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谈判
“好的，让我们来问最后一个问题。”
审讯官又一次坐到卡利亚面前，用双手抵住下巴，看着卡利亚。
“最后一个问题？不是，我应该都已经交代清楚了。”
卡利亚此时对于这些军方的人愈加不满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自己都还没有睡觉，又是高强度的运动，自己此时迫切需要一个充足的睡眠，而这个家伙还要来问自己，卡利亚觉得一旦被牵扯到某些事件中，这些隶属于管理机构的人就会一直缠着你，没完没了的。
“是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当然，说是问题，实际上也只是一种形式意义上的通知罢了，你没有权利拒绝，但是有权被告知。”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卡利亚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对面那个家伙没有明说，可卡利亚还是感受到了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其实很简单，我们需要你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包括之前的遭遇，这会让你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每日生活在恐惧中，你一定也被所发生的一切吓到了吧？事后我们会给你发放一笔补贴，当然是以其他合法的名义，比如彩票，或者招工时给你发的奖金，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卡利亚这次明白他们的意思，虽然他没有说如何让自己忘记，但卡利亚还是有了猜想，只有两种可能才会让一个永远不会透露秘密，要么杀了他，死人是不会开口，要么，就只有抹除记忆。但无论以上哪种，都不是卡利亚想要看到的结果。卡利亚本身就是为了自己的记忆而踏上了旅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儿线索，要是给抹除掉，还不如死去，到时候还能保留一部分记忆，也算不错，但总归来说，能活着最好，卡利亚什么都不想失去。
”等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要拒绝，首先我没有被吓到，所以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我的心理健康之类会受到伤害，所以你们提出给我补偿还是要对我做什么，我不需要，你们只要让我离开，就现在这样，我保证，关于这里的一切，我只字不提，就当是个梦，不对，我就根本不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
卡利亚尽可能地打消他们对自己的怀疑，但他也明白，他的这些保证还是周旋，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们大概率是不会相信自己，所以卡利亚必须要做第二手准备。
“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我们不会来和他商谈对策，或者接受你的建议，这是通知，知道吗？我想我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你只需要配合，相信我，你不会有任何损失，事实上，当你醒来以后，你会觉得，明天更美好。”
“等等！等……”
那人根本不听卡利亚的话，起身离开房间，只剩下被捆得坚实，不断挣扎的卡利亚。
可恶，该怎么办？
卡利亚试着冷静下来，开始对处境进行思考。
军方的这些大概率会选择进行记忆消除，那样得不偿失，自己相当于回到了赌场出来，确实看起来是这样的结果也不差，损失的东西也不多，要是真死了选择重头再来，中间可能的变故太多了，但也不算差，反正两者各有千秋，可是自己现在需要一个完整解决问题的方案。最好什么都不失去，还能捞点东西，比如，加入他们。
卡利亚嘴角上扬，这是唯一的可能，但值得一试，情况再差大不了死了，自己还多了一丝去赌的可能。他们这里既然是专门处理特异功能的人和物的组织，那么自己只要展示出能力，一定会引起他们的重视，到时候再可以拖延一些时间，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他们招收这一部分的人，自己就顺理成章地加入，反正自己现在无事可做，到时候还能多捞点情报，要是他们打算处死我或者其他什么的，那就只好重来了，但这样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当然卡利亚也想过靠能力一路杀出去，可之前看过这群人的战斗力，恐怕自己就是再多长几只手也是困难，那是下策，到时候谈崩了就跑路，反正先谈，自己总要争取那一种可能。
想到这里，计划好一切，卡利亚晃动着椅子，弄出声响，开始闹腾起来。
“快来人，我有大事忘了说，快来人！”
之前的那个审讯员手中拿着一管药剂，推门而入，问道：“你要干什么，我们这边很快就可以放你走了。”
“我还有事忘说了，大事！”
“大事？”
那个审讯员明显被哄住了，连忙问道：“什么大事？”
“我要给你们老大说，对，只能告诉你的老大，这话你不够资格，去叫那个白衣男过来，我要亲自告诉他，大事，天大的大事！”
审讯员明显眉头一皱，对于卡利亚的话不能完全相信，而且，要是随便什么人说有什么大事就要见上头的人，那白衣男也不用处理事了，只要每天跟这些证人们谈大事就够他跑得了。
“我们队长很忙的，有事你就告诉我，我肯定会一字不差地上报上去的，这点你不用担心。”
“不行，这事我只能告诉你们老大，他不是很重视魔术师的事吗？难道他不想知道这个情报？很重要的情报，你级别太低了，告诉你我不放心，快去叫你们老大！”
卡利亚自然不可能对着这种小喽啰自曝，他级别太低了，根本做不了主，必须告诉这里管事的人，到时候才算谈判。
审讯员还是不相信卡利亚这时候能有什么情报，多半就是不想被洗掉记忆，在这里胡闹，想着和队长继续交涉，所以审讯员想着应付他一下，让他不要闹挺了，自己这边洗记忆的药剂快要调试好了，一会儿他喝下去，就啥事没有了。
“你有事就说，不要……”
审讯员说了一半，后面有人拍了他一下，他立马回头一看，正是白衣男。
“队长！”
审讯员连忙端正好姿势，向白衣男敬礼。
“队长，这家伙说事……”
审讯员又没把话说完，就让白衣男伸手制止了。
“我听到了，你先下去了，我来看看这小子要干什么。”
“是！”
审讯员又向白衣男敬了个礼，然后就退下了。
看到了白衣男来了，卡利亚也不闹了，眼巴巴地就这么盯着他，观察这个的表情，想着从哪个方面来说服他，察言观色，这是谈判的第一步。
白衣男走到卡利亚对面坐下，将手放到胸前，卡利亚又注意到了手上戴着的白手套。
“所以，你要告诉我什么事，如果想让我就这么放你走，恐怕是不可能，你必须忘掉这里的一切。”
卡利亚微微一笑，问道：“那难道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用忘记吗？”
白衣男面色不悦，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卡利亚叫他过来还是说这件事，微微不爽，但还是没有发火，淡淡地说道：“没有，这是为了保护你。”
“不，我觉得有，对于你们的事，不一定非要作为局外人被强制忘掉或者处理干净，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白衣男微微眯住眼睛，沉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嘿嘿，我的意思很简单，你们不一定要将我完全剔除出去，杀了我。”
“那还要如何？”
白衣男用手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对于卡利亚本人第一次来了兴趣。
“或者，成为你们。”
卡利亚将手放到桌面上，目光戏谑地望着白衣男。椅子上原本用来固定他的手铐已然消失不见。
这就是他的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