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与祂
卡利亚再次醒来才是早晨不到七点的时候，虽然昨晚没有休息好，可是卡利亚依然没办法久睡，昨天发生的事情让他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直到后面迷迷糊糊地小睡了一会儿，到现在起来后，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不那么困，只觉得头疼，脑袋一片混乱，身体酸痛。
卡利亚到卫生间里用水狠狠地清洗了自己的脸，这会让他清醒，当他再次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是觉得不能完全理解，甚至到现在，线索，事件的头绪，都完全呈现在他面前，就像是已经准备好的蛋糕，只要他肯切下去，可是没有刀。
卡利亚愈发觉得当自己陷入到这个泥潭当中后，事情的发展就不会如他所愿，有时候他反而觉得，会不会简单一些，无知一点，不去追求所谓的真相，使自己完全被边缘化，从这里剥离出去，会不会好一些，可是不能。
等卡利亚收拾好，他抬手熟练地看了时间，才刚过七点，卡琳太太一般会在八点前准备好早餐，可是现在她大抵还是没有开始准备，今天是周末，卡利亚决定去一趟教堂，因为艾德里安神父要求自己每周至少去一次做弥撒，他说这对还处于新人期的卡利亚很重要，会使他加深与神的联系，而且，他想着，会不会在那里遇到瑞斯纳先生，关于金色十字架的事情，卡利亚还想跟他多了解一些。
卡利亚走出自己的房门，对面库拉斯这个时间点还没有醒来，卡利亚也不打算拿这些小事来打扰他，他只是去做弥撒。
卡利亚轻巧地走下楼梯，尽可能不发出太多的声响，可是卡琳太太比他起得更早，而且感觉灵敏，在卡利亚将手才搭在大门的把手上时，卡琳太太从一边走出来，看到卡利亚要出门去，有些不解，开口问道：“小卡利亚，你这是要去哪？你不吃早餐了吗？”
卡利亚讪讪一笑，只好解释：“我需要去教堂做弥撒，所以起的早了一些，早餐的话我会在外面吃，就不必做我的了。”
“弥撒？你是教徒吗？我真没想到，你在信奉什么教义？”
“新教。”卡利亚实诚地回答。
“新教吗？真不敢相信，小卡利亚，你从来没有说过，我也是一名虔诚的新教徒，小库拉斯也是，因莱克特先生也是，我真高兴我的租客们都是新教徒，这意味着我们拥有一样的信仰。”卡琳太太越说越兴奋，看来卡利亚是一名虔诚的新教徒这件事的确令她感到惊喜。
“卡琳太太，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该出发了，我和那里的神父约好了。”
“哦，真是失礼，请你原谅我，我真的有些过分兴奋了，你快去吧，不要让敬爱的主等太久，愿新主保佑你我。”卡琳太太连忙做了新教徒忏悔的手势，用来表达自己的敬意。
“愿主保佑。”卡利亚同样向卡琳太太回礼，这是基本的礼节。
卡利亚来到街上，这次他没有选择蒸汽车，他已经没有再去赌博了，所以开销不能再大手大脚，而是选择了马车，艾德里安神父的教堂距离这里的距离还是比较远，步行肯定不太现实。
卡利亚坐上马车，相比较蒸汽车，也是不差的体验，就是慢，而且有一些摇晃的感觉。
他告诉了车夫目的地，马车就晃晃悠悠地走动，大概有三十分钟，车夫告诉卡利亚，已经到了目的地。
卡利亚走向马车，递给了车夫55铜，一枚大的和五枚小的，都印着乔治一世的头像，那是希灵帝国比较杰出的一位皇帝，他改善了货币体系。
卡利亚看了一眼不远的教堂，一股破旧的感觉与周围的房屋略显不合，看起来有一些格格不入。艾德里安神父的工作态度一向优秀，现在这个时间也已经早早打开了教堂的门，等待虔诚的教徒，可是卡利亚也从他口中得知，往往是没有什么人会来的。
卡利亚走进去，光线依旧昏暗，让卡利亚一时间有些看不清楚里面的光景，可是随着越来越深入，也就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看到了一如既往的长椅和碎花玻璃。
而在最中央的位置，艾德里安神父拿着惯有的扫帚，清扫着地面，几乎力求一尘不染，也许也只是他没有什么事可以做。
卡利亚目光左右晃动，很快在瑞斯纳先生经常坐着的角落看见了他，还是闭目养神的状态，对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兴趣，好像沉思一样。
卡利亚没有立刻选择同瑞斯纳先生交流，而是先来到神父面前，他要完成他作为一名新教徒的职守，这也是卡利亚担心有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虽然卡利亚感觉上校现在不太可能对自己的行为有太多的堤防，因为他在已经清楚了自己身上有关于魔术师的线索的情况，没有刻意要求自己，而是放任，卡利亚觉得上校应该是选择让自己单独行动来引出魔术师，但还是小心为上。
