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见鬼
老道这么突然站起来，歪头白眼说了句“她在这”，把我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那老太太出现了。
随后就见他手指着屏幕，对李队长道：“往前倒，画面再往前调一点，对对，再往前一点点，好，停！”
李队长按老道所说，调整着视频进度条，随后一按鼠标，画面立时停住，还是张素妹抱着女儿，睁圆双眼张着嘴巴那一幕。
老道手指着张素妹身前空白处，歪着头道：“老太就站在她前面。”
这个情景应该是张素妹抱着女儿跑下楼，不巧遇见当班的小护士劝阻她离开，而张素妹跟小护士说“楼上有老太太放火”，小护士急忙朝楼上跑去。
张素妹得以脱身忙转身想走，结果就看见了身后站着的老太太，吓得她差点掉魂——这一段张素妹曾说的很清楚。
只可惜，画面上张素妹面对的只有空气，她的身前并没有站着个老太太，但看张素妹的表情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难不成她真看见了什么？
众人盯着画面看了半天，眼睛都看发酸了还是啥都没看出来，老道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过来，道：“牛眼泪，抹在双眼皮上，沾一点就够了，别浪费，很难搞到的。”
李队长接过瓶子，将瓶口倒扣在手指头上沾了些牛眼泪，抹到眼皮上，然后将瓶子传给制服男，众人击鼓传花般都照做了，老头又小心翼翼的将瓶子盖好藏怀里。
可惜，即使抹了这什么牛眼泪，众人还是啥都看不出来，制服男嘲笑道：“你那鬼东西哪买的，不会被人坑了，买的猪眼泪吧？”
老道摇头说：“不对不对，不是你们那样看，学我！”他一歪脑袋，又翻起了白眼，“别死死盯着画面，要这样，用眼角的余光一瞥，找到乍一看、不经意的的那种感觉，试试看。”
我们都开始按老道说的方法努力尝试着，两分钟后制服男道：“不行，眼睛都甩花了，还是没看出来，你这还是老母猪的眼泪，看花眼了”
“我看见了。”我身旁的张星洁突然说道，“是有个老太感觉很枯瘦看不清脸，肚子好像有点大。”
“哦？我怎么看不见？”李队长揉着发酸的眼睛。
“我也看不见。”李队长边上坐着的一个酱油党说。
“我，我好像也看见了。”我低着头，用余光看着屏幕，只见屏幕的画面上，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站在张素妹身前。
我想仔细看，那人影又立刻看不见了，只能用眼角余光匆匆一瞥，但已经看得我心头发毛。
只见张素妹的身前，站着一个干瘦的老太太，脸看不清楚，身形很是单薄，但肚子有些隆起，就像是刚吃饱了饭一样。
张素妹头上隐约散发着一层红光，她怀里抱着的孩子却笼罩着一层黑雾，看着很是诡异。最可怕的是那个老太太，身上散发出来的，是缭绕升腾的黑气。
老道、我、张星洁都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张星洁问老道：“这老太是鬼吗？”
老道捻着下巴上几缕枯黄的胡须，“难说，鬼魂是念不了大光明驱魔咒的，否则岂不是把自己的魂魄都给驱散了？”
沉吟片刻后他又道：“我看极有可能是她在施招魂术的时候，被张素妹给打扰了，结果招来了什么野魂，被反噬了。”
制服男问道：“那这老太太在招魂之前，医院里人就说没人看见过她，你怎么解释？”
“可能之前她就处于一种非人非鬼的境界。”
“非人非鬼？那是个啥？”制服男撇嘴道：“你这越整越悬乎了啊。”
老道解释说：“这种情况我以前也遇见过，就是说她勉强还算是个人吧，但阳寿已尽肉身已衰，但却执念太甚想死死不了，做鬼也做不成的那种当然我也只是猜测，最好的办法，我看咱们最好去医院找找看，会她一会。”
老道说完，看向李队长，等他做决断。
李队长揉着发红的双眼，皱起眉头道：“怪事，为何同样是抹了牛泪，我们几个却看不见这老太的人影？医院里的人都看不见，而你们能看见，张素妹能看见，连他也看得见。”
李队长看向我，我也有些好奇，我一个外人，没道理比他们内行的人道行还深吧？
老道分析，“估计她只在有关联的人面前出现，至于哪些人能看见她，因缘际会，皆有定数。”
制服男嗤笑道：“牛鼻子解释不出来，就想玩深沉糊弄过去。”
老道反击：“来来来，你来解释，拿出你的高科技找到那老太。”
制服男道：“我当然要找，等明天我北京的红外线、热成像、电磁波设备运到”
“等等等，鬼在医院等着你啊，等你设备运到，人都死光了！”老道一阵硬怼，把制服男说得哑口无言。
“行了，都别扯了，”队长一发话，两人顿时都闭嘴了。“有这功夫，想想老太为何会出现在医院，为何指点张素妹去婆槐村吧。”
李队一提到婆槐村，张星洁突然说：“婆槐村，对了，因为我们几个都去过婆槐村？”
她这一说，众人恍然，我和张星洁小时候都在婆槐村呆过，张素妹之前就去过婆槐村。
可老道呢？难道他也去过村里了？
我才看向老道，他仿佛就知道我想说什么，用略不屑的语气道：“我有法眼。”
好吧，看来原因找到了，闲杂人等都看不见那老太太，只有去过婆槐村的人才能看见她，可见她跟婆槐村有着莫大的联系。
李队点点头，接着道：“既然是有关联才出现，那老太太为何会出现在市医院，又为何给张素妹招魂、指路，这一切都是偶然，还是老太刻意所为？”
这又是为啥？问题解开了一个又来一个，真是千头万绪。
“我看不会是偶然，因缘际会，皆有定数。”制服男模仿着老道说话，还故意拿手在下巴上做捻须的动作，众人忍着不笑。
“偶然？你们还记得不，老太出现在市医院的那两天左右，市医院可不仅仅发生了张素妹这一件怪事。”
老道看向李队长，问道：“小李有没有查一下，老太呆的那间病房里，原先住的那个人，为什么会跳楼？”
李队一点头，拿出手机给小李拨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大致跟他说了一下，让他去医院查找跳楼病人的档案。
因为当时病人跳楼的事情闹的比较大，所以小李很快就通过公安渠道查到了死者的相关的材料，并通过手机将材料发送过来。
李队长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会，念道：“跳楼的死者名叫王卫星，1970年生人，现年48岁，绰号豺狗、老豺，原婆槐村村民，婆槐村废弃后在镇政府帮扶下迁居至平江市平浦镇南路2排68号”
“婆槐村的老豺？那不是土狗哥的爸？！”张星洁惊讶道。
“是啊，想不到是他！”我也吃了一惊，土狗是我们小时候的玩伴，记忆中土狗胆子很大，而他爸总是拿着根竹条追着打，没想到在市医院里跳楼死的竟然是他。
李队长接着念道：“因手臂、后背等处皮肤出现大面积红肿、水疱、脱皮等症状，经镇、县里医院治疗无效后，来市医院住院治疗观察，当晚护士给他服药扎针后睡下，到凌晨两点半坠楼，经公安调查后认定为跳楼自杀。”
“又死一个婆槐村的。”制服男道。
我不解，问道：“怎么，难道除了张素妹，还有其他婆槐村的人死了吗？”
制服男点了点头，伸出手指，做了个“六”的手势，我吃惊道：“已经死了六个人了？”
“不，是66个！”制服男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