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月光
“我没事。”
卡利亚推开侍者要来扶住自己颤抖着的身体的手，缓缓坐下，有一些愣神，只有手上金色而菱角分明的十字架证明着，瑞斯纳先生不是幻想。
他们都看不见吗？
为什么？
瑞斯纳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卡利亚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扶着额头，可是艾德里安神父可以看到他的存在，这是为什么？
“先生？先生？需要我做什么吗？”侍者在一边看起来很关心卡利亚的状况，一直孜孜不倦地问询着。
“没事，你去把我的菜品带上来吧，我很好，有事会叫你的。”卡利亚摆了摆手，示意让侍者退下，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侍者没有再坚持，而是去准备卡利亚的饭菜，只留下卡利亚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联系他？
卡利亚将那个金色十字架放到面前，仔细端详起来，看起来像是个古董，价值不菲的样子，只是瑞斯纳先生说用这个联系他，自己该怎么做，卡利亚现在没有任何头绪，他好像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线索，可就莫名其妙地断开了，自己甚至没有得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
既然没有了下文，卡利亚只好将十字架收好，面对着两份食物，卡利亚不认为自己是库拉斯，有他那样的饭量，只好匆匆尽可能多吃一点儿，然后结账离开。
今天没有酒。
卡利亚望着商店，这里属于正规的，而且处于政府管辖下的商店，自然不可能给未成年人卖酒，库拉斯也不在身边。卡利亚叹了一口气，只好作罢，悻悻地选择了回家，一路上还在盘算着关于瑞斯纳先生的事情。
这时候快要到家门的时候，在路口的角落里，卡利亚见到了库拉斯，他在和一位高挑的金发女郎面带愉悦地交谈，卡利亚稍微多停留了一下，想要看看他在做什么，结果就见到了二人聊到兴头，最后忍不住拥吻。
“你在这里干嘛？”库拉斯满脸通红地带着笑意，看到了一边目睹全程的卡利亚。
“没什么，单纯路过而已，正好看见你了。”卡利亚自然不会插手库拉斯干什么，仔细一看库拉斯这家伙，其实长得也算帅气，而且性格又好，卡利亚自然不会觉得他会什么老实的人，这也是情理之中。
库拉斯没有掩饰，也没有解释，二人一起回到了公寓。
一进门卡琳太太就好像已经听到了风声似的，道：“你们有没有吃饭？要一起吃饭吗？”
卡利亚一个人吃了两个人的饭菜，自然不可能再吃了，而库拉斯也和自己的女伴在外面吃过了，两人就拒绝了卡琳太太的好意，但卡利亚明显感受到了卡琳太太的一些失落。
“你今天去哪里了，我有一天没有见到你了。”在进门前，库拉斯还是忍不住问了卡利亚这个问题。
卡利亚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库拉斯，就用上校的任务来推脱。
“队长吗？他确实给我说过最近一段时间需要保护一下你的安全，让多注意一下你的房间，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额，嗯，上校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我自己没有什么头绪。”卡利亚听到库拉斯这么说，一开始还以为库拉斯就是上校派来名义上协助，实际上监视自己的人，但如果是这样，库拉斯又没有必要跟自己说，看来他只是知道上校要他保护自己，只是不知道，库拉斯能不能应付魔术师，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卡利亚也不希望库拉斯会参与进来，那可能没有什么意义。
“好吧，总之你小心一点儿，我就在隔壁，有事找我。”
卡利亚点头，目送库拉斯进入房门后，自己才进入。
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卡利亚又开始日常地整理头绪，以前他喜欢把事写到纸上来整理，可是现在不确定有没有人监视自己，还是不要写了。
卡利亚从怀里掏出那瓶梦境药水，放到桌子，他闭上眼睛，试图进入思考。
梦境药水，上校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个东西，既然上校说过自己是引出魔术师的关键，那他就肯定要保护我，是不是也意味着，梦境药水可以来对付魔术师的东西，那么这从某些方面是不是也意味着，魔术师的能力和梦境有关？
还有瑞斯纳先生，他的出现和存在都好像非常刻意，首先我选择那间教堂虽说是经过挑选的，但还是存在很大的随机性，我遇到他真的属于偶然吗？还有祂，瑞斯纳称呼中的祂，会不会就是那个王座上的存在，瑞斯纳先生没有告诉这个答案，但除了来自漆黑王座上的存在，好像再不可能了，而且按照瑞斯纳先生的说法，他还是认识那个祂的，而且很熟，他还说好久没有见到祂了，为什么是好久，如果真的如瑞斯纳先生所说，那祂这次现身，又是为了什么。
门，是门吸引了祂。
卡利亚当然早就明白了这个事情，可是对于整个事件的整理，还是没有头绪，而自己现在又被架到了台面上，魔术师就是一个最大的隐患。
卡利亚睁开眼睛，他将梦境药水打开，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倒还不差，有一种奇怪的花香，具体是什么花，卡利亚也说不上来，但肯定是自己闻过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瓶口放到嘴边，喝了一小口，味道不算差，有一股清香，苦涩的滋味。
这一口不知道够不够，老皮克只说了喝一口，可也没说一口算多少，要是药效不够就不好了，自己也是糊涂，没有问清楚，可是现在再多喝一口，又不知道会不会太多，然后有什么其他怪事发生。
想了半天，卡利亚也没喝下第二口，想着这只是第一天而已，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等到第二天再去问一下老皮克，这梦境药水里加了某种催眠的物质，让卡利亚立刻就有了睡意，就躺在了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利亚感觉迷迷糊糊地，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房间里。睁开眼睛，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他抬手看了自己的机械手表，指针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两点十分。
月色透过窗户，在地上倾下满屋的月光，柔和而动人，卡利亚注意到自己没有关窗户，致使风吹到身上，才使他有了那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房间的错觉。
就在他打算下去关窗户的时候，他才看清楚，那不是自己房间的窗户，当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再一看，一摸身下，连自己的床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变成了天鹅绒大床，虽说比起之前高档了许多，但这不是诡异现象吗？
卡利亚左手灰雾涌动，一把左轮手枪出现，他没有子弹，所以卡利亚此时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构建他出来，可能是因为最近刚学会制造这个东西，顺手了属于。
此时卡利亚发现连自己身上的睡衣也换了款式，等他拿着枪走下床，才发现，自己居然穿着粉色的丝绸睡衣，这很明显就是女款的衣物。
该死，这是什么情况。
整个房间变得与之前完全不同，整体给人一种高级，但装修华丽的感觉。
房间中，虽然有月光照进了，但仍有一些地方不能完全被照清楚。一处黑暗的角落，卡利亚明显感受到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这就是他之前感觉到房间里有东西时的感觉来源。
卡利亚持枪，小心翼翼地向着那边挪动，目光一刻也不敢移开。
这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