“亲爱的艾德里安神父，我又来聆听主的教诲了。”卡利亚尽快呢保持自己一副新教徒的模样，而且他也认为自己有新教徒这么一层身份是很重要的，上校说过，教会掌握着相当大的一部分的神赋者，他需要用教徒这一层身份来保证自己的合法性，以求来接触到教会的底层秘密。
艾德里安神父在看到卡利亚的到来，不由喜笑颜开，他对于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教徒一向都是最为喜爱的，尤其是在长期没有接触到教徒的情况下，有人还能坚持到他这里进行对主的敬仰，艾德里安神父自然更加重视。
“孩子，你真是一名合格的主的信徒，除了瑞斯纳先生，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信徒，主见到了你的虔诚，一定会保佑你的。”艾德里安神父对于卡利亚的行为表达了高度的赞许，同时做出一个手势，是象征着愿主保佑。
“愿主保佑。”卡利亚也象征性地对着艾德里安神父回礼。
“孩子，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现在就为你进行弥撒，这会让你最先完成对主的敬拜，你肯定还有其他事要做吧？”艾德里安神父为卡利亚想得非常周全，不想耽搁卡利亚的时间。
“嗯，神父，我可以的。”卡利亚自然没有拒绝。
随后卡利亚跪在讲道台前，而艾德里安神父则是掏出新教的圣经，照着上面念，一只手举着十字架。
不多久的时间，艾德里安神父就完成了所有的流程，他用十字架在卡利亚左右比划了一下，表达了对他的祝福。
卡利亚在进行的弥撒过程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上次通过类似的祈福仪式，进入到了一片黑色空间，见到了王座上的君王。这些类似的经文或者咒语，也给他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体验。
看来仪式或许能沟通神，关键在于正确的方式。
卡利亚在进行完一整套流程后，刚来时的酸痛和没有休息好导致的头痛，现在也缓和了不少。他在向艾德里安神父表示了感谢以后，就走到瑞斯纳先生身边，为了不让有什么人发现端倪，卡利亚毫不客气地径直坐在瑞斯纳先生身边。
反观瑞斯纳先生则是没有任何不满或者睁开眼睛，而是继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卡利亚想着自己这样会不会稍微无礼了一些，毕竟瑞斯纳先生从之前的表现来看，也是一位隐藏的强大存在，而且知道不少事情，可是按耐不值好奇，卡利亚还是开口：“瑞斯纳先生，你上次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关于我的一些事情。”
瑞斯纳先生抬起眼睛，看着卡利亚，半晌过后，还是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但我知道你有东西被祂所重视，我希望通过找到祂。“
”祂是谁？是那个王座上的人吗？祂是神吗？”卡利亚本来打算这么说，可是发现自己的不能说出口，那种话到嘴边，又不能说出来的感觉，然后就是精神上传来的一阵刺痛。
“轰”
卡利亚觉得自己的脑袋像炸开了一样，大量不可名状的污秽就要钻入自己的意识当中，虚空之中，卡利亚看到了一双眼睛，原先那种堕入黑暗中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卡利亚只觉得浑身冰凉，只要下一刻，自己就要死亡。
失慧！
卡利亚意识到了那种状态的感觉，好像一整个人处于空白当中，无力感，挫败感，恐惧，惶恐，一切负面的东西涌入自我的意识当中。
这时候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肩头，卡利亚眼前的那种虚无世界才算消失。是瑞斯纳先生，他又一次救回了自己。而刚刚，只过去了一瞬间。
“不可被描述，不可被观察。”瑞斯纳先生淡淡地对卡利亚说道。
五大原则，不可被描述，不可被观察，不可被名状，不可被定义，不可直呼其名。
卡利亚大口喘着气，瑞斯纳先生知道这件事，那是属于神的威严，不可侵犯，卡利亚现在基本可以确认，神的确存在，而且，祂们还会将力量投射到现实当中，只有有人触及到了祂的存在，就会陷入失慧或者死亡，自己两次接触到了某个神而没有死掉或者发疯，都是因为瑞斯纳先生，他，不，祂也一样拥有着超乎常理的力量。
“不要轻易死掉，我不可能时刻保护着你。”瑞斯纳先生淡淡告知卡利亚，然后继续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卡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