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二合一,小红包
等待的过程中, 颜棠的手一直在抖。
终于,陆听梵回复了两个字——等着。
只是文字, 看不出任何语气,但是颜棠却在脑补,只要一想到陆老师有可能是面色平静回复的,心中就莫名酸涩。
他应该不知道自己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颜棠又将头埋进了被子里,试图平静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只是黑暗中,手机屏幕却又亮起。
这次是五个字——等我去上你。
颜棠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心跳也再次鼓动了起来, 陆老师一向克制守礼, 不会说这种脏话的。
说这些脏话的只有他, 只有他会表现的迫不及待, 只有他像个不被儒教礼节束缚的野人一般,不管不顾的围着想要的人撒欢。
陆老师就算开最大的玩笑, 也没有达到过这样的程度。
颜棠一把掀开被子,抓起手机就向外跑。
他熟知从影视城到这里的每一条路线, 也知道每一条路线对应的时间。
即使是最短的路线,都最少需要一个半小时。
他本不必着急,这段时间足够他做很多准备。
但他却不想等, 从收到短信后的几秒钟开始, 他就冲出了家门, 走在他们必将会遇到的路上。
天近黄昏,渐变的橙黄色铺满了天空和大地, 也洒在了每一个行路人的身上。
颜棠小跑着, 却在一处满是爬山虎的背阴面停住了脚步。
他心中羞窘,如果两个人之间有一百步,他真的要走完九十九, 只将最后一步留给对方吗?
他不是不愿意走,也不是害怕对方觉得自己轻贱、不珍惜,他只是幻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就是,对方毫不犹豫的奔向自己。
不顾形象,不复从容,哪怕大张着嘴,带着浓重的喘息、哪怕汗水滑过背脊,湿透了t恤。
他都会笑的满意又得意,不会像这样坐立难安,游移不定。
颜棠在夏风中磨磨蹭蹭、小步小步的低头前行,心中百般思绪杂糅在了一起,时间在此刻也被无限拉长。
终于,在一个不经意的抬头间,他意外的看到了想看的人。
他长身玉立的站在不远处,形容得体、面上带笑的看着他,根本就没有颜棠想象中的急迫。
到头来,忐忑难安的只有自己。
一瞬间,颜棠莫名心中委屈,低垂着眼睛,不想上前了。
陆听梵迈着长腿走近,很自然的将手放在了颜棠的腰侧,见颜棠仰头看自己,陆听梵又将揽腰的手收了回去。
随即,陆听梵站到了颜棠的对面,摊开了两只手,笑着说:“来。”
只一个字,颜棠瞬间就红了眼睛,只一步的距离,他却激动的小跑着跳了过去,伸出的双臂环住了陆听梵的脖颈。
陆听梵像抱小朋友似的将人抱起,甚至原地转了转,哄了哄。
将头埋在陆听梵肩上的颜棠弯起了双眼,并在拥抱的过程中,感受到了湿透t恤的背脊,很开心。
“崽崽,热不热?”
颜棠听到这个称呼后,不好意思的在他肩上蹭了蹭。
见他不回答,陆听梵也不恼,将人放下来后,改成了十指紧扣的牵手。
颜棠一路上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拉进了车里,又感觉来到了昏暗的地下车库,最后因等不及电梯,被拦腰抱起上了楼梯。
爬楼梯时,颜棠听到了陆老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带着剧烈的呼吸声。
因为这句话,颜棠原本已经逐渐恢复清明的大脑,再次陷入了混沌中。
陆听梵刚才说——崽崽,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吗?
