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待光芒弱下后，梓羽方能睁开眼睛。
入目不是一望无尽的漆黑，而是一间装饰简单的现代居室。
“系统？”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答复。
熟悉的房间中，梓羽孤身站在房间中央，面对的那面墙上挂了一张早已被毁掉的照片。
“阴魂不散。”看到那张照片，梓羽的情绪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嗜血的欲望在心底不断回荡，一次次的与这幅画相见让她的神经有些衰弱，同时也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精神，愈发疯狂。
那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肖像画，湖边的夕阳下，少女对着前方露出明媚的笑容，身上的白裙在夕阳下映着些微的红色，漂亮极了。
但是盯久了，那片灿烂的夕阳变成了鲜血染红的湖面，少女那明媚的笑容也变得牵强起来，如同提线木偶般，对着前方展露出最美好的笑容。被夕阳染上色泽的白裙沾染上了鲜血，滴答滴答，一滴滴的落入地面。
明知道是幻觉，但是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幻觉中的回忆多了些许不同寻常，没有温情，没有快乐，有的只有无边的血色与哀嚎。
梓羽倒在地板上，蜷缩着身体，额头上冷汗不断。现实与幻觉的交织让她无法挣脱，恶魔的低语在耳旁响起，混淆了记忆中的模样。
梓羽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黑色的窗帘很好的遮盖住了从外射进来的阳光，只偶尔在风起时，落在地面上产生光影。
“唰——”
窗帘被拉开，柔和的夕阳照入室内，向窗外望去，波光粼粼的海面温柔的拍打在沙滩上。
头疼，让梓羽没有心情去思考自己身处何处，又为何会在此处。
无数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哀求的，疯狂的，绝望的……无数的声音折磨着梓羽的感官。
好一会儿，脑海中的声音才小了下去，但依旧徘徊在脑中，挥之不去。
梓羽的额头上早已布满冷汗，直到这时，她才有空闲来打量起这间房。
熟悉的现代装饰，熟悉的布置，不同的是窗外的环境，这个本该葬身火海的房子此刻就如同她刚住进来时那般模样。
她现在在哪？
她刚刚似乎并不是在这里的。
她应该在一片水域中。
是外面那片海吗？
但是，之前住进来的时候好像是没有海的？
记忆里，却好像是有这片海的。
不对，不对……
她不应该在这里的！
可是……她应该在哪里？
她不知道……
记忆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她却不知道哪里不对。
“哒哒——”
不等梓羽细想，门口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以及略显嘈杂的人声。
〔这门隔音好差。〕梓羽下意识在心底道，没有听见回复。
梓羽又愣了一瞬，为什么会想到有人回复，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的，从来没有人回复她，因为她讨厌声音。
那些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声音。
嘈杂的声音在靠近门口的时候骤然安静下来，就连呼吸声也被放的极轻。
没有人敲门，也没有人想要打开门走进去，一张纸从门缝中塞进来，接下来是什么东西放在地上的声音。在完成这两件事之后，门口的人便立刻离开了。
不用看那张纸梓羽也知道无非是什么药已经熬好，或者是他们觉得自己应该完成的事情。
可笑。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除了常年徘徊在脑海中的声音，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那些药，呵，和毒药又有什么区别呢。
重新拉好窗帘，房间回到了最初的模样，也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呼吸声也没有半分。
梓羽很讨厌声音，无论什么样的声音。从小，她的脑海里就有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回荡。
从一开始的烦躁，到后来的麻木，梓羽已经习惯了这无时无刻不回荡在脑海中的声音。
但是有一次，脑海中的声音突然消失了，脑海中什么都没有让梓羽兴奋起来，她以为自己从此不用再受那些声音的折磨了。
但那怎么可能。
就在梓羽享受这难得的安静时，误闯的人打破了她的宁静，在她处理完那人的时候，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都要强烈的声音让她头痛欲裂。
在这些声音里，梓羽似乎听见了刚刚被处理掉的那个人的声音，绝望，愤怒，似乎有无数的情感，可那与她何干，她只想享受安静。
越来越多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梓羽再也难以维持她那表面的平静，唯有杀戮，能够制止她的疯狂。
于是她拿起了棋子，落子无悔。
鲜血让她获得片刻安宁，可之后的声音却越发嘈杂。
杀戮，以获得片刻安宁。
后来……
后来那把刀被刺入了自己的体内，脑海中的声音消失了，梓羽能感觉到，它们，永永远远的消失了。
灵魂漂泊，无处归去，那笛声悠悠。
好听极了。
好像有人找她，可是，不想醒来，醒来以后，那些声音也会回来的吧。
不想，不想……
没有人，能够打扰她。
……
又一次在梦里看见了那个男人，梓羽从没看清过他的脸，以至于梓羽偶尔会觉得或许那个男人就是个没脸没皮的家伙。
很安静。
这是梓羽除了杀戮后唯一能享受宁静的时刻。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小时候，那个男人似乎是天天在身边出现，可是后来，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他。以至于花瓶中的花无人替换，早已枯萎。
那幅挂在墙上的女孩肖像就是他离去时送的礼物。
一开始，那幅画是美好的，圣洁的光，无边无际的海洋，一切都是她神往的地方。心底的烦躁让心境随之变化，染手的血腥也让一切无法挽回。
枷锁被套在身上 生生世世，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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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羽（冷漠脸）:听说我最近脑子不太好使，忘了很多东西。
作者菌（躺平）（大哭）：不，是我的脑子出问题了。（小心翼翼挪开一点，远离危险人物）
作者菌：（试图逃避）咳，那个，所以，之前（小声）都发生了什么啊……
梓羽（提刀）：发生了恶性伤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