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航海时代6
距离处理税收问题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养分的宣传在这两个月中效果显著。
再次路过村庄与城邦，人们脸上再无死气沉沉，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养分的制作步骤陆九州将他告诉了国王。
沙梨的毒针小队经过陆九州的劝说，决定跟随陆九州进行海上探险。
陆九州也从国王的嘴中得知了贝雅王国的辛秘事，不得不感叹，恋爱脑不分物种。
并借着为皇家寻找解决诅咒的办法，取得了国王和王后的同意，开始了属于陆九州的大航海时代。
洁白的浪花拍打着海面，海风席卷带来一丝咸意，那是海的味道。踏入海的中央，那沉寂宛如巨兽的海，远远没有在岸边看起来那么美好。
陆九州花了大的价钱买下渔民一艘老旧的渔船，听渔民说，他已经靠这个维持了三十年的生计。
不过他也只敢在海边1000米左右捕一些小的鱼拿到市场上去卖，再往深处的海，他从未踏足过。
听说他的父亲就是因为想要捕获更多的鱼从而不顾亲人的劝阻，趁着日夜交替的时光偷偷去往了更深的海域，再没有回来过。
也许是因为遇到了传说中的海妖，听说海妖会在夜晚跃出海面，看着灯火通明的渔船，悄悄靠近，用充满魔力的歌声迷惑他们的心智，使他们陷入昏迷，从而引诱船长将船开往海更深得地方，直至迷失。
如果没有被迷惑住，海妖就会生气，美妙的歌声就会变成尖锐的叫声，唤醒沉睡的海啸，使渔船撞上礁石，从而四分五裂。
渔民讲到这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未知的恐惧永远是使人退却的根本源头。
陆九州安慰渔民，并请渔民推荐一位小伙子作为自己的舵手，渔民最终推荐了自己的侄子，这位侄子长得五大三粗却先天性听不见，可以抵挡海妖魔法的歌声。
陆九州怀揣着感恩的心和渔民道了谢，带上自己的小团队浩浩荡荡的开始航海之路此次出行陆九州总共带了五只船，陆九州派人重金打造了巨型铁链，将他们牢牢固定在船上，如果遇到恶劣天气时，可以将五艘船只绑在一起，可以减少危险。
害怕太过明亮的光线会吸引来未知的庞大生物，每只船上只有船头上吊着一颗巨大的萤石。陆九州站在船板上，双手撑在护栏上，静静感受着这一片静谧。
夜晚的海面并不宁静，偶尔有巨大的黑影从船身游过，让兰德和沙梨这样从未看过海的人发出惊叹。
当然，还有像比格特这样晕船的人，，从船开始行驶时，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卧室里。
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们的船队行驶不过百米时，就传来了系统的提示：“叮，主线任务已完成。”
陆九州哭笑不得，早知道格林的愿望这么简单就完成，他就不用那么大费周折的找人，筹备出海了。直接趁着夜色偷偷找一艘小船去海面上晃荡两圈就行。
身后响起哒哒的脚步声，沙梨走来。
陆九州扭头笑着打招呼：“嗨，沙梨。”
沙梨学着陆九州的样子，撑在护栏上，感受着咸湿的海风：“格林，这一切真的好奇妙，真是不一样的体验啊，谢谢你格林。”
陆九州摇摇头，反而意有所指的说道：“这一生，人会被各种不可得之物所困，而忽略了有时候紧握在手里的东西，因为唾手可得，反而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沙梨惊讶：“格林。”
陆九州拍拍沙梨的肩，俏皮的笑道：“享受人生的任何时候，然后做你想做的事。”
自从税收事件后，沙梨的状态就不是很好，沙梨总是拿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陆九州。
就连系统都调笑说是不是沙梨爱上了他。
“被我这样样貌一流，聪明过人的人吸引是很正常的。”系统听着脑海里陆九州对自己全方面的夸奖，不禁翻翻白眼，拿什么来吐槽你，我的自恋宿主。