他当然知道啊,按照步骤,他们会先亲吻,再脱衣服,然后肌肤相贴上床。
应该是这样吧,大致梦中的过程是这样的。
指纹锁开门的“滴”声,将颜棠唤醒,他头皮一麻,好似终于知道什么要来了一般开始紧张,双腿也因激动有些发抖。
关门声,像是陆听梵对他最后的通知。
室内一片漆黑,随着关门的动作,楼道内的灯光也尽数敛去,室内变的伸手不见五指。
颜棠在这黑暗中抬起了头,只能感受到揽住他的
火热大手,还有喷洒在脸颊和耳边的呼吸声。
太热了,好像空气都变的浓稠了起来。
颜棠颤抖着手,想要寻找陆听梵的手握住。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急促又热烈的吻住,对方来势汹汹,颜棠不受控制的后仰,随后被揽住后腰、被按住后脑,被强迫式的压近。
这是颜棠从未感受过的,极其火热的一个吻。
即使长长的一吻结束后,对方还在不断的在他的脸颊和额头,落下一个个轻触。(到这里为止,就是俩人接吻)
似是安抚,又好似点火。
“别。”
他刚想再制止,想说可以先歇一歇,然后,当他刚张开口,火热柔软的唇舌就又纠缠了上来,好似早已等待不及。
陆听梵不知道颜棠的想法,他只知道,眼前人在踮着脚、在张着双臂,努力的索吻,用力的想将自己塞进他怀里。(拥吻)
他自然不能客气。
颜棠感觉到了疼痛,不只是嘴唇,还有侧腰和手臂也疼,陆老师刚刚握住他时好像失去了分寸。
他动了动手,谁知原本就用力的陆老师,像是不愿意猎物逃跑一般,将他的手腕握的更紧了。(捏手腕捏疼了)
然而他好像自己还未意识到,“怎么了?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
颜棠并未回复他,甚至因为陆听梵远离的动作,而急切的追逐上去,试图再次将两个人的唇贴在一起。
陆听梵被他这个动作取悦了,索性放任了颜棠的行为,只是在颜棠靠近时,没忍住轻咬了对方嘴唇两下。
颜棠“嘶”了一声,感觉到了疼痛。
“知道疼了?晚了。”
他的声音太低了,带着沙哑与忍耐。
话音刚刚落地,陆听梵一侧的耳垂就被柔软温热的唇舌含住,还被像小动物似的舔咬不休。(耳垂,脖子以上)
陆听梵的呼吸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停止了,心跳的太快,一阵强烈的战栗随之而来。
他不受控制的将人用力按进怀里,试图让对方感受自己心脏的悸动。
下一秒,颜
棠感觉自己被辖制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怀抱里,这个动作让他感受到了一阵不安。
他胡乱的伸手,动作间,手指不小心滑过了陆听梵的脸颊。
圆润的指甲,竟是在陆听梵的皮肤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最后陷入了柔软的唇舌之间。(不小心,手,塞进嘴里了,不是别的器官)
颜棠下意识的将手指收回,没想到陆听梵却将那根手指咬住了。
一股强烈的电流从他的指尖滑过,流向了全身各处。
颜棠浑身一抖,有些彷徨无措的的喊:“陆,陆老师……”
陆听梵闻言,含住那根纤白手指的动作一顿,将之取出后,又在指尖处落下了一个个吻。
“怎么了崽崽?手指疼了吗?”
颜棠的口中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轻“唔”,随即将身体贴近,不想说话,也不知道怎么了,但迫切的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情况。
陆听梵感受到了,但在他有所行动前,颜棠率先靠近了他,又将手指指尖点在了他的唇上。
一下下的,像是礼貌敲门似的。
“好像还想被咬一下手指,很舒服。”
黑暗中,陆听梵所有的动作,都在听到这句话后停止了。
他的目光沉默而疯狂。
几秒钟后,伸手捏住了那只手指,不知是克制失败,还是再难控制,颜棠感受到了从指尖传来的疼痛。
(因激动捏指尖,捏疼了)
颜棠的双眼已经慢慢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当他再次抬头看向陆听梵时,就见对方早就直视着自己,好似从未移开过目光。
莫名的,颜棠赶到了一阵羞恼,陆老师是不是全都看到了?看到了他的沉迷、享受与放浪?
