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非得吹牛你才信
“慢着师父！要不我先去厨房，看看还能不能挽救一下？”
“别看！师父要脸……”云姝立刻脸红到耳根。
“没事，你是我师父，徒儿怎样也不会笑话您的……”
……除非实在忍不住。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锅里那黑漆漆的一团。方想拿锅铲翻看一番，忍笑道：“师父，幸好你这灵鸡没拔毛，要不然就只能扔了。”
云姝眼睛一亮；“就是说还有办法？”
方想点点头，将黑乎乎的灵鸡取出，把锅里的黑灰擦洗干净后，又放了几舀水。
“师父，把这水烧开……”
云姝乖巧照做，开始生火。
当然，这次生的是三昧真火……
终于，在方想的指挥和亲自操刀下，一道烧鸡总算出锅，虽还有些许糊味，但已无多大影响。
于是师徒两人加上一条狗痛快地饱餐了一顿。
饭后，师徒二人并排坐在门槛上交替撸起了小白。
云姝看方想的眼神开始发光，忽然她抿嘴笑道：“徒儿，你怎会下厨的？你还这般小呢。莫非你真是大能转世身？”
“师父，你这猜测有点靠谱！”
方想略微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撒谎，但也不能直接交底。
“我吧！确实有一些零碎的记忆，这些记忆不知道哪里来的，但也不是什么大能，就是个很普通的人。那些记忆里，我似乎是作为一个凡人生活了几十年，刚才看到厨房的情况，下意识就知道该怎么做。”
云姝怀里的小白乜了一眼方想，略微撇了下嘴，又舒服地闭上了眼。
‘哎！不敢说话，憋着真难受啊……’
云姝美目异彩连连，忽然问道：“今日你在任先生课堂上，也是下意识说出了那一套修炼体系吗？”
“是的，记忆里似乎看了些修仙题材的话本。”
“话本我也看过一些，从没看过这样的呢，还记得话本的名字吗？”
“不记得了！”方想赶紧否认。
‘笑话，万一说了名字你没找到。我还要给你把《凡人修仙》默写出来不成。’
“这样啊！”云姝似是有些遗憾，忽然她狡黠一笑，拿出一物，在手里把玩。
“那这东西呢？也是记忆里带来的？”
方想瞥了一眼，立刻神色大变。
那竟是一只包装完好的卤鸡爪……
“这是在何处寻到的？”
“你那件长衫的暗袋里。”
方想一拍脑门……
‘大意了，话说这小黑干嘛给长衫缝暗袋……算了，暗袋是无辜的。’
“欸嘿！师父，我说是捡到的……你能信不？”
云姝凑近方想，玩味地盯着他道：“你猜我信不信……仔细看看啊，五香卤鸡爪……这上面还有生产地址，四川省？广安市？……没听说过这地名啊。还有这外面的包装物，材质也非常稀奇呢，要不……我去找掌门师兄参详一二？”
方想捂脸。
“师父，别说了。我坦白！”
“哦？”云姝饶有兴致道：“说来听听，至于信不信，我自行判断。”
方想深吸一口气，压低语调，拉慢语速，营造出一种悲凉的语境。
“师父，您猜对了，我就是大能转世，转世之前，我已是长生仙。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大能，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是上界吗？”
“我不清楚你们是如何称呼我那个世界的，我们自己称呼它为——洪荒！洪荒虽然很大，但是强者实在太多了，跟我差不多的大能，在那个世界有几十亿个。”
“什么？”云姝震惊，满脸的不可置信。
“正因为大能遍地走，强者多如狗。所以……不值钱啊！像我这样的长生仙，只能去天道圣人开办的血汗工厂里去……没日没夜地制造这些产品。”
说着，方想“哽咽”了。一把拿过云姝手上的卤鸡爪，顺手撕开了包装，顿时一股让人谗言欲滴的香味弥漫开来……
“我这次转世，就是想来蓝火星重新开始，听说蓝火星大能的地位很高……”
“蓝火星？这是上界对我们九州的称呼吗？”云姝吸吸鼻子，目光火热地盯着卤鸡爪，使劲咽了咽口水。
方向见状，把鸡爪递给云姝。
云姝咬了一口，满足地舒口气。
‘九州？这称呼……似曾相识啊……’
于是方想微笑地看着云姝问道：“没错！只是为何叫九州呢？”
“天下共分九州，所以叫九州。”
云姝嚼着鸡爪，略微有些口齿不清。
‘这么随意的么？’方想腹诽不已。
“那，你们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其实是一个球体吗？”
“知道呀！有很多圣贤都证实过了。他们朝着一个方向飞，最终都能回到原处。”
云姝又问道：“所以，你那套修炼体系，并不是什么话本里看的，其实就是您本身的道对吧？”
方想点点头，对云姝竖了个大拇指。
“师父真聪明！徒儿这次转世，也是想验证下我这条道，在九州能不能走通。”
云姝放下小白，肃然起身，鸡爪在前，对着方想一拜道：“前辈莫要折煞晚辈了，以后修行之路，还请前辈多多提携。”
方想：“……”
‘什么情况？吹个牛逼你就信了？你信的不是我，而是你心里的答案！’
方想也长身而起，对着云姝摆摆手微笑道：“哪里哪里，如此……以后私下里咱们便平辈相称，外人面前仍然是师徒，你看可好？”
小白使劲翻了翻白眼，张张嘴做出呕吐的动作。
云姝愉快地点点头，吃下了最后一口卤鸡爪。好奇问道：“小白呢？什么跟脚？”
“它曾经是我的坐骑，对我不离不弃，至死不渝，所以跟着转世了。”
方想面不改色心不跳。
小白扑上去，一口咬住方想小腿，甩都甩不掉。
“小白这是怎么了？”云姝满头问号。
方想“宠溺”一笑。
“没事，转世之后脑子有点不好使，脾气也大了些。”
小白咬得更使劲了……
“云姝，我好像没看到你吐骨头。”方想一边甩着腿，一边岔开话题。
“骨头很酥，也很香，没舍得吐掉……”云姝俏脸一红，赧然问道：“方想，还有么？”
“还有什么？”方想故作糊涂。
“卤……鸡爪……”
“哦！”方想‘恍然’道：“有是有，但这次转世之后没带太多，要省着吃。这样吧，以后一天只能吃一只，怎么样？”
云姝顿时苦着脸，可怜巴巴道：“最后一个……今天的。”
方想忍俊不禁，伸手拍了下腰间的小黑，于是……一只卤猪蹄弹了出来。
云姝顿时美目一亮，喜笑颜开。
“吃完了记得把包装物焚烧掉，灰都要扬干净。还有，我的跟脚请保密，掌门都别说。”
云姝小鸡啄米般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卤猪蹄‘夺’了过去。
方想汗颜……
有本事这次还不吐骨头！
趁着云姝吃得快活，方想问出了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
“云姝，你能看出我现在的修为境界吗？”
云姝摇摇头道：“已经引气入体，后天境一层。至于您自己的道我看不出来。”
方想恍然。如此甚好！
以后可以放心修炼金丹大道！不用担心被人看出蹊跷。
但为了以防万一，遮掩气息的法术还需常备。
暂时不会，可以靠小黑。
方想的院子坐落在云姝院子的对面。
聊完之后，方想便回房休息，房间早已收拾妥当。
‘跟脚什么的，万一云姝说出去……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是吹出来的！
……别说，逗仙子还蛮有趣！’
这是方想入梦前的最后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