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鬼怪谈

    走了许久，天色已然大亮看到前方不远条小河，我对张真仁说道：“走了一夜了，去那边小河边歇会吧”。

    张真仁点头应允道：“也好，歇息一下喝点水，再赶路吧”。说话间来到那条小河，小河的水清澈见底，还有鱼儿成双嬉戏。我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一边蹲在河边洗着被红薯弄脏的裤子，一边与坐在河边喝水的张真仁闲聊。

    不一会裤子洗好了，我又从我的布袋中拿出针线把张真仁的黄布袋的带子缝上。张真仁见我会针线的活计打趣道：“哟，卜老弟居然会女红啊”。我抬头搭话道：“小时候要饭的时候衣服破了不都自己缝嘛”。

    张真仁出神地盯着那条小河喃喃地说道：“你见过水鬼吗？”我一听瞬间来了兴致回道：“我小的时候听一起乞讨的老人讲起过，并没有亲眼见过，你难道见过水鬼吗？”张真仁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那年盛夏，十一二岁的时候，随师兄们下山砍柴，正值酷暑我们热的浑身都湿透了。刚砍完柴，大师兄提议去离这不远的河里洗洗澡凉快凉快。

    一行人匆匆来到那河边，见四下无人师兄们一个个飞快地脱光衣服往河里跳，我也跟着他们跳了下去，炎炎烈日下泡在冰凉的河水里好不惬意。有的师兄在比赛憋气，有的则比看谁先游到对岸。只有我自己自顾自地玩水 ，因为他们都嫌我小，只让我在岸边水不深的地方，不让我跟着他们。

    过了一会，就在我玩水玩腻了准备上岸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离我不远处有只惨白的手臂在那屹立着，我大声呼喊师兄们，但他们离我太远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当时年纪小，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就想游过去一探究竟，游到一半竟发现那手臂消失不见了。就在我原地愣神的工夫，突然感到水下好像有双手死死地钳住我的右脚脚踝，并且不断往下拖拽着！

    我用尽全身力气也挣脱不开，就在我快要精疲力竭溺死的时候，师兄们察觉到了不对劲，飞速地向我游了过来。

    我呛得昏迷了过去，后面的事都是师兄们告诉我的，师兄们把我从河里拖到了岸上大师兄见我奄奄一息的样子，急忙把我背起飞奔回山找师父。

    大师兄一口气把我背到了道观门口，把我放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其余众师兄也不敢耽搁，接力把我从地上抱起进了道观。“师父，师父你快出来小仁他出事了！”二师兄焦急地喊道。师父闻声寻来，连忙询问众人怎么回事，众师兄七嘴八舌地描述刚才洗澡的事。

    “快把他抬进屋，放到床上！”师父吩咐众人道。师父看着躺在床上的我，急忙取出火罐，左手持符，以指起火，将火罐拔在我的胸口，做完以后众人围绕在床边神情紧张地盯着我，片刻后我吐出一摊黑水，师父顿时松了口气对众师兄道：“你们先出去吧，小仁他没事了”。

    待众师兄离开房间后，师父端来一碗清水往里掺入纸符烧成的灰烬喂我喝下，随后我又吐出了一摊黑水，师父看到我的右脚脚踝处有个人手状的黑色印记不禁皱起了眉头。

    就这样我发了三天高烧，第四天才渐渐好转，后听师兄说我发高烧这三天师父每晚都偷偷下山去，二师兄好奇有天偷偷跟着师父下山，发现师父他竟然到我们游泳的那小河边烧纸钱而且一烧就是一夜……

    听完他的经历我好奇地问道：“这水鬼真的有那么邪性吗？”张真仁点头道：“水鬼又称水猴子，指的是那些意外死亡于水中，或者在江河湖海里自杀，且不能投胎转世的害人恶鬼。它们暗中游荡于水底，引诱或直接将活人拉下水中淹死，做它的替死鬼，而后自己就可以投胎转世”。

    说话间手里的黄布袋就已缝好递给了张真仁，张真仁直夸我的针线活做的真不赖。我微微一笑，又从包袱里拿出一双新布鞋扔给张真仁道：“换上这个吧，你看你脚上那双都多少个补丁了”。

    张真仁尴尬地看了一眼脚上的鞋子转过头笑着对我说：“这双鞋是有些年头了，师父在世的时候亲手做的”。我听后打趣道：“你穿着满是补丁的鞋降妖伏魔，让别人看见不丢你茅山一派的脸吗？”张真仁听罢，觉得有理便脱下旧鞋换上了新鞋，顺手把旧布鞋塞进了黄布袋。

    他起身走了两步说道：“不错，挺合脚的，多谢了”。我也起身说道：“没事，穿着合脚就行，那咱们继续赶路吧”。