颜棠刚低垂下双眼,下一秒,就被一只手捏住下颌,强迫式的看向对方。
在注视中,陆听梵直视着颜棠,将那根白皙纤长的手指,一点点的咬在了唇间。
感受到颜棠的抖动,几秒钟后,陆听梵问:“是不是想把手指换……”
颜棠的双眼已经红了,若不是有陆听梵揽住他腰的手,早就软倒下去
。
然而,听到陆听梵的问话后,他还是仰着头、红着眼睛,狠狠的点头。
陆听梵直视着他,目光中全是晦涩与深沉,漆黑的瞳仁仿佛再也透不出光。
他说:“好”,声音中透出了微不可查的愉悦。
……
凌晨三点,颜棠早就昏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他感觉被细心的洗了澡。
只是已经躺在了床上,却莫名感到了一阵来自于双脚的异样。
颜棠不得不因为这种异样睁开了双眼,然后,就见他的一只脚泡在满是热水的水盆中,另一只脚则被握在陆老师的手中。
他正一下下的给他擦着脚,动作慢极了。
颜棠想将脚抽回,想说:大半夜的洗脚,简直有病。
然而,他的嗓子干哑,什么都说不出,就只能躺在床上看着。
陆听梵好像察觉到了他醒来,却不仅没有加快动作,还更放肆了。
(这里是洗脚,真的洗脚,不是足交)
——
在将吴三和城东吴老板交易的证据,提交给警方后,无论是周甜,还是颜棠,都认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
就算是之后对方再找事,颜棠他们也不是不能应对,只是那终究是少数情况。
实际上也是如此,吴三及其小弟也都不打算再找周甜和颜棠的麻烦。
或者说,经此一遭后,他们都恨不得离的颜棠那群瘟神远远地。
但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只鸟,也就是乌乌。
从最开始接受颜棠的任务去蹲守吴三,到现在,乌乌看似作息未变,实际上却从来没有歇过一天。
说起来,这件事其实也算是颜棠的疏忽。
他本以为自己一群人已经将吴三揍了,还是由乌乌亲自带的路,以乌乌的智商,应该能理解这种状况叫作“完结”。
但实际上,乌乌不仅没理解颜棠的意思,相反它还特别的持之以恒。
每天仍是雷打不动的监视着吴三,跟着他,围观着他染发、烫头、撸串儿和打架的日常。
这一切看似都没有什么问题,直至有一
天,乌乌发现,吴三竟然少见的跑到了三味店铺的后面,并与本间见面了。
乌乌是认识本间的,本间不喜欢它,所以每次看到它,就会说些不好听的话。
乌乌已经开智了,自然能听懂,它决定也要讨厌本间。
所以,每次见本间又对它说不好听的话,乌乌就会对着本间抛洒空中炸弹,最好炸的他满脸脏污。
这一人一鸟也算是恩怨已久。
基于这种前提,乌乌并未将吴三和本间的碰面,当成是吴三那些烫头的日常,而是认真的蹲守了起来。
它其实是有学舌天赋的,只是智商比较高,知道有些鸟虽然能学舌,但是说的话很多都不符合场景。
乌乌觉的那样随意说胡话太不体面,像它这样高贵的鸟,都是悄悄学会说话,然后突然出场惊艳所有人的。
所以,当吴三和本间进行对话时,乌乌就在树上蹲着学舌,只是很快的,它就有些不耐烦了。
这二人说话的没营养程度,已经达到了让它一只鸟都觉的没意思了
什么“种子”、“小电影”和“光碟”的……就很无聊,乌乌直接找了个树杈子躺倒,开始用两只小细腿蹬空中自行车。
直至——本间离开,吴三作势也要离去,但他在转了两个弯后,又回到了原地。
见到这种异状,乌乌立刻精神了起来。
果不其然,吴三刚才和本间的碰面只是个幌子,在本间离开后,他又和一个女人碰面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更小,看向周围时的目光也愈发警觉。
乌乌动作灵活的翻身,躲在叶子后面偷偷探头向外看。
巧了,它也认识这个和吴三碰面的女人。
她是惠子,每次在本间嘲笑它后,都会笑着给它递上坚果。
乌乌将她定义为本间的仆人,只是此时看起来,这个仆人好像有更多的秘密,最起码比本间那个傻子多。
惠子和吴三的交流时间极短,根本没过多久,吴三就匆匆的离开了。
惠子则警觉的站在原地停留了片刻,确定周围确实没人后,
她才离开。
乌乌站在树上,对之后的行动产生了些迟疑。
按照常理,它应该继续去监视吴三,但莫名的,它感觉惠子这个人更奇怪。
思考片刻后,乌乌这次还是违背了本能,留在了距离惠子最近的一棵树上,努力留意着惠子的行为。
惠子很警觉,它甚至不能靠的太近。
根据观察,这应该是个生活很规律的女人,她每天都会做差不多的事,打扫、做饭、轻声叮嘱三味的员工,看起来很贤惠。
连续跟了四天后,乌乌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惠子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要不要重新去跟吴三呢?
正当它想要飞回吴三那边时,却发现惠子竟罕见的出了门。
惠子去的正是最近大火的溪水村旅游景点,她如同所有正常的游客一般,刷票、换卡,开始了一天的游览。
她仿佛很珍惜这里的景色,并不会因为外围不如内围的景色好,就匆匆离开。
相反,她细细观赏着每处景,还会因为太过喜欢而拍下众多的照片。
她的体力也很好,一般的游客需要花上两三天才能玩遍,她却能连续不断的行走在游玩的路上,仿佛不需要休息。
乌乌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正好这里距离金莲很近,它决定放弃惠子,去看看金莲,顺便承认自己这次做错了决定。
哎,会犯错,也不能说明它不聪明嘛。
乌乌刚想飞走,就见惠子动作隐蔽的、将一个东西远远扔了出去,而那东西,正好落在了一个正在挖野菜的中年妇女身旁。
而惠子则很果断的离开了,仿佛完全不在意那东西是否能落到该得到它的人手中一般。
那四周也确实只有妇女一人,应该不会有落入其他人手中的可能。
只是她正想要将之捡起来,乌乌就从空中俯冲而下,将那女人手中的纸条叼走了。
但那中年妇女的反映却极为快速,在乌乌想要起飞前,她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速度,一把抓住了乌乌的翅膀,然后用力一掰。
乌乌因为疼痛而“噶
嘎”叫了两声,眼见着这人就要一把拧断自己的脖子,乌乌挣扎的力度就更大了。
正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女童音划破了空气:“赵阿姨!那是我的乌乌!我的鸟!你快松开它!”
