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怕死的年纪
“你干什么?!”
“我是日区公民,你不能这样做!”
谷三十郎一边挣扎,一边嚷嚷。
徐禹神色冷峻,抬起脚把谷三十郎踹翻在地。
手枪反握,枪托疯狂往他头上招呼。
“砰砰砰…!”
“大日区帝国的公民是吗?!”
“砰砰砰…!”
“亲手枪毙我是吗?!”
“砰砰砰…!”
“当了华人几千年的附属了,近代刚有点好起色,你就蹦出来对老大哥吆五喝六的是吗?!”
……
谷三十郎鼻青脸肿,眼冒金星。
徐禹下手极狠,丝毫不压制力道,几下子就给他整的奄奄一息。
即便如此,徐禹仍然怒气未消。
“知道你今天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吗?”
“混蛋,为了两条贱命,你敢打我!”
谷三十郎抱头鼠窜,痛苦的怒吼。
“我不光打你,我还要拘你,再多说废话,老子直接崩了你!”
徐禹冷声说罢,旋即又将枪口对准谷三十郎。
谷三十郎心里咯噔一下。
他隐隐有种预感,如果自己继续刺激他,这小子说不定真敢开枪。
妈的,遇见愣头青了。
俗话说,赤脚不怕穿鞋的。
徐禹就是那个赤脚的莽夫。
谷三十郎可不想跟平生最瞧不起的华人玉石俱焚。
如果真被华人打死,尸体运回国内,是要被邻居耻笑的。
谷三十郎决定,先忍了!
毕竟华夏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怎么了?”
这时,一名警官夺门而入。
徐禹抬眼瞧去,是自己在警司的同事,李德才。
“让你问个话,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看看你都干什么?!”
李德才怔了半响,怒气冲冲的质问。
徐禹蹙了蹙眉。
这李德才四十来岁,早二十年就进了警司,没有立过什么大功。
按理说,混这些个年头,凭资历论,怎么都应该升了。
可惜李德才是个例外。
他有一个外号,叫李小胆。
有次执行任务,李德才与另外两名警员负责伏捕凶犯。
到火拼的关键时刻,这小子一看对面人多势众,当场就撒丫子溜了,一枪也没开。
最终导致了剩下的两个警员被打死。
升官指定是没希望了,没被开除警籍都是老菩萨烧高香。
“你过来!”
说着,李德才将徐禹拉开,脸色极为难看,“你惹麻烦了啊,让你询问情况,你掏枪干什么?”
“骑咱头上了,不崩他都算好的。”
徐禹面无表情。
然而,李德才十分严肃:
“你过去道歉,我还能保你。”
“做事太冲突了,这伙人在淞沪是有特权的,明白吗?”
徐禹嘲讽道:“什么特权,生杀大权啊?”
一句话直接给李德才噎住。
过了片刻,他点燃一根烟,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以前带过一个新人,也跟你一样不听劝。”
“最后被人绑起来,连着大石块,扔进浦江里去了。”
“打捞尸体的时候,那个惨呐,洋人管这玩意叫巨人观,一个大小伙子,就这么没了。”
徐禹握紧拳头,心里一阵憋屈。
这些外侨,在淞沪肆意妄为,竟然胆大包天到敢报复警员!
但那又怎么样?
国弱啊!
警署敢管吗?
人家在海上架几门大炮,整个华区都焉了。
区区警署,算个屁啊?!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有我的想法。”
徐禹直截了当,不可能退让。
首先,他接收了系统的任务,不惩罚凶手,是要被清除的。
就算没有系统,徐禹也不打算屈服。
前世,他是军人,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这点血性没有,也混不上少校。
李德才摇摇头:“不行,你得跟我一块走。”
是不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不用劝我,出了事,跟你没关系,我一个人担着。”
徐禹忍不住皱眉。
李德才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睛通红:
“我跟你一起出的这趟警,真有什么事情,我能脱得了干系吗?!”
“小禹,你太傻太天真了,跟他们斗,不会有好下场的!”
有了李德才这个洋奴,谷三十郎仿佛有了依靠般,重新点燃了嚣张气焰。
“支那警员,我cnm!”
“你还敢打我,看看谁站在你那一边,哈哈哈!”
徐禹看也没看,而是向李德才问了一句:“我要是不呢?”
“小禹,我有老婆,有女儿,你别逼我!”
李德才颤抖的掏出配枪,神情十分痛苦茫然。
“日侨是他妈你爹吗?”
见这一幕,徐禹就明白了,多说已经无益。
趁着李德才没反应过来,抬腿就是一脚。
“砰!”
巨大的力道把李德才踹飞出去,手里的枪也在猝不及防中脱落。
徐禹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枪踩在脚下。
看着李德才,语气漠然,“你现在走,我当你没来过。”
李德才一愣,自知无法阻止徐禹,便苦笑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狼狈的离去。
他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最怕死。
李德才不过是这个时代背景下,无数软弱国人的缩影罢了。
“啪!”
挥手一巴掌。
响起了谷三十郎杀猪般的惨叫。
“刚才你叫的挺欢呗?”
徐禹狞笑,上去就是一套连环组合。
“砰砰砰!”
“咚咚咚!”
“咔咔咔!”
“啪啪啪!”
战斗一直持续半个小时。
谷三十郎彻底昏死过去,倒在地上抽搐。
徐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酣畅淋漓。
“哥们儿,求你个事。”
一直沉默的中年汉子开口。
徐禹转头望向他,突然懵了。
中年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了李德才的手枪,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我没啥活头了,如果可以的话,把我们三个埋在一块。”
中年汉子泪流满面,胸口剧烈起伏,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下辈子,我们回来看看,华人还会不会在自己国土,被当成畜生一样欺负!”
“亢!”
枪响。
徐禹想阻止,来不及了。
霎时脑浆四溅。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上路。
徐禹怔怔出神。
不过很快,他就拖着谷三十郎,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离开了这宅院。
步履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