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睡在一个房间
江臣戚沉下脸,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可能。”
江甚虚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住进他哥的家里,立志要打入敌人内部,破坏他们夫妻感情,于是耍起无赖,“你要是不让我住,我就不回学校了,你就让我死在外面吧。”2
江父也觉得江甚虚这个要求太过无理取闹,不赞同地说:“你哥和你嫂子住一块,你去捣什么乱。”
江甚虚像只伸长脖子的黑天鹅,眼睛瞪得跟猫头鹰一样大,毫不畏惧和江臣戚对视,“反正我就是要去,我都让步了,这点要求还不能答应我吗?”1
见江臣戚黑着脸不说话,江甚虚转而看向林越,“嫂子,你说呢?”
换作以前,林越当然无所谓江甚虚来借住,但偏偏赶在他和江臣戚要离婚的时候,实在棘手。
林越迟疑道:“要不然让你哥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这样你去上学也方便。”
江甚虚像菊花被点火,委屈大吼:“我就知道你们俩都不喜欢我,我不碍着你们夫夫恩爱,我走行了吧?”5
江甚虚一把抓起地上的外套,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林越看着江甚虚气急败坏的背影,叹了口气,“算了,你想住就住吧。”
江甚虚立刻刹住脚,回头看林越,“真的?”
林越点点头。
江父瞪了他这不懂事的小儿子一眼,对林越说:“你不用惯着他,让他走,我看他能去哪儿。”
林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事,反正那么大的房子我和臣戚住总觉得太空了,甚虚来玩一段时间也不错。”
说完,林越看向江臣戚,“你说呢?”
江臣戚冷笑一声,眼中藏着几分看不透的情绪,“随便。”
反正江甚虚在不在,都不影响他把林越按在身下操一顿的打算。2
迟早他要把这个处处和他对着干还敢给他戴绿帽的家伙给狠狠教训一番,让他哭着求自己放过他。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江臣戚就感觉肾上腺素狂飙。3
江甚虚欢天喜地出去给他兄弟打电话,江父无奈摇了摇头,实在够愁,他看向面前的俩人,问道:“你们俩最近怎么样?公司还忙吗?”
江臣戚转了转手腕上的手表,“还行,和平常差不多。”
夜晚风凉,林越站的位置正对窗户,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外套,江父眼尖地注意到他戴在中指上的婚戒不见了。2
江父眉头皱起,“越越,你的结婚戒指呢?”3
林越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只手忽然搭在他的手背上,江臣戚不紧不慢地说:“前两天送去抛光了。”
江父端详着二人的表情,思绪飘远,回想起往事,口气不由得多了几分酸涩,“那戒指我记得还是你妈帮忙选的。”
林越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当今社会同性恋结婚虽然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但对于两个家庭来说,尤其是江家这种大门大户,要接受一个男儿媳妇儿进门,就好比揣个鱼雷在裤裆里,随时要命。2
林越觉得这样瞒下去始终不是办法,就像上床前保证带了套,进去那瞬间还是会被抓包。6
与其每天想着怎么秀恩爱打领带,睡觉之后假做爱,不如一巴掌打在屁股上—直接坦白。4
林越沉默片刻,开口道:“爸,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这话一出,江臣戚的手瞬间收紧,赶在林越说话前,江臣戚说:“我们先回去了。”
林越站在原地不动,江臣戚下意识看了江父一眼,凑近林越,恶狠狠地说:“我爸才发病,你这个时候告诉他我们要离婚,是想害死他吗?”1
林越看着江父还有些苍白的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迫切了,于是沉默下来。
江父看了看江臣戚,又看了看林越,目光透出几分怀疑,“你们……”
“爸,你不会以为我和越越出现什么问题了吧?”江臣戚抓起林越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我们很好,一点问题都没有。”
林越被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江臣戚的脸皮是经过位移移动,小火烙制了两分钟,然后翻面起锅了吗?17
林越用只能俩人听到的声音说:“你真该向那些每天起早贪黑的老太太从菜市场回来之后琢磨着自己丢了什么菜的良好精神学习学习,免得脸皮丢到太平洋找不回来。”3
林越使力想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江臣戚眼神示意他,爸正在看着我们。
林越对上江父打量的视线,只好硬着头皮点头,“爸,我和臣戚很好,你别担心。”
江父口吻带着试探,“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林越还没想好怎么说,江臣戚先接了话,“他今晚想在这里住下,又不好意思跟您提。”
林越瞪大了眼转头看向江臣戚,嘴角紧绷。
江父松了口气,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提的,房间一直留着,想住就住。”
俩人如果在江家过夜,今晚不可避免要睡在一个房间,林越可不想近距离感受劣质香水的杀伤力和花柳病传播的厉害性。1
林越委婉地说:“爸,还是不打扰您了,而且公司还有点事,今晚估计得回去加班。”
江臣戚懒懒道:“工作可以推迟到明天再完成,好不容易来一趟,住一晚怎么了?”
江父赞同地劝道:“臣戚说的有道理,今晚住着吧,别走了。”2
林越狠狠瞪了江臣戚一眼,担心再拒绝会引起江父疑心,只好答应了。
管家送上热茶,林越没留心伸手去接,指尖突然像被灼烧了一般,他嘶的一声,反射性松了手,茶水尽数翻洒在外套上。
管家急忙递了毛巾过来,林越示意不用,起身脱下外套,就在这时,他听见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众人视线往下,只见地板上躺着一盒未拆封的润滑油和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