来人正是小坤,她像是最不讲理的熊孩子一般,不顾形象的跑上前大声哭闹踢打。
见中年妇女不为所动,她甚至用最纯真的童音,说起了一句句村里老太太骂人的难听话。
被喊做“赵阿姨”的女人,闻言脸上迅速闪过狠色,却不得不碍于平常的形象而柔声劝慰:
“别哭了小坤,谁教的你这些啊?是家里的保姆教的吗?这样做是不对的哦,我们小坤可是个乖女孩呢。”
被叫着“乖女孩”的小坤,却不管不顾的用双手吊在了女人的手臂上。
以她的力量,其实并不能做出一个完整的引体向上,但小坤却好似爆发了身体极限一般的做到了。
下一刻,她对着女人抓乌乌的手,用尽剩余全部的力气咬了下去。
这一口下去,双手则再无支撑的力气,全身上下也只有咬住女人手的牙齿,还留存有最后的力量。
女人吃痛,下意识甩掉了小坤,也不小心松开了乌乌。
小坤被甩飞了一米多,嘴角上还有咬出的血,本以为还要继续缠斗,没成想,那女人直接哭出了声。
她一边哭,一边向着小坤跑来:
“你这孩子,怎么能咬阿姨呢?阿姨不是故意把你甩出去的,这可让我怎么和你家里人交代啊。”
小坤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赵阿姨到底想做什么,只要放开了乌乌,只要她还愿意装出和善的样子,她就不怕。
小坤仍作熊孩子的模样,躺在地上哭喊着:“你伤了我的鸟,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我奶奶打死你!”
没过多久,一个男人匆匆忙忙的赶来,将小坤抱起后,直接去了诊所。
而断了一只翅膀的乌乌,也被小坤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
在离开那女人的视线后,小坤才对警卫员说:“叔叔,我没事,不用去诊所,我们快去兽医院,乌乌
的伤更重。”
只有一只翅膀还能动的乌乌,小心翼翼的张开了那个翅膀,露出了夹在绒羽之间的纸条。
或者说是团成小球的纸条。
小坤展开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段一段的彩虹色便签条。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是色彩很多,挺好看的。
所有人都没觉的有什么不对,直至当天晚上回家,小坤看到了自己的画架。
这段时间,她在学习水彩,想将乌乌画出来,当做礼物送给它。
小坤无论学习什么都很快,对画画也是一样。
见她快速上手,家里的保姆没多久就给她购置了全套的水彩。
而这些水彩盒,自带一套完整的色卡。
小坤不自觉的走近,拿起了一叠,恰好这一叠都是深浅不一的粉色。
一共有五十多张,有些颜色如果不放在一起对比,单独挑出来放在距离较远的两个位置,几乎很难用肉眼分清谁深谁浅。
她随意的抽了一张,轻轻念着这种颜色对应的数值:“15-1423tcx。”
她取出了那个色彩缤纷的小纸条,并未进行比色,而是开始思考赵阿姨这个人。
她是和自己前后抵达的溪水村,同批一起来的还有十几户,在这群人里,无疑,赵阿姨是亲和力最强的。
她时常帮助家里遇到小麻烦的人,也不要什么回报,说话也和气,是出了名的有人缘、脾气好。
所有人都说,能娶到她是她男人有福。
按理说,这样心软的人,不该伤害乌乌,也不会露出那样凶狠的神情……
但若是直接面对面质问,问她为什么伤害乌乌,为什么会将自己甩出去。
她肯定会说,是乌乌先伤害了她,至于自己,则是吃痛后的条件反射。
好像无论说什么,她都有理可讲。
思索再三,小坤终于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一个一月只能打一次的电话。
等对面传来冷淡中夹杂着疲惫的女音后,小坤才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妈妈,大王山实验基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