又收到了程陆的消息：【小小，你还害怕吗？】
小小哭笑不得的看着消息，这哥们怎么回事，自己好不容易不想了，他又跳出来提醒她。
小小：【大哥，我本来都忘了，你偏要跑出来提醒我一下，还问我怕不怕。那我怕你能怎么办？】
程陆：【如果你觉得怕，我可以和你聊天。】
程陆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他为了跟她聊天又提起恐怖片的事吓她，自己又不在她身边，万一她夜里害怕了怎么办。
经程陆这么一提醒，骆小小顿时觉得黑暗的四周，快把自己给吞噬了。
果然就不该看恐怖片，没事一个人瞎逞什么能，以前虽然也看，但是没人在耳边提醒她啊。
骆小小心也大，看完就忘了，绝不多想，现在倒是好了，无时无刻都有人在提醒她：“嗨，你刚刚看了恐怖片，你害怕不。”
小小很绝望啊，这程陆不会是什么魔鬼吧，怎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小：【其实我看恐怖片一般看过就忘了，就怕今晚这样的情况，你一提，我就觉得我四周都不干净了。】
程陆看着小小的回复，越加后悔自己的冒失，他突然有种想去陪她的冲动，可他暂时还没有资格。
只能退而求其次，又一次询问骆小小：【小小，我们视频吧，我陪你聊天。】
这一次，小小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不好，我已经躺在被窝里了，才不要。】
这都躺下了，看着得多丑啊。
程陆继续争取：【那我们只开语音好不好。】
看不到人，听听声音也行啊。
小小：【好吧。】
回复小小的就是一个语音电话。
“小小。要睡觉了吗？”温柔低沉的声音从手机传到了小小的耳朵里。
“嗯”小小轻声回应着。
听到小小的声音，程陆又放柔了自己的声音：“小小，如果困了你就睡，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把语音挂掉。如果你不困，可不可以陪我聊会天！”
“好呀，你想聊什么？”软软糯糯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程陆什么都想知道，他想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年，她的姑娘是怎么生活的：“聊什么都行啊，聊聊你的大学，工作都可以。”
小小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开始柔柔的汇报：“大学还挺轻松的，不像高中那么辛苦，不过，成年人的世界，复杂了很多。很多人跟你结交时心思都不在单纯了，工作就更不用说啦，我觉得最让我快乐的时光就是初三了。”
骆小小一口气将几年的生活简单的概括了一下，想了一下，还是补充到：“初三的时候，遇见了你们，我觉得很幸运。”
程陆听得认真，在听到最后一句时，忍不住笑了：“小小，那不止是你的幸运，遇见了你，也是我最大的幸运。”
小小也笑了。
两个人就这么对着手机天南海北的聊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聊着聊着，程陆突然想起了小小看恐怖片的事，于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小小，你为什么喜欢看恐怖片。”程陆好奇，她一个姑娘自己住，通过刚刚的聊天就能看出来，她明明是害怕的，那她为什么还要看。
骆小小想了想，为什么喜欢呢？
她不喜欢的，小小在心里否认。
她只是在某一个瞬间，发现了一个可以代替吃糖让自己心情变好的方法。
是的，自从程陆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后，她就发现，吃糖不会让自己开心了，反而每次吃糖她都会觉得莫名难过，所以，她就刻意的去避免吃糖了。
当她再遇到让她难过的事情的时候，一开始的时候，她会写日记，只是写完了并没有什么改善，而且放在哪里只会更影响心情，于是将它撕个粉碎，也许是撕碎日记让她的情绪得到释放，从那以后，她就借着写日记撕日记缓解情绪。
再到后来，偶然间发现了看恐怖片也可以缓解情绪，于是她就不再写日记了，转而看恐怖片。
她记得那时她大一，参加了社团活动。活动需要社团每个人做一个策划方案。
小小努力了好久，熬了两个通宵，才做出来一份像样子的方案。
事实也证明小小的方案很成功，因为她的方案交上去以后就没了音讯，等小小再发现的时候，方案已经被副社长注上自己的名字交上去了，而且方案最后还被活动录用了。
那位副社长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把别人的劳动成果据为己有了，好像这件事和小小一点关系没有一样。
小小知道后气不过，拿着自己的电脑找到了社长和负责活动的老师，结果却只得到了一句：活动快要开始了，活动结束以后会让副社长道歉。他们还劝说小小要以大局为重。
小小知道要以大局为重，可她也不能让别人就这么盗用了自己的成果。
可她再委屈，也不能拿一个全校性的活动去惩罚一个人。
那是很多人的努力成果，不止是拿了自己方案的人，还有很多老师和学生的努力。