就在系统以为话题就要结束的时候，陆九州突然补了一句：“想要翱翔的鹰看到上一代给筑好的巢，原本厌恶巢的存在，突然发现这巢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潮湿，破烂，甚至还有自己喜欢装饰。会纠结继续前行还是选择在巢里栖息是很正常的。”
在告别之前，陆九州曾和国王说起春日国的婚约，国王说，如果他可以破解贝雅王国的诅咒的话，那么也许他就会有很多弟弟妹妹，那他就算没有妻子和子嗣都无所谓了。
陆九州被国王直白的话语逗得哈哈大笑，不管之前的祖先是多么讨厌的人，但是现在的国王爱他的子民，爱他的妻子，爱他的孩子。
自然而然的陆九州也终于看到了春日国那位和他有婚约的公主画像。
沙梨！应该说是琳达·丽莎·莫科罗，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陆九州曾对沙梨的身份有猜想，但是没有想到，这世界竟然如此之小。
看来沙梨对他的身份不仅仅是队员的原因，早在第一面时，沙梨就知道他是贝雅王国的王子，她的未婚夫。
本想躲在一边看未婚夫的笑话，却没想到被深深吸引。
春日国是一个典型的男权社会，女性几乎没有什么地位，一位公主愿意脱下沉重的王冠，放下矜持，混迹在人群之中，甚至有勇气组建了一只自己的冒险小队，她已经超越了很多人了，也许，一代女王就此诞生也说不准。
没有拆穿沙梨的身份，他们对彼此的身份心照不宣，说不说出来已经不重要了。
陆九州还如同之前一样对她，他想看看这位公主见识过民众的苦难，感受到世界的参差，最终会选择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回过神的陆九州和沙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讲述着这个世界从来不曾听闻的故事，比如武则天，比如杨家女将等等，当然陆九州稍微做了一些魔改。
鬼知道如果沙梨突然想嫁给他会很头痛的，他不介意给这位有些远大抱负的公主一些“指引”。
和陆九州聊完的沙梨眼中果然多了一份清明和坚定，看向陆九州的眼神不再是复杂的，更多的是崇拜和尊敬，就像是看一名睿智的老者。
不过陆九州的确也不再年轻了，加上原本的世界，已经存活了四个世界，虽然每个世界活的时间并不长。
沙梨得到了开导，离开船板的时候和陆九州坦白了一切。
陆九州将沙梨拥入怀中，海风吹起陆九州金色的头发，露出了那张有些温柔的脸庞：“不必担心，我的女王。为我们的友谊干杯不是吗？”
沙梨眼角溢出眼泪，不想在陆九州面前哭泣，忙说着自己有些犯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陆九州百般无赖的看着海面，这只船目前只有自己还没有入睡，从屋内取出了自制鱼竿，颇有闲心的钓起了鱼。
赛斯刚被贝洛叫到附近就看到之前在森林里见到的那个金发青年正在船板上和一位冒险者笑语盈盈的的聊着天。
赛斯的胸腔被酸意填满，在他得知青年离开时，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他在森林的湖里等了两天，见青年没有回来，母亲派人来找他，才一甩尾回到了大海。
他没有想到，会在大海再次见过这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
“赛斯，赛斯？”贝洛拍拍赛斯的肩。
“啊？”赛斯回过神，“怎么了贝洛？”
“我说我要回去了，你呢？”贝洛有些疑惑的看着赛斯。
贝洛有着一个人类朋友，所以她对人类并不是很讨厌，看到有人类的船停留在海面，也不准备对他们发起攻击，只是准备离开。
“哦，我呆会儿再回去。”赛斯目不转睛的盯着陆九州，一点眼神都没有分给贝洛，就连贝洛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见船板上只剩下陆九州一人，赛斯悄悄潜入海中，向着船的方向靠近。
