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疑心
皇帝不可能一日之内吃两次鳖,宋淮二人那没听到什么称心的内容,宋延祁这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既然拒绝分享见闻,那他又是如何寻得的山中隐秘人家,所在何处?为何刚传出他坠下山崖而亡的消息时,派出大量的士兵去寻觅却无果?这些通通都需要宋延祁给出一个解释。
皇帝对他疑心渐起,宋延祁来之前便做好了万全之策,自然知晓,若是今日,不能将这谎圆过去,恐怕讨不着好。
他准确的道出了那户人家的方位,提到为何士兵前去搜寻却无果后,立马解释道:“因着当时是被追杀摔下的山崖,儿臣生怕是追兵,于是便躲了起来,没曾想错过了父皇的营救,还好儿臣无事。”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到加皇帝挑不出错来。
尹清歌适时开口道:“父皇,儿媳有错,此番前来不仅是随着死里逃生的殿下一起拜见父皇,更是为了向父皇请罪。”
皇帝不知她闹的是哪一出,挑起眉头问道:“你何罪之有?”
尹清歌行了个礼,高声道:“此前儿媳出言不逊,父皇虽已责罚过我,但儿媳当时仍就是心有不甘。”
“此番见殿下平安归来,自然知晓当时有多愚笨,对凤凰大不敬,儿媳请父皇责罚。”
皇帝本就对宋延祁的那一番说辞寻不出错来,尹清歌这般说,他自己也连忙跟着转移话题。
若是真有二心,日后定的慢慢表现出来。
皇帝自己想清楚了,无需急于这一时。
于是他开口道:“无事,你也是心急。何况朕当时也责罚了你,此事便一笔揭过,莫要再提及了。”
尹清歌这才应下。
皇帝见着今日是无法打探到任何消息了,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摆手道:“祁儿才刚养完伤回来,就不要再在这呆着了,回去好生歇息罢。”
两人巴不得赶紧糊弄完他,得了这一令后立马行礼退下了。
两人没有马上回东宫,反倒转头去了泰安宫。
东宫太多眼线,相比之下现下还是泰安宫说话安全些。何况泰安宫那些盯着尹清歌的眼线本就是在观察宋延祁是不是真的死了个彻底?如今宋延祁回来了,自然是一哄而散。
留下的几个不死心的,都被暗影一手一个轰走了。
临了还要告诫他们回去告诉他们背后的主人,什么人该盯什么人不该盯最好心中思量一番先,否则定不叫他好看。
刚进了泰安宫的大门,尹清歌便松了口气,轻声问道:“如何?皇帝没起疑心罢?”
“疑心肯定是起了,尹离渊二人是被他的人抓走的,重要的事情可能倒不会说,但本王假死之事已是板上钉钉,提前被他知晓了,自然会怀疑本王有二心。”
“本王准备的说辞令人是天衣无缝的,若是想让他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自然还是得由你去转移话题,给他一个台阶下。你瞧今日,便是顺利的从宫中出来了。”
宋延祁一遍卸下自己的蟒服,一边正色道:“总之于我们二人来说,情况也不容乐观。他们要提防让本王知晓当年母妃之事,我们也要提防何时便被那二人透露给皇帝我二人在探查当年母妃之事。”
尹清歌叹了口气,“也是,毕竟你同我说过,你母妃当年之事被他下令封锁,任何蛛丝马迹都碍于圣旨之下难以追查。”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留下清晰的罪症证明过事情的发生,也会在时间的消磨之下慢慢变得模糊。”
宋延祁面无表情的看向她,“总能查到的。”
这是宋延祁一惯安慰自己的方法,当对自己一直坚信的事物产生怀疑时,更应该坚定不移的告诉自己始终相信的结果。
他相信自己能查到当年隐妃一案的真相,为此卷入了龙潭虎斗也在所不惜。
尹清歌知晓自己太悲观了些,不再说话,起身给宋延祁留了些独处的空间。
结果刚出房门,便见着暗影突然现身。
她皱眉问道:“可发生了何事?”
暗影忙道:“无事,是兰宜公主寄了信来。”
尹清歌的眉心瞬间舒展开来,接了信便连忙打算回房间去同宋延祁分享。
宋延祁见着兰宜来信也很是高兴,到没时间去思虑过多了,一齐拆开信纸细细看来。
原来是兰宜在昭澜国知晓了大宋的动静,再加上相距过远消息滞后,很是担忧宋延祁的安全。
这才将信件寄给了尹清歌,想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尹清歌当下便乐了,“你此番操作竟是连自己人都骗过了,看来此后执行什么计划之前,还是得先同兰宜和闫肃知会一声,免得他人担忧。”
宋延祁知晓她所说确实有理,正想提笔回信,便看到信件之下还贴着一封信。
见着署名,乃是闫肃写给自己的。
尹清歌知晓他们此番是有要事要商谈,自顾自的将闫肃的信件递给了他,自己将兰宜的信件拿走了。
嘴上喃喃道:“要怎么给兰宜这丫头回信呢……”
他见状轻笑着摇了摇头,给自己留出空间还要如此生硬,她真是越来越好懂了。
他暂时将思绪收回,慎重的打开了闫肃的信件,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没成想这越看眉头越紧,看完后攥紧了信纸,久久无话。
闫肃在信上说,他父皇得了病已驾鹤西去,本应该是他这个嫡出正统的太子继位,可没想到在自己随兰宜出行这段时间,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三皇子闫格竟然悄无声息的拉拢了朝中老臣。
朝中多数臣子反对闫肃即刻即位,如今昭澜国也陷入内忧状况,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封信传到宋延祁手中的时可能又是另一番光景了,需要宋延祁出手帮一把。
何况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兰宜带回,且捧在手心里护着,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来兰宜乃他的弱点。
他虽有能力护着兰宜,但唯恐遗漏,不得已才写信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