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间生意
起身的陆林，眼睛中并没有一丝光亮，那种世界仿佛都离自己远去的感觉，真的是太恐怖了。
灵魂在生死之间游离，仿佛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生命在燃烧。一直到声音突然放大，色彩更加绚丽，世界就像是要活过来一般，视线所及，一切都在翩翩起舞。再到后来，声音渐渐远去，色彩也开始衰退，之前的舞蹈更是变成了萨满的祭祀，世界正在一点点远离自己，将自己推向别人的怀抱。
“起码我最差还能有七天可活不是么，比起刚刚的经历，我觉得她就是让我毁灭世界我都做得出来。可你呢，在做什么，埋怨我答应了恶魔的请求是吗？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追出去干掉她，不敢吧。”面对陆林的歇斯底里和质问，岳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他承认，在他要追出去的那一刻，他害怕了。他看得出来，那个女鬼是天星苑阵法下的衍生物，她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可就这么一个小角色，就让他受过多年的香火的石牌出现了裂痕，那这个地方还真不是他可以轻易招惹的，即便他在扔出石牌的时候没有用印诀催动，但寻常邪祟，那也是受不住的。
但威严如他，又怎会承认这一切的局面也有他的责任。只能是先发制人，将自己置于道德高点，来向陆林发难。
可令他也没能想到的就是今天陆林的表现，是彻底失去控制了还是压抑到极点的触底反弹。
“所以这就是你不问帮她做什么，就答应的理由，还是说你准备今晚再来一次。”岳降冷冷看着这个发疯的家伙，任凭陆林肆意宣泄自己的恐惧和怒火。
可场面就在这一句话之后便冷掉了。陆林重新瘫坐在椅子上，面对岳降提出的问题，他是一点都回答不上来，当时的情况当然是保命要紧，哪里还会在乎女鬼说的什么。
可现在女鬼是走了，命也保住了，可能有几天可就说不清楚了。
“万因皆有果，如今的情况，我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你，也是你的自救。”岳降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退出这场纷争。
“什么办法。”像是逆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陆林的双眼立刻重新聚焦，火热的望着岳降。
“将你的因果缠的更加复杂、纷乱，到时候即便有人想带你走，也会有大把人不同意的。”
“驱狼吞虎吗，可要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又要怎么办。”
“不知道，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生意得你来做，我不会参与进来的。”岳降郑重的说道，“只有你独一无二了，别人在动你之前才会掂量。”
“理解，那便利店还开不开。”陆林表示对岳降说的十分理解，如果自己不是必要元素，那自己的小命还真不能保证。谁知道到时候女鬼把自己带走了，那些找自己做生意的会不会找岳降继续完成订单。
“那我一会找人把后面你睡觉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放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你今天就开张吧。”岳降一副事不宜迟的架势，倒是让陆林感觉一愣。
两人昨天可是一夜没睡，虽说在经历了那些之后，陆林现在也不可能睡着了，但今晚就开业会不会太仓促了。
“今晚会不会太快了，我还什么都不会了。”陆林搓着手，悻悻的看着岳降，希望可以得到一些真传秘术什么的，到时候他也好防防身。
“我的东西你学不会，我也不会教。师门有令，概不外传。”岳降拒绝的也十分干脆。
“哦，对了。白天也别忘了开店，你还欠我钱了。”丢下最后这句话，岳降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吸血鬼，没有一个好东西。”陆林小声念叨着，一次表达对这个事的不满。同时24小时便利店的第一条店规也形成了，那就是，白天做阳人生意，前门进出；晚上做阴人买卖，后门开张。
但抱怨归抱怨，到了晚上，陆林还是老实坐在了桌子后方，等待着他第一个客人。
也许是天星苑比较邪门，也许是陆林天生是做这一行的料，今天刚刚开张，就有客人上门。
来人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夹杂着一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虽是身着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几十年没有补过，也没有洗过的痕迹。张口说话之时，又满是之乎者也，咬文嚼字，煞是难懂。
“小友，老朽此来，敢问可否讨杯酒水。”来人对着陆林深作一揖，轻声问道。不难看出，老者虽然混的比较差强人意，但那股书卷气还是深深烙印在老者的血里，骨子里透着一种文人特有的儒雅，一举一动都符合读书人的行为准则，只不过仍稍显呆板、僵硬，不似真正的读书人那么自如顺畅。
面对昨天的教训，陆林马上就顺着老者意思继续讲道，“老先生，本店讲究一个公平交易，童叟无欺。您来喝酒了，不知您这酒钱打算怎么结，咱们店小，可是概不赊账。”
陆林不知道是经历生死之后开窍了，不仅没有了恐惧，同时还和来的老鬼讨价还价起来。
啪的一声 ，八枚铜钱被老人整齐的排列在陆林面前的桌子上。“我有铜钱八枚，不知可够我的酒钱。”
陆林看到老者真的付钱了，一时间呆愣住了。难带他不是应该花冥币么，再不行也得是金元宝一类的吧。这我应该找钱么，没搞过呀。
司马当活马医，就换一瓶酒吧，反正也亏不了多少。
陆林心里想着，转身出了堂屋，在便利店随便找了一瓶酒，稍加思索，便取了一包花生米拿在手里，又返回了堂屋。将酒和花生米都放在老者面前，略一拱手，说道“先生，请～。”
眼看八枚铜钱变换来了整整一瓶的酒，来人也甚是欢喜，拿着东西变消失在茫茫楼道之中不知所踪。
看着自己的第一桶金，陆林笑着抛了拋到手的铜钱，别说，手感和真的一样。随后笑笑便等着第二位客人上门，他好像越发喜欢这份生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