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电感应
那种深入灵魂的疼痛，难以形容。
意识像是从身体剥离出去，持续十多秒时间，才稍微缓和些。
可翰林睁开眼，却被眼前景象惊住了。
那是一个弥漫着白雾的空间中。
白茫茫一片，不见太阳。
天空飘着许多白色云，看起来却像是卡片拼接而成。
忽然从背后传来一道熟悉地声音：
“你是？”
翰林转过身，一双瞳孔猛烈放大。
蓝湛亦是如此。
“你怎么会在这里？”
翰林谨慎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蓝湛说道：“虚空终端！”
他略作深思，决定实话实说：
“我在华西医疗院去见你带来那个硅基生命体，经过医生们多日治疗。她意识有恢复的迹象，我便把她拉入虚空终端中。”
“可是，现在情况却让我非常震惊。”
翰林不由想起，刚穿越来时手机屏幕显示的汉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在学校上课！忽然一股强大的精神力从天而降，我就来到这里了。”
蓝湛走到翰林面前。
一双蓝幽幽地双眼上下打量着，似乎不愿意放过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
沉默许久，他才说：
“这种情况唯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你跟她本属同源，你们签订过类似思维共享协议。
她才可能通过精神力远程拉你入虚空终端中。”
不等翰林回话，他又继续说；
“当然，也有个前提。她精神力强度已超越日级，才有可能不需要你同意，强行拽你进来。”
翰林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碳基生命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地球来的吗？
他跟蓝湛一样好奇。
最关键的是，对他有没有危险。
他不断地从脑海中搜寻着记忆，想找到关于手机的信息。
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
在地球时，那年他兼职送外卖时，没买水套，导致手机进水无法正常启动。
所以便搁浅到储物柜里，没想到两年后从家里翻出来，手机居然能正常启动。
且系统流畅度比以前更快，那时他就很疑惑。
后续两年使用，也觉得手机越来越智能。
似乎他想要查看什么信息，系统就会准时推动给他，他以为是大数据的功劳。
算了，既然都已经穿越。
不管怎么藏着，她迟早要出来见自己。
她对自己或许没有恶意。
翰林努力回味蓝湛的话，忽然想到重点，又问：“思维共享协议是什么东西？”
蓝湛解释道：“比如我跟尼古拉先生就签订思维共享协议，从广意上来讲，他只要有强烈意愿，我便能感受到他的意志。”
“简单来说，就类似心电感应。”
“与硅基生命签订思维共享协议是非常难的，两者有共同理想，类似的行为习惯，以及感情上归属越强烈，签订才会成功。”
“如果用人类话来说，就是爱的力量。”
翰林不禁笑了。
“所以，我跟那个硅基生命关系很特殊？”
“是的。”
世界开始瓦解，白雾越来越浓，蓝湛身躯逐渐虚拟化。
翰林升起一股轻飘飘地感觉，仿佛处于虚空中。
像是在梦境世界中。
蓝湛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
他好像在大喊什么，翰林却听不见。
不到十秒钟，翰林重新掌控身躯，心脏跳动比往常快上三四倍，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
文俞急促且关心的声音在耳边重复着：
“翰林，你怎么了？”
翰林望向文俞，影像从模模糊糊逐渐真实，像摄像机聚焦。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文俞说：“不知道，我忽然感觉你好像——”接下来的话，却被她咽回去了。
翰林摇头晃脑，大脑传来强烈疲惫感，让他想要闭上眼睡觉，可是下午还有课。
他大脑到底怎么了？
他很想弄明白。
“学校有医务室吗？我想去看看？”
文俞关心道：“你生病了？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
“你让臂机链接校视觉地图，上面有显示。”
翰林轻触臂机开关。
在学校主界面果然找到视觉地图，地图以数据显示在右上角处。
他是通过能量芯片直接链接脑部的，所以只能自己能看到。
当他刚起身，一道若即若离的女声像是直接印在思想里。
“别去。”
“别去医院？”
翰林愣住。
是那个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硅基生命。
它是女性？
“你能读取我心思？”
一股恐怖的寒意涌上心头，没有什么比未知更可怕。
他不敢出声，心思却跳动着。
“能听到么？”
“你叫什么名字？”
连续测试十几轮，翰林大松口气。
大概“她”无法读取自己的心思。
他四周寻找，也没找到一个相对安静地方，处理如此诡异的事情，索性捂着头小跑到操场上。
周围学生投来古怪目光，他浑身不自然。
他决定去宿舍里呆一会儿。
根据校园视觉地图，大约小跑十分钟就来到宿舍。
来到宿舍门口，安妮就刚好来开门。
翰林颇为尴尬，便对安妮说：“安妮姐姐，你能不能在外面呆一会儿，我有事情需要处理下？”
安妮错愕不已，嘀咕着：“额，我理解你处于青春期，但是——”
翰林推着安妮，示意她赶紧出去。
关上门，翰林就蹲在门口。
宿舍空间极小，仅有十多个平方，仅有一张桌子，以及一张床，以及一个洗手间。
翰林爬起来，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又一遍清理着脸颊。
以此减轻大脑疲惫感，以抗击不断涌现的困意。
“你精神力太弱了。”
翰林捂着头，轻声说着：“你到底是谁，你在哪里，你要做什么？”
“我不会害你！”
那个声音叹息着。
旋即手臂传来细微颤抖感，臂机量化成一个年轻女子，她额头有个枫叶标志。
翰林看着眼前女子，瞳孔逐渐放大，女人他再熟悉不过，那是手机屏保照片。
上一世，他随便在网上找的。
“是不是很惊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翰林大脑疼痛欲裂，仿佛灵魂都要被抽离。
“你呀！居然把我送到教令院去，不知道我最讨厌那里吗？”
翰林声音颤抖着：“你到底是谁？”
“你的屏保呀？”
声音充满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