于是小小暂时压下自己的情绪，等待活动结束后副社长给她解释。
可结果就是，活动结束，所有人都去庆功了，没人记得要给小小道歉，小小只觉得自己真是天真又可笑。
她没去庆功宴，颓丧的回到宿舍，当时宿舍的几人正关了灯，窝一起在看新出的恐怖片，小小一进门就被拉过去一起，电影特别恐怖，音效也特别诡异，一群人看得又紧张又害怕，可是一部电影看下来，小小竟然觉得自己心口憋着的那口气，好像散去了不少。
再后来，开社团例会的时候，小小在会上提起了这件事，所有人竟然都在指责是她不懂事，说什么：“你的方案被录用了，不管以什么方式，你都应该感到荣幸，觉得高兴，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抓着不放。”
多么可笑的言论啊，明明是小偷最后竟然被说成自己的伯乐了。
最后小小退出了社团，并实名写了一封举报信给学生会以及负责各个社团的老师。
据说那位副社长最后被罢免了职务，小小这才觉得解气。
从那以后，小小每次心情不好，就喜欢看恐怖片。
迟迟没有听到小小的回答，程陆小声的喊她：“小小，睡着了吗？”
听到程陆的声音，小小回过神来：“其实也不是喜欢，我只有感觉压抑或者心情烦躁的时候才会看，紧张的气氛和恐怖的场景能舒缓我的情绪。”小小对着手机小声地说着自己看恐怖片的原因。
想了想这么解释好像还是不够具体，又补充道：“一般情况下，一部恐怖片就能让我缓解，实在不行就两部，如果再加一顿特辣的火锅，那我就彻底被治愈了。”说到最后，小小竟然有些洋洋自得起来。
听着小小明显欢快了的语气，程陆心里却觉得难受，她的姑娘这些年好像有挺多不开心的事，他却都不知道。
想到以前的小小，不开心是喜欢吃糖的，于是开口问道：“你不吃糖了吗？”
听到程陆提起了糖，小小静默了一下，老实的回答道：“嗯，很久没吃了。”
程陆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改变了多年的习惯：“可是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吃糖会让你的心情变好。”
这次小小沉默地更久了，她不知道要不要和程陆说实话，不说，憋在心里有些委屈，说了，程陆会不会觉得自己矫情？
程陆以为听不到回答了。刚要转移话题，就听到小小的声音响起，弱弱的，仿佛只是在喃喃自语，如果不是夜太静，程陆都怀疑他会听不到。
她说：“后来吧，我一吃糖就想起你，我就不怎么吃了。”
程陆感觉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呼吸一滞。
吃糖就会想起他，所以，为了不再想起他，舍弃那么多年的习惯。
程陆的心酸涩的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小小听到了一句：“你想忘了我？”
小小突然不知所措起来，她惊慌的解释道：“不是的，我当时以为你把我删了，所以…”
“所以，你就想把我彻底忘了？”程陆接着小小没说完的话补充道。
小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当时她以为程陆把她删了的时候，她确实是决定把程陆彻底忘了的。
没有听到小小的回答，程陆便知道了小小的答案：“小丫头，真没良心。”
不等小小反驳，程陆又低声补充道：“小小，谢谢你还记得我。”
听到程陆的话，小小特意加大了音量说道：“也不是全都因为你，吃糖会变胖的，我才不要变成大胖子。”
程陆听着小小欲盖弥彰的话，闷声笑了：“嗯，我知道，不全是因为我，只有一大部分。”
“才没有。”
“嗯，我知道。”
……
聊着聊着，程陆突然想起来小姑娘今晚也看了恐怖片，便又接着问：“那你今晚为什么看恐怖片，心情不好吗？”
也许是跟程陆聊天太放松，也许是太晚了，小小大脑跟不上反应了。
反正她老老实实的回了一句：“嗯。”
程陆问她：“为什么心情不好？”
嘴上这么问，心里却隐隐觉得，应该和自己有关。
果然，小小的回答，验证了他的猜想。
骆小小说：“我下午给你发微信，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复，我还以为你又消失了。”
程陆都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怎么总是让她心情不好。
小小下午五点半给他发的消息，他九点半才回复。
如果今天晚上他不回复她，她会不会又像五年前一样不再主动和自己联系了，他们是不是又会错过。
没听到程陆的回答，小小小声地喊他：“程陆…你睡了吗？”
听着她在电话里软软糯糯的叫着自己的名字，程陆觉得自己的心都酥了。
“没有，说了要陪你聊天，我怎么会先睡呢。小小，我不会再消失了，永远都不会。”程陆郑重的保证，
顿了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程陆问道：“小小，我给你的纸鹤还在吗？”
“嗯，在的，你不是让我好好保管吗？”
“嗯，真乖。”
听了骆小小的回答，程陆心里软软的，她心里应该也是有他的吧，不然九年过去了，怎么还会留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