看着陆九州扔下奇形怪状的弯钩，上面挂着拇指大小的圆球。
赛斯觉得这个东西似乎是用来钓鱼的，他也是鱼，那这个东西他也能吃吧？
赛斯悄悄上前，将鱼钩上的鱼饵拽了下来，放在嘴中尝尝，赛斯咂咂嘴，味道竟然意外的好，就是少了点，都不够塞牙缝。
这个金发青年总能找到各种好吃的。
鱼钩一紧，有鱼！
陆九州将鱼竿提起，看着被吃的残渣不剩，空荡荡的鱼钩，感叹道：“这魔法世界连鱼都这么聪明。”
说着再次甩杆，连续几次后，鱼饵都被吃掉，却没有钓上来一条鱼。
陆九州不禁疑惑，再次将鱼饵抛出，他将鱼钩抛在离船五米的地方，悄悄的站起身向着海面看去。
海面下有一个庞大的物体向着鱼钩处游来。
长长的鱼尾，但是上半身看起来似乎不太像鱼。
海妖？人鱼！
陆九州发出狞笑，人鱼是吧，最好别落在我手里！黑森林湖边的账我们还没有清算。
“统儿，这尾人鱼是湖里的那只吗？”陆九州在脑海中询问道。
“宿主大人，我看不太清楚，无法确定，但是身形和湖里那只还有有些像的。”
陆九州了然，将鱼钩收了起来。坐在船板上，头枕着护栏。
伴装忧郁的自言自语：“曾经我在黑森林中遇到了一些奇妙的事情，我只能推测出来他似乎不是人类。
我多么希望他是话本中英俊强大的人鱼啊，可惜以我的力量无法再次踏入黑森林腹部。
于是，我找来了渔船和冒险小队，借着探索海域的名义，私心的想找到黑森林中的那位故人。
噢，广阔无际的大海啊，求求你给我一些指引吧，我是如此的想念他”
赛斯潜在船下，听着陆九州的呢喃，心脏砰砰直跳：“他如我想念他一般想念我！”
我要去见他！
赛斯正准备浮出水面，又想到船上还有别人在场。悄悄的游在远处，唱起了歌。
歌声穿过静谧的海域，有些经常捕鱼的水手听出来那是海妖的歌声，惊恐的捂住耳朵，可是也抵挡不住那穿透灵魂的歌声，沉沉睡去。
陆九州早有准备，早早告知了系统，当歌声停止，系统化作一根针深深刺入陆九州的脑海。
陆九州身体一阵痉挛，缓缓苏醒：“统儿，咱就是说，以后能不能换一种办法，我感觉你再扎我几次，我就离神魂魄散不远了。”
系统抱歉的笑笑：“嘿嘿，宿主大人，我下次尽量找别的办法。”
陆九州在心中翻翻白眼，很想揉揉太阳穴，以表示此时的头痛。
想见还在假装昏迷，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情绪，继续在船板上躺尸。
船上一片静谧，就连海风似乎也停止不动，这周遭无一丝声响，衍生出无尽的恐惧。
赛斯确定船上的人全部陷入沉睡后，像船快速游动，他实在太想念那个人了。
“哗啦——”水花飞溅，赛斯跳上了船板，尾巴一用力，跳在了陆九州面前。
缓缓俯身，尖锐的指甲附上了陆九州的脸。
“抓到你了！”陆九州的眼睛猛然睁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将赛斯的手腕紧紧握住。
面前的人鱼大概有三米多高，长长的鱼尾铺满了波光粼粼的蓝色鳞片，如海藻般的长卷发直过腰际，面若好女的脸庞上也有着鳞片覆盖，一双尖尖的精灵耳从发丝中冒出。
除了有着人的脸和上半身，剩下无一处相似，就连被陆九州抓着的手上也布满了璞。
陆九州觉得被称作为海妖也不是偶然。
赛斯被陆九州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他这是第一次使用歌声迷惑人，没想到竟然失败了。
赛斯想起了母亲讲的故事，恐惧占据了对陆九州的想念。
疯狂的甩着被陆九州抓着的手，力量一时掌控不当，将陆九州狠狠甩非出去，撞上了船上的护栏，笔直的护栏被撞出一个向外的凸面。
“噗呲——”鲜血染红了夹板，陆九州蜷缩着不停的咳嗽。
他没想到这家力量这么大，还突然发疯。
赛斯看着眼前刺目的红，还有倒地不起的陆九州，知道这是自己做的后，发出凄厉的叫声。
母亲说过，人只要流血就说明离死不远了，赛斯不要这个金发青年死亡。
海面又刮起了风，船身开始摇晃，陆九州暗道不好，他必须安抚住这条人鱼，不然他们所有人都活不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